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戰鬥結束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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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軒一路上,無災無難,安安全全的穿過台東縱谷平原。

  或許是因為和蘭公司早已經開闢道路了,鄭軒行軍速度很快,三天就來到了卑南覓社。

  並沿途欣賞周圍的風景,記錄樹木種類,以及當地資源。

  順便燒掉能夠見到罌粟田。

  當他進入到卑南覓社,就見到一個極為破敗的土城堡。

  上面千瘡百孔,大段大段的女牆都被摧毀,土牆內鑲嵌著十幾顆鐵球。

  而土城堡上的旗幟也都移主了,在不遠處能看到一個千人墳墓包,上面還有一個土碑。

  「老大,你可真夠黑心的,現在才過來,我們都快忙死了。」王中正不滿的嘮叨道,臉上的碳灰也沒有擦,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灰。

  然後帶著一隊人馬走了過來,就見到氣定神閒的鄭軒,頓時內心就有了小九九。

  「我這不是來了嘛,著急什麼?」鄭軒看了一下王中正那奇怪的樣子。

  又好奇的問了一下,「老王,你去山西挖煤了,這麼臉黑的跟包青天似的。」

  「嘿,你不說,我也是來氣,他娘的和蘭狗雜碎,沒想到他們有這麼多僱傭兵,要不是我炮多,可你就見到不到我們了。」

  老王像是被人打出屎了,滿臉氣憤,最後是鄭軒的捲菸才他冷靜下來,不過依舊不吐不快。

  「你傷亡很大?」鄭軒聽到王中正的抱怨聲,可有些許嚴肅問道。

  如今宜蘭的部隊可不多,要是死的人多,以後對大清可就有壓力了。

  而且還有一系列問題,比如撫恤金的問題,雖然一個犧牲戰士的撫恤金只有20兩銀子,但架不住人多。

  而且士兵可是有生力量,要是沒了,再要培養,可要浪費許多時間,和大量的人力物力。

  「害,我傷亡不算大,也就四百多號人而已,傷亡最大可是潑猴那傢伙,好傢夥,直接死了八百多號人,海軍一大半都葬送在裡面,對方和蘭水手可是狠角色。」

  王中正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並吸了一口煙,啐了一口痰接著道:「潑猴那傢伙,現在還在鬱悶之中,還受了不小的傷,看來又跑去前線了。」

  「還真是一個狠角色。」鄭軒無奈的罵了一句。

  內心可是大出血,直接陣亡了一千兩百多人,加上自己軍隊的損失。

  一千四百多人是有的,可是一個營外加兩個連的兵力,損失巨大,這一仗確實打虧了。

  不過當進入土城堡內,就目睹兩艘巨大的蓋倫型戰列艦,周圍有六艘四五百噸的大型雙桅帆船,以及六艘六百噸的小蓋倫,還有十幾艘單桅帆船,跟遊艇一樣大小,海域外還有幾艘小三角帆在巡邏。

  看著鄭軒驚訝的表情,王中正也是豪邁的大笑道:

  「這潑猴兄還是有些能耐,直接鳥槍換大炮,以五艘船的代價,就差不多把別人家當全部換回來…

  不過那些和蘭水手夠狠的,兩個人換我們三個,幸好潑猴人多,將他們乾死,不然我們可沒有足夠的海兵開船。」

  「這收穫不小嘛,好傢夥,就這兩艘戰列艦就值三十多萬兩,不過代價大了一點。」

  鄭軒還是有些心疼自己士兵。

  此時,在土城堡內景象也映入鄭軒眼中,許多都是倉庫,兵營哨所,簡易的船塢,以及士兵的生活房。

  不過現在到處都是廢墟,倒塌的房子,很多都已經燒焦了,地上都能看到發黑的血跡,以及爆炸後的彈坑,還有跳彈的痕跡。

  他能夠想像這裡應該被人狂轟濫炸,不然不會出現這樣的效果。

  然後轉過頭疑惑的看著王中正,問道:「你幹嘛什麼,怎麼這裡成為這副鬼樣子?」

  「嘿嘿,我只不過將所有庫存打完而已。」

  王中正笑了起來,看著鄭軒變黑的臉,急忙的解釋道:

