第126章 八一版刺殺教範
總督盧眉雖然沒有主持會議，不過他卻代表法國內閣宣布了一項重要的決議，鑑於法國駐清國公使寶海在簽訂「中法越南和平條約」上的巨大錯誤，使得法**隊喪失了奪取越南全境的時機和時間，所以決定撤銷寶海駐華公使的職務，已勒令其回國，新任駐華公使是海軍出身的脫利古議員。
最後盧眉總督自然慣例'性'的祝福遠東海軍能取得上次順化那樣的大捷！攻陷順化的戰爭中，法國人儘管損失了數百名士兵，還被許壽山的突襲敲掉了兩艘千噸的輕型巡洋艦，但是……洗劫越南王宮獲取的財富絕對是讓人炫目的，光是黃金和白銀價值就超過400萬兩，還有數量龐大的藝術品，這價值絕對不菲。
孤拔中將主持接下來的軍事會議，法國在過去的六個月中，已經從非洲和本土調集7艘戰艦和8千名士兵，其中包括非洲黑人士兵5000名，現在交趾支那的駐軍已經達到31000人，前線駐紮的軍隊超過一萬八千人，大軍現在駐紮在越南河內南面的桑怒地區，隨時準備沿紅河而上，進攻上游的山西。
沿紅河而上進攻，這是以往幾次進攻越南的常規套路，不過考慮到紅河上運輸船隻的限制，每次都因為船隻離開後，駐守的軍隊得不到後續部隊的支援而被越南軍隊擊敗，所以這次的進攻，孤拔重新設計了進攻線路。
一張交趾支那的大型軍用地圖被吊掛起來，孤拔來到地圖前面，拿著木棒指著地圖上自貢的位置，然後劃了個長長的弧線直指地圖上方的越南沿海重鎮海防城，「交趾支那遠東海軍在一周內完成集結，阿塔朗特號鐵甲艦、杜居土路因號二等巡洋艦、偵察號輕型巡洋艦組成第一艦隊，已經秘密起航，五日內即可巡航到海防，即刻全面占領，並且建立防禦要塞！」
聽到這個消息，下面的軍官們頓時群情激奮起來，很顯然他們在自貢港無所事事的日子即將結束，孤拔壓了壓指揮棒，會議室再次平靜下來，他指了指坐在他下首的一名高個壯實的法國陸軍軍官，那軍官立刻起身向其他海軍軍官行了個軍禮！
「這位是法國陸軍上校利維里，這次海軍的任務就是徹底占領海防城，地面推進由利維里上校指揮，第一艦隊占領海防城之後，立刻通過商船運送送陸軍登陸海防！接下來，我逐一布置各艦隊任務……」
詳細的作戰計劃很快就發布下去了，當孤拔回到艦隊指揮部之時，參謀肖恩已經送來的最新的消息，「將軍，從順化傳來的消息，那支清國南洋水師艦隊今早已經離開，去向不明！」
這消息顯然讓孤拔疑'惑'不已，今天一早第一艦隊剛剛出發，竟然如此的碰巧，南洋水師的艦隊也同時離開順化港……
「肖恩，南洋水師的調查有沒有最新的消息？我對於北京傳來的消息始終不能放心！」孤拔顯然對於上一次的海戰還有陰影，法國人在這半年裡可沒閒著，從各個渠道都去刺探了南洋水師的情報，不過得到的消息卻十分有限。
法國的情報官在天津衛中國海軍的軍事演習時登上過那艘501鐵甲艦，自然發現了火炮方面的一些差距，對方火炮的口徑和倍徑都要超過現役的法國海軍三艘拉加利桑尼亞級鐵甲艦，不過他們也發現了另外一個情況，那艘戰艦上竟然沒有安裝小口徑的火炮……除此之外，法國人再也沒有更新的消息。
