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立場是沒有立場
腓特烈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又成了新聞人物,這些天和桑娜一起沿著山路走,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山中最怕泥石流,現在的山路經過了數百年的選擇,經過的都是出現地質災害極少的地方。
地質災害遇到了十死無生,但機率小,不是下雨極少遇到,更常見的還是各種野獸。
「嘭!」
一聲槍響,一匹黑狼倒在了岔路口上。
桑娜關上槍的保險,伸手撥了撥耳邊的短髮,笑著對腓特烈說:「狼肉很好吃哦。」
腓特烈冷笑一聲,回道:「我用不著吃狼肉。」
在「男士加油站」中,最頂尖的是火龍的蛋,其次是獨角獸腰子,而最大眾化的則是狼肉。
桑娜和他走向黑狼的屍體,壞笑著說:「我不信,動物學院裡就有研究養狼的,聽說還是你親自下的指示。」
腓特烈說道:「我下令研究飼養的動物多了去了。」
狼肉是熱性的,冬天的時候吃能讓身子迅速發熱,可以治療風寒,狼的舌頭據說能治療胃病,狼皮更是優質皮毛,經濟價值很高。
雖然狼在餓極的時候會吃些植物,但平時還是以肉類為主,消化系統和腸道菌群也適應了肉食,飼料中突然增加植物飼料會導致其腹瀉,飼養成本很高。
經過動物學院的研究,如果狼的飼料中緩慢增加植物比例,同時加入新鮮的牛羊腸子引入菌群,最終可以讓狼吃肉素混合飼料,降低飼養成本。
腓特烈一邊向桑娜講解養狼的經濟價值,一邊過去把死狼扛在肩膀上。
山里除了熊泥石流很少有食肉動物超過五隻一群的,桑娜自己一個人可以對付,對付不來可以跑。
桑娜指著岔路左邊的路口說:「我們走左邊的新路,去西爾萬伯爵的城堡比走右邊的老路節省十天。」
腓特烈看了看,老路平緩,新路比較陡峭,往山上去的。
走了兩個多小時,腓特烈終於知道為什麼新路會更快了。
山谷下方百多米是一條三四百米寬的河,可以看到河面上有很多礁石突出水面,無法通船。
山谷兩側布設了兩道四百多米長的滑索,對面有一座碉堡,此時正有一匹馬在籠子裡從對面過來。
桑娜得意地說:「這個索道是我幫西爾萬伯爵聯繫我們機械學院建的。」
兩人走到索道一端,這裡的山頂被削平了一塊,開闢出一片空地,有停放馬車貨物的場所。
索道有兩股鐵鎖鏈一左一右支撐著鐵籠子,對面稍高,籠子可以自己滑過來,籠子另一端有條粗麻繩,需要到對面時可以把籠子拉過去。
腓特烈點了點頭,如果有人要從這裡攻打西爾萬伯爵的領地,這一頭鐵鏈高度低,沒了對面的牽引,籠子要過去還挺麻煩,對面碉堡正對著索道,上的巨弩不用擔心射偏。
現在有一支車隊正從對面過來,籠子的承載有限,只能人、貨物、馬車和馱馬分開運,馱馬全部用布遮住眼睛。
桑娜認識這裡的管事,過去說了一下,這裡的人馬上把他們迎到籠子裡。
籠子兩邊的導輪在鐵鎖上滾動震得夠嗆,腓特烈說:「為什麼不多布置一些鐵鎖鏈然後在上班鋪木板,那就直接可以走過去了。」
桑娜無奈地說:「沒錢買那麼多鐵鎖鏈。」
腓特烈一想也是,瀘定橋百多米長的造價好像是4萬兩銀子,只是單純按白銀算大約兩萬多弗羅林,這裡跨度四百多米,造價恐怕不止簡單乘以4。
只是鋼纜更貴,想少花錢就得挨顛簸,和多走幾天山路比起來還是可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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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對面除了碉堡還有一座不大的軍營和村子,周圍開墾了一些農田,養了一些羊、雞和騾子。
拉鐵籠子的絞盤在碉堡里,絞盤在二樓,纜繩通過滑輪接在鐵籠子上,一樓有兩頭騾子像拉磨盤一樣帶動樓上的絞盤,一二樓之間有一截軸是可以快速拆裝的,拆開後鐵籠子自己滑到對面。
桑娜到上樓去找這裡的騎士,很快就要到了一輛馬車。
腓特烈早就猜出她家肯定是當地的貴族,也懶得多想,駕車前往西爾萬伯爵的領地。
同一時間,在赫爾維蒂聯邦王都熊城附近的河邊,韋森州特使理察納爾釣起了一條兩根手指大的魚。
「這只是熱身。」
理察納爾一本正經的把魚放進魚護。
在他的旁邊坐著一個大胖子,身穿藍色的絲綢衣服,從背後看有點像哆啦A夢。
撒丁王國的特使弗里德金伯爵點頭贊同,然後釣上一條巴掌大的魚。
他笑呵呵地對劍聖過:「哎呀,人胖釣的魚也胖。」
理察納爾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繼續下鉤。
弗里德金下鉤後問道:「上個月的冊封儀式你怎麼沒來?」
九月中旬,撒丁王國國王弗朗西斯科冊封瑪菲婭為伯爵,兼柑橘島世襲總督,理察納爾雖然得到了請帖但沒有前往帝伯利城出席儀式。
理察納爾不去是和瑪菲婭私下說好的,說道:「教皇不允許我在聖城方圓十公里以內釣魚啊。」
「而且我怕我去了會有人認為我要把那座島從王室手裡奪走,太麻煩了。」
弗里德金點了點頭,宮廷里確實有人擔心理察納爾會給瑪菲婭撐腰,讓柑橘島獨立。
他不再提政治上的事,說道:「誰讓你把教皇養了十年的魚給釣走了,那條魚有靈性的,每天晚上都會自己游回花園水池,他能不發火嗎。」
理察納爾白了他一眼,說道:「也不想想誰吃魚的時候吃得最多,枉我一個人承擔責任。」
弗里德金馬上轉移話題:「韋森公爵怎麼沒有來這裡,而是跑山里了?」
「看地形唄。」理察納爾回道,「山里修鐵路是個麻煩事,他得親自了解清楚才能下最後的決定。」
弗里德金問道:「那他在火車上和報紙上說的那些都是認真的嗎?」
理察納爾很肯定地回答:「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心裡肯定是這麼想的。」
弗里德金思考了一下,低聲說道:「只要不讓高盧人把手伸進來,我可以和伱們一個立場。」
「這裡都是窮地方,要不是高盧人,我們都懶得理。」
撒丁王國的重點一向在南方的內海上,這次要不是高盧王國向南發展到自己的地盤才懶得理會北邊的事情,如果腓特烈能出頭牽制高盧人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理察納爾一本正經地說:「我們沒什麼立場,要說立場就只有一個,赫爾維蒂聯邦的事情他們自己說了算,我們只是來做生意的。」
弗里德金馬上點頭連連:「啊對對對,就是這個。」
這時有人帶來的城裡的最新消息,塔拉哥王國的佩內洛普公主到了,三天後舉行宴會,邀請弗里德金和理察納爾參加。
理察納爾沒好氣地問:「杜爾哥男爵也參加嗎?」
杜爾哥男爵是高盧王國的特使,最近發表的一些言論讓他很不爽。
理察納爾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眼睛微微一眯,決定在宴會上搞個大新聞。
他轉過頭,看到弗里德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