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錯了？」
楊冬深深地看了舒小鼠一眼，嘴角卻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你倒是說說，自己錯在了何處？」
舒小鼠深吸了一口氣，旋即臉頰上露出了嚴肅認真的表情。
「西廠乃是陛下的西廠，既不是楊公個人的，更不是我舒小鼠的。」
「楊公與屬下，皆是為了陛下辦事。因此忠誠比任何事情還要重要。」
楊冬頗為讚許的看了舒小鼠一眼，
他喜歡聰明人，更喜歡忠誠的聰明人，
這些日子，舒小鼠跟在他的身邊，倒也算得上是盡心盡力。
「行了，這些道理你明白就好，本公聽聞咱們西廠下屬的密探，最近有些做事毫無分寸。舒小鼠，這件事情本公便交給你了。」
舒小鼠神情一肅，眼眸之中不由得閃過一絲詫異。
「竟有此事？」
「楊公放心，屬下定然會將此事查清楚，給楊公和陛下一個滿意的答覆。」
「除此之外，屬下立刻改變西廠的架構，讓陛下能知曉西廠內部的一切動向，接受陛下的監督。」
楊冬深深看了他一眼，開口道：
「孺子可教也。」
「至於那南宮婉的事兒……」
「楊公放心，咱們西廠根本沒有收到南宮姑娘的任何消息。」
「小子，會辦事兒。本公很看好你！」
楊冬拍了拍舒小鼠的肩膀，思忖片刻之後，還是打算先見見這位南宮姑娘。
說起來，自從上次自己請她吃了頓飯之後，便一直沒顧上見她。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繼續賣春宮圖……
咳咳，
楊冬輕咳一聲，收回了自己發散的思緒。他略作沉吟之後，開口道：
「罷了，你先去查查，與鎮南王相關的材料，本公要出宮一趟。」
說完這句，他轉身便離開了皇宮。
京城，外城，
某處不起眼的民居內，
南宮婉百無聊賴的玩弄著自己的髮絲，美麗動人的臉頰上，卻帶著幾分菜色。
楊公這個混蛋，明明當初說好了，要管我和我娘，衣食無憂的。怎麼一轉眼就沒了人影……
娘說的果然不錯，男人就是靠不住……
可是……楊公不是太監嘛，他應該不算是男人，所以或許能靠得住？
南宮婉的思緒，不自覺的延伸到了某些莫名其妙的地方。
就在這時，小院的房門被緩緩推開。
「抱歉啊，南宮姑娘，這幾日實在是手頭事情太多，沒顧上去看望你。你……」
楊冬話說一半，突然猛地頓住。
只因為面前的南宮婉，盯著他的表情十分奇怪。
「南宮姑娘，你……」
「楊公，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南宮婉在楊冬雙腿上來回掃了幾圈，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你們太監，是如何……」
「咳咳！」
楊冬聽到這個問題，差點兒沒把自己的肺給咳出來！
這尼瑪……南宮婉是什麼腦迴路？
大周不是比較保守麼？為啥她能這麼光明正大的，問我這個問題？
「那個……南宮姑娘找本公，就是為了這麼件小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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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如此的話，本公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楊冬說完，起身便打算離開這間小院。
南宮婉這才回過神來，輕咳一聲阻攔道：
「楊公留步，咳咳！方才只是有感而發，還請楊公莫要在意。」
有感而發？？？
楊冬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這丫頭，腦子是不是不太好用？
南宮婉或許覺得，自己的解釋有些過於蒼白，便繼續開口道：
「楊公，你別不相信啊，我是認真的！」
「你想啊，偌大的京城裡，手頭積蓄最多的顧客，可不就是宮裡的太監嘛？」
「那些讀書人，大部分都是些窮酸貨，真正有錢的，也看不上奴家的這些藝術畫。」
「但你想啊，宮裡這麼多太監，他們難道就沒有自己的需求麼？」
「奴家覺得，只要能抓住他們的需求，就不愁賺不到銀子！所以方才奴家一時興起，才忍不住詢問楊公，還請楊公莫怪。」
？？？
楊冬一臉愕然，
這南宮婉，是把自己的客戶鎖定在了太監群體上？
還別說，她這個做生意的思路，倒是挺超前的！
只不過……就是總覺得有點兒不著調！
「咳咳，南宮姑娘，其實你不必解釋，本公也並不在意你如何想的。」
「本公只想問你，今日來找本公，所為何事？」
南宮婉的臉頰上，罕見的流露出一抹嚴肅的神情。她望向楊冬，咬了咬嘴唇，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姿態。
「楊公，我沒錢了……」
「你能不能……」
「要多少銀子？」
「五十……不，二十兩就夠了！除此之外，奴家還有一個請求。」
南宮婉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姿態，一雙水潤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很是可愛。
「本公給你二百兩銀子。」
楊冬隨手從懷裡摸出二百兩銀子，遞到了南宮婉面前。
事實上，為了能讓尤老四欠自己個人情，別說是區區二百兩銀子，就算是兩萬兩銀子，楊冬都絲毫不覺得心疼。
他之所以選擇只給對方二百兩銀子，其實是出於為對方考慮。
雖然自己已經安排了西廠密探，暗中照看她們母女二人。但畢竟財不露白，如果她們一下子表現出非常闊綽，難免被有心人惦記。
只有千日做賊，可沒有千日防賊！
楊冬正是出於此處考慮，因此才只拿出了兩百兩銀子。
這些銀子，少說也夠個尋常人家，生活好幾年了。即便是那位小柔需要用藥，也至少能頂個大半年不是問題。
楊冬見對方十分小心的收起了銀票，便繼續開口道：
「好了，還有什麼事？一併說出來。過幾日，我可能要離開京城一陣子。」
「你要離開京城？？」
南宮婉顯然沒料到，楊冬要離開。不過她並沒有多做糾結，而是繼續開口道：
「楊公，能不能麻煩你，跟府衙邊打聲招呼。」
「我就是想找個固定攤位，做一些小買賣。」
「百物坊新來的那位管事，卻說什麼也不肯讓我繼續擺攤。」
楊冬不在意的點了點頭，
「小事情，本公答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