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銀蛟!出鞘!!!
誅仙世界。
張小純在整頓好新近成立的萬仙門後,便離開了空桑山,之後一番遊歷。
算算日子,時光匆匆,自他下山以後,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九個多月。
自感歸期已至。
便踏上了回歸青雲門的路程。
而此時的大竹峰中。
張小凡忙完廚房瑣碎之事,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在屋外一棵松樹旁坐了下來,靠著樹幹,眯上眼睛,舒服地享受著陽光。
看著那一猴一狗的嬉戲,心中頓感安然,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不知道小純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唉!
又是做飯想弟弟的一天呢!
他心裡正這般想著,忽然間頭頂響起了一陣破空之聲,兩道白光從西邊疾馳而來,這兩道白光不是別人,正是那齊昊和林驚羽。
守靜堂中,田不易與蘇茹坐在上位,其餘弟子都排在旁邊,齊昊和林驚羽向田不易見禮道:
「龍首峰蒼松真人座下弟子齊昊、林驚羽,拜見田師叔、蘇師叔!」
田不易目光在齊昊身上轉了轉,又瞄了瞄林驚羽,臉色不禁沉了下來,以他的眼力,片刻間已然看出這兩人資質均遠在自己門下弟子之上。
當然,這些門人弟子要除了張小純。
畢竟,此時田不易的心中只有兩個弟子,一個親傳衣缽弟子張小純,而另一個則是其他弟子,綁一塊加起來也不夠張小純重要的。
但此時張小純不在田不易身邊,田不易心中的火只能是把其他弟子當成發泄目標。
眼中多多少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羞是不羞,白活了這麼多年,太極玄清道真是修到狗肚子裡面去了。」
齊昊自是不用多說,在青雲門年輕一代中他早已盛名,倒是年紀輕輕的林驚羽,從剛才他已可以御劍而來。
便知他至少已修到了太極玄清道的第四層以上,以他入門不過三年半時間,這份資質當真驚人。
想到這裡,田不易下意識地看向站在最後的張小凡,兩相比較,田不易心情顯得愈加糟糕了。
不過好在自己還有另一個弟子張小純,眼前的兩個人就算是加起來也拍馬不及,想到此處,田不易的心中變得好受起來,甚至有些洋洋得意的感覺:
「蒼松,無論你的弟子再怎麼優秀,兩年後的七脈會武,終究只會是我弟子的手下敗將罷了。」
不過田不易是多精明的人啊,暫且壓下心中暗喜,轉而冷冷道:「你師父讓你們來做什麼?」
齊昊拱手道:「稟田師叔,家師蒼松真人受掌門道玄真人所託,著手打理兩年後七脈會武大試諸般事宜。因為有少許變動,故特命我與林師弟一同前來通報。」
齊昊的一番稟報,道出變動之因,以及改動之後的流程,便是要七脈各出弟子九人,其中長門人數最多,再多出一人,成六十四人數,在此基礎上一如既往,抽籤對決,共行六輪,決出勝者。
田不易與蘇茹對視一眼。
如今田不易門下弟子正好八人,再加上田靈兒,勉勉強強算是可以湊齊九人,看似他大竹峰的每個弟子都可以參加,似乎是占了便宜。
但帳不是這麼算的,大竹峰一脈弟子人數少資質差,而人數人才最多的卻當屬人家通天峰和蒼松的龍首峰。
換而言之,人家的弟子是優中選優,各個都是拔尖的門人,而大竹峰是只有這麼多弟子。
想到此處,田不易臉色不禁有些難看,但是現如今已經成了定局,爭也無益,當下冷冷道:「如此甚好,我沒什麼意見。」
齊昊洒然一笑,道:「這樣就最好了,另外臨行前家師曾吩咐一事,那就是我這位林師弟與田師叔座下一位張師弟是老友舊識,還盼田師叔讓他們二人敘敘舊。」
田不易心中有氣,手一揮,不耐煩地道:「准了,准了。」
「既如此,便先謝過田師叔了!」
只是在齊昊低下頭時,卻不見田不易眼光中的不屑和城府,在他看來,蒼松的這倆弟子前來,就沒安什麼好屁。
這是跑他這兒來耀武揚威來了!
