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章 強者生,弱者死!

  「你身後跟著棘手的敵人對吧?」

  艾達愣了一下,用力點頭,她現在已經對秦毅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習以為常了。

  雖然她不覺得加上秦毅就能擊敗對方,但既然他明知有棘手的追兵,還敢獨自一人等他,想必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但哥哥想幹嘛?

  艾達的思緒被一種危機感打斷,她猛然回身朝後方看去,十幾米遠的地方,王馬也鑽出樹林,他赤著上身的樣子像是人猿泰山,身上每塊肌肉都在向別人展示兇猛的力量。

  「不跑了?」王馬轉身笑問道。

  問完一句,他的視線落在秦毅身上,也看到了身後敞開的永夜館大門。

  王馬的表情略微一僵,眼神短暫的暗了一瞬,旋即重新換上那副無所謂的表情。

  「看來……你們已經把他們兩人解決了。」

  「準確說,應該是我把他們解決了。」秦毅面無表情道。

  王馬眉梢輕挑,發出幾聲意義不明的笑聲:「只有你一個人,那就證明你非常強了。」

  王馬知道,陸羽雖然心智如小孩一般,但他的異能和戰鬥直覺相當出色,即使是他和陸羽正面對戰,也不可能馬上拿下對方,更何況還要加上琉璃,琉璃的腦子很好使,有她幫忙分析制定戰術計劃,理應很難輸才對。

  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獵人,能以一敵二,殺掉了三柱中的兩人,絕對不容小覷。

  「你應該有不錯的異能。」王馬試探道。

  「在我們這裡,這種能力叫做神術。」

  秦毅沒有隱瞞,左手拿的普通武士刀斜斜指向地面,而右手的炎刃則平舉在身前,擺出了分解劍術的起手式。

  分解劍術講究用慣用手格擋和進攻,另一隻手的兵器當做匕首,看準時機對對方進行致命一擊,這是分解劍術的基本理論。

  身邊的艾達手中用湧出大量鮮血,凝聚出大劍。

  既然秦毅決定戰鬥,那她自然要掩護。

  王馬伸出手,狂暴擠出的鮮血在他手中塑造出一把十米長的巨大劍形,在狹窄的山路上,這個怪異的武器一次橫掃就能封死所有死角。

  雙方都沒有言語,卻幾乎在同一時間行動起來。

  站在台階上方的秦毅朝下方俯衝,十米巨劍橫掃而至,他右手朝巨劍橫斬,正常的斬擊在半途驟然加速,炎刃拉出的火焰突然變得猛烈,硬生生將那鮮血巨劍的中段烘乾。

  「什麼?!」王馬驚呼出聲。

  他盯著秦毅手中的炎刃,留了個心眼,心想教廷的鍊金武器果然名不虛傳,既然對方用這種武器,那自己就不能用鮮血戰鬥,否則就只是讓對方白白消耗自己的體力。

  他心中一動,瞳孔驟然收縮,地面上一塊塊稜角分明的冰塊驟然暴起,斜斜刺向秦毅。

  艾達心裡一驚,忽然想起自己忘了告訴秦毅對方的異能了,那冰塊可燒不斷。

  雖然用高溫不能融化冰塊,但爆炸造成的物理衝擊力卻能摧毀那些冰塊,她可以用這把劍給秦毅開路,眼看著秦毅沖了上去,她手中的大劍變得赤紅,隨時準備投擲而出。。

  艾達剛剛抬手,秦毅速度陡然激增,身體化作一道殘影飛掠而出,火紅色的赤芒在空中暴閃,刀刃划過空氣,法出噼里啪啦的巨響,冰塊碎裂融化!

  「什麼?!」

  這是王馬第二次驚呼。

  他搞不懂自己的冰塊為何會像普通的冰塊那樣被對方融化。

  王馬連連後退,雙手在空中揮舞,更多的冰塊在空中凝聚出現,腳下的冰刺鋪就成冰毯,厚厚的一層布滿面前的台階,空中的冰錐一個接一個射出。

  他手忙腳亂地召喚冰塊,只為了阻擋秦毅的步伐,換取短暫的思考時間。

  密集的冰雨和腳下接連不斷的冰錐攻擊,足以讓任何人止步,但這些卻沒能阻擋秦毅前進分毫。

  秦毅左手的武士刀在身前快速調整方位,精準地格擋開每個射來的冰錐,右手的炎刃不斷掠起狂舞的火焰,將冰毯蒸乾成水汽。

  才短短十幾米的路程,蒸乾的水汽氤氳成一片濃霧,王馬和秦毅被籠罩在濃霧中,看不清身影。

  霧氣之中,秦毅已然逼近,王馬咬緊牙關,一股無法言說的怒火像火山般憤然爆發。

  他怎麼可能被壓制,他怎麼能被區區一個獵人壓制?

  他以一階血仆的身份,以下噬上,不斷吞噬……不斷變強,才走到如今這一步。

  他扛過了魂獄,扛過了靈魂的拷問,這足以證明他是最強的,強者生,弱者死——這就是他信奉的真理!

  不管是技巧,還是血統,亦或是意志,他都已經達到了巔峰,這樣的自己怎麼可能輸!

  以前他不會死,這一次他也不會!

  「給我死!」

  王馬怒吼著出拳,胳膊上的肌肉驟然隆起,仿佛風暴中的海洋漩渦般,帶著一股旋轉的勁道打出。

  秦毅低頭側身閃過,炎刃由下及上飛掠而起,擦過王馬的胸膛,王馬的胸膛登時留下一條黑漆漆的焦痕。

  「這怎麼可能!」

  王馬看向秦毅,他依舊面無表情。

  看到這張臉,王馬感受到了更濃烈的屈辱。

  對方的劍似乎變得更快,甚至可以說快的離譜,來回交錯的鋒刃不知不覺中,交織成細密的刀網,將王馬渾身上下的破綻和空隙都填滿,他傾盡全力才能勉強躲閃。

  王馬在躲避的間隙中,看到了空中飄散的血珠,那不是屬於他的血珠。

  腦海先是空白,而後出現了答案。

  他的目光鎖定在秦毅沾滿血的雙手。

  「原來如此,你已經不行了!」

  秦毅沒有回答,而是閃電般將武士刀插進刀鞘,翻手掏出鍊金手槍對著王馬的身體就是砰砰兩槍,彈頭精準地射在王馬胸口,胸肌略微凹陷之後,彈頭雕刻的紋理隨著衝擊崩碎,水銀在肌肉的縫隙間流淌。

  子彈甚至沒能穿透王馬的皮膚。

  「你這個子彈似乎很脆。」王馬嘲笑道,躲閃的動作都從容了許多。

  秦毅的確有些吃不消了,為了給予對方足夠的傷害,他一直將身體維持在潛能鎖一階的極限狀態,流過心臟的血液像是被水壓泵擠壓似的從心房奔騰而出,腎上腺素瘋狂分泌,每一塊肌肉都冒著撕裂的風險,壓榨著最大的力量。

  利用暴怒的力量他當然可以更強,但只能一瞬間,那個代價太過高昂。

  即使用了,這次重生也算報廢了,現在究竟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