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爹賣假藥材的,像你們這樣的黑心商人就要交兩份。」壯漢一臉得意的說道。
旗袍女子一臉悲嘁的喊道:「我爹是有賣過假藥材,但他也受到懲罰了,他已經去世了,你們分明是趁火打劫!」
「吱」的一聲,虛掩的藥房門被打開了。
「老闆娘,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原來是劉南在外面聽到動靜走了進來。
「哪來的不長眼的東西,敢管我們野虎幫的事,給我滾!不然爺爺我打斷你的狗腿!」其中一個壯漢一臉兇狠的對劉南道。
那女子看進來的是個清秀的年輕人,失望道:「你不要進來,快走,去找衙門的徐捕頭!」
劉南看著眼前的情景,就想起了沙河幫的那群人,頓時面上一寒,哼了一聲,對那三個壯漢道:「我不知道怎麼滾的,要不你們先滾個給我看看!」
劉南打開門的時候,外面街道上的人也發現了這裡的動靜,紛紛圍了過來。
有人嘀咕道:「那不是野虎幫的人嗎?這眉清目秀的小子跟他們對上估計又要遭殃,上次王老漢家的娃就是被他們打舍了腿!」
說歸說,圍的的人也不少,卻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止的。
野虎幫三人哪聽過這話!臉上青筋直冒,二話不說就沖了上來,想著一定要打斷這小子兩條腿。
劉南看著三人衝到面前,腳下麒麟步一動,直接從三人中間閃了過去,然後朝他們屁股一人送上了一腳。
劉南的力氣有多大?可以說一腳踢死牛都不誇張,當然劉南也不想鬧出人命,大街上殺人,可是要被通緝的。
不過劉南腳踢出去時也帶了暗勁,保證他們下半輩子都可以在床上度過了,現在的劉南可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了。
見識了沙河幫那群人的行事,也見識了這個時代人性的中的一些黑暗面。
他知道,如果輕鬆放過,以後還不知道會禍害到誰。
但目前看他們的情況也最不至死,劉南不希望自己因為擁有這份力量就用自己的猜測臆想,去隨意判決他人的生死,不然遲早會成為他最討厭的那種人。
三人直接飛了出去,以狗吃屎的方式摔在地上,嗷嗷直叫,再也爬不起來。
眾人見野虎幫三個惡霸,被劉南三腳踢倒在地上,即是感到非常痛快,也是非常吃驚這清秀的年輕人有這樣大的力道。
這時,人群被分了開來,一個三十多歲,帶著圓帽的英俊男子帶著幾個捕快趕了過來。
那男子急忙跑到藥材店老闆娘身邊關心道:「小環,你沒事吧?」
老闆娘冷漠的回道:「沒事,死不了!」轉頭又笑著對劉南說道:「今天真謝謝你了,小兄弟!」
那男子看老闆娘冷漠的樣子,嘆了口氣,讓跟他來的捕快把三個野虎幫的人抓走了。
轉身朝劉南抱了一下拳道:「小兄弟好身手,在下是這裡的捕頭,姓徐,叫徐百九,今天多謝你出手救了小環,這群野虎幫的混蛋,一直滑溜的很,今天總算逮到他們把柄了!」
劉南也抱了一下拳道:「徐大人言重了,在下劉南,是個遊歷的郎中,路經此地,也是恰逢其會!」
徐百九笑著說道:「劉先生,你看耽擱這一會兒也快晌午了,不如在下請你吃個飯,聊表些許心意!」
劉南擺了擺手道:「大人客氣,也不是什麼大事!」
「劉先生,我看你也不是本地人,我知道這裡有家小店,專做我們這的特色美食,非常正宗,咱們邊吃邊說一下整個事的經過,我記錄一下,好定他們的罪。」徐百九繼續說道。
劉南一聽是當地特色美食,就心動了,想了想估計是和現代錄口供一樣,要走個章程,也就不好拒絕了,反正也不趕時間,就答應了下來。
中午,兩人坐在了一家地處偏僻拐角處的小店裡。劉南環顧了一下四周,店雖然小,但來吃飯的人可不少,老闆和廚師就是夫妻兩個人,大約五十多歲的樣子。
「這家店開了有二十多年了,一直是夫妻倆經營,做的都是地道的當地菜,一般外鄉人是不知道的」徐百九看著劉南解釋道。
「聽徐大人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呀?」劉南好奇的問道。
要是其它地方的口音,劉南還真不一定聽的出來,但是徐百九那濃濃的四川口音太明顯了。
「我祖籍是四川人,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就定居在這裡了。劉先生呢?」徐百九順勢問道。
