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心呢喃
有點尷尬，這幫子玩搖滾的一般看不起流行，更何況是這種帶點口水歌性質的流行歌。
但結果還是好的，幾個黑馬樂隊的並不那麼搖滾，至少在態度上並沒有看不起流行歌。
他們也沒少為唱流行的伴奏，搖滾是態度，不是生活，這幾個小伙兒似乎活得很明白。
當黑馬樂隊聽說這首歌是給幾個小姑娘準備用來參加歌詠比賽的，幾個小伙立刻來了精神，彼此互相看了看，眼睛裡寫的都是搞事。
王旭看看這架勢，立刻明白了，行吧，一起搞事就是了。
本來放這麼首歌出來就有點王炸的意思了，如果再加上專業級的伴奏，現場恐怕要炸。
本來王旭打算弄類似於伊卡貝拉的清唱模式，但一直也沒打定主意，因為清唱模式對唱功要求相對較高，不好糊弄，還得看看幾個姑娘培訓結果如何。
但現在明顯有人閒得打算出手了，那就燥起來吧，至於是否對其他參賽選手是否不公平，這不是王旭需要考慮的事情，誰讓他們不認識二哥呢。
幾個小伙都是專業的，對自己的樂器更是駕輕就熟，在王旭拿出主旋律曲譜之後，沒多久就基本搞定了編曲。
這個樂隊對於這麼首歌曲來說明顯有點超標，配器過於複雜其實不見得就真好，但誰讓幾個哥們來了興致呢，那就讓他們折騰好了。
有周迪壓著，編曲差不了。
當第二天一早，王旭帶著幾個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小姑娘來到小院的時候。黑馬樂隊的幾個小伙也已經穿戴整齊，裝備齊全，拉開架勢就打算開幹了。
王旭看著這些一身搖滾范兒，戴著墨鏡，擺著POSE的傢伙就明白，這是心思不純啊。
當即開口，「誒誒誒，我說兄弟伙，你們這是要是演出還是要相親啊，別禍害小姑娘啊，等他們上了大學再說。」
「你這什麼話，就是幫妹妹們，沒錯，就是妹妹。」，耗子說罷，還衝幾個妹子拋了個媚眼。
「我信你個鬼」，王旭扶額，有點頭大，荷爾蒙啊，我那躁動的青春。
開局有些搞笑，但幾個妹妹明顯被鎮住了，二哥這是真給力啊，連專業樂隊都支上了。
在相互介紹熟識之後，幾個妹子也慢慢放鬆下來，都是帝都大妞，除了有些內向的佟璐還有點怯生生的，其他幾個姑娘很快就和黑馬樂隊的一眾小伙兒熟絡了起來。
得知她們自己也沒選好歌，耗子立刻接口道，「你們二哥給你們特別創作了一首歌，回頭你們就唱那個。
要說你二哥還真疼你啊，這首歌都能發片了，居然給你們一幫小丫頭唱歌詠比賽。」
「真的？二哥你真的為我寫了首歌？」李玉有點不敢置信，興奮得小鳥一樣飛到王旭身邊，拉著王旭的衣袖，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別裝了，就你那小心思誰不明白，給你寫歌就是二哥，沒有就是二子是吧。」，王旭擺擺手，把小姑娘晾在一邊，「還得先聽聽你們的聲音，看看能不能唱好，唱得不行我可不給歌，丟不起那人。」
「沒問題，您看好吧，姐幾個都是絕對的人才，一首歌而已，肯定拿下。不過你總得先唱一遍讓我們聽聽吧，我們還不知道唱什麼呢。」李玉的性格真的不是忸怩的主，這種好事要是不沖才奇了怪了。
「沒問題，我先唱一遍，你們聽聽哈，樂隊，起」
隨著王旭一聲令下，鼓槌開始跳躍，鼓點開始躁動，吉他切入，幾個人的和聲切入，主旋律起，一切激昂卻又顯得有條不紊。
「換種生活，讓自己變得快樂，放棄執著，天氣就會變得不錯」王旭的唱功唱這種歌完全沒有挑戰，一首歌演繹得酣暢淋漓。
特別是當副歌響起，「我還是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幾個小丫頭已經激動地蹦了起來，一邊聽一邊跳，很有點看演唱會現場的味道了。
一曲歌罷，幾個小丫頭簡直興奮得不行，二哥二哥叫得別提多歡了，看得後面幾個黑馬小伙兒都有些吃味。
然後就是聽幾個小女孩的音色，有了目標的幾女也放開了，連開始有點認生的佟璐都有些雀躍。王旭讓幾個女孩先平復一下氣息，然後各自唱一首會的歌。結果有好有壞，李玉沒問題，他媽媽就是文工團唱歌的，家學淵源，氣息嗓音都是上乘。
