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
賓夕法尼亞州,費城工業區。
年久失修的街道上,散落著各種標語、塑膠袋、啤酒瓶、衛生紙。
四面八方傳來警笛聲,偶爾可見呼嘯而過的消防車。
透過幾座低矮建築物,北方天幕下,升騰起著兩道濃黑色煙柱。
這已經是聯合防務第四次被boom。
第一次被boom,搞死了納什,據『佛波了』調查記錄,現場殘留著小牛導蛋破片。
第二次被boom,搞沒了fmc總部,現場同樣殘留著小牛導蛋破片。
第三次被boom,搞沒了哈斯科實驗室,現場依舊可以看到小牛導蛋破片。
另外,雷蒙遇襲,也是小牛。
而現在,第四次、第五次……
沒人懷疑徐廠長自己boom掉了自己的公司。
即便抗議裁員的工人,也全去圍堵費城警局,要求抓捕該死的罪魁禍首。
甚至絕大多數費城市民,也參與其中。
因為世界最大的鋼格板公司-哈斯科,自帶七萬個就業崗位。
而fmc食品化學公司,3個食品廠,2個機械廠,1化學材料廠,自帶三萬個就業崗位。
同時,這些就業崗位,又間接解決了二十多萬人的就業問題。
費城總共150萬人,兩廠被boom,等於五分之一的人,將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失去收入來源。
這就是歐美去工業化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旦工廠破產,或者意外毀滅,或者誕生新的工業革命,絕對引發災難,還不如一塊去搞金融和服務。
當然,費城已經亂了,沒人關心該去搞什麼,人們憤怒的只想揪出罪魁禍首。
州府、警局、法院……
主城區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漸漸的,稀稀拉拉出現幾陣槍聲。
緊接著消防車迴轉,不再滅火,而是噴人群。
然後幾十個魁梧壯漢,怒吼著為了自由,為了人權,懷揣突突突沖了上去。
一時間,場面更熱鬧了。
…………
徐飛裹著被褥,坐在殘破的哈斯科總部辦公室,翻看薪酬制度。
二姐手持電烙鐵,對其昂貴的西裝、皮鞋、領帶,咬牙切齒的發泄著。
「廠長,你看,可以了嗎?」
「不行,要做的像被炸了一樣,你這是啥,拷問嗎?」
「那我還不如生把火,把你衣服丟進去,燒一陣子再撿出來。」
「好主意,快去。」
「昂!」
二姐抱起破破爛爛的衣服,走進樓道,開始生火。
徐飛繼續翻看薪酬制度。
他也不想裁員,但10萬職工,平均時薪23美刀,平均月薪5520美刀。
不計算加班,不計算福利,不計算冬夏補貼,不計算燃油補貼,一個月支出52億美刀,一年支出24億美刀。
這相當於一年就能買一座聯合防務!
尤其聯合防務總部被boom,fm,哈斯科實驗室被boom後,許多業務暫停,兩廠只出不進,已經連續虧損三個月。
粗略算算,再虧損五個月,聯合防務就要申請破產。
怪不得雷蒙不計較賣狗的分成夠不夠收購款,直接把公司丟給自家。
怪不得通用汽車的大聰明史密斯,天天想著法兒賺錢發工資。
「以後誰再跟我說,薪資壓根算不上成本,我就扇誰大嘴巴子。」
徐飛將納稅記錄列印出來,隨手拿起嗡嗡作響的加密手機,「歪?」
普普:「徐,準備的怎麼樣了?我們和雷蒙已經等半天,羅姆尼也聯繫好了『佛波勒』。」
「馬上,記者來了沒?」
「來了,就是tep汽車GG的主角。」
「耶絲,各就位!」
「好的導演!」
「從今天起,請喊我蘇坡徐。」
都都都~~
「這麼不給面子嗎?」
徐飛將手機揣進懷裡,找到燒衣服的二姐,「行了,你為啥逮著褲襠狠燒?」
「跨越火線啊,肯定燎褲襠。」
「有道理。」
半個小時後。
哈斯科鋼格板生產廠大門口。
徐飛穿著燒焦的破爛西裝,趿拉著掉底的髒亂皮鞋,滿臉黢黑,神色茫然的被安保架出來。
卡察!
