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借我之手,超度解脫了罷!

  第177章 借我之手,超度解脫了罷!

  這幾日,徐純麟算是一直沒有閒過,論武太安城,指點他人是為以後積攢人脈,也是為了以後雪中世界的未來考慮。

  畢竟在徐純麟看來,在竊取世界權柄以後,自己今後便是雪中世界的天道,世界底蘊自然是越多越好。

  而有一些人,也不得不殺,畢竟這是早就結好的愁怨,比如柳嵩師,比如楊太歲,又比如韓生宣等人。

  京城白衣案的主謀是當時的趙家天子,而出謀劃策的是半截舌頭元本溪。

  截殺主力是太安城守門人大天象境的柳蒿師;此外還有擅長以指玄殺天象,可以稱之為是地仙之下無敵手的人貓韓生宣;以及那位被齊玄幀摸了一下頭頂,然後就踩塌了一半的斬魔台的黑衣病虎楊太歲等高手。

  甚至還有暗處出力的欽天監,凡是當年圍攻過吳素的,徐純麟都沒道理放過。

  這場殺局明面上是因為老皇帝聽欽天監的奏報,為絕了徐家的香火才策劃了這場京城白衣案。

  但是實際上卻是因為欽天監算出了吳素所懷的孩子極有可能是真武大帝轉世。

  真武大帝轉世的大秦皇帝為水德,而離陽王朝占據了火德,此子必定會對離陽皇朝的統治產生衝擊,於是欽天監慫恿皇帝炮製了一出京城白衣案。

  而當年吳素懷的就是徐純麟和徐鳳年兩兄弟,要不是徐純麟自本尊處得來一瓶培育母液,徐純麟和徐鳳年會死一個都說不定,這未出生便有的夭折殺劫,徐純麟又豈能不報?

  所以,在論武太安城之後,徐純麟先殺了柳嵩師,然後放出消息又引來了楊太歲,若不是那韓貂寺一直在皇宮大內之中縮著不出來,恐怕自己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

  此時,徐純麟看向楊太歲的眼神已經布滿殺機,迎手一招,天地氣機鍛鍊為七柄飛劍。

  這是徐純麟之前和盧白頡過招時,偷學……不,是不經意間學會的鑄劍之法,讀書人的事情怎麼能叫偷呢?

  明明是君子敏而好學!

  只見這七柄飛劍器身純粹而剛冽,劍意醇厚,上應北方玄武星宿靈光,在徐純麟手中浮沉不定,散發驚人殺機和死意,周圍的天地氣機也因此一片紊亂。

  上面各自有古樸篆字,分別為: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

  正所謂南斗注生,北斗注死!

  正是北斗七星之名!

  另有明星、隱元二劍隱藏與虛空之中,幾乎無法察覺。

  徐純麟手掌一揮,七柄星宿飛劍朝著楊太歲直射而去,爆發出撕裂空氣的爆鳴聲。

  「歸宗!」

  黑衣老僧笑了笑,吐出兩字,一手在胸口成掌豎立,一袖拂卷,將七柄飛劍一氣呵成捲入袖口。

  大袖滾滾撐起如鼓囊,但飛劍鋒利驚人,頃刻間便割破黑衣大袖,破袖而出,七柄飛劍中的天樞劍刺向楊太歲眉心。

  老僧抬手一拍,貼住天樞,身形看似緩慢走動,這隻手掌卻在空中硬是黏下了天樞在內的五柄飛劍。

  其餘兩柄相繼擊中老僧後背,只是袈裟如投石湖水後陣陣波瀾晃動,開陽瑤光都無功而返,又給楊太歲那隻手掌五指夾雙劍。

  七劍盡在老僧袖中與手上。

  楊太歲望向那巋然不動的年輕人,頗有些忌憚,輕聲說道:「閣下可否就此退去?」

  徐純麟扯了扯嘴角,看來自己第一次用這鑄劍之法,卻是是不太熟練,不過自己的試探練法之舉,貌似讓那楊太歲誤以為自己只有這般手段了。

  「還早,你都沒死呢!」

  徐純麟伸出手成劍指狀,在身前空中召回星宿七劍。

  那七柄劍被黑衣老僧牢牢禁錮,但片刻之後,仿佛化作泡沫般直接在其手中消散不見,天地氣機在半空中又重新凝聚,變化為七劍模樣。

  楊太歲咦了一聲,喃喃自語:「想不到這劍器只是施主隨手為之,卻是貧僧小瞧了!」

  這一次,由徐純麟親自操縱七柄飛劍,威力更上一層,直接破去破去黑衣老僧那一手須彌芥子大千袖。

  但是楊太歲在袖袍破碎之須臾,伸手黏住七劍,手掌一記輕輕翻覆,如同顛倒乾坤,七柄星宿飛劍只得在他雙掌兩尺之內急速旋轉。

  任由七柄飛劍劍氣如虹,仍是暫時逃脫不得,但這位病態老僧的袈裟也被飛劍劃破,絲絲縷縷飄蕩在空中。

  楊太歲手掌再翻,飛劍肆虐的距離由兩尺縮小為一尺半,幾次翻覆,便已經將七柄飛劍緊縛得近乎紋絲不動。

  黑衣老僧以佛門大神通禁錮住七柄飛劍,看似輕描淡寫,其實也絕非表面上那般閒適愜意,飛劍嗤嗤作響,如雲霄之上雷電交加。

  此時他手掌方寸之間,寸寸殺機,破袖之中裸露出的雙臂,其上青筋猙獰,可見楊太歲其實並不輕鬆。

  只是那黑衣老僧依舊面色淡然道:「如何?閣下可還要再戰下去嗎?」

  「呵呵!」

  徐純麟輕笑一聲,拍拍手誇讚道:「不愧是曾經的天象境,確實是有些才能,只不過我還沒出幾分力呢,你已盡全力否?」

  黑衣老僧額頭流下幾粒豆大如珠的冷汗,手掌中七柄飛劍如游魚亂竄,迸發出的劍氣愈發不受控制。

  此時楊太歲的手掌已經滿是密密麻麻的血染劍痕,但他卻依舊嘴硬道。

  「還尚餘下幾分氣力,貧僧自認不是施主對手,也沒有與施主接下過什麼因果,只望施主放下屠刀,方可立地成佛,莫要再做殺孽。」

  「哈哈,因果?」

  「你這和尚和我說因果?」

  徐純麟譏諷,冷聲道:「你們佛家聖人卻是閉門封山,怕因果,懼業障,一旦沾染,就如一顆種子草籽擲入石壁,遲早會有撐破山崖的那一天。」

  「你楊太歲雖然剃了頭髮披了袈裟,骨子裡仍是法家,行得是那縱橫捭闔術,你做成了佛頭,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楊太歲洒然笑道:「貧僧確實做不成佛頭,證不得菩薩果,這一世做下的罪孽確實太多,只能是來世再贖罪吧!」

  楊太歲還欲說話,徐純麟擺擺手道:「你們佛門講究隨緣說法,因果輪迴,今世修德,來世福報。」

  「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

  「佛或可云:只需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但我是道門中人,不講那一套。」

  「我們一般都是,有仇當場就報!」

  「若是換做儒家,那就叫:十世之仇猶可報也!」

  「伱滿手髒污血腥,想必活在世上也是痛苦,不如借我之手,超度解脫了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