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唐越戰殷典

  孫起聞言,仰面而笑,說道:「確實無堅不摧啊,初戰之下,就被斬首數千,吾心不忍啊。」

  「你!」黃祖怒目圓瞪,本欲誘戰,反被激怒,只得氣的一拽韁繩,返回了本陣。

  等他回來,亦是怒氣不減,朝殷典喝道:「叫陣!」

  「諾!」後者位於戰馬,提兵刃一抱拳,策馬而出。

  馬兒嘶鳴聲傳來,殷典左手拽韁繩,右手提斧,開始揚聲大喝:

  「城上的秦軍聽著!」

  「我乃上將殷典!」

  「鼠輩只會逞口舌之利,可敢下來一戰!?」

  戰馬來回踏步,他不斷叫喝,其兵器,也不是那種單刃的板斧,而是斧杆極長,兩邊皆有圓刃的血斧。

  這種血斧,看上去就極為沉重,可他卻單手提著,肆意揮動,足見其力道之大。

  「哈哈哈哈!若不敢戰,就趁早俯首乞降,或可饒爾等一命!」

  叫喝再次傳來,遠處的靈軍,亦在齊齊高舉兵刃,為其吶喊助威,聲勢大增。

  見狀,唐越正色說道:「敵將狂妄,不可不戰,若長此以往,必挫我軍銳氣,而要破敵,必破其勢!」

  唐越並不善謀,這只是他的臨戰作風,無論對手多強大,他都敢接。

  而無論攻守,士氣都是至關重要的。

  孫起聞言,先是考慮了一下,接著道:「好!就請將軍斬首敵將,以壯我軍聲威!」

  「得令!」唐越一抱拳,直接快步而下。

  不多時,寨門打開,蘆葉槍在手,胯下白馬,疾馳而出。

  未及近前,唐越已震喝出聲:「敵將休狂!我來會你!」

  「找死!」殷典冷笑一聲,一砸馬腹,反衝而去。

  雙方策馬,很快碰面,兵器碰撞聲中,閃擊交錯,復又撥轉馬頭,再次戰到了一起。

  血斧當頭揮下,破風聲刺人耳膜。

  唐越手腕一翻,瞬間橫槍招架。

  噹啷一聲!這一斧,力道何其之大,可唐越僅雙臂一震,卻是硬生生頂住了這威勢。

  貼長槍之後,殷典亦雙手按斧杆,奮力之下,獰聲說道:「原來是你這小白臉!」

  「匹夫看槍!」唐越大怒,不等他變勢,已猛一振臂,直接將血斧彈開,長槍一錯,瞬間斜劈。

  這一擊,快如閃電,銳利寒光中,殷典身子一偏,讓過槍尖,防守之下,不忘反擊,單手提斧,以刁鑽角度,由下而上。

  雙方雖大開大合,但都反應極快,唐越一擊不中,業已變勢,長槍當即下劈,擋住了殷典這一擊。

  砰的一聲,兩人兵器再次架在了一起,同時砸在地面。

  「小白臉好大的勁兒啊!」話音剛落,殷典已怒目一瞪,彈開長槍後,血斧掄圓了,再次揮擊。

  「匹夫辱我太甚,今日必取你狗頭!」

  唐越招招與他硬碰,打的不可開交,又斗數十回合,殷典早已凜神,拼全力對待,再無心思出言譏諷。

  馬兒奔馳,兩人於戰馬惡鬥,從左至右,兵器碰撞聲一直沒有停過。

  再次一擊,使殷典閃讓之後,唐越就勢一槍挑起拒馬,單臂猛揮,直朝殷典砸了過去。

  那架拒馬極其龐大,又是尖銳實木,若被砸中,非得橫屍當場不可,但殷典卻不閃不讓,血斧交叉劈砍,砰的一聲,木屑橫飛中,拒馬頓時四分五裂!

  長槍又到!

  勁風呼嘯中,槍尖鋒銳寒芒不時閃爍!

  殷典不避其銳,硬碰揮擊,兩人短時間內根本就分不出上下。

  想他唐越,縱橫沙場,所向披靡。

  可殷典亦為靈國上將,是與葉歸齊名的人物,征戰半生,鮮有敵手。

  血斧剛猛霸道,每每一擊,足可開碑裂石!

  這一場大戰,真如兩虎相爭。

  雄赳赳!

  惡狠狠!

  叱吒風雲!

  雙方觀戰的一眾將領,早就心驚不已。

  黃祖臉色沉重,本意想要挫傷秦軍鋒芒,可沒想到,對方大將,如此驍勇!

  孫起則是深吸了一口氣,幽幽說道:「此等惡鬥,上將相搏,必將載入史冊……」

  兩邊戰鼓不聽,敲得如同爆豆一般。

  這場惡戰,直打到天近傍晚,依舊不分勝負,可悍將能戰,但在蠻橫之力下,胯下戰馬哪裡還能承受。

  場內,戰馬嘶鳴聲起,殷典雙目一瞪,一提韁繩,指斧喝道:

  「唐越!吾聞你座下白馬,乃秦王所賜良駒!今我坐騎乏力!不可與之相比!」

  唐越聞言,挽了一朵槍花,將銀槍別於身後,正色說道:「好!再戰,即便取勝,我亦勝之不武!殷典,明日再戰,你敢嗎!」

  「哼,我何懼你!」殷典冷笑,繼而一撥韁繩,返回了本陣。

  唐越亦是如此。

  等他返回壁壘,寨門大閉,剛翻身下馬,一眾秦將就迎了過來,不少人都震驚於這場惡鬥。

  孫起則是說道:「方才,我見殷典坐騎多有疲軟,近乎四蹄跪地,將軍何不趁勢將其斬殺。」

  「不。」唐越直接說道:「既要決鬥,就該堂堂正正,若因此而勝,勝之不武,亦為唐某所不齒。」

  「這……」孫起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明日,我必拿他!」唐越喘著粗氣說了一句,當然是累的不行。

  從中可見,其人的性格。

  另一邊,引戰不成,兩將相鬥又不分勝負,天近傍晚,黃祖只能暫時收兵。

  回到大營後,眾將感嘆惡鬥的同時,殷典亦是說道:「未料那唐越竟有如此武藝,難怪能夠威震北疆,今日雖未能取勝,但明天,必將其斬首!」

  「將軍勇武,若斬唐越,秦軍必然震動啊。」黃祖笑呵呵道。

  葉歸則是說了一句:「要不然,明天我去吧。」

  聽到這話,殷典頓時就皺起了眉頭,不悅的問道:「你這是何意?」

  自己打的好好的,你去接戰?那意思不就是說,你去就能拿下唐越嘛!

  殷典心裡自然會不高興。

  葉歸與他,同為上將,還是頗有私交的,連忙說道:「殷兄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唐家槍法,刁鑽狠辣,輕靈又不失霸道,你當與他一味拼刀,以橫力壓制。」

  「哼。」聽他這麼說,殷典臉色總算緩和了下來,同時也就此言思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