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這一次的夢境世界,就像是圓了顧煬的一個遺憾。

  四隻小兔崽崽,各有各的可愛,更有特別懂事的四眼,被顧煬抱了一會兒就開始推拒顧煬。

  「父王,你不要總是抱著我們呀,好不容易找回了母后,你再不去陪陪母后,母后又該逃走了!」

  四眼說這話的時候,時不時要看兩眼樊淵,哪怕再懂事,臉上還是帶著些許忐忑,很怕他們這個好不容易回來的母后又逃跑了。

  樊淵從後面抱住顧煬,雙手交疊,搭在顧煬的肚子上將顧煬往後拉到他身上坐著。

  「我不會再跑了。」

  話落樊淵又去挨個拍了拍四隻兔崽崽的小腦袋瓜,動作不算熟練,卻很溫柔。

  「你們這麼可愛,我怎麼會跑。」

  拍完小兔崽崽們的腦袋瓜,樊淵撩起顧煬一邊軟噠噠的兔耳朵,貼著兔耳朵根部小聲說:

  「小兔子可愛,大兔子更可愛。」

  顧煬伸手把自己的兔耳朵捂住了,從兔子窩裡爬出去,沖四隻兔崽崽招了招手。

  「來,我帶你們出去玩。」

  顧煬對於這個動物王國充滿了好奇,畢竟這種動物王國除了童話書里,其他地方可看不到。

  他們能有幸在夢境世界裡經歷一次,一定要好好逛一逛,滿足一下好奇心。

  動物王國並不大,是個隱世王國,遠離人類的世界,鮮少有人知道。

  但這一片土地似乎有著什麼神奇的魔力,才會孕育出這麼一個動物王國來。

  更令人驚訝的是,就在顧煬宮殿的後面,有一座金山,外面看起來和普通的山沒什麼區別,但在薄薄的一層土下面,就是滿滿的黃金。

  這樣的一個動物王國,怪不得被那些偶然間發現的人類國家惦記著。

  樊淵一個人類和五隻一大四小的兔子走向金山,金山周圍瀰漫著低低的雲霧,顧煬從沒有見過雲朵可以低到這種程度。

  那雲霧似乎濃度很高,走進去視線都被遮擋住。

  顧煬總覺得這雲朵貼在臉頰、身邊仿佛有著真實的觸感,忍不住伸手推了一下,沒想到一朵雲當真被他推開,手下的觸感軟綿綿的,就像是摸到了棉花。

  他忍不住伸手揪了一塊下來,一直緊緊跟著他的二瓜跳起來沖他伸手。

  「父王!父王!給我給我!」

  顧煬彎腰把雲朵遞給二瓜,就見二瓜立刻把雲朵湊到嘴邊吃了起來,津津有味的模樣,像在吃棉花糖。

  看到顧煬一直盯著他,二瓜不好意思的從手裡的雲朵上揪下來一點遞給顧煬。

  「父王,你吃嘛?」

  顧煬搖搖頭,從低低的雲霧裡又揪了一朵塞進嘴裡,雲朵當真如棉花糖一樣,入口即化,甜滋滋的。

  膽子最小的三仔搖搖晃晃的走到金山旁邊,用小手指抹了點金山上的黑土塞進嘴裡。

  顧煬嚇了一跳,想去阻止,又頓住了,也遲疑的從黑土上抹了一點塞進嘴裡,隨後不可思議的看向樊淵:

  「居然是巧克力粉!你嘗嘗!」

  樊淵嘗試從雲朵里揪下來一片,手卻穿過了雲朵,從黑土上捻下來一點,發現就只是單純的泥土。

  顧煬不解,在樊淵手穿過的地方揪下來一朵雲,遞給樊淵。

  樊淵伸手接,手從雲朵穿過,握住了顧煬的手。

  「顧煬,我碰不到,這裡的一切應該只有動物王國的人才能碰到。」

  這樣稀奇的設定,讓已經經歷了數個童話世界的顧煬都感到驚訝,他將手裡的雲朵遞給樊淵。

  「樊淵,你嘗嘗。」

  樊淵搖了搖頭,顧煬就將雲朵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雲朵剛塞進嘴裡,還沒有完全融化,樊淵已經低頭靠近。