甚至捎帶著還有探查他大竹峰底細的目的,畢竟當初張小純的資質在通天峰上眾所周知,都說他田不易不擅長教徒弟,蒼松那個沒安好心的,肯定是想看自己笑話呢。
只是,他現在有小純這麼一張王炸在手,田不易頗有一種看破卻不說破的意思。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在林驚羽和張小凡出去以後,齊昊獨自面對田不易,越發的覺得他這位師叔威壓深重,不好相與,當下也不尬尷,而是輕咳一聲,轉而把眼光打量在田靈兒身上。
隨即又看到纏在她腰間的那條琥珀朱綾,目光一亮,微笑道:「這位姑娘莫不就是鼎鼎大名的田靈兒田師妹?」
田靈兒一揚眉,當下便有些不喜,刻意保持了些許距離,有些疏遠道:「不知齊昊師兄伱怎麼會知道我的?」
齊昊見狀微微一笑,還以為是女孩家害羞,更是上前幾步,看著她道:
「田師妹年方十六,在太極玄清道沙上的造詣已然非同小可,這是本門皆知的事情,我是仰慕已久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只能說,這位老哥,快九十歲的人了,還在人家父母面前想泡人家小棉襖,當真是麵皮厚到了極致。
田靈兒面對著齊昊的花言巧語,臉上當即一惱,畢竟張小純之前的時候就跟田靈兒說過一些青雲門內的名人,其中就包括了這位「齊昊老頭子」。
此時見他不知好歹的再次上前幾步,心中更加反感,嗔怒道:「仰慕?方才齊昊師兄已然說過,本姑娘才年芳十六而已,據我所知齊昊師兄快要九十歲了吧!
在山下你這麼一個快要當爺爺的人,說是仰慕我這個孫女輩的,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田靈兒一張櫻桃小嘴叭叭叭,一頓懟人輸出,弄的齊昊啞口無言,頓感自己尷尬的不能自處。
他遲疑了一下,內里卻心思急轉,賠笑道:「田師妹不但貌美如花,而且心思敏銳,倒叫我這做師兄的慚愧了。」
哼!
田靈兒嬌哼一聲,一襲紅色衣裙宛若高傲的小朱雀,轉過頭去,表示根本不想理會他。
而齊昊的那點兒心思被田靈兒這麼一挑破,田不易面上更是陰沉。
好啊,跑到我這兒耀武揚威還不夠,還派這麼個老幫菜想拐走我養了許多年的水靈靈的小白菜!
蒼松,你好毒的心吶!
田不易當即一拍桌子,站起身冷言冷語道:「我怎麼不知蒼松門下淨是出了這麼些個登徒浪子?」
「我……」
齊昊自知理虧,面對這位師叔的質問,只好賠禮道歉:「是齊昊孟浪了,口不擇言,冒犯了田師妹。」
說到這裡,他微一沉吟,伸手從懷裡取出一個小錦盒,遞給田靈兒,言道:
「田師妹,這小盒中的清涼珠乃是數年前我隨家師蒼松真人行俠道,剿滅一派魔教兇徒是偶然所得。
雖然並不是什麼奇珍異寶,但帶在身上倒也能祛暑降熱,另外據說對女子養顏護膚也有些好處。今天就送予師妹,權當我賠罪了。」
「還是不必了吧!!!!」
一道恍若雷鳴的聲音自外面傳來。
只見天際間一道銀白色的流星划過,響起一陣爆鳴,宛若龍吟之聲,直入守靜堂中。
來人正是離山多日的張小純。
一道龍形驚世劍光,帶著銀白色細碎雷電從天而降,光芒閃爍過後,從中走出一道身影。
月白道袍,上罩半身銀蛟甲,頭戴玉龍冠,眉間一道銀白劍紋,五官英挺,劍眉星目,英氣堂堂。
一雙眼睛深不見底,好似有群星閃爍,凝神視之,似有煞氣凝聚,霸氣四射,震懾四方,微笑之時,又如陽春白雪,令人有陌上如玉之感。
「不知這位師弟是?」
齊昊眼中敵意稍縱即逝,但依舊面帶笑意的看向張小純,如此問道。
張小純並不想搭理他,而是自顧自的走到田不易面前,躬身一禮道:「師父,弟子張小純回來了!」
「好!好好!哈哈哈!」
田不易趕緊走到張小純身前,笑得像花一樣,拍著張小純的肩膀說道:「老八,回來了就好啊,你這一走九個多月,瘦了,回頭讓老七多給你做些好的,補上一補。」
有一種感覺,叫做師父覺得你瘦了!
