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姝懿與蕭御衍並未跟著前往信陽侯府,待鄭姝顏出了勛國公府後不久,他們便回東宮了。
回宮的路上,鄭姝懿問道:「宣陽的婚期,也該定下了吧!」
蕭御衍說道:「想來也快了。」
「我也該為宣陽準備幾件嫁妝。」鄭姝懿作為太子妃,又是宣陽的長嫂,自然是該為她添妝的。
「她什麼都不缺,母后都會為她準備好的。」蕭御衍握著她的手,他知道她是好心,但宣陽未必會領情。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做嫂嫂的總要給小姑子添妝的。」鄭姝懿卻是一臉的堅持,她知道他擔心什麼。
「那好吧!都由著你。」蕭御衍也只好聽她的。
未央宮
宣陽公主知道他們今日出宮,便跟皇后娘娘抱怨,「母后,皇嫂也真是的,一個庶女出嫁,也值得她與皇兄出宮。」
皇后娘娘卻不以為然,冷聲說道:「你懂什麼?勛國公府的女兒,就算是庶出,也有人搶著上門求娶,更何況,勛國公夫人更是將庶女當做嫡女培養,為的是什麼?你不清楚?」
「那又怎樣?」宣陽公主表情不屑,再怎麼樣,庶出就是庶出,永遠也改變不了她是庶出的身份。
「你的婚期也快定下來了,這段時日老實待在未央宮,學著刺繡插花。」皇后娘娘神情嚴肅道。
宣陽公主最討厭做這些東西了,一點兒意思都沒有,反駁道:「做這些幹什麼?」
「不許討價還價,都是要出嫁的人了,還這麼沒規矩。」皇后娘娘臉上露出惱怒之狀。
「知道了。」宣陽公主見此,也只好妥協。
宣陽公主回到新月殿,又在想顧鴻深,前幾日他們又在御花園偶遇了。
第一次遇到令她動心的男子,宣陽公主十分興奮,這種感覺很奇妙。
「公主,您吃點兒糕點吧!」宣陽公主身旁的宮女,端著幾碟子糕點走了進來。
宣陽公主眼神突然變得冷厲,冷聲道。「我讓你辦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公主恕罪。」宮女連忙跪在了地上請罪。
「沒用的東西。」宣陽公主訓斥道。
「算了,本公主要去御花園走走。」宣陽公主起身,正準備往外走。
宮女趕緊提醒道:「公主,皇后娘娘不是說了嗎?讓您刺繡插花,若是您......」
「多嘴!」宣陽公主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奴婢知錯,公主恕罪。」
正殿內,宣陽公主離開未央宮後,嬤嬤前來向皇后娘娘稟告,「娘娘,公主又去御花園了。」
「這些日子,她去御花園的次數有些過於勤了,你可是查到什麼了?」皇后娘娘了解自己的女兒,這麼反常,一定是有原因的。
嬤嬤附耳小聲道:「聽公主身邊侍奉的宮女說,公主近日好像見過一個金吾衛,而且還不止一次。」
「金吾衛?」皇后娘娘臉色一沉,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正是!」嬤嬤沉聲道。
皇后娘娘思索著什麼,「走!去御花園瞧瞧,本宮倒要看看,她這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是!」
御花園
宣陽公主在這兒閒逛,湊巧一隊金吾衛走過,她翹首以盼,希望見到令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可那個人,並未出現在此。
皇后娘娘躲在一假山處,看到她剛剛興奮的模樣,隨後又滿是失落,便意識到她這是紅鸞心動了。
這個人絕不會是宇文隆,而是一個金吾衛。
「娘娘,我們回去吧!」嬤嬤小心的開口。
皇后娘娘表情陰冷,冷聲道:「給本宮查,這個人到底是誰?」
「是!」
皇后娘娘一臉憤怒的回宮,宣陽公主渾然不覺,依舊在此等候。
這日,鄭姝懿帶著蕭憬琛來未央宮請安。
皇后娘娘抱著蕭憬琛,愛不釋手,喜歡的不得了。
「琛兒又重了好多。」皇后娘娘笑著說道。
「是啊!小孩子長的快,一天一個樣。」鄭姝懿說道。
一旁的宣陽公主陰陽怪氣道:「什麼一天一個樣?這麼嚇人?」
鄭姝懿並不惱,笑道:「等宣陽成婚後,與駙馬有了孩子,便會知道我這話的意思。」
「哼!一時半會兒,我還真不能明白二嫂這意思。」宣陽公主反駁道。
皇后娘娘斥責道:「行了,你若是沒事就趕緊去學你的刺繡,別在這兒惹人心煩。」
宣陽公主不悅的起身,沒行禮便離開了。
皇后娘娘拉著鄭姝懿坐下,說道:「別理她。」
「母后,宣陽的婚期定下了嗎?」鄭姝懿問道。
「定下了,不過還要等半年,這禮部也真是,選了個半年後。」皇后娘娘對此是有些不滿的,再這樣下去,只怕那件事就瞞不住了。
「母后著什麼急,難不成您希望宣陽儘快嫁出去嗎?您捨得嗎?」鄭姝懿笑著問道。
皇后娘娘希望她儘快嫁出去,可這心裡難免會不舍,「唉!宣陽這孩子,真是上輩子來討債的。」
「算了,她也馬上就要出嫁,母后索性就再忍她這半年吧!」
鄭姝懿在未央宮待了有一會兒,便抱著兒子回東宮了。
而鄭姝懿走後不久,嬤嬤急急忙忙走進正殿,皇后娘娘見她這般神色慌張,問道:「怎麼了?」
「娘娘要奴婢查的人,查到了。」嬤嬤神情緊張的說道。
「是誰?」皇后娘娘一臉的威嚴。
「是常遠伯府的世子,名叫顧鴻深。」
「常遠伯府?」皇后娘娘一時間,還真沒想起來,這上京城還有一個常遠侯府?
嬤嬤解釋道:「常遠伯府早些年便已沒落,現在也只是苦苦支撐著,就是一個空殼子。」
「宣陽怎麼會跟他扯上聯繫?」皇后娘娘冷聲道,一個落魄伯爵府的世子,竟然敢肖想嫡公主?
「聽說是有一日在御花園偶遇,好像是公主對......」嬤嬤小心的看著皇后娘娘的臉色,不敢再往下說了。
皇后娘娘瞬間明白了一切,她為什麼會那麼快的答應賜婚,想來定然是與此事有關。
大梁的公主,和離再嫁,或是私養面首,這都是再尋常不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