「我是佛山人,這次是出來遊歷的,想去大理城看看,這兩天正好路過這裡,在這歇歇腳!」劉南道。
不一會兒,菜就上來了,兩人邊吃邊聊,徐百九不光是捕頭,還對醫學,尤其是驗屍方面都有不低的造詣。
而劉南這兩年來也是得了黃飛鴻的衣缽傳承,對外科,跌打,以及針灸方面都是行家裡手。
兩人在醫學方面是越聊越投機,雙方都感覺授意匪淺。
等到這頓飯快結束的時候,雙方都已經把對方當成知己看待了。
有時候交朋友就是這樣,有的朝夕相處幾年可能關係都一般,有的時候一頓飯的時間,看對了眼,聊的開心了,就成了知己,成為一輩子的朋友。
「徐大哥,我有些疑惑不知當問不當問?」劉南好奇道。
徐百九揮了揮手道:「賢弟但說無妨!」
「之前我救環姐的時候,她讓我找衙門的徐捕頭,也就是徐大哥你,說明環姐是很信任你的,怎麼後來對你那麼冷漠?」劉南疑惑的問道。
徐百九沉默了片刻,深深的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和阿環很早就認識了,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
就再我們快要打算成婚的時候,我發現她爹在賣假藥材,我身為捕頭,有人范法我肯定要抓。
可是她父親是個看中名聲的人,一旦賣假藥的事被揭發,將名聲不保,為了保住一身的聲譽,他跪在我面前哀求我放過他。
法就是法,怎能容私!最後我還是抓了他,後來他接受不了就-自殺了。死之前要求阿環發誓一輩子都不能嫁給我,阿環自此再也不和我多說一句話!」
說完這些,仿佛釋放了壓抑了很久的東西,徐白九猛灌了一大口酒。
「賣假藥材應該不致命,徐大哥又何必如此呢!」劉南也跟著嘆了口氣道。
徐百九又罐了口酒道:「我不後悔,法是評判對錯的根本,只要是犯了法,我就要抓!人的肉體會受感情的影響而犯錯,唯有『法』是不會犯錯的。」
「得,我這大哥比師父還古板,看來以後在他面前千萬別做違法亂紀之事了!」劉南暗暗想道。
其實徐百九的想法和信念都是沒有問題的,這就是法律和人情哪個重要的問題。
有人說法律不外乎人情,有的時候也是看情況來的。
而且法律也不是唯一的,法律也是人想出來的,也會有漏洞,就連現代法律那麼完善了,還是在不斷的查缺補漏,不斷根據情況更新,完善。
更不要說清朝了,法律體系更不夠健全,所以劉南個人感覺,要守法,但也不要盲從。徐百九不知道經歷過什麼才有這樣堅定又有些偏執的信念。
當然,每個人的道德觀,價值觀是不一樣的,朋友就沒必要把自己的觀點強加給別人,再說徐百九的觀點本身也是對的,
吃完飯,徐百九朝裡面喊道:「吳叔,來結帳了!」
吳叔聽到聲音走了過來笑著說道:「徐大人,你平常幫了我們這麼多忙,難得來吃個飯怎麼能收你錢呢!」
徐百九擺了擺手直接把錢放在桌上道:「那不行,吳叔你也是小本生意,賺不了幾個錢,再說我那也是本職工作,應該的。」
也不顧吳叔反對,示意了一下劉南,就出了店門。劉南意會也跟著出去了。
店門口,劉南牽著黑龍和徐百九告別道:「徐大哥,來日方長,有時間一定要來佛山寶芝林找我!」
「好!一路保重!」徐百九拍了拍劉南肩膀道。
告別了徐百九,劉南騎上黑龍繼續向西而去。
由於出城已經是下午,所以天都快黑的時候,依舊沒有找到合適的休息之地。
正當劉南打算隨便找個空地湊合一晚上時,前面出現了一個頭戴斗笠,腰掛竹簍的男子。
劉南估計是這附近的居民,不然也不會這麼晚還在外面。要知道那個時候,村子裡面的人天黑基本上就休息了。
那個時候還沒有電燈,油燈的油也不便宜,所以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講法。
劉南趕上前去,下馬客氣的問道:「這位大哥,打擾您一下,我是個外出遊歷的郎中,路過貴地,誤了時辰。您知道這附近可有什麼村子可以借宿的嗎?」
那人身材極為壯實,面容看起來卻顯得憨厚,他抬頭打量了一下劉南,笑著回道:「這裡最近的地方就是我們劉家村,我剛從幹活的地方回來,現在正往我們村走,你跟著我走就到我們村了。」
「那就麻煩這位大哥了,我也姓劉,叫劉南,大哥怎麼稱呼你?」劉南牽著馬跟在那人後面問道。
「我叫劉驚喜,你喊我驚喜就行了,聽小先生口音不像這裡人呀?」劉驚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