其他幾個女孩純粹就是業餘，完全沒練過，甚至自己唱歌的次數都不多。
畢竟卡拉OK還要過幾年才能真正普及，普通人真沒什麼開嗓唱歌的機會。唱的少自然經驗就少，氣息什麼的就別提了。
得，一句句教吧，這不是有免費打工的嗎。
黑馬幾個小伙都是正經的科班出身，雖然不是聲樂系，但是也都受過這方面的正規教育。
每天抽出一個人來就夠教幾個女孩基礎了。王旭徹底成了甩手掌柜，還振振有詞，你們是科班的，我是半路出家，別教錯了。
幾人很鄙視，但也沒拒絕，教小姑娘還是很有意思的，但還是找了個活給王旭，設計舞蹈動作。
幾個小姑娘都沒學過舞蹈，太複雜的肯定不行，這麼首快節奏的歌曲又不能站著唱，就必須設計動作，讓舞台活躍起來。
行吧，反正不難，王旭被灌輸的可不只是唱歌的技巧，舞蹈也在文娛範圍之中。而且這種舞蹈後世抖音上不要太多，隨便抄一個改吧改吧也就行了，簡單，明快，能擺POSE就行了。
至於服裝，嗯，王旭讓每個女孩都去找一條父輩的工作褲，要舊的，不能是綠的，藍的，灰的都行。
用磨刀石磨出紋理效果，重新改臀腰，做的合幾個女孩的尺寸，長的就截斷，短了就拉毛，形成類似裙褲的長闊腿褲效果。只要包臀做得好，褲子效果差不了。
上身則是黑背心，要那種彈力的，外面用舊襯衫和工作服改的不同樣式的半短潮服。腳下是裁掉幫的回力，做出板鞋的效果。
這次，王旭又秀了一把裁縫技能，這個倒是和文娛系統沒啥關係，這個純粹是王旭來自於穿越世界的本事，那種文里，服裝，你懂得。
什麼叫工科全能選手，那就是能開法拉利，能踩縫紉機，能寫流行歌曲，能做服裝設計，舞美化妝做頭髮，服裝道具蒙太奇，嗯嗯，有點上頭。
不過這次確實是王旭對於未來與現代碰撞的一個嘗試，雖然王旭知道這兩年的流行趨勢是什麼，但是一味地照抄真的沒啥意思。
弄點後世的東西放到現在，試驗一下看看是啥反應。
要是其他的地方，王旭還真不敢，但是帝都，特別是東四這片，還真可以試試。
這裡外國人多，出國的人也多，好多學生家長都是外交部的員工，對於新鮮的東西接受程度比較高。
一連幾天，白天忙忙碌碌為《少年》弄各種周邊，還得花時間挺屍休息。
王旭覺得自己真挺忙，連《悟空傳》沒時間寫，以至於這麼多天了卻還只是一個開頭。
顯然黑馬樂隊的小伙們並不贊同，表示有話要說。
晚上則繼續趕場，這是現在唯一收入來源，可不敢懈怠了。
又一天忙碌的趕場，這幾天王旭的收入已經能穩定在四百到五百塊左右了，大富豪打賞的豪客不少，其中來自老外的比較多，想來是對王旭的英文歌滿意的。
王旭也很滿意，現金收入和情緒點收入都頗為穩定，過些時候就能換點技術出來了。
比如電吉他用的拾音器已經能換了，這可是前身就念叨著要換得好東西，可惜那會兒情緒值還得來自於舔名人才行，來得比較慢。
而現在唱唱歌，每天還穩定能有50左右的情緒點收入。
這種殘破系統的情緒點來得穩定，但是上限也比較低，想要換個技術還得努力一陣子。
不過好在前身只能換取單一技術，現在王旭卻能一次性換取生產所需的全部技術。
這就了不得了，那幾乎就是從原料提取開始的一整串技術，售價才500點，不要太划算。
至於兌換歌曲啥的，王旭就沒打算過，換一首要一萬，傻子都知道哪個更划算。
剛才在大富豪又看到了那個墨鏡女孩，一樣的位置，一樣的做派，還能互動說幾句話，看來是老歌迷了，王旭很欣慰。
唯獨那份熟悉感卻越來越強烈，但思前想後，卻依舊毫無頭緒。
眼瞅著第三場了，王旭的自行車蹬的飛快，沒辦法，剛才那場遇到個打賞的豪客，有點喝多了。
非要陪著聊幾句，結果就是拉著不讓走，王旭最後賠罪了一瓶啤酒才放過。
王旭的午夜場是在一家叫來了的酒吧，一個小資格調的清吧，每天兩組駐唱，王旭是後半場。
一般十點到酒吧，唱兩三首歌，這裡地域有點偏，人比較少，周圍也沒啥燈紅酒綠的環境，音量也調得較小，在這種酒吧唱歌省嗓子，還省力氣。