  顧煬如今是兔子大王了,他可比一般的兔子厲害多了,可說到底還是個兔子,因為能力變強了,某些特殊時期來了之後的反應,也會比一般的兔子強烈。

  兔子的後背到底有多敏感,在之前樊淵就已經體驗過了。

  但那是在現實世界裡,一切都不能過度,如今就不一樣了,不過是個夢境世界,樊淵終於能夠非常用力的捋顧煬的後背了。

  那一團白雲早就在兩個人的嘴裡融化乾淨,顧煬雙腿發軟,大兔子尾巴不自覺的翹來翹去。

  二瓜瞪大紅紅的小眼睛看著身邊兩個不正經的大人:

  「父王和母后羞羞!居然在外面親親!」

  四眼讓個子最高的老大給她揪了一朵雲,轉手就塞進二瓜的嘴裡,拉著二瓜往一邊走。

  「小孩子不要亂看,我們回去吧。」

  大娃也牽住三仔的手,四隻小兔崽崽特別聽話的自己先回到了宮殿裡,一時金山雲霧裡,只有顧煬和樊淵兩個人。

  隨著日暮漸漸下沉,雲霧越來越濃郁,偏偏這雲霧很奇特,待在雲霧裡面並不覺得濕涼,反而乾燥的很。

  顧煬漸漸站不穩了,腰越來越向後仰去,被樊淵扶著後腰,一起倒在了金山上。

  金山上黑色的泥土沾上顧煬露在外面的皮膚,立刻變成了香甜的巧克力粉。

  樊淵終於有機會嘗嘗這隻有在動物王國的人民碰到後,才會變成巧克力粉的神奇黑土。

  顧煬躺在山腳下,周遭是濃密、不透光的白雲。

  他忍不住伸手揪了一朵白雲捏在手裡,很快白雲被手心的溫度融化,變成了粘膩的糖漿,最後也進了樊淵的嘴裡。

  在樊淵毫不克制的捋兔子行為中,兔子大王顧煬的特殊時期被勾了出來,並且發作反應強烈、持續時間未知。

  從出生起一直和自己的父王住在一起的四隻兔崽崽,第一次被內侍帶走,單獨住在了別的地方。

  顧煬巨大的兔子窩裡,堆在一起的枕頭、被子被踢的哪裡都是,顧煬趴在被子上,軟噠噠的兔耳朵搭在腦袋兩邊,兔耳朵內側的粉已經變成了深紅。

  他雙手在旁邊亂抓著,抓住一個枕頭,猛地往後砸,砸到了樊淵的頭上。

  樊淵這才停下來,抬起頭看向顧煬。

  顧煬立刻往前爬,把自己後背竄上去的衣服拽下來,轉身用後背靠在被子堆上,只覺得後背濕漉漉一片。

  他抓了個大枕頭抱在懷裡,紅紅的兔子眼睛瞪得溜圓,控訴樊淵:

  「樊淵,你不能再碰我後背了!你明知道我後背難受,卻偏偏只……只親我的後背!你、你太過分了!萬一我、萬一我又……」

  樊淵也不急著把顧煬抓回來,他身上還穿著寬鬆的睡袍,系帶松松垮垮的,渾身都帶著慵懶的氣息。

  顧煬不讓他碰了,他當真就向後靠在了另一處被子堆上,曲起一邊的長腿,手臂搭在膝蓋上,只是用一雙黑眸盯著顧煬看。

  特殊時期被樊淵給勾出來的顧煬,從頭頂兩隻毛絨絨、軟噠噠的兔耳朵尖尖一路到瓷白的腳尖,都是酥麻綿軟的,此時攤在樊淵對面的被子堆上,明明樊淵什麼都沒做,只是看著他,他就已經受不了了。

  「你……你別看我了。」

  顧煬轉了個身,把臉埋進被子裡,偏偏身後的大兔尾巴還撅著,潔白軟綿的大兔尾巴一翹一翹的,像是在招呼著樊淵快過去,快過去使勁捏一捏。

  偏偏樊淵這次特別聽話,顧煬不讓他碰,他就當真不碰了,不讓他看,他就把頭轉向了一邊。

  顧煬心臟怦怦亂跳著,他捂著自己的心臟處,慢慢的,通過連接兩個人的道侶印,顧煬感受到了樊淵的心跳,是和他一樣紊亂的頻率、一樣加快的速度。

  樊淵和他一樣的緊張。

  這樣的念頭讓顧煬身上的麻、酸、癢更加劇烈,他偷偷回過頭,眼睛從臂彎里露出來一點看向樊淵。

  樊淵像是感知到了一般,立刻回過頭來,視線與顧煬對視,隨後揚了下眉。

  「忍不住了?」

  顧煬又把臉埋進臂彎里了,肩膀卻開始輕輕抖了起來。

  終於,顧煬再也忍不住了,身體向後軟倒,仰躺在了兔子窩裡,抬高下巴看著仍舊屈膝坐在那裡的樊淵。

  樊淵看著攤在他面前的顧煬,兩隻軟軟的兔耳朵就搭在他的腿邊。

  他伸出手指尖點在了顧煬的額頭,從額頭開始,慢慢向脖頸描摹,最後停在顧煬小巧的喉結畫了個圈。

  「顧煬,你到底是要我離開,還是要我繼續?」

  顧煬抬手握住樊淵的手腕,把臉頰湊過去蹭了蹭樊淵的手掌心,清醒的大腦最終被特殊時期的混亂侵占:

