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夜諶沉默了一會兒,他知道母親的話裡有話。
也知道母親是想用這件事情來威脅自己,可惜了,母親的算盤打錯了,自己不會受她的威脅。
他有自己的立場。
他抬起頭,看著母親的眼睛,堅定地說:"我明白您的意思,母親。但我還是再重申一遍,也有自己的原則。」
「我不會因為個人的感情而對公司不負責任。我知道您撫養我長大不容易,我會一直記在心裡。但這件事,我真的不能答應您。"
饒麗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
如果他今天沒有收穫就回去的話,何偉豪那邊要怎麼處理呢……
開庭的日子近在眼前,如果今天真的不能讓他撤訴的話,何偉豪就真的要進去了……
饒麗看著宮夜諶那堅定的眼神,知道再說些什麼都是沒有用的了。
與其說一些道理,或者試圖去威脅他,以此來讓他妥協是不太可能的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換個方法了……
饒麗心下一橫,突然站起來走到了宮夜諶的面前。
目光深深的看著宮夜諶,當著宮夜諶的面就彎下了身子。
宮夜諶早就料到饒麗還是會給自己下跪,所以在饒麗跪下的前一秒,宮夜諶便立刻站起身來走到了一旁,讓饒麗跪了個空。
宮夜諶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母親。
「母親,這個辦法你上次已經用過了,難道你就沒發現,這個辦法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嗎?」
宮夜諶冷冷地聲音在空氣中迴蕩,他的眼神透露出堅定的決絕。
饒麗看著宮夜諶決然的目光,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示弱,根本不能得到宮夜諶的退步。
她知道自己在做無用功,但仍不死心地說道:「夜諶,你就不能給他一個機會嗎?他還那麼年輕,如果被判了刑,他之後的路要怎麼走啊?!」
宮夜諶看著母親眼中的無奈,心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
然後堅定地說:「母親,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會違背我的原則。」
「還有,他之後的路要怎麼走,那是他自己選擇的。他既然從一開始就選擇了要走這一條路,那麼他就應該很清楚的知道,哪怕不是,也總有一天法律會制裁的他。」
「所以,他之後的路要怎麼走,母親不能問我,而是要問當初選擇這條路的何偉豪!」
他的聲音雖然溫和了些,但態度依然很堅決。
他知道,自己必須很強硬的表明著自己的立場,儘管這個決定會讓母親傷心。
饒麗黯然失色地癱坐在了地毯上,心中五味雜陳。
宮夜諶的決定已經無法改變,但她真的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疲憊地嘆了口氣,目光有些迷茫地說:「夜諶,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拿公司的名義去做那些違法的事情,可是他已經真心的知道錯了,難道,這樣還不能換回他的一個機會嗎?」
聽著母親所說的話,宮夜諶他突然好像知道自己為什麼和母親永遠達不成共識了。
也知道為什麼母親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來自己這裡給何偉豪求情了。
那是因為,母親從根源就沒覺得何偉豪到底哪裡做錯了,只是覺得自己步步緊逼,一直沒有給何偉豪一個機會。
宮夜諶轉頭看向遠處的落地窗,看著外面的景色深吸了一口氣。
「目前,你是覺得,他如今有這樣的下場,真的只是因為我不放過他嗎?」
饒麗皺著眉頭看著他,「難道不是嗎?只要你撤訴我,這一切的事情都可以結束了,不是嗎?你為什麼非要抓著他不放呢!」
宮夜諶冷笑一聲。
「母親,您就沒有想過嗎?就算是我放了他,他最後也還是會進去,這一點您不明白嗎?」
「他就算不是用公司的名義做的那件事情,他做的事情依舊是違法的!只要是違法的,法律就會制裁他。」
「所以,母親在這裡跟我說的這些話又有什麼意義呢?母親和我說的這些,無非就是想讓我撤訴,可就算是我撤訴了,法律會放過他嗎?」
就算他何偉豪不是用公司的名義洗錢,更沒有在公司的名義下做了偷稅漏稅的事情,可他依舊是犯法的。
只要他有這樣的想法,有這樣的行為,就是犯法的!不管用什麼樣的名義!
為什麼這些母親就不能想到呢?
為什麼母親只想的是自己不原諒他,是自己不放過何偉豪呢!
就算是自己不放過何偉豪,那又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