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淵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顧煬這才反應過來,轉身用屁股貼著魚缸冰冷的玻璃,尷尬的扯扯嘴角:「沒有啊,什麼都沒說。閱讀��
樊淵的視線微微下移,落到了顧煬的屁股上。
顧煬雙手也背到身後去捂著屁股,試圖轉移話題:「我有幾道題不會,你教教我?」
樊淵收回視線:「來吧。」
書房的桌子又寬又大,顧煬坐在樊淵對面,把背包里的習題冊全都翻了出來,帶出來幾個紙糰子。
等顧煬把筆也翻出來,就看到樊淵把其中一個紙糰子展開正在看。
顧煬立刻撲到桌子上面,撞掉了幾本書,就為了搶樊淵手裡的紙團。
樊淵也沒阻止,任由顧煬把紙團搶走。
他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抽出幾張整潔的白紙,插進了一旁的書架上。
顧煬盯著那幾張白紙:「那是什麼?」
樊淵看他一眼:「還能是什麼。」
顧煬臉頰騰地紅了,眼眸裡帶著點不敢置信:「你留這個做什麼?」
樊淵挺平淡的坐下拽過一本習題翻看:「不是寫的挺好麼,當個紀念。」
顧煬幾乎要以為樊淵對他的好感度已經滿分了,不然留著這種小黃文做什麼?
他立刻去看左手心的好感度,發現仍舊是3分沒變。
他有點恍惚,只不過是3分的好感度就可以讓樊淵把兩個人的羞恥小黃文留下來當紀念了,這要是好感度滿分,樊淵得火熱成什麼樣?
不會真的像小黃文里一樣把他關起來這樣那樣吧?
想想還有點……興奮呢。
顧煬紅著小臉趴在桌子上,探身去看樊淵面前攤開的習題冊。
「化學嗎?也行的,反正我都不會。」
樊淵拽了張白紙給他講題,顧煬也不鬧了,趴在桌子上聽的很認真。
他還想把成績追上來和樊淵考同一所大學呢,實在不行,同一個城市也行啊。
況且他上輩子高二就住了院,並沒有經歷過高考,這也是他人生的一大遺憾。
顧煬態度認真,吸收知識的速度也快,正緊緊盯著樊淵寫的化學公式呢,就發現樊淵的語速幾次慢了下來,寫字也時不時停頓一下。
顧煬疑惑的抬頭,發現樊淵正盯著他看。
「怎麼了?」顧煬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樊淵手裡的筆尖抬起,勾住了顧煬的衣領,往上提了提。
「你平時就喜歡穿這麼低領的衣服嗎?」
「什麼?」顧煬低頭看,這才發現他因為趴在桌子上的原因,領口大敞,胸膛一覽無餘,大理石桌面冰涼,那裡不免有點生理應激反應。
顧煬猛地站起來,揪著衣領,又覺得他這樣太過刻意,雙手放下來抓著褲子,有些無措。
樊淵放下筆,起身拉著顧煬坐到他旁邊。
「穿這種衣服就不要把身體壓那麼低。」
話落樊淵已經拿起筆再次講解起來,仿佛無事發生過,但顧煬本來平靜的心情徹底亂了。
他也是被自己嚇到了,以前沒注意過,剛才才發現原來男人受到冰冷的刺激,也可以變成那樣。
不知道樊淵看了多久,看到就算了,還要出口提醒他。
樊淵又講了幾道題,發現顧煬一直在走神,乾脆停了下來。
「不想聽了?」
顧煬將習題合上,笑的挺牽強:「我們休息會兒吧?聊聊天?」
顧煬只是隨便說說,他有點坐立難安,沒想到樊淵聽了,當真坐直身體,擺出一副聊天談話的架勢。
「你想聊什麼?」
顧煬視線亂飄,沒話找話:「嗯……快國慶了!放假你打算去哪裡玩?」
樊淵一手輕快的轉著筆,細長的筆身在他指尖靈巧的旋轉。
「國慶?校慶十周年匯演不放假,你忘了?」
顧煬一拍腦袋,樊淵不說他還真忘了!
說到校慶,就不得不說原著中在校慶上與樊淵一起演出的紅顏知己了!
在看書的時候,顧煬曾幾次以為這個紅顏知己可能會是這本書的女主角,結果沒想到這紅顏知己當真只是個路人而已,到全書結束,樊淵仍舊是單身。
就是這紅顏知己的行為有點煩人,不僅借著這次合奏表演到處鼓吹自己與樊淵關係多親近,更是打著老師的名頭纏著樊淵練習,還跟別人講他們兩個人有多親密、多不一般,但樊淵從始至終沒有回應過這個女生任何態度。
「校慶你是不是要上台表演?」顧煬問。
樊淵轉筆的動作不停:「不是早就定下來了?鋼琴合奏。」
劇情沒變!
這位紅顏知己因為在校慶上與樊淵的一曲四手聯彈,導致兩人被傳了一年的緋聞,加上紅顏知己一副默認的模樣,所有人都以為這位紅顏知己是樊淵的女朋友。
這怎麼可以!
顧煬急了,一把抓住了樊淵的手腕,導致樊淵指尖轉著的筆啪嗒掉在了桌子上。
「不可以!」
樊淵不明所以:「不可以什麼?」
顧煬急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半彎著身體靠近樊淵。
「獨奏不行嗎?非得合奏?」
樊淵抽回手:「不能,早就定好的事,為什麼要改?」
顧煬心裡焦急,雖然原著中樊淵和紅顏知己沒有發展出什麼,但是萬一呢?