  「繼、繼續,拜託你了。」

  樊淵慢慢彎腰,兩個人一個頭衝著樊淵的位置躺著,一個屈膝坐著,距離無限拉近,最終雙唇貼在了一起。

  他們明明沒有擁抱、除了嘴巴沒有任何肢體接觸,顧煬卻覺得腦海里像是炸起了無數的煙花。

  時間越拉越長長,樊淵終於伸手揪住了顧煬的領子,將他拉向自己。

  就在這時,一名長著蜥蜴尾巴的侍衛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跪在了顧煬的大兔子窩面前,聲音都帶著驚恐:

  「稟、稟告大王!邊境發現了數量巨大的人類大軍在不斷靠近,似乎要對我們進行攻打!」

  被蜥蜴侍衛打斷,兩個人之間親密的氣氛散去,顧煬坐起來,臉頰還帶著薄紅,面色已經嚴肅起來。

  他轉頭和樊淵對視,樊淵沖顧煬點了點頭,顧煬這才轉頭下著命令:

  「繼續跟進觀察,暫時按兵不動,這件事儘量保密,不要引起恐慌。」

  蜥蜴侍衛領了命令離開,顧煬立刻去問樊淵:

  「這是你身份設定中的國家軍隊嗎?」

  樊淵搖了搖頭:「是另一個國家。」

  顧煬皺緊眉頭,心想這個藏著金山、住著奇怪居民的動物王國,危險了。

  樊淵卻對此並不慌張,他將下巴墊在顧煬的肩膀上,重新將顧煬盤在腿彎里。

  他貼著顧煬的耳朵問:

  「兔子大王,你相信我嗎?」

  顧煬轉頭無奈的看了眼樊淵: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相信你。」

  「是嗎。」

  話音消失在混亂的聲音里,剛剛被蜥蜴侍衛打斷的熱度,再次升了上來。

  顧煬覺得胸口連接著兩個人的道侶印開始發熱、滾燙,那裡不過只有殘缺一筆的黑色墨跡,正在慢慢的延伸、生長,如同活物。

  雖然顧煬下了令,要求這件事不許聲張,可人類帝國即將要攻打過來的消息還是慢慢在整個動物王國里散播開來。

  動物大臣們慌亂一團,他們的國家又小、居民又少,要說兵力,更是渺小的不足一提,但是他們隱蔽的特別好,這次卻不知為什麼,居然被外面的人類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大臣們湊在一起不斷商討,最終矛頭一起指向了顧煬。

  如果不是顧煬執意從人類社會裡抓了個普通人類來當新娘,他們的存在一定不會暴露出去。

  再加上自從這名人類新娘在出逃幾年被重新抓回來後,顧煬再也沒有來上過早朝,將被妖妃迷惑後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形象表現了個徹底,大臣們對顧煬的微詞越來越重。

  顧煬對樊淵千分、萬分的信任,樊淵讓他靜靜等待,他就靜靜等待,再加上他現在處於特殊時期,幾乎日日夜夜和樊淵黏在一起,外面的風言風語他聽到了一些,但也沒在意。

  直到一日深夜,剛剛入睡的顧煬和樊淵再次被侍衛砸了門。

  這次的侍衛比上一次還要慌張,搖搖晃晃的跑進來,渾身害怕的直發抖:

  「大王!大王!快跑吧!人類軍隊打進來了!」

  樊淵扯過被子蓋在顧煬身上,湊到顧煬耳邊說了一句話。

  顧煬立刻下了命令:

