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最近感覺自己的身邊有點不太對勁,就好像被什麼髒東西盯上了,讓她背脊涼颼颼的。
比如她跟齊玉出去買菜,感覺後面的貨架子上長了眼睛,再比如姜逢帶她去花園坐鞦韆,她感覺對面別墅有人在用望遠鏡偷窺她,等她望過去時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這些她具體歸咎于敏感,直到白天家裡的阿姨打掃衛生時,她感覺到她們當中有人時不時地望向自己!
見鬼了!
她默默從抽屜里找出了那枚在東市求的平安符,放在身上。
她深刻懷疑這間別墅不太乾淨。
系統:「你這是心理作用。」
滿月拍了拍胸脯,這下有安全感多了,這時有人敲門來叫她。
「滿月小姐,有小朋友來找你了。」
搬新家後,家裡除了李姨,又來了姓張的住家阿姨,據說兩人是好閨蜜,對待滿月的態度那叫一個輕聲細語。
滿月應了聲,然後換了身衣服下樓了。
這個時候,幼兒園也放暑假了,跟滿月在學校關係比較近的兩個小朋友非要來找她玩。
齊玉乾脆就給孩子們包了一個山莊。
下了樓,幾個小夥伴已經蠢蠢欲動了,尤其是何暖,抱著滿月的手臂開心的不得了,她還沒去過山莊呢。
由於姜逢這些天被公司的事絆著,所以是齊玉帶著小孩去的。
四個孩子各一個家長,剛好可以湊一桌麻將。
山莊適合小孩的娛樂設施很多,何暖、謝霄和顧子堯在玩小遊樂園,滿月在泡溫泉。
他們三個在玩沙子,滿月在餵雞。
他們在騎小馬,滿月在釣魚。
主打一動不動。
顧子堯看她不順眼,下了馬摘了護具跑過來。
他雙手撐著膝蓋,捏滿月的辮子:「喂,你無不無聊?」
滿月不說話,平靜望著水面。
顧子堯伸腳一踢,一顆石子掉在水面。
驚窩了。
「顧子堯。」滿月無語看他:「你能不能走遠點?」
顧子堯站定,額間碎被風吹撫,一昂頭,活脫脫一個未來紈絝的好苗子:「小爺我這是怕你無聊,這才過來陪著你的,真不知好歹,我看你釣幾條了。」
他低頭去打量那空空如也的水桶,笑了。
滿月從小板凳上站起來,準備換個地方打窩釣魚,旁邊的隨身管家幫忙拿好東西。
顧子堯身後跟著:「姜滿月,你幹什麼去?」
剛走出兩步,滿月倏然停止腳步,那種涼颼颼的感覺又來了。
「你怎麼突然停下了?」
滿月抬頭,看向不遠處的二樓,模模糊糊的,有一個年輕女人站在窗戶前,對著她笑。
顧子堯也順著她的目光去看,問:「你認識她麼?」
滿月搖頭,覺得這兩天真是邪門,她一個小屁孩,盯她幹嘛。
過了兩秒,女人已經從窗前走開了。
顧子堯對自己的管家說:「我也要釣魚,你去給我拿魚竿。」
滿月一聽,二話不說抬腳要去躺椅上躺一會:「我不釣了,你自己玩吧。」
「唉!你這人,那我也不釣了。」
然後屁顛屁顛跟上去。
顧子堯對滿月那是又恨又愛,主要是滿月不給他好臉色,她對謝霄那小子笑的次數都比他多。
所以他心裡的不平衡一下子讓他打破了不跟女孩玩的原則,他得讓姜滿月心甘情願的當他小弟。
滿月可絲毫不關心他想什麼,走到傘下的躺椅上躺下,顧子堯要給她搗亂。
恰巧,有一個女孩快速地趕了過來,手裡拿著蒼蠅拍對著滿月的臉像拍蒼蠅一樣一拍。
「滾開,我要躺這裡。」
滿月疼了一下,瞬間坐起來了。
羊角辮一晃,被打得鼻尖很疼。就連顧子堯也是愣了一下,呆呆看著面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姑娘,敢惹這個女魔頭,就不怕她給她餵蜈蚣麼?
「我跟你說話呢。」
滿月睜開眼睛看著這個沒禮貌的傢伙,比她高點、胖點、傲慢點。
只是,她們素不相識,可見又是個被寵壞的。
滿月一把把她手裡的蒼蠅拍搶了過來,學著她對著他臉一拍:「響不響?」
女孩懵了,因為跟媽媽這段日子,她可是像小公主一樣被慣著,哪裡受過這個苦,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滿月又一拍,問:「響不響?快哭。」
小女孩:「哇啊啊啊!」
孩子哭聲震天響,驚走一片飛鳥。
滿月不管,拿蒼蠅拍輕輕拍她腦門,連續拍。
啪啪啪!
小孩邊跑邊哭,滿月邊追邊拍,還問:
「響不響?你說響不響?哭大聲點。」
小女孩:「響,響!哇啊啊啊!」
工作人員看熱鬧,有幾個在後面邊追邊拉架。
祖宗,都是祖宗!
二樓,打麻將的四位家長正洗牌,有人往下看一眼,瞬間魂都要嚇飛。
「滿月奶奶,那不是你們家孩子麼?怎麼追著人打啊。」
齊玉一聽,往下一看,急急忙忙往下趕。
二樓的另一間套房,男人側臉清洌,淨白的指節捏著咖啡杯,一身黑色襯衣,高挺頎長的身形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睫毛微垂,目光望向樓下的小小身影,蓋不住眼底的一抹淺笑。
「老闆,小甜被打哭了,我下去看看。」
男人微微側眸,目光冰涼一片:「她該長長記性了。」
女人不敢反駁,但看著被打的女兒心疼得不行,她閨女真是打誰不好,偏打那位不好惹的,又看了一會,男人才讓她下去。
樓下,齊玉趕下去的時候,滿月已經扔了蒼蠅拍,跟旁邊女孩對著哭,好像被追著打的是她一樣,給蘇甜都看呆了。
不是,咱倆到底誰是受害者啊!
「滿月。」
齊玉把小孩摟在懷裡:「怎麼回事?怎麼還打起來了?不哭了,不哭了。」
顧子堯媽媽幫腔:「這誰家孩子啊,這麼過分?拿著蒼蠅拍亂打人。」
女孩一時之間忘了哭,口齒不清晰道:「明明是她打我。」
旁邊幾個趕過來看戲的三個小朋友,那可是滿月這邊的。
何暖:「是她打滿月,拿蒼蠅拍追著滿月打。」
謝霄:「就是這樣,我也看到了。」
顧子堯摸鼻子:「我也看到了。」
女孩真的很無語,他們說的都是她的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