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漉的海岸邊,偶爾飛過幾隻的飛鳥!
子桓不知道,都有些恍惚了,他忘了這是自己感悟的第幾枚歲月的印記了!
他只知道,自己在每感悟完一個歲月的印記後,就會立馬感悟下一個!
可是隨著感悟的歲月印記的變多,子桓也發現他的感悟越來越慢了,而獲得的,是對時間與生死的感悟!
當每當生死的感悟越多,他的心便會莫名的發出刺痛,這刺痛好像在告訴他,有很很重要的東西離他而去了!
日落月升,海岸邊迎來了潮漲!
子桓還如之前一般,他出現在了前人的視角內,那人應該是盤膝坐在一塊礁石上。
可是每到潮漲之時,咸腥的海水都會沒過他!
每每此時,子桓卻感同身受一般!
當潮漲之時,迎面而來的是那飛濺而起的白浪,每每此時,子桓都像親身體會一般,那些白浪落在自己身上的衝擊!
而在海浪過後,只留下了一個被海水浸濕的人!
隨著潮漲,礁石慢慢被淹沒了,最後子桓感覺自己也被淹沒了一般!
海水中,子桓看著身邊游過的魚兒,卻是看不出,這魚兒的種類!
他忘了自己感悟這枚印記多久了!十年,或者二十年!
他以為前人感悟的時候,或許很快,可是每當潮漲之時,子桓在海水之中,所見的場景卻都不同!
這一日,天上海鳥飛過,似乎因前人再次盤膝依舊,也或許是這海鳥膽子較大,它居然盤旋在前人頭頂,最後更是直接落了下來,鳥喙輕啄著前頭髮上的海草!
那清晰的啄觸感,卻是那麼的清晰!
從這一日後,海鳥經常落在了前人身上,或頭頂,或肩膀!
春去秋來,嚴冬將至,鳥群開始了遷徙!
當寒風蕭瑟之時,海岸邊偶爾有飛鳥掠過,可惜在沒有了停靠下來的鳥兒!
來年春暖花開時,一群鳥群回來了,當一隻海鳥再次落在前人身上的時候,子桓知道它回來了!
不過子桓發現它受傷了。
它的腿上有著一道明顯的傷痕!
而這時也是子桓見到的第一次,前人抬手了,帶著子桓有些熟悉的歲月之力撫過那海鳥,海鳥腿上的傷不見了,甚至好像更年輕了一般!
是的,現在的子桓只能用年輕,來形容一隻海鳥,子桓的內心震撼!
海鳥像是感謝一般,扇動了自己的雙翅飛了起來,來到前人的臉頰前,輕蹭著!
柔順的羽毛觸感傳來,讓子桓清晰的感知到!
這一刻的他又迷茫了!
歲月是時間嘛?或是這人參悟的只是生死呢?
這其實就是現在子桓困惑的地方!
如果用歲月來形容一個人,那確實代表了生和死,可是從生到死之間的過程,不過期間發生了高興或許悲哀,卻是需要時間來度過!
其實子桓看明白了嘛?他看明白了,可他也清楚,如果選擇了生死,那他就需要先停下時間。
可他的內心告訴他,時間很重要!
「生死、時間,不就都在你掌中嘛?」
突然的聲音,讓子桓愣神!
雖然他現在所看到的都是前人的視角,可是剛才那句話,明明就是從前人的口中說出的!
「前輩知道我在?」
子桓詢問的話語,卻是沒有得到回覆,前人的雙唇更似乎從未張開過一般!
那乾裂的嘴唇依舊,似乎從他感悟印記到現在都是一模一樣的!
當落日餘暉灑下,子桓看著那一次一次衝擊著岸邊的白浪,終於抬起了自己那虛幻的雙掌,口中喃喃道:「即是如此,那從今日起,我當掌控歲月生死…」
隨著子桓話語落下,其虛幻的右掌中有歲月痕跡划過,如風一般,狂野而霸道,只是在下一刻那歲月痕跡卻是變得柔順乖巧:再一息那歲月痕跡再次變得兇猛!
「謝前輩指點,今日起,此式:掌緣生滅!」
當子桓說完這一句話後,那拍擊著海岸的潮水,在子桓眼中,卻是往後退去,而他也在這一刻看到了前人背影!
他如同要被剝離了這枚印記一般!
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選擇了與印記不同的道,現在歲月輪轉中的歲月印記正在排斥著自己!
而那是一個什麼樣的身影?那是一個孤寂,而或許偉岸的身影吧!
當子桓的神識出現在玉簡內的時候,他並沒有再次進行感悟了!
或者說短時間內,自己也無法感悟了,他能明顯察覺到,玉簡空間內,有一股歲月之力在排斥著自己!
不過看開了子桓,卻是從神魂深處傳來了一陣的輕鬆!
他睜開了自己閉目已久的雙眸,只是原本清澈的雙眸,此時看來,卻是多了一絲的滄桑!
「啊!主人醒了?」
「快!快去叫纖玉姐姐來!」
睜開雙眼的子桓看著懷中的女子,知道她是後宮嬪妃之一,卻是忘了她叫什麼了!
不過子桓還是伸手攬抱住了她的腰肢問道:「我閉關多久了?」
「主人,你這次閉關,差一年就百年了,而且十年前,陛下已經突破成功出關了!」
女子說到這裡就停住了。
但子桓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以說現在姜重天的後宮妃嬪都是自己的了,而他十年前就已經出關了,想來應該知曉了一切了吧!
不過還有一事就是關於明纖玉的了!
要知道在之前,明纖玉就有了自己的孩子了,這都要過去百年了,不會自己的孩子,已經也快近百歲了吧!
想到這裡,子桓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
至於這百年時間內,幫著自己修煉的一眾佳人,卻是不會有這個顧慮了,不是子桓不行了,而是他在更加熟悉煉陽訣後,他就明白這件事,可是自己來控制的!
只不過當明纖玉風風火火的走進來時,子桓再次愣住了。
不為別的,現在明纖玉的肚子還鼓鼓的!
這難道是懷了百年了?
子桓挪不開眼睛了,就那樣怔怔的看著明纖玉!
而明纖玉在靠過來後,也是淚眼汪汪的說道:
「桓郎,你終於閉關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