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王也勸人
「嗨呀，兩位施主啊，你們可真是讓我一陣好找啊。」
正在一邊跟張楚嵐過招一邊傳授他戰鬥經驗的林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自帶超然氣質的聲音。
林北和張楚嵐同時轉頭看去，卻發現來人正是今天剛剛被淘汰的王也，王道長。
看到王也出現在這裡，張楚嵐頗有些意外，看著王也驚訝道：
「王道長？你這是在找我們嗎？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王也穿著一身寬鬆的道袍，一臉發放鬆的淡然樣子，聽到張楚嵐的話後摸著後腦勺笑呵呵的回答道：
「對啊，我確實在找你們，至於怎麼找到你們，在下也有在下的一些手段嘛，嘿嘿。」
林北對於王也忽然找過來也有些好奇，他看著王也問道：
「王道長，你是來找我還是來找楚嵐的？」
王也聞言收斂了笑容，淡淡說道：
「我並不是找你們中的一個，我就是來找你們兩的。」
張楚嵐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找我們？您找我們是有什麼事嗎？」
王也點了點頭，但並沒有回答張楚嵐，而是反問道：
「張楚嵐，伱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參加這次的羅天大醮嗎？」
張楚嵐有些不明所以的轉頭看了林北一眼，隨後有些古怪的看著王也道：
「王道長，這個問題，您不應該問我啊，我怎麼知道您為什麼會來？
我只知道您應該不是衝著這次羅天大醮的勝者獎勵來的，不然你今天比賽的時候就不會藏著掖著不用全力了。」
聽到張楚嵐的話，王也也轉頭看向了林北，語氣輕鬆的說道：
「哦？老天師能看出來我沒用全力我倒是不意外，沒想到林北施主居然也能看出來？
果然，林北施主您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啊，這次羅天大醮，我算是來對了。」
張楚嵐此時更加疑惑了，就連林北這時候都被王也整糊塗了，怎麼感覺王也這次來參加羅天大醮還有他的因素在裡面呢？
不想看王也在賣關子的林北直接開口問道：
「王道長，你到底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就別吊我們胃口了，謎語人是很容易挨打的！」
王也聞言臉上則是露出了一個有些為難的臉色道：
「嘖，這個還真不是我要吊你們胃口，主要是這個事情解釋起來稍微有些麻煩，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你們，知道什麼是占卜嗎？」
聽到王也這個突然的問題，林北微微點了點頭道：
「略有了解。」
張楚嵐卻是搖了搖頭道：
「完全不清楚。」
聽到兩人這截然不同的回答，王也想了想，為了讓自己的話更能被理解，還是開口解釋道：
「說到占卜，我需要先向你們普及一個基本觀念，過去無可挽回，未來可以改變。
再厲害的術士，也算不出過去的事情，只能測算出幾種未來的可能。
但即便是這樣，也算是天理難容，所以，占卜於術士自身無益，反而還可能有損傷。
至於這個損傷多少，就要看算出來的信息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到底有多大了。」
對於王也說的這些東西，張楚嵐自然是從來不曾聽過，因此聽的很認真。
而林北雖然對這些早就知道，但他也沒有出言打斷，他想看看王也今天找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
會是跟原劇情一樣，專門來勸張楚嵐放棄追查當年的真相的嗎？
「舉個例子來說，比如我算出了下一期雙色球的中獎號碼，那對我的損傷就很小。
因為那隻改變了某個暴發戶的人選，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微乎其微。
可之前，我在武當占卜了一下有關於這次羅天大醮和關於你們二位的事情，結果卻很讓我意外。」
說到這，王也稍微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
「有關於張楚嵐的事情，我只是剛了解了一個模糊的大概，就差點因此死掉。
而林北施主你，就更有意思了，我完全占卜不到有關於你的任何信息，甚至所有跟你有關的信息都會因此出現偏差。」
說這話的時候，王也那一雙有著濃厚黑眼圈的眼睛中散發出明亮的光彩，緊緊盯著林北跟張楚嵐，仿佛在看什麼曠世奇物。
而聽完王也的話後，林北跟張楚嵐也是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張楚嵐對於王也說的事情很是震驚，眼睛都有些瞪大了，而林北對於王也說的情況也很是驚訝。
對於張楚嵐的情況，林北並不意外，畢竟他跟馮寶寶兩個人關係著這個世界的終極秘密，原劇情里就屬於誰都占卜不了的狀態。
讓林北真正感興趣的是王也所說的他的情況，完全占卜不到。
根據林北的了解，這個世界術士所謂占卜，說白了就是在術士的內景里直接對所謂的「天道」提問，天道根據問題給出答案，而術士則根據答案的重要程度付出一定的代價來獲得這份答案。
至於這個給出答案的到底是不是天道，說實話林北也不知道。
但按照上輩子漫畫裡的說法，這個給出答案的東西在一人世界基本可以算是無所不知的，所以叫他天道也沒什麼問題。
而現在，王也居然說他完全占卜不到有關於林北的任何信息，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這時候，王也似乎擔心林北和張楚嵐作為非術士不能理解他所說的情況有多特別，因此繼續貼心的解釋道：
「你們可能不太了解我剛剛說的那些是個什麼概念，我就簡單的解釋一下吧。
簡單來說，這個世界其實沒有一刻是靜止的，整個世界每時每刻都處於變化當中。
而個體變化的總和，就是整個世界的變化，就好比現在，我伸手摘下了這片樹葉，也是這個世界變化的一部分。
但是個體對這個世界變化的影響程度其實是不一樣的。
有的人殫精竭慮卻無法掀起任何風浪，而有的人只是一念之差，就會導致這個世界天翻地覆。
我管這個，叫做命運的權重。」