蹲守許久的記者,拍下令人心酸的一幕,「徐先生,發生了什麼?」
徐飛語無倫次的顫聲道:「我以為北美的所有城市,都會像波士頓那樣,街道是綠的,人們是有素質的,police是主動熱情的,整個城市都是安全的。」
「所以,我考雅思,考托福,就是為了進入麻省理工學院深造……萬萬沒想到,」
「來到費城,還不到12小時……」
「徐廠長,台詞錯了,是24小時。」記者好心提醒。
「哦,來到費城,還不到一天,他們不僅boom掉我的廠子,還打我!」
「徐先生,聽說您打算裁員?」
「沒有,不可能,我從未下過這種命令!你可以查看兩廠的最新通告,哈斯科向tep採購一系列生產線,加大鋼格板產量。fmc食品化學公司,加大多功能戰車的產量。產量提高,需要更多工人,至少新增10萬個就業崗位,我們不可能傻傻的裁掉老員工,肯定有人針對我們!」
「您的意思是,有人蓄意破壞?」
「是的,你知道,在我來之前,哈斯科實驗室沒了,fmc總部沒了,聯合防務也失去對外聯絡部門……費城太亂了,歹徒太兇殘了,這讓我很沒有安全感。我建議輕武備協會,降低對口徑的要求,允許熱愛和平的公民,配備r匹g、噠噠噠,還有輕型戰車,藉此保護自身利益不受侵犯!」
「很不錯的建議。」
記者認真記錄下來,「徐先生,能透露是什麼引發的boom嗎?」
「你應該去問police。」
說完,徐飛被膀大腰圓的安保,摁進防彈版大紅旗,在三架直升機保護下,揚長而去。
記者收起採訪稿,抬頭卻看到幾名『佛伯勒』拎著手提箱,走出隔離區。
「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發現嗎?」
「抱歉,無可奉告。」
『佛伯勒』們快步離去,隱約可以聽到『小牛』、『特殊的引爆手法』、『通用電氣』等等。
記者高舉的話筒,剛好錄下。
這時,雷蒙、普普、羅姆尼從旁邊矮牆後面鑽出來。
普普:「我認為,咱們應該去拍電影。」
「在你的大酒店嗎?」羅姆尼不置可否。
「還有比我酒店更高檔的地方嗎?」
雷蒙:「我比較好奇,徐是怎麼收買的這名老牌記者。」
普普聳聳肩:「可能允許他投資養狗,否則找不到其它理由。」
「……」
羅姆尼:「好了夥計們,不要閒聊了,我們應該拿著湊集的美刀,去抄底通用電氣的股票。」
「是的,徐氏炒股法,棒極了!」普普躍躍欲試。
十分鐘後。
新聞播出,轟動全美。
這一刻,華爾街的大鱷們首先想到的是,老布又在銷毀證據。
猶如安然公司沒了後續。
聯合防務交易給tep,說不定哪個地方出了紕漏,直接boom掉。
為此,跟老布不對付的人們,紛紛現身。
白房子克林:「這是一次襲擊!」
北美大法官:「是的,這不是抗議,這是一樁驚天醜聞!」
北美眾多議員:「必須打擊他們!」
格魯曼董事長:「我建議先控制老布!」
通用電氣董事長:「凍結凱雷投資的帳戶!」
北美軍部:「我想知道,這個時候,我們的police在哪?」
很快。
人們將目光投向費城police系統。
不曾想,晚點35分鐘抵達現場的poli的原因,連歹徒都沒抓到。
住進私人醫院的徐廠長,當即對賓夕法尼亞州的police系統提出質疑,並向北美最高法院提交起訴,認為賓夕法尼亞州police包庇罪犯。
此事,得到無數人響應。
普普通過cbs脫口秀欄目,吐槽費城的混亂,並為老朋友徐飛喊冤。
雷蒙憤怒的飲下兩瓶紅酒,差點登上b2。
德克薩斯小布,發表個人對費城現狀的不理解,同時希望徐廠長可以來德克薩斯重建兩廠。
北美輕武備協會,表達了對徐廠長的同情,並希望國會多多考慮,降低輕武備口徑的要求。
麻薩諸塞州羅姆尼,怒罵賓夕法尼亞州,之後向聯合防務揮舞橄欖枝,希望徐廠長可以來麻薩諸塞重建兩廠,並免費轉讓一座超級煉鋼廠,以及提供10億美刀的無息緊急貸款。
羅姆尼的決定,獲得麻薩諸塞州99%的公民支持,人們瘋狂揮舞小紅旗,家家戶戶恭迎徐廠長。
波士頓警局高調宣布波士頓犯罪率,再拿費城做對比,局長更是拍著胸口保證,只要聯合防務來波士頓,拿頭賭平安。
賓夕法尼亞州壓力山大,州長親自上陣督戰。
終於。
參與調查的『佛伯勒』,拿出了調查結果。
是『小牛』!
