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我想跟你好好過日子,我這麼容忍你,你怎麼就不能好好的。」
積壓許久的情緒一瞬間爆發,何媽媽手邊能觸碰到什麼就扔什麼,砸在男人身上。
男人想反抗都不得,被謝霄鉗制住,膝蓋壓在他背上,讓他承受著拿著發泄。
「讓你動手,讓你對我女兒下手,垃圾,你去死,去死。」
「別打了,我錯了。」
鼻血流出的瞬間,男人終於怕了,開始求饒:「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以後還好好過日子。」
何媽媽打累了,扶著沙發癱坐下來,抬手抹了一把眼淚。
何暖鬆開滿月手,走過去,問:「真離婚?」
何媽媽閉了閉眼,沉默兩秒,看著被趕到角落的男人堅定道:「離。」
男人捂著鼻青臉腫的臉,不可置信:「你還真要跟我離?你這麼大年級了,跟我離了誰還能要你?」
「閉嘴。」何暖瞪著他:「沒了男人我媽媽就活不下去了?她有我,也有有朋友和工作,你算什麼?」
「滿月,你這是?」謝霄看到轉頭去了一趟臥室,從裡面拿出一台電腦,一時疑惑。
滿月在旁邊坐下,打開電腦,道:「寫離婚協議啊!」
「你你你。」男人指著她滿臉怒氣,被謝霄一把退了回去,讓他繼續做牆角。
男人不服氣:「這是我們夫妻的事,你們外人插什麼手?」
這麼多年,他一直看著何媽媽養,何媽媽在有錢人家當阿姨,工資不低,可謂讓他撈了不少好處。
本以為拿捏的死死的,何媽媽離不開他,可現在……就算真的離婚他也不能輕易放過這塊肥肉,怎麼著也要分個一半的身家吧!這很公平
他頭一撇,理直氣壯道:「這套房子給我,存款對半分,我就答應離。」
「你做夢。」何媽媽站起來指著他:「這套房子是我跟你婚前首付,婚後也都是我的工資還的貸款,你沒出一分力,想分房子,沒你的份。」
「沒我的份?」男人死皮賴臉:「你婚後還款的那部分是我們夫妻共同財產,這房子也有我一份,還有存款,我也要分一半,你要是不給我,我就不同意離婚。」
何暖忍無可忍,走過去罵:「你要不要臉?這些年靠女人養著就算了,離婚還惦記著女人的錢,這錢給你,你就不怕沒命花?」
男人:「要說臉面,你跟我也差多少,還不是傍了這個富二代,這點錢對你們也算不得什麼,好歹你也叫了我這麼多年爸爸,一分錢不想給我留……絕無可能。」
「好了。」
男人叫囂的聲音戛然而止,滿月輕輕吐出一口氣,身後微微向後靠著,電腦屏幕上是剛打出來新鮮的離婚協議。
男方淨身出戶。
「有印表機嗎?」
何暖積極道:「有,我列印資料用的,我現在就去列印。」
她拿著電腦小跑回了房間,沒一會兒,就拿著剛列印出來的協議從房間裡出來,看了一遍給何媽媽簽字。
角落裡的男人伸脖子張望,等到了他時,他接過仔細一看,頓時怒氣騰騰的想要撕掉。可在觸及到滿月和謝霄那威脅的眼神時,又迅速改為輕輕撫摸了一把。
「這協議對我不公平,這麼多就算我沒功勞也有苦勞,一分不給我太過分了,打死我都不簽,這樣,房子我不要了,只分我二十萬的存款就行。」
「二十萬?」何暖叉腰:「我媽沒讓你把之前的錢吐出來已經很仁至義盡了,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手裡有證據,強姦未遂,你想蹲監獄麼?」
「你少危言聳聽。」他還是有些怕了:「那是你媽同意的。」
一提到這裡,何媽媽惱怒又愧疚,但無可奈何:「算了,只要你簽字,除了這套房子,家裡的存款分你一半,從今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但你要是再纏著暖暖,我就是拼了這條命我都不讓你好過。」
協議簽了,幾個人又陪著何媽媽去離婚,從民政局出來,天空晚霞火紅,仿佛再為一個人的新生慶祝。
何媽媽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心裡空落落的:「行了,你們去上學吧,冷靜期三十天呢,到時候再來。」
後面男人磨磨蹭蹭的出來,故作深沉的走到何媽媽身邊:「這三十天,要是後悔了就告訴我,夫妻多年,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呸,滾。」
「你…不可理喻。」
男人氣急敗壞的離開。
謝霄跟滿月在路邊攔了輛車,門口只剩何暖跟何媽媽。
何媽媽對這個女兒的愧疚達到頂峰,情不自禁的擁抱:「是媽錯了,媽識人不清,老糊塗,以後都不會了,媽跟你道歉。」
何暖鼻子發酸:「只要你以後不再這麼戀愛腦,我就原諒你了。」
母女倆又對著哭了一會兒,何媽媽叮囑她趕緊去學校。
何暖應聲,坐上了計程車,車窗按下的瞬間,她看見母親滄桑瘦弱的背影緩緩移動著,遠去。
有一種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心裡發澀,慢慢抽動的難受。
她之前因為母親的薄待而憤怒,一氣之下想跟她斷絕母女關係,可現在,她又覺得她那麼可憐、悲哀。
而這一切,給她帶來的衝擊不小,讓她有一種把書讀爛的衝動。
回到學校,則更加刻苦,這一努力,時間過得飛快如流水。
這種氛圍下,滿月也多了分努力,直到他們迎來了高考。
這番,比起姜逢的當年,滿月可以說獲得了兩個家族的關注,姜家、齊家,輪番上陣慰問,小姨齊桌更是差點在考場拉起了橫幅,還是在齊玉的阻止下才作罷。
他們基本知道滿月的狀態,所以對她沒那麼大的期望,主打對家裡團寵的一個氛圍感。
考完之後,又是鮮花,又是掌聲,把整個別墅裝扮的跟過年一樣,兩家人難得摒棄齊玉跟姜少宗離婚的事實湊在一起,來了場聚餐。
當然,這些江逢是不在的,畢竟除了那幾個人,沒人知道他的存在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