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楊冬便在稀里糊塗之下,三拜九叩,行了大禮,拜入了墨家的門下。
見到楊冬如此上道兒,魯老的臉頰上,罕見的露出了一絲欣慰之色。
總算,將這小子納入師門了。如此一來,即便是將來自己百年之後,也不怕墨家就此沒落了。
他滿意的笑笑,繼續開口道:
「對了,你還有個同門師弟,如今並未在京城之中。」
「待過些時日,老夫便安排你們師兄弟二人團聚一番。」
「行,一切聽師父您的安排。」
楊冬倒也光棍,點頭便應下了魯老的安排,但心中卻是不禁一陣失望。自顧自的喃喃自語道:
「得,小爺這回還多了個便宜師弟。真遺憾,若是個便宜師妹,該多好啊!」
聽到這話,魯老的臉頰上,倏地浮現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他深深瞥了眼楊冬,似笑非笑道:
「小冬啊,你的下一個師弟,何必是男子呢?」
沃德發???
……
當楊冬離開冷宮製造所的時候,他頗有一種身體被掏空的感受。
就在方才,他倒反天罡,扮演了一出師父的戲碼。為魯老儘可能詳細的,講述了一些後世的設計思路。
當然這些設計,大部分還是按照第一次工業革命前後那段時間的產物為藍本。
畢竟如今的大周,連蒸汽機都才剛剛產生萌芽。至於什麼電磁感應現象,這不會顯得太玄學麼?
不過饒是如此,也讓魯老聽的津津有味,驚為天人。
其中諸多奇思妙想,即便是魯老號稱天下工匠第一人,也不得不佩服的五體投地。
尤其是那個什麼槓桿原理,更是給魯老這位神一般的工匠,引入了數學的元素。
雖然原始的工匠,在製作器具時候,依舊會進行一些基本的運算。
但若是掌握了一些力學的必要條件之後,再通過運算的方式,那便能大大降低製造器具時候,所需要的時間。
總而言之,魯老從未如現在這般,對算術一道,如此重視。
他甚至詢問了,藍翔書院的招生情況。在得知藍翔書院,就是專門培養算術人才的時候,頓時一臉激動。
只記得他拽著楊冬的胳膊,語重心長道:
「小冬啊,你若是不在藍翔書院之中,開設工匠的科目。老夫便打斷你的狗腿!」
沒辦法,楊冬只好滿口答應下來。
不過嘛,工匠想進入藍翔書院的科目,並非完全不行,但是呢,卻必須要換個名字。
不如……就叫他應用物理如何?
楊冬正思索之際,突然耳旁傳來了小太監的稟告聲。
只見這小太監,賊眉鼠眼,看起來格外激靈。
他見到楊冬,當即恭敬的拱了拱手,開口稟告道:
「楊公,咱們看上的那條魚,已經上鉤了!」
「行,按照咱們的計劃,繼續展開。」
「得嘞!」
小太監點頭示意自己明白,而後繼續開口道:
「對了楊公,還有一件事情,也得向您稟告。就是您之前不是讓兄弟們關注京城之中的富商大賈麼?」
「咱們京城裡,那個極為有名的糧商沈老三,也不知道從何處賺了筆錢,最近剛剛回到京城,便整日流連忘返於群芳樓之中。」
「沈老三竟然回來了?」
楊冬的臉頰上,泛起一抹喜色。這個沈老三,倒是個妙人。
不僅腦子好使,智商在線,而且還是個不拘泥於傳統之人。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初在洛州的時候,他們之間才能合作愉快。
不過,沈老三的歸來,倒是讓楊冬又想起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原本他還不太好出面去做。但既然沈老三回來了,那這件事情反而好辦了。
他想起這些時日,那麼多官員全鋪蓋南下,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寒意。
一群貪官污吏,只想著苟且偷生,卻從未管過普通百姓。
本公又豈會讓你們這些人,將所有的財富,一併帶走?
他冷笑一聲,淡淡道:
「找到沈老三,就說本公要見他。」
……
群芳樓,
儘管重新裝修,已經過了一些時日。
可如今群芳樓的人氣,卻並未有絲毫減少,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甚至於就連不少顧客,都強烈要求翠花,開一間群芳樓的分店。
對此,翠花也表示理解但無法決定。
畢竟幕後的老闆,又不是她。況且雖然這段時間,群芳樓有了不少的進項,但其每日打點花出去的銀子,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群芳樓是一塊肥肉,只要不是瞎子,任誰都看得出來。
而京城之中,又魚龍混雜,水淺王八多。各方面的關係錯綜複雜,如今更是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群芳樓這塊肥肉。
甚至已經有不少新開業的青樓,完全就是對標群芳樓搞的裝修。
由於高仿,這些新開業的青樓,到底還是分流了一部分客人。但單憑這些,卻對於群芳樓的地位,起不到太大的影響。
其實,楊冬不開分店的原因,翠花大概也能猜出來幾分。
正所謂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如今群芳樓雖然占據了青樓行業,最賺錢的生意。但好歹還能給其他青樓,留一口湯喝。
但若是群芳樓如此擴張下去,偶爾再搞個打折什麼的。
那就算是群芳樓一統京城的青樓行業,也未嘗不可能!
但這麼做,背後得得罪多少人,那就不好說了。
翠花如此想著,心中也不禁對群芳樓的發展產生一些擔憂。
若只是如此,將來終有一天,群芳樓的生意,會被旁人超越。
畢竟楊冬當初,可是下了死命令的,那就是絕對不做逼良為娼的行當。
即便是招收新的女子,也必須要是那種心甘情願的。
如此一來,群芳樓招攬新人的數量,便減少了許多。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楊公那般有才華,這些問題,今後便交給他來頭疼吧。
翠花輕輕嘆了口氣,正欲繼續翻看桌上的帳本,辦公室的大門,卻被人敲響。
翠花皺了皺眉,沉聲問道:
「是誰?這麼晚了,找我有何要事?」
「是我!」
門外傳出笑笑生激動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