但是這些根本無法解釋那次遭遇戰中對方神勇的表現，作為一名有著30年現代海軍經歷的指揮官，孤拔經歷的階段正是世界海軍變化最大的一個時期，從木殼戰艦過度到鋼鐵戰艦，他自然明白，要做到對方那樣的炮擊，尤其是最後那表演'性'的5輪4中的齊'射'，這其中絕對除了幸運外，必定還有更重要的因素。
參謀肖恩上校也是老資格的艦隊指揮官，自然明白孤拔憂慮的癥結，「將軍，確實得不到更新的消息，但是我們在順化的眼線還是發現一些線索！」
「哦……什麼線索？」孤拔迫不急在的問道。
「順化現在駐紮的一支軍隊，消息稱應該是也就是上次攻陷順化時與我軍作戰的那支軍陸軍，應該是隸屬南洋水師的陸戰隊，現在對外宣稱的番號是護**三營，士兵超過1000人，他們擁有一些'性'能非常高的武器！」
「哦，看起來這南洋水師確實擁有很強大的工業背景！」孤拔琢磨了一下發出了感慨，「肖恩，這南洋水師的艦隊真是個噩夢，一定要不惜代價，將他們全部殲滅！」
「將軍，我看這南洋水師的實力其實很有限，只是依靠那艘'性'能出眾的鐵甲艦才贏得了一部分主動權，從整體實力上來說，我們完全有能力全殲對方，我們需要的是一次圍殲的機會！」
兩人對這一點都有同感，秘密商談良久，才制定出一個感覺良好的誘敵計劃！
越南山西，黑旗軍劉永福的宅子裡，七八個軍官正圍著左營統領楊著思，而楊著思手上正拿著一沓子厚厚的信封分發著，「右營老吳的！前營黃守忠的……」
一旁右營統領吳鳳典樂呵呵的拿著信封，抓住一旁走過的軍師侯顯，「侯軍師，你識文斷字，看看我兒子給我寫來的信！md，老子到現在還不識字，這臭小子到能寫字啦！」
侯顯也給'騷'擾的沒辦法，只得接過來，見信封上歪歪扭扭的寫著「父親吳鳳典大人親啟！」幾個字，這老吳的兒子送去福州的時候也都十二歲了，跟他老爹一德行，大字不識一個，沒想到幾個月竟然能寫這麼一手歪字！
他是讀書人出身，心中雖然對這幾個歪字十分看不上眼，考慮到不打擊農民出身的吳鳳典，他還是開口稱讚了兩句，「老吳，你兒子可是比你有出息啊！日後說不得能金榜題名呢！」
「謝侯先生的吉言啊，」吳鳳典哈哈大笑，「趕快跟我讀讀，裡面臭小子寫著啥？」
侯顯打開來一看，卻是老吳的婆娘捎來的話，儘是些家長里短的事情，馬尾船政分給自家一處宅子，有前後三進屋子、一個大院子……以往的老鄰居都特別照顧了住在一塊兒，進福州城也方便的很，船政每天安排大車往來接送……
大兒子吳大曆、二小子吳小歷現在都在船政的子弟蒙學讀書，每天吃飯都不要錢，還補貼一個月二兩白銀一個，先生已經來問過了，讓大曆讀完初級中學就去技術學校……船政的管事來問過，如果願意，她可以去船政下屬的紡織廠做點事，每個月工錢能拿到4兩銀子，老吳的婆娘舉棋不定，這不寫信來問這事了嘛！
聽到這以後，吳鳳典忍不住發聲音了，「女人家一個月都能賺4兩，我老吳在前線跟法國人拼命，軍餉可才15兩！欽差秦大人待咱們還真不錯啊！」