  「去將所有國民召集起來,帶去地宮躲著!」

  動物王國有個巨大的地宮,加上動物王國的人口本就不多,躲進地宮裡綽綽有餘。

  闖進來的侍衛雖然覺得這辦法沒什麼用,可如今他也是只無頭蒼蠅,只能聽命行事。

  人類大軍攻打過來,顧煬和樊淵是不可能再睡了,兩個人換好衣服,去把四隻兔崽崽帶在身邊,共同去了議事大殿。

  大殿裡早就聚滿了動物大臣們,他們一個個慌裡慌張、害怕不已,看向顧煬時,視線里全是怨氣。

  顧煬對他們的埋怨視而不見,高高坐在王座上,招手讓樊淵站在他旁邊,四隻兔崽崽也老老實實挨著他。

  直到人類大軍突破城牆闖進來了,幾名動物大臣再也等不了了,轉身就往出跑。

  跑了一個,就會跑第二個,最終仍舊堅守在大殿的動物大臣,只剩零星幾個。

  他們不跑,只是對他們的王國抱有濃厚的熱愛,抱著誓死的決心,卻並非是對顧煬還存在什麼希望。

  顧煬這段時間裡的表現太過昏聵,早就失去了所有的民心和支持。

  終於,人類大軍闖進了大殿。

  他們對這動物王國里的一切都十分好奇,看到頂著兔耳朵一身華貴王袍坐在王座上的顧煬大聲嗤笑。

  「沒想到這個動物王國的大王,居然是一隻兔子!」

  「哈哈哈哈,這動物王國簡直可笑。」

  顧煬從王座上站起來,慢慢走下去,抬起腳輕輕在地上一跺。

  剎那間地動山搖,四隻兔崽崽緊緊貼著樊淵,因為動靜是他們父王弄出來的,此時倒是一點都不害怕。

  「兔子怎麼了?兔子也能要了你們的腦袋。」

  顧煬慢慢走向人類大軍,每一步都讓腳下的土地裂開幾條大縫。

  直到他餘光看到幾名動物大臣抱著一邊的柱子,也差點掉進巨大的裂縫裡才停了下來。

  人類大軍以為他的能力就到此為止了,正要重新囂張起來,外面又響起了巨大的廝殺聲,另一伙人類大軍將他們包圍,沖了進來。

  這一次衝進來的人類大軍,可比之前來的這一夥兒更威武、更強大、數量更多。

  他們將大殿團團包圍住,瞬間就控制住了之前來的那一夥兒人類大軍。

  緊接著一名像是將軍的人類徑直越過顧煬和一眾動物大臣,走到摟著四隻兔崽崽的樊淵面前,單膝跪地:

  「殿下,屬下來遲。」

  樊淵點點頭,放開懷裡的幾隻兔崽崽,走向大軍的陣營。

  兔崽崽們驚慌的撲到了顧煬的身後,揪著顧煬的衣服問:

  「父王,母后是不是又不要我們了?」

  顧煬伸手摸了摸幾隻小兔腦袋,沒有說話。

  留下來的幾名動物大臣也一臉震驚,他們絕沒有想到他們大王隨便抓回來的人類新娘,居然有這麼強大的背景。

  樊淵走到人類的陣營,由下屬披上象徵著權利的外袍,緊接著沖顧煬伸出手。

  「只要你跟我走,去我的國家,成為我的王后,動物王國就會永久得到我的庇護。」

  「但同時,你也要復出更多的代價,我會把你關起來,關在我的宮殿裡,鎖在我的床上,日日夜夜只能見到我一個人。」

  「兔子大王,你願意嗎?」

  顧煬扯下頭頂的王冠,扔向一旁的大臣。

  「動物王國的確該有更威武的大王。」

  說著他就領著自己的四隻兔崽崽走向樊淵,把手搭在了樊淵的掌心。

  樊淵低頭,輕輕親在了顧煬的手背,緊接著用力將顧煬拉進懷裡,用寬大的外袍罩住,不讓任何人能夠看見他。

  直到他們走遠,幾名動物大臣才反應過來。

  他們一臉沉重的看著走遠的人類大軍,懷裡捧著動物王國的王冠,重重嘆了口氣。

  是他們錯怪了他們的兔子大王,他們的大王早就想好了拯救國家的辦法,早就打算犧牲自己,為動物王國尋求最強大的庇護。

  也許,早就從兔子大王抓回來這個人類新娘的那一天起,就已經算計好了這一切。

  從此,兔子大王成了動物王國史冊里最偉大的一位王國。

  動物王國也在這一天後,再沒有任何人類帝國敢打他們的主意,他們世世代代都將受到最強國的保護。

  樊淵和顧煬一同坐在一輛華貴的馬車裡,四隻兔崽崽緊緊挨著他們的父王和母后,小臉上全是疑惑。

  就在剛剛,他們的母后告訴他們,以後要改口叫他「父王」,而他們原本的父王也沒有反對。

  顧煬是想反對的,奈何樊淵一直堵著他的嘴,根本讓他說不出話來。

  威武的人類大軍慢慢遠離動物王國,走向旭日初升的黎明。

  顧煬和樊淵這一次從夢境世界裡醒來的時間很早,天才微微亮起一點就紛紛睜開了眼睛。

  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顧煬只覺得萬分惆悵。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和身後,發現兔耳朵和兔尾巴並沒有從這次的夢境世界裡帶出來,他又不停的張望四周,也沒有看到兔崽崽們的身影。

