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
楊冬搖了搖頭,眼眸中閃過一道精芒。
「的確,如今大周的百姓貧苦,無法面對那些久經沙場的士卒。」
「可恩人你換個角度想想,如今京城之中的城防軍,大多出自何處?」
「自然也是京城附近,你們女帝從某種意義上講,是個好皇帝。」
「她自從上任之後,便竭盡所能的輕徭薄賦,減少百姓身上的重擔。」
「我明白了!」
王玲玲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你是想藉助基層士卒,從而影響到城防軍的戰鬥力,甚至為你所用?」
她說著,眼眸中的光芒愈發明亮。
「當你能夠掌控半數以上的城防軍士卒,林春秋的謀劃,便是不攻自破。」
誰知楊冬聞言,卻是搖了搖頭。
「恩人,你把事情想的過於複雜了。」
「我要做的,是讓這些百姓明白,他們應該站在誰的背後。」
「收拾林春秋,還用不到城防軍的人。其實如今的西廠,對付林春秋已經足以。」
王玲玲聞言,深深看了楊冬一眼。而後微微一笑,嫵媚動人。
「好啊,那我翹首以待。」
……
待到王玲玲走後,楊冬將舒小鼠叫了過來。
如今舒小鼠由於尋到了土豆,在整個西廠內的地位,那都不可同日而語。
只是他在見到楊冬的時候,依舊是一副唯唯諾諾的姿態。
「楊公,您有何安排?」
「如今咱們西廠在京城之中,還有多少暗子??」
聽到這個問題,舒小鼠的臉頰上,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楊公您有所不知,您莫要看如今的京城,是在林春秋那老賊手中。但其實……京城同樣是咱們的大本營。明里暗裡的,咱們在京城之中有數百弟兄。」
「即便是跟城防軍硬剛,鹿死誰手也是尚未可知。只是……這些都是咱們千辛萬苦攢下來的精銳。若是去同城防軍硬剛,恐怕損失會很大。」
「舒小鼠!!」
楊冬忽然猛地一拍檀木桌,整個人的氣勢瞬間提了起來。
「本公想問你,這西廠究竟是你的,還是咱們陛下的?」
「心疼那些精銳?可他們加入西廠之前,乃是先向陛下效忠!」
此言一出,舒小鼠自知說錯了話,整個人的臉頰上,瞬間寫滿了惶恐之色。
他毫不猶豫,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楊公教訓的是,屬下知錯了,知錯了!」
「還請楊公責罰!」
楊冬冷冷的盯著舒小鼠,沉默了許久。直到舒小鼠將腦門磕破,流出血來之後,他才淡淡的開口道:
「罷了,起來吧。」
「舒小鼠,你給本公記住。有些時候,你只需要做好分內之事便可。想太多的話,仔細你肩膀上的腦袋!」
聽聞此言,舒小鼠身子不由一個哆嗦。
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楊冬這麼做,乃是故意提點他。
於是他感激的朝著楊冬深深鞠躬,一臉認真的說道:
「楊公提點的是,這些日子屬下的確有些出格了。幸虧您及時提醒,否則早晚有一天,這項上人頭不保。」
楊冬喜歡同聰明人談話,他之所以器重舒小鼠,便是因為他智商在線。
「罷了,今後自己多謹慎些。本公不可能,也沒時間時時刻刻提點你。」
「舒小鼠聽令!!」
聽到楊冬開口要發布命令,舒小鼠身子一正,立刻擺出一副嚴肅的態度。
「自今日起,所有西廠密探,主要工作內容便是激起城防軍之間的矛盾。」
「另外還有16字真言。要讓大家銘記在心中。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想盡一切辦法消滅林春秋那條老狗手中的一切有生力量。」
「除此之外,還要額外預留出一支宣傳隊伍。」
聽到這話,舒小鼠的臉頰上,閃過一抹茫然。
「楊公,您其他的命令我都能明白其中的含義,尤其是那16字真言,當真是振聾發聵,只是這宣傳隊又有何用呢?」
楊冬淡淡一笑,開口道:
「本公打算玩一筆大的,你現在便從咱們的密探之中抽掉一些辦事機敏勞靠的人。」
「你們放出消息。就說陛下準備分田地給普通百姓。尤其是家中沒有土地的百姓,將會優先得到土地。」
此言一出,舒小鼠直接呆立當場。
「楊…楊公,您可是認真的嗎??此事要不要再三思一下?」
「您有所不知,莫說是大周,就算是放眼過往幾百年來,也從未有過陛下主動為百姓分田地的說法。」
「若是咱們將此事宣傳出去,對於大周來講,是福是禍,尚未可知啊。還請楊公三思。」
楊冬略作沉吟之後,微微頷首道:
「你的想法也有幾分道理。罷了,飯要一口一口吃。既然如此,你便將分田地一事,局限在京城之中吧。」
這一次,舒小鼠並沒有提出什麼反對意見。恭敬地躬身行禮之後,便匆匆離開了小樓。
可就在這時,原本已經離去的王玲玲,居然再次現身。
而且楊冬根本沒有絲毫的察覺。
「好一個十六字真言,楊冬,沒想到你居然還有成為一代名將的潛質。」
楊冬聞言,臉頰上不由浮現出一抹苦笑。
小爺雖然臉大,但是一代名將的事兒,想想便罷了。
說起來,自己就是個文抄公,用的還是老祖當年的辦法。
不過……這辦法的確是管用的。
「恩人說笑了,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還是清楚的。一代名將什麼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這十六字真言,也是我老家一位千古雄才所言,我只是借用了一下罷了。」
「你的老家居然有此等奇人?」
王玲玲眼眸連閃,眼底浮現出一抹躍躍欲試的神采。
「楊冬,你能否告訴我,你老家究竟在何處。」
「如此奇才,我也想認識一番。」
誰知楊冬卻是滿臉鬱悶,再次搖了搖頭。
「如果我說我失憶了,你可相信?」
「雖然大多數時候,我的記憶還是相對完整的。但是對於如何回鄉一事,卻是如何也記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