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可聽說過天罰？」
天罰？
楊冬眉頭微皺，這個說法，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姬思雨似乎就被稱作天罰之人。只不過嘛……她的天罰，定然與人壇壇主口中的天罰不同。
見楊冬面露異色，人壇壇主直截了當開口道：
「所謂天罰，便是受到上天懲罰。我們詭教人，奪人氣運，老天自然看不下去。因此入了詭教的教徒，皆是上天的棄兒，要遭受天罰之苦。」
此言一出，楊冬的眼眸微微亮起。
他沒想到，詭教之中，居然還有如此隱秘。看來想要獲得力量，也並非全無代價。
正思索間，便聽人壇壇主又繼續說道：
「天罰加身，令我詭教教徒苦不堪言。幸有教主出手，請來了一位大神，供我等供奉。如此之後，天罰於我等而言，不再是麻煩。」
「而這神龕之中所供奉的，就是那位羅生大神。」
原來這神像名喚羅生……
楊冬眼眸一轉，心底卻是一陣駭然。
他沒想到，這世間居然有如此稀奇之事。若是按照他之前的了解，火藥一出，便能夠在這世間橫著走。
不過現在看來，還是得低調做人才行。因為無論是武道修行，還是這詭教的氣運修行，他們的強大，已經超乎了常人的理解。
思及至此，楊冬微微嘆息。
另一邊，人壇壇主卻越說越興奮起來。他仿佛有極強的分享欲，只可惜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分享。
「羅生大神為我等提供庇佑，我等向羅生大神，供奉上一些氣運。如此一來，詭教便算是徹底成為了一方勢力。」
「只可惜……當年那些自詡正派，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竟然聯合對我詭教出手！」
「教主與羅生大神寡不敵眾，身受重傷，詭教之中，教眾死傷無數。自此之後，詭教便陷入隱匿，休養生息。」
人壇壇主一陣唏噓，楊冬卻是聽的頻頻蹙眉。
等等，聽這人壇壇主的意思，這什麼羅生大神，似乎也遭受了重創。可它不是神祇麼，身為神祇也能受傷，會不會太弱雞了？
他如此想著，忍不住開口反問道：
「你口中的這位羅生大神，不都已經是神祇了，為何還會受傷？」
聽到這個問題，人壇壇主臉上的表情不由一怔。
「誰說神祇便不會受傷了？」
他狠狠瞪了楊冬一眼，繼續道：
「真不知道你這一身修為，究竟從何而來。居然連最基本的修行常識都不知曉。你師父難道不曾告訴過你，所謂神祇，便是邁過後天境的修行者麼？」
「後天境？」
楊冬又被人壇壇主口中說出的詞彙，搞了個一頭霧水，活脫脫一副文盲的模樣。
見他如此，人壇壇主也只得皺了皺眉，沒好氣道：
「看來你的師父，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不然不會連後天境都未同你提過。」
「罷了，本壇主素來好為人師，便為你講講何為先天與後天。」
人壇壇主說著，從一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潤潤嘴唇後，繼續侃侃而談道：
「你身為武者，武道六境你總該聽說過吧？便是武者、武師、大武師、武宗、武神、武聖。」
楊冬聞言，立刻點點頭道：
「自然是聽過的。」
「不錯。」
人壇壇主微微頷首，算是對楊冬的表現還算滿意。而後他繼續開口陳述道：
「看你現在的修為，距離武宗境界，不過只差一線。看得出，你倒是有幾分天賦。」
「不過……就算你有朝一日，踏入了武宗境界，對於修行者而言，也不過是開始罷了。」
「武宗境界，還有另一個稱呼，便是後天境界圓滿。」
「後天境圓滿？」
楊冬再次重複一句，整個人卻仿佛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般。
在此之前，他從未聽過什麼後天境與先天境。就連自己這身修為，也都是辛辛苦苦日復一日干出來的。
可直到現在，他才發覺自己在修行路上，似乎缺了一位領路之人。
而洪老六那老貨……除了找自己要銀子外，似乎也沒有半分要指點自己的意圖。
思及至此，楊冬忍不住在心底暗罵洪老六是個坑貨。
但表面上，他還是擺出一副茫然的模樣，繼續側耳傾聽，表現出自己謙遜好學。
人壇壇主似乎很滿意楊冬的態度，於是繼續解釋道：
「為什麼人們常說，武神境界乃是一道重要的分割線。便是因為邁入武神境界，便意味著你的修為，由後天晉為先天境。」
「而先天境於修行者而言，其重要程度，宛若重生一般。」
說到這兒，人壇壇主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懷戀之色。曾幾何時，他也是一位先天境的強者。
只可惜受困於天賦，他最終選擇了另一條路。
他長長一嘆，幽幽開口道：
「先天境與後天境之差距，宛若天塹。就好比普通人與修行者之間的差距。因此哪怕是初入武神境的先天修行者，也能舉手投足之間，消滅數十個武宗巔峰的修行者。」
聽聞此言，楊冬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倘若真是如此，那先天境高手也太可怕了吧？
幸好這世間，武神境高手少之又少，不然自己腦子裡這點兒存貨，便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
見楊冬一臉震驚之色，人壇壇主顯得極為受用。
他輕笑一聲，繼續說道：
「而我詭教供奉的羅生大神，便是一位先天境的強者。即便是在先天境之中，都是佼佼者的存在。」
「人們供奉的神祇，便是先天境的強者。如此，你可明白？」
楊冬下意識的點點頭，眼眸中卻閃過一絲不屑。
小爺還以為什麼呢，叫神祇這麼唬人！原來不過是先天境的修行者啊……
還以為會出現後世神話中，那些個漫天神佛。到頭來卻不過是個強一些的修行者罷了。切~菜雞！
人壇壇主隱隱察覺到了楊冬的不屑，忍不住眉毛一挑。
「你小子，似乎對於神祇頗為不屑？」
「你可知神祇的存在，是何等偉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