  到底是一個虛構的夢境,他的四隻可愛的兔崽崽也只是幻象。

  夢境結束,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樊淵看了眼時間,翻身將顧煬抱進懷裡:

  「離起床的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

  顧煬點點頭,安靜的窩在樊淵的懷裡,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他忍不住轉身,看向床邊架子上擺滿的針織兔子們。

  終於,他還是忍不住從樊淵的懷裡爬出來,下床走到架子邊,伸手輕輕摸了摸針織兔子的小腦袋,他捧起樊老大,輕輕親了親樊老大的腦袋瓜。

  奇蹟卻在這時發生,只見被顧煬親了一口的針織兔子上發出了一片強光,顧煬只覺得懷裡一重,強光褪去,他懷裡出現的就是一直緊繃小臉的兔崽崽樊老大。

  顧煬猜到了什麼,轉身把樊老大放到樊淵懷裡,挑出顧二瓜,親在了二瓜的小腦袋上。

  一樣的強光散發出來,二瓜也一臉懵懂的出現在了顧煬懷裡,伸出小手抓著顧煬的衣服,甜甜的叫著:

  「父……母后!」

  緊接著三仔、四眼,都出現在了樊淵的大床上。

  顧煬嘗試著又親了一隻沒有名字的針織兔子,結果這隻針織兔子就在顧煬的懷裡變成了真正的毛絨小兔子,後腿一蹦,就跳到了地上。

  樊淵看著坐滿了床的四隻兔崽崽,又看了眼地上越聚越多的毛絨兔子,終於忍不住伸手將顧煬用力拽倒在他懷裡。

  「別親了。」

  顧煬有些意猶未盡,看著架子上還剩下一半的針織兔子,似乎打算將它們都變成活兔子。

  「雖然他們只能存在五天……可總比就此消失了好。」

  樊淵捏了捏顧煬的兔耳朵尖尖,掐著顧煬的下巴強迫他轉頭,親了上去。

  「顧煬,你的注意力應該在我身上。」

  「時時刻刻。」

  顧煬想辯解,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被顧煬帶到現實世界裡的四隻兔崽崽,動作非常整齊的捂住了自己的小眼睛。

  天啦,他們的父王和母后也太羞羞了吧!

  大早上就這麼勁爆!

  還讓不讓他們小兔兔活啦!

  這麼想著,四隻小兔崽崽紛紛把擋著眼睛的手指撐開一條縫隙,偷偷看了過去。

  四眼嚴肅的下了結論:

  「不愧是母……父王,只有父王能讓母后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四眼話落,他們身上再次亮起了強烈的白光,白光過後,只剩一床、一地的針織兔子。

  樊淵放開顧煬,顧煬小心翼翼的捧起樊老大,再次親了下樊老大的腦門,這次懷裡的針織兔子卻再也沒有變成兔崽崽落到他的懷裡。

  顧煬的眼圈慢慢紅了,他將四隻兔崽崽緊緊摟到懷裡,聲音帶著哽咽: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曾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樊淵也沒想到這些兔崽子們存在的時間居然這麼短暫,早知如此,又何必跟他們爭風吃醋。

  顧煬心裡清楚這到底只是個夢境,他抱著幾隻針織兔子轉身擠進樊淵的懷裡,將熱乎乎的額頭貼在了樊淵的頸窩。

  「樊淵,以後……如果真的能有兔崽子,你可要起點好聽的名字。」

  「嗯,我保證。」

  他們走出現實、穿過虛幻,最終留下的也只有彼此。

  彼此,就夠了。

  顧煬把針織兔子們重新擺回到架子上,憐愛的摸了摸它們的小腦袋。

  他攤開掌心看樊淵又漲了一分、如今54分好感度,握緊拳頭,放在胸口。

  你們來過,我記得。

  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顧煬:還我崽崽。

  樊淵:我不會生。

  這次帶出來的設定不是兔崽崽也不是兔耳朵和兔尾巴啦~

  大魔王的後遺症有留下一點點,小聲說畢竟小樊同學設定消失又沒有失憶,食髓知味四個字你們懂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