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歇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再次看向蕭恆的時候,眼中就多了幾分鄭重之色,「賢弟若是想去,我自然會想盡辦法讓你去。」
孔歇這個樣子,像是對蕭恆掏心掏肺似的。
蕭恆又抿了一口酒,朝著孔歇淡淡一笑,「如此,我就多謝大哥了。」
不管孔歇到底安的什麼心思,只要孔歇能夠讓他出現在各宗弟子的交流大會上,那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被動等待一向不是蕭恆的做事原則。
初來乍到,他對一切都不熟悉,那就先去人多的地方轉轉。
出去轉的次數多了,了解的自然也就多了。
這次下山,雖然跟劍宗的人接觸的不多,但劍宗的人給蕭恆的印象都很仗義。
如果可能,蕭恆想把劍宗發展成為自己的盟友。
「這段時間,你就跟大家一起先進頓悟塔里多修一修心。」孔歇淡定一笑,「等交流會快開始了,我會派人帶你過去。」
蕭恆點了點頭。
密宗那個頓悟塔,他的確是有些興趣。
按照之前錢嘯所說,悟性越高,越是能夠上到高層。
「密宗可有人上到塔頂?」蕭恆忽然問道。
孔歇聞言愣了一下,隨即便是輕輕搖了搖頭,「密宗的人不曾有人上到過塔頂,但是,我最好的一個朋友曾經到過。」
蕭恆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看了孔歇一眼,「朋友?」
孔歇自嘲的一笑,「也許,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蕭恆沒有說話,安靜地看著孔歇表演。
「我把他當朋友,在他受到傷害的時候,用宗門秘法救了他,但,他似乎並不覺得我在救他,他醒來之後,覺得是我害他……」孔歇嘆了一口氣。
蕭恆隱約猜到了孔歇打的什麼算盤,所以他順勢問道,「你的那位朋友,是誰?」
孔歇故作惆悵地嘆了口氣,「不提也罷!」
蕭恆便沒有追問,孔歇卻像是意猶未盡,「我只能告訴你,他是劍宗的,若是在各大宗門交流會上,劍宗的人對你有敵意……你不必顧念我的面子,想報仇的話,你盡可以遵循你的本心。」
蕭恆目光幽邃地看了一眼孔歇,「大哥與劍宗的恩怨,我不想插手,但劍宗的人傷害了我的女人,這筆帳,我不會就這麼跟他們算了的。」
聽到蕭恆的話,孔歇眼底划過一絲精芒,隨即款款起身,「時候不早了,賢弟一路勞累,早點歇著吧!」
說著,孔歇轉身離開。
離開蕭恆的住所,孔歇的眼底再次暗流涌動。
這個蕭恆,真是邪門!
從蕭恆來到密宗,他就已經著手在蕭恆身上動手腳。
但第一次,他取了蕭恆的精血,以精血為引,竊取蕭恆天賦,沒承想,當晚就受到了反噬。
第二次,他將那枚所謂的「傳訊符」交給蕭恆,但現在作為介質,可以讓他竊取蕭恆天賦的那枚「傳訊符」,他再也感應不到了!
這枚符篆,只要對方接受,如果自己不收回,對方是無論如何都丟棄不掉的!
蕭恆到底使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能夠隔斷他與那枚傳訊符的感應。
孔歇心中充滿了好奇,但卻不能真跑到蕭恆跟前去問,心裡就像是藏了二十五隻耗子,百爪撓心。
而目送孔歇遠去,蕭恆則是緩緩站起身來,慢悠悠地又給自己嘴裡灌了一口酒。
自己這邊剛隔絕他跟那枚傳訊符的聯繫,孔歇後腳就找上了門,呵呵,這貓膩是深怕他看不出來?
蕭恆拎著酒壺,踱步進了門。
這次下山,他將方儀給安頓在了山下,孤身一人留在這密宗,不用擔心被掣肘,孔歇就算是有層出不窮的手段,他也不在乎!
……
孔歇對蕭恆是真上心,第二天就派了人專門來帶蕭恆去頓悟塔。
既然前面兩次想要掠奪蕭恆的天賦,沒有辦到,那在頓悟塔中,可就是他的主宰了!
蕭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隨著密宗弟子進了頓悟塔。
孔歇想要探一探他的底細,正巧,他也想要探一探這頓悟塔的深淺。
為表對蕭恆的重視,孔歇親自帶著蕭恆入塔。
進到頓悟塔中,蕭恆這才發現,之前為什麼沒有見到什麼密宗子弟,搞了半天,全都在這塔裡面縮著。
見到孔歇帶著蕭恆進塔,那些密宗子弟眼中全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這位「小師叔」的天賦到底有多高,能讓他們宗主放棄原則,不收徒改結拜?
對於這些密宗子弟好奇的目光,蕭恆一律選擇了無視。
「賢弟,頓悟塔越往上條件越是苛刻,若是沒有達到頓悟塔的標準,是跨不上第二層的台階的……」孔歇耐心地解釋道。
蕭恆隨意地嗯了一聲,下一刻,已經抬腳邁上了二樓的台階。
孔歇眸子倏忽就是一震,果然是他看上的極品文道天賦,跨上二層竟是沒有受到任何阻隔!
孔歇壓下心中的震撼,隨著蕭恆一起跨上二層。
一層那些弟子眼中全都露出了羨慕之色,「這位小師叔,果然天賦過人!」
他們加入密宗這麼久,還一直在一層徘徊,根本就跨不上二層的台階,但是現在,宗主帶回來的這位小師叔竟是直接無視了頓悟塔的規則和屏障,就這麼輕鬆地跨上了二層?
「運氣好罷了!」有人不服氣地冷哼一聲,隨即閉上眼睛感悟頓悟塔中的文道氣息。
對於這些酸溜溜的話語,蕭恆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
在進入頓悟塔的第一時間,他就感受到了一種濃郁到極致的氣息,這種氣息跟武道氣息完全不同。
就好像是徜徉在知識的海洋里,有很多東西在主動自發地往蕭恆的腦袋裡鑽!
為人處事之道,自我提升之道,詭譎之道……
蕭恆眼前像是有一面看不見的屏幕,上面閃爍著古往今來所有文人大能知識與力量的結晶……
文以載道,道深則功成。
蕭恆腦子飛速轉動,將那些不斷在眼前閃爍的文學瑰寶全都吸納進腦海。
在這一刻,他似乎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也看不到周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