侯顯看了這信後，心臟一陣狂跳，這位秦大人的手段還真是厲害，潤物細無聲，可不就是這手段啊，幾個月下來，這黑旗軍從下到上可都歸了心，不過能把這幾千號人給安排的妥妥帖帖的，這手段、這背後的實力，可不是自己能想像的。
他又翻閱了幾個軍官手裡拆開的信件，大的內容都類似，反正家家都有了宅子，土地卻沒有，但是一個月有勞力的人家，十兩八兩的收入不在話下，沒勞力的'婦'人，那也能輕鬆賺上四兩三兩的，加上船政的補助，這日子可都算得上小富了。
他想了想，跑去見劉永福，作為黑棋軍的軍師，他覺得有義務把這事跟劉大人好好說說，不過到了劉永福那裡，卻看到周瑞東已經來了，同時他聽到了那個爆炸'性'的消息……開戰在即了！
當消息傳到之時，周瑞東還在忙這個編練黑旗軍，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雖然對劉永福還是留有戒心，雖然不知道教官為何如此放心的招安這支軍隊，但是他還是踏踏實實的實施著自己的計劃。
在山西城的兩座炮台已經完成的整修，老式的滑膛炮依舊保留著，從新加上了8門後裝150mm的速'射'炮，採用的是戰艦上的炮廓式設計，這些火炮展示的戰力，讓前來參觀的劉永福目瞪口呆，要知道他們的火炮也是繳獲的法國貨，不過這威力倒是還可以，就是這'射'速是慢的要死，還經常發生事故。
這倒也不能怪他們，黑旗軍里的炮手還是去越南人那邊挖來的教習教的，那些個越南炮手也都幾年不開炮了，雖然懂得一些火炮，但是教的東西還一多半都自己蒙的，這交出來的徒弟水平差勁也就不難理解了。
劉永福最感到吃驚的是護**一營的炮兵的'射'擊命中率，面對固定目標的話，一般情況下兩到三炮就能打的很準了，而這些護**士兵展示的'射'擊技巧，他和手下軍官琢磨了半天也搞不清楚，每次'射'擊後，都嘴裡年年有詞，然後又蹦出來一些新的數字……
很快，劉永福就想通了，這火炮的事情就交給護**去擺弄，自己手下那幾個炮手打上幾十炮也未必比得上人家幾炮的命中。
周瑞東已經安'插'了近100名士兵到黑旗軍中擔任各營的教官，這當然是在與劉永福溝通過的情況下，而讓劉永福和他手下軍官完全同意實施這個教官編練計劃，自從家屬安置計劃和不斷傳來的好消息後，這些軍中可能的阻力都全部消失了，對黑旗軍的掌控推進得非常順利。
加上安'插'到各營的軍事教官確實顯示出超人一等的實力，這些黑旗軍的老兵都是真刀真槍上過戰場的，原本對於這些護**士兵來擔任教官都有幾分不屑，不過看到這些新任的教官別看年紀輕輕，這訓練起來可是當仁不讓的勤奮，倒也多了幾分認同。
一營一哨的呂勇是海防的華族子弟，周瑞東在海防大搞互濟會的時候加入了軍隊，因為訓練用功，而且悟'性'還不錯，很快就升任了小隊長，這從他被安排到了左營楊著思的軍中擔任訓練教官隊的隊長。
臨行之間，周瑞東可是一個一個找他們談話，再三告誡呂勇，牢記護**軍紀，去了之後，首先抓的是訓練，軍紀方面可以和黑旗軍的統領商議，任何形式的破壞團結的行為都被禁止，即便是你再有道理，也不允許發生!
