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的異常,一直持續了整整一夜。
這一夜,無數樹葉自樹梢落下,甚至連露水,都比平日裡重了不少。
經受過一夜的滋潤之後,顏冰月臉頰上透著紅潤,氣色極佳。
「師兄~」
她癱軟在楊冬懷中,媚眼如絲,仿佛恨不得將自己融入對方懷中。
然而,經過一夜的奮戰,楊冬此刻心中卻升起了一絲疑惑。說起來,他同冰冰認識的時日也夠久了,可他心中依舊清晰的記得,初見冰冰時候的場景。
明明是一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美人,為何今日卻成了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
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又或者……冰冰其實是個反差?
思及至此,楊冬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對於冰冰,他還是有些了解的。這樣的女子,斷然不可能沉溺於享樂之中!
儘管他身負長劍,功夫極佳,但這也不是冰冰沉溺其中的理由啊!
難不成……是這粉色真氣的緣故?
思及至此,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對於這塊家傳玉佩化作的粉色真氣,楊冬知之甚少,甚至連它的作用,也是一點一點摸索出來的。
他如此想著,立刻調動起體內的粉色真氣。
只是不同的是,他這次想要做的,卻是認真研究一番粉色真氣的用途。
果然,伴隨著體內粉色真氣的運轉,楊冬的心中也逐漸升起了一絲明悟。
原來,這一切果然都是粉色真氣的功勞。
它除了能增長自己的修為之外,居然還隱藏著操控旁人的作用。
並且隨著雙修的次數增多,他對於對方的控制,便愈發的牢固。
以冰冰和自己的次數來看,自己現在對她發出的命令,她根本無法拒絕。就算他想要白日……也未嘗不可。
楊冬心頭一盪,大概盤算了一下,差不多七七四十九次。
換句話說,粉色真氣的第二個作用,已經被楊冬摸清楚了。
只是……這個作用,似乎有些雞肋啊!
都是自己的女人了,還能背叛自己不成?
就憑小爺的玉樹臨風,還有……
思及至此,他毫不猶豫,便解除了粉色真氣對於顏冰月的操控。
與此同時,原本膩在他懷中的顏冰月,驟然睜開眼眸。
而此刻她的眼眸中,卻沒了先前無盡的沉溺與迷戀,而是多了幾分冷靜與不解。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主動從楊冬懷中站起。
望著面前的楊冬,她的臉頰上泛起一抹紅暈和不自然。
「師兄,我……」
「這些日子,師妹的行為有些……輕浮,還請師兄莫怪!!」
楊冬見狀,臉上的表情不由一僵。
不是吧,這冰冰前後的變化,也太大了吧??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應該解除粉色真氣的作用。
不過他也就是如此想想,若是自己的女子,各個都沒了獨立的思想。
那似乎也是一件極為無趣的事情。
楊冬淡淡一笑,隨意的擺了擺手。
「冰冰,你我二人之間,何須如此見外。況且咱們本就是道侶,做一些事情,豈非再正常不過?」
「可是……這也未免太過頻繁了吧?」
顏冰月說到此處,俏臉又不禁微微一紅。
她輕咳一聲,臉頰上重新恢復了平日裡的冰冷。
「師兄,既然你要返回京城,那師妹便只得暫時與你分別了。」
「雖然這大周的小皇帝,對於百姓的治理還算盡心,可他終究是殺害我師父的兇手。我不可能為他做事,也請師兄莫要逼迫我。」
楊冬聞言,忍不住皺了皺眉。
冰冰與有容之間的矛盾,倒是有些麻煩。
雖然都是些舊事,但畢竟是血海深仇。
罷了,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想到此處,楊冬微微頷首道:
「好,一切便如你所言。」
「不過……從此處到京城地界,尚有三、四日的路程,你總不會著急現在便離去吧?」
「況且……你不是著急提升修為麼?」
聽到提升修為這幾個字,顏冰月的俏臉忍不住再次一紅。
她的臉頰上,泛起一抹紅暈。
這一次,她沉默了許久,直到楊冬以為,對方是不是有什麼顧慮的時候,她才以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
「雙修……並非不可,只是莫要在這荒郊野外。」
「至少……也要找一間客棧,如此方能避人耳目。」
「而且還有一事……有些動作格外令人難堪,還請師兄體恤師妹,莫要,莫要……」
「好好好,師兄答應你便是!」
楊冬似笑非笑的點點頭,他忽然感覺,自己更喜歡面前的冰冰。
雖然不夠放得開,但卻足夠真實。
看來,自己的選擇並未有錯……
楊冬如此天真的想法,足足持續了兩日。
再又一次遭到冰冰的拒絕之後,楊冬徹底陷入了懷疑人生的境地。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啊!
當初那個極為配合自己的冰冰,怎麼就不見了呢!!
現在這個冰冰,只同意那麼幾種常規玩法。甚至連打開窗子這種事,都推三阻四的。
至於自己邀請房頂賞月的事兒,更是收回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冰冰啊冰冰,你怎可如此對你的師兄啊!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
……
斗轉星移,又是一日過去。
經過幾日的急行軍,楊冬一行人,終於抵達了京城與幽州的邊界地。
而此刻,無論是楊冬還是顏冰月,內心深處都不由得生出了幾分不舍之情。
明月高照,山間寂靜,唯有樹葉沙沙作響。
在一處客棧之中,楊冬攬住顏冰月盈盈一握的腰肢,柔聲道:
「冰冰,明日我便要回京城了。你當真不願意同我一起回去麼??」
顏冰月沉默了片刻,而後緩緩搖頭。
「師兄,我真的做不到。師父她待我,如親生骨肉。若是替小皇帝做事,我無法面對自己的良心……」
「好了好了,不去便不去!」
楊冬趕緊打住了這個話題,因為他從顏冰月的眼眸中,看出了痛苦與悲傷之色。
「明日你我二人便要分離,冰冰,你今晚能否同我一起賞個月?」
「我知道一處地方,景色極佳,美酒與衣物已備好,不如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