  「嘿,老大,你這就不道義了,裡面可是有兩三千紅毛藩,還有日藩武士,卑南癮君子,以及菜的摳腳的印度黑鬼,不用炮轟,可要死很多人,炮可沒人珍貴吧。」

  鄭軒可是心疼呀,這些彈藥可值幾萬兩銀子,而且還是積攢很久的,這樣就被敗掉了。

  「唉,叫你出來打仗就料的會這樣,習慣了。」鄭軒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如今能夠解憂的只有酒和煙,但在軍中可是禁酒,所以鄭軒只能吸菸解解憂,這狗東西,在這樣說不定會將宜蘭敗光,這些可都是宜蘭底子。

  王中正看著鄭軒像是吃了黃連的樣子。

  哈哈笑道:「老大別那麼生氣嘛,我可是收穫許多好東西。」

  說著就將鄭軒帶到一處地方。

  簡單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倉庫,還出現了幾處破損的地方,裡面正被以上巨大的門堵著。

  王中正拿出鑰匙將那扇門打開,便是一陣撲鼻而來的氣味,鄭軒可是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在揚州時聞過。

  「這些紅毛藩可是在這裡經營的有聲有色,裡面全部可有兩百多萬白銀,我覺得這些都是賣福壽膏獲得的黑錢。」

  王中正來到一個箱子的旁邊,打開來裡面便是大清的足銀,平庫銀,也能見到許多碎銀,亦或是西班牙銀元。

  將一個箱子裝得滿滿當當,倉庫裡面不止一個箱子。

  鄭軒感覺自己又進入到了鹽商小金庫。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據點,就擁有這麼多財富。

  要是把整個和蘭東印度公司吃下,那裡面的財富,或許和大清幾年的稅收有得一拼。

  「我隱隱約約猜到什麼,他們占領與我們想法一樣,我們是種植糧食,他們是種植鴉片。」鄭軒看著這些財富,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

  「這些紅毛藩可真是見錢眼開,做這傷天害理之事,遲早會被天收。」王中正看著這些銀子,搖頭說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誰不喜歡錢?當年我們在大清的時候,可沒少見到那些狗官為的錢銀…

  連好人都敢殺,那些紅毛藩想法與他們相同,只是做法不一樣而已。」鄭軒沒有多大感覺,經歷多了也就看淡。

  人性這種東西最經不起考驗。

  可沒少見過,表面上看起來正人君子,卻背后里干一些黑心的勾當,說一套做一套,直到被人戳穿。

  也沒少見過,鄉裡面的村民原本和和睦睦,可為了分更多政府征地的賠款,在村委會裡面吵得熱火朝天,跟打仗似的。

  最離譜的莫過於打起了官司,最後幾家老死不相往來。

  所謂冤家易結不易解,但為了錢,也沒有人在意這句話。

  「先不說這個了,老大,有一個叫羅納德·海伍德的紅毛藩要塞司令被我拿下了…

  被抓的時候,還一直叫嚷著說我們卑鄙無恥,要不是偷襲,根本拿不下這場戰鬥,並想要與我們談判…

  咱們順帶俘虜了五百多個紅毛藩,以及兩百多個印度黑鬼。原本還想俘虜一些日藩武士,不過他們寧願戰死也不願被俘…

  而且這些人很奇怪,居然大部分都認識文字…

  應該不是普通的武士,有可能是大名,或者幕府的手筆,因為在他們身上找到了許多關於我們宜蘭的資料…

  裡面還有宣傳,繼承豐臣秀吉『在我生存之年,誓將唐之領土納入我之版圖』的小冊子事情有些嚴重了。」

  王中正憂心忡忡地說道,並將一個破破爛爛的書冊拿給了鄭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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