作為教官隊隊長，呂勇自然還是追問了一句，如果發生特殊情況，引發了爭執？結果被周瑞東一句話砸了回來，「發生爭執？出了問題，立刻送你們回防城縣，那裡管理地方治安一直缺人手，想去就考慮下吧！」
楊著思對於派來教官倒也沒什麼意見，不過他手下的那些軍官確是頗有些想法，呂勇來了之後，老楊還特地開了軍官會議布置這訓練之時，不過新教官們下到各哨安排訓練時，還是有了不少的阻力，那些老兵對於搞這些個隊列'操'練根本不屑一顧，而哨官、哨長也對這些個訓練輕視的很。
沒辦法之下，呂勇只好親自找楊著思商議，其實老楊對這個訓練也頗為不屑，不過看到護**的軍容，倒也被震撼過，所以還是親自下到各哨要求哨官、哨長們全力配合，而且親自蹲點看場子，這隊列訓練這才貫徹下來，不過這幫老兵油子練起來可沒少鬼叫……楊著思也就裝聾作啞，權當沒聽見。
不過老兵油子們立刻改變戰術，希望從單兵技術上找回場子，只是這'射'擊方面，呂勇雖然也只是一年多的新兵，但是秦鎧歷來在'射'擊訓練上可不吝惜子彈，嚴格按照規定，每個士兵每年必須完成1 發子彈的實彈練習，所以這'射'擊水平可不是這些剛玩新式步槍的黑旗軍能比擬的。
於是老兵們挑上了訓練的另一個項目——步槍刺殺術，這也是根據秦鎧要求特別增加的訓練項目，雖然隨著步槍火力的增強，拼刺刀的機會越來越少，但是面對面的戰鬥一直會存在於戰場上，而護**的刺殺術訓練卻是秦鎧繼承後世鐵軍的刺殺要領而來，依據來自一本光腦里存檔的「八一版刺殺教範」。
白刃戰是極為殘酷戰鬥，一般來說雙方的傷亡率基本是1：1，這就不僅要求士兵有很好的刺殺技術，而且要有極強的心理承受能力，即穩定的心理素質，而這正是秦鎧一定要強化這方面訓練的原因之一。
只是……這方面，其實始作俑者秦鎧也是個門外漢，這教出來的學生能學到多少，能學成多少那可就全看天分了，這其中難免技術走形的就多了去，這呂勇以護**的刺殺技術評定，起碼也是在優秀這一檔次左右的水平，不過和黑旗軍這些以往都以近身肉搏為主要制勝法寶的傢伙比起來，那可就嫩菜了！
結果在刺殺技術比試中，當教官的敵不過當學生的，這下子黑旗軍的這幫老兵可就抖起來了，左營統領楊著思也不出聲，也想看看這護**的動作，畢竟這可是樁長黑旗軍面子的事情。呂勇幾個當然不服氣，若是勝負略低於1:1的話，他們還能理解，問題是和黑旗軍這幫子好手比試，竟然是5:1、6:1的失敗率。
周瑞東自然對這事十分的上心，他是知道教官傳授的這刺殺術底細的，教官並不長於這種技術，但是能把這刺殺技術講解的如此透徹，能把這拼刺刀的技術分解成基本動作，他也已經是佩服很，平日裡他可沒少和人切磋，越練越是感到這技術的實用！
聽到手下的新兵蛋子吃癟了，自然要他這個老大出馬，立刻點了親兵隊裡的七八個好手一起到左營來，這回來的，可都是這方面精挑細選的好手，一番較量之後，戰績倒也不差，雙方勝負各半。
這下老兵們對於這刺殺術總算有了新的認識，對面這些士兵翻來覆去就那麼幾招刺殺術，不過與自己這邊頗有些功夫的好手也能拼個你死我活的，顯然這刺殺技術還是非常有實效的，楊著思正好跑出來打圓場，不過周瑞東也立刻提出來，請這些精通功夫的黑旗軍好手協助教官們改進這刺殺術的動作！
這個事件，在整編黑旗軍的過程中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周瑞東抓住機會貫徹了護**的軍事訓練，而又同時挖掘了黑旗軍敢打敢拼呢的作戰特點，雖然整編訓練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效果卻十分明顯，這讓黑旗軍的那些軍官們也是驚喜不已。
而作為對黑旗軍的強化，周瑞東再次從志靈要塞運來一批步槍，這次可都是正版的馬尾船政出品的ak02步槍800支，加上黑旗軍原本的各式步槍、火槍，黑旗軍的火槍裝備率也超過了5成。
而此時，前往菲律賓進行貨物貿易的馬尾海運公司帶回來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