納什是被小牛boom掉的,有記錄。
哈斯科實驗室是被小牛boom掉的,有記錄。
fm掉,有記錄。
包括雷蒙之前的防彈座駕也是被小牛boom掉,有記錄。
此次襲擊,依舊是小牛!
現場破片就是最有效證據。
而通過檢測、分析,破片來自……
通用電氣!
並且是未銷售版,剛剛下線!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通用電氣:???
『這次我真沒炸!』
……
「跌了!」
「真的跌了!」
「我靠,暴跌!」
「攔腰斬!」
「十倍槓桿啊!」
「我靠,我們發了!」
鐵塔公司隔音包間中,徐飛、雷蒙、普普、羅姆尼、詹姆斯,紛紛舉起手中的果汁,歡慶『徐氏炒股法』的再一次大獲成功。
「徐,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的股神!」雷蒙點支雪茄,激動的手打哆嗦,愣是沒點著。
普普十分有眼力勁的伸出防風火機,「將軍說得對。」
羅姆尼卻有些遺憾,「可惜資金太少,否則我們能一鼓作氣,把它幹掉。」
「你想多了。」雷蒙深吸一口雪茄,平復心情。
此次炒股,源自第一天見面。
當時眾人排座,徐廠長要坐頭把交椅,號令群雄,眾人不允,於是有了近兩天發生的事兒。
但雷蒙不想帶凱雷玩。
或者說,老布搞哈登的手段,令他這個卡來爾財團的小股東心生忌憚,加上早就有獨立的念頭,這次更是忍不住了。
羅姆尼現在還沒有做總管的想法,只打算坐穩州長,如果雷蒙幫其站台,有沒有老布都一樣,略微思索便同意了。
普普沒得選。
不過,今天給雷蒙點菸,令其體會到另一種身份的快樂,忽然生出做北美總管的念頭,到時候讓徐飛給自己點菸。
可惜身單力薄,暫時沒話語權。
於是,普普再次十分有眼力勁的給羅姆尼點菸。
然後看向徐飛。
徐飛面對普普哀怨的眼神,很是莫名其妙,「你看我也白搭,你只拿出3億美刀,最多分你1成收益。」
「我缺這點錢嗎?我缺的是快樂!」
「???」
短暫歡慶之後,羅姆尼親自操刀,遙控指揮貝恩資本對通用電氣的股票,或賣出,或買入,或做多,或做空。
最終,臨近收盤,抄底買入。
徐飛只會『徐氏炒股法』,也就是懂得把股票拉上去,或者拉下來,對其它一概不懂,也不想動。
自家產業已經夠燒腦子,如果再跟著羅姆尼學炒股,怕不是要少白頭。
「這次,一共賺了15億美刀,按照之前約定,我3,徐3,雷2,普1,剩下的1轉移到期貨,等下次再分。」
今天只是開胃菜,眾人自無不可。
雷蒙再灌半瓶葡萄酒,搖搖晃晃站起身,「該我行動了。」
「你可悠著點,別把b2開進五大湖,省得我們還得去打撈你。」徐飛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放心,b2很好開,下次帶大夥去體驗體驗,但咱們必須保密。」
羅姆尼、普普:「不保密是要死的。」
「那我出發了!」
是夜。
得知兄弟納什死於通用電氣,又被對方差點boom掉的雷蒙,不顧凱雷投資董事會的阻攔,登上一架養護中的b2,掛彈升空,直奔五大湖區域的通用電氣造船廠。
與此同時,二十台四爪蜘蛛,在十名海豹突擊隊隊員操作下,潛入通用電氣武備庫。
當雷蒙的空對地導蛋落地爆詐的時候,四爪蜘蛛紛紛找到各自目標,開始倒計時。
次日一早。
被做空的通用電氣股票,在華爾街資本的注入下,穩步上升,誰也阻擋不了。
羅姆尼被迫拋售,坐等時機。
直到再次臨近收盤,手機收到一條簡訊,飛快遙控貝恩資本全盤買入。
