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小世子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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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端王再傻,瞧著順喜的神情,也覺出味兒了,自己的答案皇叔並不滿意。

  他為難的低著頭,有些臉紅,鼻頭還有些發酸。

  就這麼靜靜的站了好一會兒,他才小聲說:「我會派人好生安頓那丫頭的堂姐的,我……」

  他一邊說,一邊瞧瞧抬頭看了看周惜朝的臉色,越說聲音越小,最終吞了聲,再不說話了。

  周惜朝坐在步輦上,愛憐的伸手拍了拍他的面頰,柔聲道:「你能答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端王仰望著他,瞧見他寬大的袖子裡,白皙的手腕微微露出來,被冷風吹著,他心頭更難過了,失落的低下頭去。

  「依你的斷法,既能保住你母族的體面,不使你母親傷心,又能替朕保住縣主,可說是皆大歡喜,兩全其美。」

  周惜朝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可惜啊,為人主,並不能為所欲為,更多的是辛苦和為難。」

  端王抬頭不解的抬起頭。

  周惜朝緩緩將手從少年稚嫩的面龐上收了回來,目光柔柔的看著他:

  「皇帝不僅是縣主和伯爵府的皇帝,也是那小丫頭的皇帝,天子富有四海,心中又豈能只裝著京中那幾座富麗堂皇的府邸。」

  端王站在夜風裡,看宮燈微弱的光映在他的面頰上,他的皇叔面如美玉,光彩照人。

  他緩緩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他。

  「隨朕一道兒過去吧。」周惜朝說。

  小端王遲疑著遙遙望了一眼東宮的方向,低著頭沒說話。

  他知道皇叔對自己的回答不滿意,心裡頭有些委屈退縮,就不大願意去,他想找母親說說話。

  周惜朝看著他,心頭有些失望,嘆息道:「罷了,夜深了,你去找你母親去吧。」

  端王如蒙大赦,慌亂的朝著東宮方向跑了過去。

  周惜朝望著他的背影,打帘子的手遲遲沒有放下,一口冷風灌過來,他被激的狠狠咳了起來。

  「陛下……」順喜擔憂的叫了一聲。

  周惜朝倦怠的把帘子放了下去。

  順喜揪心的瞧著,不敢說話。

  過了好半天,才聽見帘子里傳來聲音:「這孩子長在富貴鄉里,終究是難擔大任。」

  順喜微微笑著道:「端王年紀小,陛下日後好生教養,會長成頂天立地的好男兒的。」

  周惜朝聲音里倦意更深:「先去太極殿吧。」

  ————————————

  太極殿前,伯夫人還在哭鬧。

  她當著眾人的面揚言周晚吟同她兒子苟且,什麼難聽的話都叫嚷出來。

  「我不管,這賤人害我兒子成了這樣,你們得把她也鎖去大理寺嚴查!」

  「夫人,你這話就好笑了,你空口白牙說我同你兒子有染,這就有染了?還要鎖我去大理寺?」

  周晚吟懶洋洋在椅子上坐著,忍不住笑了出來,「宮裡沒追究你們一家亂了規矩混進來的事呢,要鎖,也是把你鎖過去。」

  伯夫人早瘋了,她現在哪裡還管得了什麼里子面子,張口就亂嚷嚷:「那是太子妃下了令讓我們進來的,她是你們皇家的媳婦,是你們請我們來的!要怪你們找太子妃去!」

  這話實在不是什麼好話,看熱鬧的瞧她這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通鬧,算是坐實了盧寒煙僭越了。

  一個寡婦搶著張羅宮宴,結果鬧了這麼大的笑話。

  這等瘋婦,也給放進了宮裡來撒野,也不知道他們盧家到底是什麼家教。

  大理寺少卿也得了消息,皇帝陛下馬上就要到了,讓人也給伯夫人搬了個椅子,叫她坐著回話,不要撒潑。

  但她根本沒心思坐,朝著大理寺少卿就嚷嚷:「東西就在我兒子住的班房裡,請大理寺少卿派人當眾去搜出來,替我兒子討回公道!」

  「東西已經派人去取了,伯夫人,煩請你先坐下,不要吵吵鬧鬧的,一會兒陛下要過來。」大理寺少卿煩悶的說。

  伯夫人不悅的白了他一眼,勉勉強強的坐下了。

  周晚吟喝了口茶,開口問道:「夫人,我你口口聲聲說你兒子與我有私情,既然是私情,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伯夫人哼了一聲:「你送給我兒子的貼身物件被我發現了。」

  她說著橫了周晚吟一眼,又很欣慰很幸福的回味了一下兒子的樣子,「我兒子自小便很乖巧,很聽我的話,我們母子之間從沒有隔閡,他什麼都不會瞞著我。」

  不管是誘姦了誰家的孩子,弄死了哪個婢女,都會告訴她。

  她的兒子似乎從沒有離開她的軀體,兒子出身之後,她和兒子仿佛就變成了一個人。

  大理寺少卿瞧著她那沉醉的模樣,覺得心裡發毛,看得人有點膈應,黑著臉道:「既然是有私情,總要有個時間由頭,眾所周知,縣主原是護國公府的長大的,難不成你兒子還有本事混進了公府與她私相授受?」

  伯夫人愣了一下,隨口瞎編道:「公府自然不好進去,但她二人在書院裡讀書,只隔著一道圍牆,見面不就方便了麼……」

  她說到女學心裡便恨的不行,早就說女學辦不得,讓這些小賤人不安於室,不好好做針線學著伺候男人,混在男人堆里讀書。

  現在好了,她好好的兒子就這麼廢了。

  當然,女學是皇后辦的,這話她可不敢說出來。

  於是繼續道:「他二人在書院讀書,情投意合,便廝混在了一起,後來周晚吟入宮守靈,我兒子進宮陪端王殿下,周晚吟不守閨訓,勾引我兒子。」

  周晚吟笑了:「哦?既然你早知兒子與人私相授受,為何不見你阻止?為何不見你找林太夫人教訓我?」

  「這有什麼好阻止的。」伯夫人驚了。

  「你兒子與人私相授受,你做母親的一早便發現了,不教導兒子好生讀書,還替他藏著偷情的物件,這不妥當吧。」周晚吟道。

  伯夫人翻了個白眼,「我們家是兒子,他又不吃虧,我教導什麼?」

  「噗……」也不知是哪個促狹鬼,就這麼笑了出來。

  眾人無意中撞上了這要命的熱鬧,早已睏倦,聽著這一聲笑,倒是清醒了不少,紛紛轉頭看過去。

  竟然是殷家小世子殷深。

  殷深少年英雄,長了一張英氣逼人的臉,他自幼便不大愛笑,看著有些嚴肅,一笑起來倒也活潑可愛。

  他不解道:「夫人,你做母親的,怎麼能不教導自己兒子呢!你就不怕東窗事發,叫人笑話麼!」

  「我家是兒子我怕什麼,他們家姑娘不檢點,和人私通,鬧出來丟人的是她,我兒子只是風流而已。」

  雖然這事兒是造謠的,但伯夫人真情實感的覺得殷深是個傻孩子。

  「你是男孩子,等過幾年你就懂了,男子到了年歲,自然而然就喜歡往女人堆里鑽,我做母親的那麼約束他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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