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騎?!」
九尾天狐很明顯沒有經歷過現代社會的信息爆炸,單純的以為坐騎就是那個坐騎。
雖然讓她這個九尾天狐當坐騎有些難為情,但和自由相比,也不是不可以。
「也罷,坐騎便坐騎吧,總比一輩子困死在這裡強。」九尾天狐嘆道。
「好,我這便放你出來!」張小純欣喜道,畢竟狐耳娘誰能拒絕呢?
九尾天狐神色淡然,像是看開了一般:「那就多謝你了,三百年前我受人所託,帶領全族前來搶奪玄火鑒。」
「卻沒想到,一時疏忽,低估了這焚香谷的實力,也低估了那八荒玄火陣的威力。」
「以至於全族被滅,就連我自己也被禁錮在這玄火壇中,一身法力被制,還要日日忍受著酷熱與冰寒交替折磨。」
「你能帶我離開,又救了小六,自當厚報,也是應有之理。」
「在我身後,就是這陣法的關鍵,你可以將玄火鑒放上去,吸收了此處的火焰鎖鏈,我便可以掙脫束縛了。」
「稍等片刻……」
隨著張小純催動玄火鑒,解開困住九尾天狐的陣法,整個三層高的玄火壇,忽然發出劇烈的顫抖。
只見那看上去堅硬無比的牆壁之上,開始出現一條條裂縫,而九尾天狐的身上,也出現了一條條赤紅色的鎖鏈。
這陣法布置了三百年,又經過三百年的不斷加固,早就積蓄了難以想像的能量,此時即將解開,似乎也要把所有的能量全部釋放出來。
九尾天狐被鎮壓了三百年,一身實力早就被消磨殆盡,此刻受到這種冰寒之力與炎陽之力的雙重折磨,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身上好看的皮毛,都開始出現片片焦黑。
張小純見此情形,念頭一動,蒼瞑玄蛟劍和玄火鑒同時浮現在半空之中,一冰一火,瘋狂吸收的陣法中所蘊含的冰寒之力和炎陽之力。
同時,張小純的手中運起劍指,揮手間釋放出九道碧色青萍劍芒,將九條困住九尾天狐的鎖鏈,全部斬斷。
剛剛還痛苦無比的九尾天狐,瞬間恢復了自由,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去掉了沉重的枷鎖。
「嗷———」
三百年暗無天日,痛苦折磨,一招解脫,九尾天狐忍不住仰天長嘯,聲音中有蒼涼,有悽厲,有痛苦,有解脫,更有重獲自由的喜悅。
一團白霧忽然出現在九尾天狐的周圍,將它龐大而又優美的身軀全部遮住。
片刻之後,白霧中隱隱出現了一雙素手,瑩白如玉的肌膚,似乎透明,隱隱可見肌膚下的血管,隨後,便有若隱若現起起伏伏的峰巒。
張小純似乎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就這麼大大方方的看著對方,眼看著對方化作人形,眼看著對方從一絲不掛,到身披輕紗,朦朦朧朧,到款款而行。
九尾天狐似乎也有一些意外張小純的表現,卻也沒有生氣,反而在張小純身前轉了個圈,白衣飄飄,羅衫輕擺,顫顫巍巍,搖搖晃晃。
張小純也是忍不住讚嘆,真是好一個人間尤物,的確是讓人身心舒暢。
「好看嗎?」
「玲瓏骰子安紅豆,江南煙雨色,暮霞逐雲波,人間殊勝美景,可謂難得一見,佳人悅目,不虛此行。」
九尾天狐掩嘴輕笑:「真是沒想到,你這人修為高深,看上去是氣象森嚴,說話卻是如此有趣,也是個心眼壞的。」
張小純臉上絲毫不覺得害臊:「那是,我一向喜歡實話實說,對了,我該怎麼稱呼你?」
「你是九尾天狐,本體瑩白如雪,化作人形之後,肌膚也是白裡透紅,腰部叫你小白?」
九尾天狐捂嘴輕笑:「呵呵,你可真會說話,這個稱呼我喜歡,至於我原來的名字,早就忘了,也不重要了。」
「反正估計也沒幾個人記得了,你救了我,又對我們家有恩,按照約定,從今往後我便是你的坐騎,你叫我小白,我就是小白了。」
簡單互相介紹之後,還沒來得及繼續深入交流,整個玄火壇一陣顫抖,似乎就要崩塌。
屋頂上碎石不斷掉落,地面上裂縫不斷擴大,地底灼熱的岩漿向上噴發,第三層的堅冰開始融化。
張小純也不客氣,攬住小白的纖腰,隨手在房頂劈出一個大洞,帶著她沖天而起。
————
而另一邊,天音寺。
年老大率領截教二十餘位堂主,親臨天音寺,行那斬草除根之事。
卻眼見得,兩尊通天徹地的佛陀身影,趺坐蓮花寶座,放億萬道光采;面有三目,正面二手當心合掌。
十六手分持金剛杵、三戟叉、寶輪、寶珠、寶印、寶鈴、錫杖蓮花、楊柳、琵琶、胡琴,箜篌;又施無畏印、把索,灑雨露;餘三千手臂,如菊花之瓣疊現於瑞靄彩霧中。
隨即,只見其中一尊佛陀一掌落下,如太古山嶽墜落,手成呈一個包袱狀,將那天音寺所在須彌山脈拔地而起,拿在手中,如微小盆景一般,那山上僧眾更是細若微塵,幾不可見。
隨後一手托山,對另一佛陀笑道:「可巧西方淨土之中,尚缺一座小須彌山顯化,此處倒是正好。」
另一佛陀捻珠笑道:「既是道兄有此意願,也算是此山的造化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小洪荒界中,菩心緣引兩位教主,若不是他們來得早,恐怕這天音寺真得被屠戮乾淨不可。
那年老大卻是個愣的,提刀指向菩心緣引二人,想要討個說法,其底氣完全來自於截教萬仙來朝的強勢,和自家教主的厲害。
「截教中人辦事,爾等膽敢橫加阻攔?」
菩心緣引兩人對視一眼,哈哈一笑,道:「真不愧是玉景道兄麾下,而今的截教,倒也有那麼幾分曾經張狂桀驁的模樣了。」
「那三眼赤目的,玉景道兄那裡自有我兩人前去分說,天音寺有我兩人做保,便不勞煩他來費心了。」
「你………」
話音剛落,兩尊通天徹地的佛陀身影直接消失不見,只留下須彌山曾經的所在之地化為天坑。
年老大憤恨一聲,無可奈何道:「去下一家,我就不信長生堂也有人做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