一旁的蘇茹和田靈兒,也是十分欣喜,宋大仁等弟子也是一起圍上來,不斷的上手道:「小師弟,你這一身是從哪兒整來的,挺帥氣的啊!」
尤其是田靈兒更是故意醋道:「小師弟,你這一回來,爹他轉頭就忘了我這個親生女兒,有時候我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他親生兒子了!」
「呸,像什麼話!」
蘇茹不輕不重的打了田靈兒一下,不過面上對張小純的喜愛之色並沒有減輕半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真想有張小純這麼一個省心懂事的兒子。
可惜啊,恨不能為吾子。
田靈兒面對蘇茹的責罵,搞怪的吐了吐舌頭,看看張小純,再看看齊昊,頗有一種對齊昊示威的感覺。
我家有崽初長成,帥的一批,你這個老幫菜趁早滾開,莫要來煩本姑娘。
齊昊亦是有些坐蠟,人家大竹峰這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自己一個外人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只好尷尬的插嘴道:「原來這位就是張小純師弟啊,之前還聽驚羽提起過,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好樣貌。
就是不知小純師弟太極玄清道如今修行到哪一步了,要知道我們修行中人,修為才是根本吶。」
話里話外,都有一種貶低張小純只有皮囊好看的意思。
張小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只見齊昊手裡面還拿著那清涼珠,當即嗤笑一聲:「這位齊昊師兄,你樣貌亦是不錯,長的挺美的,就不要想得太美了!」
說著,張小純自顧自的掏出來一方粉白的帕子,遞給田靈兒說道:「靈兒師姐,這是一方桃雲錦帕,是我在南疆之時偶遇一片異種桃花林,親自采其桃林瘴氣凝鍊成絲織就而成。
平常之時,其香氣淡雅,能驅蟲避蚊,辟邪鎮魔,常聞此花,可延年益壽,青春永駐,不知不覺中,使人身帶桃花異香,實乃花中聖品。
對敵之時,亦可輸入靈氣,放出桃花朵朵,喚出桃花瘴氣,使人頭暈目眩,飄飄欲仙,恍若身處於桃林幻境之中。
可謂是攻防皆備的異寶,雖不入九天神兵行列,但也算是難得了!」
田靈兒欣喜的一把將其接過,上手觸摸,只感覺那錦帕輕柔如雲霓,上繡桃花朵朵,粉粉嫩嫩的,宛如真的花瓣一般。
但又想到帕子乃是女兒家的貼身之物,不禁臉色一紅,用細若蚊蠅的聲音緩緩說道:「多謝……小純師弟。」
齊昊見狀,當即臉色一黑,自己想要泡的女孩就這麼在自己面前,被別人偷了心去,真是……真是……
他只感覺血氣上涌,氣的齊昊怕是要吐血了!
