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求見?」
勇武軍校尉冷冷一笑,繼續道:
「就算你不見楊公,楊公也是指名道姓的要見你。」
「行了,少廢話,趕緊將他綁起來!」
勇武軍的士卒得到命令,立刻拿起麻繩朝著胡丘的方向而去。
胡丘見狀,下意識的朝身後退了幾步。可他很快便發現,自己即便是後退也毫無卵用,因為此刻整個府邸之中,已經布滿了對方的人。
換言之,他此刻的境況,就算是說一句插翅難逃,也絲毫不為過。
思及至此,胡丘輕嘆一聲,而後主動伸出兩隻手掌,朝向了那名拿著麻繩的勇武軍士卒。
「下官以為這其中定有誤會,只是那位貴人恐怕是受人蒙蔽。」
「既然將軍不信任下官,大可以綁了在下。不過……在下有一樣東西,想請將軍看看。」
那名勇武軍校尉聞言,不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有什麼東西,為何不直接呈給楊公?」
「欸,將軍此言差矣!有些東西,自然需要呈給那位貴人;可有些東西,卻是只能請將軍過目。」
勇武軍校尉聞言,眼眸中泛起一抹古怪的神色。
他深深看了胡丘一眼,忽而開懷大笑起來。
「好啊,有趣,甚是有趣!沒想到在這窮鄉僻壤之處,居然能見到你這般妙人。」
勇武軍校尉朝著那名手握麻繩的士卒,使了個眼色。士卒見狀,立刻收回了手中的麻繩。
胡丘站在一旁見狀,原本忐忑的小心臟,微微放鬆。
他知道,這位將軍是個識趣之人。只是這一次,他恐怕是要大出血了。
思及至此,胡丘只覺得一陣肉疼。
胡樂縣這種窮鄉僻壤,想要搜刮一些銀錢何其不易?
若非他搜刮的勤快,自家甚至都揭不開鍋了。
可現在嘛,這是拿錢買命,斷然馬虎不得。於是便說道:
「還請將軍隨我前來!!」
他說著,將那名勇武軍的校尉,引向了一處偏廳。
偏廳年久失修,房頂的瓦礫上,甚至長出了青草,與周圍那些富麗堂皇的建築,可謂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胡丘卻仿若未看到此處的破敗,而是引著校尉走入其中。
在挪開一處書架之後,一條通往地下的隧道,出現在了胡丘與勇武軍校尉二人面前。
「實不相瞞,此乃我胡家世代相傳的寶庫。」
「若是換做旁人,我胡丘便是死了,也斷然不會暴露這處寶庫。但將軍不同,我與將軍一見如故,心中明白將軍乃是我胡丘的貴人。」
「所以這寶庫嘛,我胡丘願意親囊相助。」
此言一出,饒是勇武軍校尉,見過了不少場面,也依舊微微有些失神。
他如何不明白,胡丘這是在收買自己??
可對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校尉魂不守舍的,跟隨在胡丘身旁,走向了地下。
與外邊看起來那麼破敗不堪不同,此刻的胡家寶庫,方才展現出了真正的面貌!
整個胡家寶庫,竟然全都是由大青石板堆砌而成,表面平整不說,且看起來異常堅固。
而在寶庫的正中央,一座由金條堆成的小山,正伴隨著火把的照耀,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在金條堆旁邊,是一整箱一整箱的珠寶首飾。
這些珠寶首飾,雖說看起來並非極品貨色,但架不住數量多啊!
胡丘淡淡瞥了一眼身旁的校尉,見他目瞪口呆,鼻尖冒汗,便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又等候了約么半柱香的功夫之後,他才緩緩開口道:
「敢問將軍,對這些可還滿意?」
「滿意,自然是滿意!」
虎威軍校尉咽了口唾沫,自始至終目光都不捨得離開寶物半分。
胡丘默默看著這一切,心中對於虎威軍校尉的評價,又低了不少。
原本還以為,這傢伙是見過世面的。
可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土豹子罷了。
「將軍以為,那位貴人與我胡家之間,可有什麼誤會麼?」
聽聞此言,那名勇武軍校尉逐漸回過神來。
他微微皺了皺眉,盯著胡丘認真的說道:
「實不相瞞,楊公對於胡家,勢必是要除之而後快的。」
「你說什麼!?」
胡丘表情一滯,隨後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可是……為什麼??胡樂縣不過是個地處偏僻的縣城罷了,這位貴人何至於此呢?」
「就算是抄了胡家,也沒多少值錢的東西。他這麼做,就不怕激起民憤麼??」
勇武軍校尉聞言,臉頰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他深深看了胡丘一眼,抓起一把金條便往懷裡塞。
「胡大人,有些事情你一直裝傻,便也沒了意思。」
「實不相瞞,你在胡樂縣做的一切,早已悉數被楊公知曉。楊公之所以沒有立刻殺了你,無非是想當眾審判你罷了。」
「如此說,你可明白了?」
胡丘聞言,整個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他沒想到,自己偏安一隅,居然也能引起這種大人物的關注,當真是運氣差到了極點。
胡丘咬了咬牙,忽然心一橫,重重跪在了勇武軍校尉面前。
「將軍救我!」
「只要將軍肯救在下一名,胡家所有財產,皆是將軍囊中之物。」
他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座金條組成的金山。
「這些金子,從此刻開始,全部都是將軍的私人物品。」
「你倒是個識時務的。」
勇武軍校尉深深看了胡丘一眼,陷入了沉默之中。
整個寶庫內,此刻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寂。
胡丘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目光卻自始至終,都鎖定在對方的身上。
死與生,不過一線之間。
他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警惕。
「罷了,正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的這單生意,我接了。」
勇武軍校尉一邊收拾金條,一邊快速說道:
「勇武軍治軍極嚴,即便是我有心幫你,也沒那麼容易。」
「不過……我會在西南為你留一條生路。咱們出去之後,你便往西南逃去。」
「記住,只有你一個人能逃,若是再多一人,你必須死!」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