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蕭恆五感超過常人,怕是他也難以注意到。
那個漩渦很大,無形的氣浪不斷湧進了那個漩渦里,讓那個旋渦看起來像是怪獸的巨口。
至於那個巨口到底通向哪裡,卻是不得而知。
「這就是你們聖地的傳送陣?」蕭恆輕輕勾起了唇角,「有點特別啊!」
這傳送陣跟他潛意識裡以為的傳送陣完全不同。
「蕭宗主看到了我們的傳送陣?」祁歡眼中露出一絲驚色。
他雖然是聖地的聖子,但對傳送陣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的位置。
但現在,蕭恆卻是親眼見到了他們聖地的傳送陣!
蕭恆淡淡嗯了一聲,「就像是一個空氣漩渦,在那裡,不斷轉動。」
蕭恆伸手指了指自己看到的傳送陣位置。
祁歡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蕭宗主可能看到,那漩渦裡面有什麼?」
蕭恆搖了搖頭。
祁歡便不說話了,只是眼神卻死死盯著蕭恆指著的方向,若有所思。
「蕭宗主,我對那個傳送陣的另一面有些好奇。」祁歡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但我實力低微,不敢去獵奇。」
蕭恆似笑非笑地扯起唇角,「所以,你想讓我陪你一起去?」
他就說嘛,這個世上哪有無利不起早的!
祁歡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蕭宗主,這個傳送陣在我們聖地這邊存在很久了。」
「但我們聖地的人看不到它,之前也曾有弟子誤入,但卻一去不復返。」
「為此,聖地將此地設為了禁地,就是擔心再有弟子無故失蹤。」
蕭恆深深看了一眼祁歡,「那你還要去一探究竟?」
「不瞞蕭宗主,我最好的一個朋友,就消失在了這個傳送陣里……」祁歡眼底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蕭恆若有所悟,最好的朋友?
只是朋友的話,祁歡能這麼痛苦?
能耗費這麼多心思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引到這裡來?
「祁歡,我原本很欣賞你。」蕭恆唇角輕挑,「但,你想把我當傻子用,這就讓我有點不高興了。」
祁歡聞言,臉色頓時大變,「蕭宗主,我絕對沒有利用你的意思!」
蕭恆不置可否地輕呵一聲,「那你說說,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祁歡趕緊將自己的儲物袋拿出來,「蕭宗主,只要你能幫我找回我的朋友,這裡面的東西,全都是你的!」
蕭恆瞥了祁歡的儲物袋一眼,「好,我答應你。」
蕭恆對祁歡的儲物袋興趣不大。
但,他現在就在研究傳送之術,眼前擺著一個明顯很高級的傳送陣,他如果不去研究一下,倒顯得有些浪費。
本著不浪費的原則,祁歡的儲物袋,他也順手接管了。
見蕭恆答應了自己的請求,祁歡臉上露出一副如釋重負之色。
「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蕭恆說完轉頭看向方儀。
似乎知道蕭恆想要說什麼,方儀不等蕭恆開口,便是主動說道,「我跟你一起!」
那個傳送陣到底通往哪裡,還是未知。
蕭恆如果把自己丟在這裡,他們猴年馬月再相見,也就成了未知。
蕭恆皺起眉頭,略微沉吟片刻,目光再次看向方儀的時候,就多了幾分鄭重之色。
「跟我一起,很可能會有性命之危,也可能再也回不到你原來的世界。」蕭恆有些舉棋不定。
「沒關係,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去哪裡都一樣。」方儀笑了笑。
有了方儀這話,蕭恆心裡也有了主意。
他的確有些擔心自己萬一回不來,獨留方儀在這裡,也是個麻煩事,方儀跟著,最差的情況,也不過是兩個人一起死。
「好,那咱們就一起走。」蕭恆很快做出決斷。
蕭恆這話出口,看了祁歡一眼。
祁歡眼神凝重地點點頭,在蕭恆的帶領下,三人隨即落進了那個旋轉的漩渦。
在祁歡進入漩渦的那一刻,正在修煉的祁肆猛地睜開了眼睛。
「歡兒!」祁肆心中莫名就是一緊,就在剛才,他忽然就感應不到祁歡的氣息了!
「聖主!」一名弟子聽到祁肆的驚呼,急忙跑了進來。
祁肆看向那名弟子,急聲問道,「歡兒呢?」
那名弟子露出一臉茫然的神色,「聖子跟蕭宗主一起去了後山。」
聽到這話,祁肆頓時臉色大變,「什麼?!」
祁歡跟蕭恆一起去了後山?
祁肆臉上現出一抹慌亂,隨即身形一動就消失不見了。
星雲聖地後山,祁肆看著那個不斷旋轉的漩渦,神色複雜。
「歡兒,你糊塗啊!」祁肆臉色蒼白,他很想投身到這個漩渦中把祁歡給找回來。
但他卻不能逞一時英雄。
他不僅僅是祁歡的父親,更是星雲聖地的聖主。
如果他真出了事兒,星雲聖地就群龍無首了。
「來人!派人守著這裡,任何人不許再靠近!」祁肆白著臉吩咐道。
至於,趁著蕭恆消失去找密宗的麻煩,這事兒,祁肆沒有想過。
蕭恆這個人太過邪門,誰知道蕭恆這次失蹤會不會很快回來,再回來的時候,會不會比現在更加變態?
人要對自己有一個準確的判斷,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蕭宗主失蹤的消息,任何人不許透漏出去!」祁肆離開之前,還不忘叮囑星雲聖地的弟子。
他是沒有去找密宗的麻煩,可一旦蕭恆失蹤的這個消息從他們星雲聖地傳出去,蕭恆大概同樣不會放過他們星雲聖地。
弟子們恭聲應是。
祁肆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星雲聖地後山,在他離開的那一刻,整個人的身形似乎也變得佝僂了許多。
……
蕭恆三人投身到空氣漩渦之後,空間亂流讓他們有些睜不開眼。
好在,幾人修為都不低,不至於在這空間亂流里喪命。
罡風似乎從四面八方吹過來,即便是以他們的修為都感覺到身體被割裂的痛。
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
一炷香後,罡風消失了,三人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裡沒有風,也沒有聲音。
山清水秀,就好像一幅畫。
蕭恆皺起眉頭,不知為何,來到這裡之後,他的心中生出了一種濃濃的詭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