王也手裡拿著剛從樹上摘下來的一片樹葉，不緊不慢的說著，隨後抬眼看向張楚嵐道：
「命運權重的比例越高，對世界的影響也就越大，但只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就一定會有。
比如你，張楚嵐，你的命運權重比例就很高，你的每一個選擇，都會對這個世界產生巨大的影響。」
隨後，王也又轉頭看向林北，嚴肅的說道：
「而你，林北，在占卜里，你的命運權重比例卻是完全沒有，就好像你做的任何事情，都跟這個世界無關一樣。
但這很明顯是不可能的，別的不說，就單憑林北你的實力，你做的任何一個決定，影響力都要遠超常人。
所以，我對你們是真的很好奇啊，你們在占卜上就好像兩個完全相反的極端。
一個，用玄學點的話是因果太大，沒人能占卜出結果，而另一個，則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大羅金仙，因果不沾身。」
聽完王也的話，張楚嵐額頭上忍不住流下一滴冷汗，他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占卜這種玄奇的手段。
雖然以前經常聽聞算命，算卦之類的，但張楚嵐一直以為那只是神話傳說中杜撰出來的，接受新時代教育的他完全沒想過那是真的。
哪怕是接觸了異人世界後，張楚嵐也從未想過這種手段在異人界是真實存在的。
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一個。
不過，對於王也的話，張楚嵐也並沒有全信，他咽了口唾沫，問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問：
「王也道長，且不說你剛剛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就算你真的算出了什麼，可這些事情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為什麼要來羅天大醮趟這攤渾水？」
聽到張楚嵐的問題，王也收回了自己看著林北的目光，抬頭望天，嘆了口氣道：
「誒，你說的也對，你們什麼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算你們身上有再多的秘密，也影響不到我，世道再壞，我也能保全自己跟家人獨善其身，所以我其實本不該來。
但我還是來了，一來是因為我知道了，張楚嵐你所做的事情，所追尋的那個真相，最後很可能給這個世界帶來某些不太好的影響。
所以，我想試著來勸勸你，看能不能讓你放棄，這既是為了這個世界好，也是為了你好。
二來，我對你們兩個的情況也著實好奇，尤其是林北的情況，我自問作為術士，我的手段同類中也算不錯，卻完全理解不了他身上的情況，所以我想來看看。」
聽完王也這話之後，張楚嵐這次徹底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居然想不到該怎麼回答。
倒是林北這時候忽然笑著開口道：
「王也道長，有沒有人曾告訴你，你其實很不會勸人？相信我，以後能動手儘量別逼逼，不然你勸一次估計就得失敗一次。
關於勸楚嵐放棄追查真相的事情，你就不用再費心思了，那是不可能的。
或許在你的占卜看來，楚嵐放棄那個所謂的真相不管是對他還是對這個世界都好，但並不是這條路好，我們就要選擇他的。
就好像你們術士的先賢之一，諸葛孔明先生，以他的修為難道他不知道他最好的選擇就是待在臥龍崗獨善其身嗎？
他知道，但他還是選擇了跟隨劉備出山，只為了試著救一救當時已經沒救的天下。
你也一樣，明知道羅天大醮是一灘渾水，你不也還是來了？
所以，光靠說想要改變別人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你要真想阻止，那就動手，用行動用實力說話，能不能行另說。」
林北說完，這一次輪到王也沉默了，對於林北的話他完全無法反駁。
而林北這時候卻是話鋒一轉，沒有在張楚嵐的事情上過多糾結，而是轉而問起了他所好奇的事情：
「我們還是來說說你來羅天大醮的另一個原因吧，你剛剛說你對我的情況很是好奇，所以才來看看？
怎麼樣，羅天大醮現在也已經過去五天了，你剛來龍虎山的時候咱們就見過了，可從我身上看出什麼來了？」
這一次王也沒有再沉默了，點了點頭回答道：
「確實看出來一些情況，但我的好奇不僅沒有解決，反而更多了。」
林北饒有興趣的說道：
「哦？怎麼個事？介意詳細說說嗎？」
王也道：
「自然不介意。」
隨後，王也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後這才說道：
「簡單來說，經過我這段時間的觀察，林北你的情況很是特殊，總結起來就是，你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某種意義上是個『隱形人』。」
「此話怎講？」
「我先前說過，我在武當山上曾經占卜過這次大會的情況，按照我當時占卜的結果，得到了幾種未來的可能。
第一，若是我不來，老天師為了讓張楚嵐獲得羅天大醮的勝利，會對諸葛青下黑手，最後事發身敗名裂。
第二，若是我來，我會在十六強比賽遇上諸葛青，贏了他之後在八強賽遇上張楚嵐，張楚嵐聽了我的勸，放棄追求真相，認輸。
第三，張楚嵐不放棄，我認輸，讓他繼續追求真相。
而第二第三種不管是哪一種，我都會因為打敗諸葛青暴露自己的手段而麻煩纏身。」
聽王也說到這，林北忽然反應過來了，王也說的這不就是一人之下原本的劇情嗎？
所以說，王也所做的占卜，看到的其實就是沒有他林北干涉的原劇情？
可這也不對啊，從他穿越到這個世界，拜師張懷義以後，這個世界的未來就已經發生改變了，無論如何這羅天大醮也不可能按照原劇情發展的啊。
王也自然是不知道林北在想些什麼的，他繼續說道：
「當時我就感覺到不對勁，作為傳言中炁體源流的另一位傳人，占卜結果中卻沒有你的任何信息，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之後，我嘗試著用各種角度占卜你的信息，卻發現不論我怎麼占卜，內景給我的反應永遠都只有一個，那就是『空』，仿佛這個世界上本就不存在你這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