一般都是坐在高腳凳上場，也沒那麼多狗屁事，還能和來喝酒的小資姐姐們聊聊天，神侃兩句，就是也沒人打賞，收入不高。
王旭步入酒吧，今天有點趕了，前面的駐唱已經在收拾東西了。和那個駐唱的小姐姐打個招呼，每天都前後腳的，兩人早已熟悉。
小姐姐長得挺好看，膚白貌美大長腿，兇器逼人，但每天給他伴奏那個吉他手實在看得太緊。
每次多說一句話，都能收到他的衛生球白眼。算了，本來也沒打算泡她啊，又不是自己那一款，才怪。
其實，王旭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歡哪一款，穿越了太多的奇葩世界，在那種世界裡講感情就是自找不快，講欲望才是正理。
但王旭終歸是個人，不是動物，在荷爾蒙之外，王旭也渴望著什麼。
或者說，現在的王旭，根本分不清荷爾蒙之外的感情，太多的技能加身，讓自己可以輕易地獲得女性青睞。
甚至讓女孩死心塌地，為奴為婢也不算難事。
但王旭不敢也不想那麼做，在那些異世界中，王旭幹掉了不知道多少這樣的人，他不想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還好，這個世界才剛剛開始，還有時間慢慢地體會。
事情的發生並不一定總按照人們預想的計劃來，或者說計劃的唯一作用就是被打破。
王旭熟門熟路地來到那個可能只有兩三平米的小五台上，打開琴盒，背起吉他，然後調整面前的麥克風，忽然眼睛的餘光看到了一個熟人。
那個墨鏡女孩正笑盈盈地坐在第一排的卡座里，還是獨自一人。
這個酒吧的燈光比大富豪明亮，女孩的臉龐格外清晰，沒有了搖晃的燈光，那種熟悉感更強烈了，心中甚至有一種悸動。
或許前身真的認識這個人。不對，或許我也認得，王旭有點懵，這種情況還沒出現過。
前身，前世，穿越的世界，現在的自己，王旭還是第一次有這樣強烈的錯亂感，不由得直勾勾地看著墨鏡女孩發呆，直到被酒吧老闆拍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王旭不由搖頭苦笑，老司機也有翻車的時候，見笑了。收拾情緒，對著麥克風，開口說道：
「各位賓客晚上好，歡迎來到來了酒吧，我是王旭，希望我的歌聲能夠陪伴你們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Careless Whisper》」
歌曲舒緩而悠揚，喬治·麥可的經典名曲，這是清吧必選的曲目之一，純吉他版的少了些味道，但是依舊是非常動聽。
王旭的演繹依舊帶著點頹廢和不羈的味道，不像原唱那麼深情，倒有點閱盡千帆後的灑脫。
渣男的悔悟？不存在的，做做樣子也好吧，那麼就呢喃一下嘍，就這樣。
酒吧唱歌就是這點好，你經常可以聽到一些不同於原唱的演繹，不見得一定多好，但時不時能得到意外的驚喜。
王旭也經常改換風格地唱一些經典，最近飆升的收入顯示這是一條不錯的財路。
台下的墨鏡女孩顯然聽懂了王旭的演繹，不覺莞爾一笑，露出八顆整齊的牙齒，還用手指了指王旭，好像是在說，你這個渣男。
這是酒吧演唱最有意思的地方，遇上聽得懂的客人，真的有會心一笑的愉悅感。
高山流水遇知音，知音這個詞本身就來自於音樂領域，可以說，音樂有時候確實可以告訴你兩顆心是否相契。
不是說喜歡的歌曲類似，而是被音樂感動的剎那，表演者和聽眾之間的那種心靈交流。沒有語言，沒有動作，甚至可以沒有眼神，但我就是懂你。
音樂對於心靈深處的那種觸動，是根本沒有道理可講的。王旭記得以前看過一部電影叫《漂亮女人》，男主帶站街女出身的女主去看歌劇。
女主完全聽不懂義大利語，但是就是被感動得哭得稀里嘩啦。這是影視的演繹，但卻來自於現實。
回想一下，你是否有某個不經意的時刻，聽到某一首不經意的歌。
突然發出刻骨銘心的感動，突然的落淚，突然的崩潰，恭喜你，那就是你懂了。無關學歷，無關能力，無關技能，這是作為一個自然人的本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