他必須阻止!
顧煬雙手搭著樊淵的肩膀,低頭認真的看著樊淵的眼睛。
「我和你彈不行嗎?」
樊淵側了側頭:「你會彈鋼琴嗎?」
顧煬抿了抿嘴:「不會……但我可以學!只學一首的話,應該可以!」
樊淵突然抬手拎著顧煬的衣領往上提了提:「距離校慶只有五天了,你行嗎?」
顧煬下意識的握住樊淵拎著他衣領的手,堅定的點頭:「我行的!你教我!一定可以!」
樊淵抬手推開顧煬,椅子向後滑動,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顧煬,我不是說過了,不要把身體壓那麼低。」
顧煬立刻站直身體,又有點期待:「你答應教我了?」
樊淵轉動椅子背對顧煬:「三天,我只教你三天,如果你能學會,老師那裡,我去解決。」
顧煬呼出一口氣,面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然而樊淵話落就開始趕人了:「時間不早了,我叫司機送你回家。」
顧煬目的達成,也不多留,收拾好東西就走了。
樊淵等顧煬走後,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筆記本攤開,在其中一頁上,寫著顧煬的名字。
此時,樊淵又在顧煬的名字後面加了兩個字:人魚。
顧煬,你接近我,到底要做什麼?
回去的路上,顧煬攤開手心,發現樊淵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一分,現在已經有4分了。
顧煬忍了忍,還是笑趴在車上。
樊淵這個人,也許沒有書中說的那麼無情,對吧?
顧煬第二天上學,特意從花店買了一朵最新鮮的小蒼蘭帶去了學校。
沒想到剛進教室,就見到一個女生坐在樊淵的座位上,正拿著那瓶小珍珠打量,此時樊淵還沒到。
顧煬臉色有些冷,走過去問:「你是誰?在做什麼?」
女生被顧煬嚇了一跳,手裡還自來熟的捧著那瓶小珍珠,抬頭沖顧煬不好意思的笑笑。
原顧煬可是出了名的囂張二世祖,顯然這女生也是認識他的。
「你是顧煬?你好,我是二班的孟君嫻,我來找樊淵有點事兒。」
孟君嫻?
說曹操曹操到,這不就是原著里的紅顏知己嗎?
顧煬從孟君嫻手裡搶過那一瓶小珍珠,把裡面已經蔫掉的小野花扔掉,將小蒼蘭放了進去。
只不過他放完後沒把玻璃瓶放回樊淵桌子上,而是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
孟君嫻有點尷尬,看顧煬拿著東西放回自己的桌子上,還以為那是顧煬的東西,顧煬的東西放樊淵桌子上幹什麼?
於是她開口腔調就有點怪異:「啊,對不起,那是你的東西嗎?我還以為是樊淵的呢。」
顧煬聽了這話心裡更不樂意了,側頭冷冷瞥了她一眼:「樊淵的東西你就能碰了嗎?」
孟君嫻雖然在二班,但二班也是重點班,她又多才多藝長相出眾,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懟過,面上又尷尬又氣憤,咬著嘴唇不知道說什麼好,就見樊淵走進了教室。
她立刻站起來招呼樊淵,眼睛紅紅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顧煬也看見了,立刻轉開視線把玻璃瓶攬到身前,故意無視樊淵。
樊淵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看了眼孟君嫻,又看向背對著他趴在桌子上的顧煬。
被他攬在胸前的玻璃瓶里,插著一朵清新乾淨的小蒼蘭。
孟君嫻小聲說:「樊淵……你終於來了。」
樊淵放下背包,並沒看她:「有事嗎?」
孟君嫻雙手在身前羞澀的絞著:「這不馬上校慶了嗎?老師叫我找你一起多練習練習,怕校慶上出問題。」
樊淵整理好書本,這才帶著禮貌的微笑看向孟君嫻。
「我不會出錯,沒必要再練了。」
孟君嫻一怔,臉色有點不好,樊淵是全校男神,樣樣都優秀無比,性格也溫和有禮,她仗著這點沒少跟別人隱晦的表示兩人關係不一般,反正樊淵像來紳士有風度,不會明面戳破他的謊言。
可樊淵什麼時候會這麼不客氣的說話了?
哪怕這話是微笑著說出來的,孟君嫻還是覺得臉頰滾燙,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
隨著時間臨近,教室里人越來越多,不少同學都在看熱鬧呢。
孟君嫻咬了咬嘴唇,沖樊淵露出好看的微笑:「我知道樊淵同學很厲害,就當是陪我練習嘛。」
一直沒看兩人,但有在聽的顧煬聞言,忍不住「切」了一聲。
聲音不大,但樊淵聽到了。
樊淵走到顧煬的桌子邊,身體靠著顧煬的桌子,將顧煬臂彎里的玻璃瓶拿起來,湊到眼前看那支小巧清新的小蒼蘭。
他語氣有點漫不經心,似乎注意力都在那朵不起眼的小花上。
「忘記跟你說了,原本的合奏取消了。」
孟君嫻十分驚訝:「啊?樊淵同學,你不彈了嗎?」
樊淵視線透過小蒼蘭冷淡的看向孟君嫻:「不是我不彈,是你不彈了。」
顧煬將臉埋進臂彎里,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接近你做什麼?
就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