十分鐘後。
通用電氣武備庫發生史無前例的boom~~~
連鎖爆破,波及兩艘尚未下水的和平級潛艇,三艘護衛艦,導致五艘昂貴的半成品,連帶對應的浮船塢,一同沉海。
巨大動靜,壓根瞞不住外界。
很快,進行了特別報導。
徐飛看到受損畫面,倒吸一口涼氣,環顧依舊聚在一起,避免泄密的眾人,「雷蒙,你的路子太野了!」
「謝特!我是昨天boom的,不是今天。」
「說不定是個啞彈,湊巧今天boom了。」
雷蒙聞言,陷入沉默。
他確實有這種懷疑。
因為昨天投了六發,只響了四發。
問題是,今天boom的地方,跟昨天投放的地方,相差了150公里。
與此同時。
通用電氣的股票、期貨、基金,全面暴跌。
無需羅姆尼遙控,貝恩資本就已經開始操作。
但華爾街的實力,遠遠超出眾人想像,即便通用電氣被搞成這樣,三個方面的金融虧損,依舊被救了上來。
「這次虧了?」徐飛好奇道。
羅姆尼搖搖頭,「賺了,只是低於預期,按照分成,我15億,你15億,雷蒙8億,普普4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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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輪,通用電氣就扛不住了。」
「是啊,可惜咱們沒機會了。」羅姆尼拿出加密手機,準備收尾。
徐飛眼神一轉,「我還有個殺手鐧。」
「啥意思?」x3
『unique skills!』
「說。」
「說出來,咱們都有可能會死。」
雷蒙不屑道:「就憑這兩天做的事,咱們四個加起來,能蹲1000年!」
「好吧,你們坐好,我要說了。」
「說。」
「通用電氣和通用動力聯合造潛艇,近四十年採購的鋼材,全是倭島特供的白菜價劣質鋼材。」
雷蒙聞言,不以為意,「我也可以說,波音造的都是假飛機,你說有人信嗎?」
「我有確鑿證據,不止通用電氣方面,還有倭島鋼材供應商的冶煉流程。」
「嘶……」x3
徐飛看向羅姆尼,「能做到哪一步?」
「把它干退市之前,讓它負債300億以上!」
「干不死?」
「市值是市值,一場遊戲,跟資產沒太大關係,當然,我們切切實實,是賺到了。」
雷蒙插話道:「如果把消息曝出來,雙方就是死對頭了,凱雷和貝恩估計很危險。」
羅姆尼咬牙道:「賺上這一筆,貝恩也退市,我用私人資金做空貝恩,總比被別人做空好。」
「凱雷那邊有些麻煩,畢竟老布不知道這些事兒。」
「我來!」普普自告奮勇,「我表弟是石油國王子,用他的資金做空凱雷,回頭再跟皇室說一聲,把錢交出來一部分,不就成了?」
「這樣也好。」雷蒙點頭應允。
徐飛算是聽明白了,「咱們發起狠來,連自己都打?」
羅姆尼:「沒辦法,如果做死通用電氣,華爾街會被氣瘋,趁著他們咬咱們之前,咱們自己把自己吃了,餓死他們。」
徐飛忽然想到北美鐵塔,「他們會不會針對tep?」
「如果他們敢做空鐵塔,不止,其它廣播電台,也會把假新聞搞的滿天都是。」
「為什麼?」
「鐵塔破產,廣播電台還怎麼活?人們還怎麼接收實時資訊?華爾街的人,全憑消息做買賣,失去廣播電台,等於遮住他們耳朵,蒙住他們眼睛。」
「這樣啊…如果我讓鐵塔公司斷掉信號半小時,能搞誰?」
「能搞你,直接蹲進去,還不是普通的鐵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