要不是他涵養足夠,又顧忌田不易和蘇茹這兩位師叔,恐怕真的會直接拂袖而去。
「欸?齊昊師兄你還沒走嗎?」
張小純突然故意出聲道。
齊昊尬尷笑道:「不急,不急,我等一下驚羽師弟。」
就在這時。
忽然間堂外一聲大喊:「哎呀!」
聲音未落,只見一個人影從堂外摔了進來,撲通一聲摔在地上,余勢未歇,居然還向後滾了幾下,灰頭土臉,狼狽之極。
眾人細看,不是張小凡是誰?
張小純神色懊惱的拍了額頭一下,在外面玩的時間久了,自己竟然忘了還有這一茬。
正在這時,林驚羽也從門外跑了進來,面上有焦急之色,但更多的還是不滿,說道:「小凡,你沒事吧,我實在沒想到你這麼弱,一時失手……」
而此時齊昊的臉上很明顯的一展,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意味,仿佛很樂意看到這一幕,亦或者如今這個場面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林驚羽性子偏激執拗,尤其是在幾年前知道張小凡這兄弟倆的父母逃過一劫後,性子更是陰翳了許多。
他夜以繼日的瘋狂修煉,再加上蒼松的親自教導,其修煉強度連齊昊看了都要咋舌幾分,這才換來了林驚羽這般的進度飛快。
他現在的不滿,是因為他想當然的認為,張小凡因為父母還活著,所以就不努力修煉了。
像是忘記了草廟村的仇恨一般,根本沒有存了為其報仇雪恨的心思。
「草廟村的仇看來只有我一個人記得了,小凡他們安逸的太久,修為這麼弱,看來以後是指望不上了!」林驚羽如此自以為是道。
畢竟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林驚羽這小子仿佛是一下子鑽進了死胡同,感覺為草廟村報仇的重擔,都壓在了自己身上。
這一次齊昊帶著林驚羽來這大竹峰,一方面確實是為了讓這位驚羽師弟與張小凡他們見一面。
而另一方面也存了些耀武揚威,讓林驚羽知道自己多麼優秀的心思,和張小凡兄弟倆對比一番,才能更加突顯出他的出類拔萃。
至於說林驚羽會輸,齊昊和蒼松兩人是根本沒考慮過,即使那個叫張小純的天資再怎麼不凡,但天資依舊只是天資罷了。
後天的努力依舊重要,再加上蒼松本人對自己教導弟子的自信,和那柄九天神兵斬龍劍,兩人實在想不到,林驚羽會怎麼輸?
蒼松:難道論教導弟子,自己還能輸給那個田不易不成?
只是可惜,他們都低估了張小純。
他們不知道,有這麼一種人。
人家天生有掛!
張小純看著齊昊和林驚羽這種近乎一唱一和的表現,當即神色不悅,好傢夥,當著他張小純面前又當又立?
而且還是欺負他哥張小凡,真當他張小純提不動劍了嗎?真當他上清玉景道君不會護犢子是嗎?
張小純冷冷的看了林驚羽一眼,然後走上前去將張小凡扶起,拍拍他身上的塵土,問道:「哥,你沒事吧?」
張小凡臉紅著,看向張小純有些欣喜,但嘴上卻強行解釋道:「小純你回來啦,我……我沒事。
就是和驚羽鬧著玩兒來著,就跟小時候一樣,小純你不要生氣,都怪我學藝不精。」
而一旁的田靈兒此刻更不多想,站起身怒道:「你憑什麼欺負人?」
說著,田靈兒便想要出手,但卻被張小純攔下。
只見張小純的神色從來沒有這麼冷過,眼中充滿了森森寒意,說道:「真是好教化,好修為,可是欺我大竹峰無人否?」
惡客上門,豈有不回敬之禮?
這一刻!
銀蛟!
出鞘!!!
只見銀蛟劍寒光乍現,劍音清澈如同龍吟,夾雜著幾分電芒雷音,化作一道白色匹練。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擊中林驚羽的胸膛,將他打飛出去。
隨後,銀蛟劍化作一道密布銀鱗的寒光寶劍,被張小純持在手中,指向那林驚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