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她姓李，名寒衣
「喂，小夯貨，你這是怎麼了？」
蕭瑟、唐蓮、司空千落結伴而回，看到院子裡雷無桀獨自坐在一旁發呆，蕭瑟不由出聲問道。
雷無桀抬起頭，看了三人一眼，沒有說話。
見雷無桀如此反常，蕭瑟三人均是一愣，這可與平日裡那個上躥下跳的小子一點都不像呢！
「雷無桀，你怎麼了？」
司空千落上前圍著雷無桀轉了兩圈，那雙異瞳里滿是好奇，這個傢伙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唐蓮在一旁，從之前與趙玉真的對話中收回神，看向雷無桀，見他愁眉緊鎖，心裡也有些擔心。
「師弟，你沒事兒吧？？」
蕭瑟雙手一抱，掃了那座屋子一眼，發現趙玉真和李寒衣都不在，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趙玉真和李寒衣去哪兒了？不會是打架去了吧？
事情與自己想像的似乎還不太一樣。
小蓮花峰頂，趙玉真看著身前的姑娘，苦笑不已。
「小仙女，伱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李寒衣點頭，趙玉真對別人可能還有些算計，但是對自己，她能肯定只有好的，沒有一丁點不好的。
可道理總是相對的，他只想她好，她也只想他太平無事。
「你，最後和小桀說的話我聽見了。」
趙玉真聞言，長嘆一聲，乾脆坐了下去，還是方才的那塊大青石，只不過人變了，之前和唐蓮聊天，他算是給了李寒衣一個面子。
至於現在他是不得不做。
「那只是當年我推算之法尚未完全純熟之際的偶然嘗試，算的很模糊，但是我知道這件事兒雷夢殺將軍是知道前因後果的。」
李寒衣眉頭一皺，雷夢殺知道？？那也就是說當年他做出那個選擇是自願的？？
「江湖上不是有一句話，叫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時候，一個人是無法選擇的！」
李寒衣聽到這話，沉默不語，身不由己.
她在原地站了好久，目光中終究有一絲難以釋懷揮之不去，她抬起腳，緩緩走到了趙玉真身邊，坐了下來。
「道士，我想再走一趟天啟。」
聲音很輕，但是很堅決。
趙玉真看著白雲悠悠，鼻尖一縷清香，讓他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你啊~~」
李寒衣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並不算好，經歷過上一次的事情，料想天啟城的防衛定然是加強了很多，他們再想安然離開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天下十二位神遊，其中就有一位是出自皇城天啟。
有了這一位坐鎮，再加上皇城之內的千軍萬馬，這天啟城便成了龍潭虎穴。
李寒衣聽到這話，有些賭氣地說道：「我自己去。」
趙玉真伸出手，搭在了李寒衣的手上。
「傻話，縱然是虎穴龍潭，只要你想去，我也會陪著你的，何況是區區天啟城。」
「只是我不想讓你陷在這件事兒中，你已經踏入神遊，經過這段時間地觀察，我發現神遊玄境的修行貴在修煉心境，不能再像以前由著你性子胡來了。」
李寒衣聽到趙玉真如此說自己，撇過腦袋，小聲賭氣道：「哪有.」
趙玉真笑了笑，他揉了揉手掌中那隻因為握劍變得不再像一般少女柔軟的小手。
山間的清風撩起了兩人的青絲，趙玉真語氣變得有些縹緲。
「若是殺戮真的能解決問題，大不了我叫守一回來，天啟皇城我們就算是殺個七進七出又何妨？」
李寒衣抬起頭看向遠方，似乎看穿了這千里長路，看到了那座天下第一城，看到了那座金鑾殿，看到了龍椅上的那個人。
她輕聲道：「我想要的也只是一個答案！」
是的，李寒衣想要的也只是一個答案，當年自己的父親戰死沙場的根本原因究竟是什麼，琅琊王被污衊，自己母親身為天啟四守護，護著琅琊王，最後身受重創，命不久矣，這裡面究竟又有什麼內幕？
趙玉真輕輕一嘆。
「真相往往是殘酷的，牽扯到朝堂這個漩渦，大部分人都是犧牲品，甚至連那些皇子都不例外。」
李寒衣目光閃爍了兩下，站了起來。
她看著手裡的鐵馬冰河，目光漸漸堅定。
陡然一道劍氣氣沖霄漢，橫擊而出，山間雲霧被一劍劈開，整片天空好似被一道偉力劃破。
「我幼時練劍，為的就是有一天當道理說不通的時候不說，當年我能提劍入皇城，讓明德帝放人，今日入了神遊，為的不是忍讓和退避。」
趙玉真看著陡然出現在前面的通天之路，也站了起來。
他虛空一握，口中輕道：「桃花！」
福祿院一柄桃木劍微微一顫，從劍架上浮起，轉而化為一道長虹疾馳而去。
「道士？」
李寒衣看著握劍的趙玉真有些好奇，方才他可是在勸自己不要衝動。
趙玉真笑了笑。
「心境的修行說的不是不能動手，而是清楚為什麼要動手，每一劍都有揮出去的理由。」
「而不是那種遷怒，不是那種因為怒氣而濫殺，這也是當初趙守一沒有去暗河和唐門的根本原因。」
「以他的性子，若是去了唐門，便是雞犬不留，去了暗河，也是斬草除根，他在不確定自己能否把持住的時候，所以不去這兩個地方，對他來說才是最恰當的選擇。」
說到這裡，趙玉真再度開口。
「若是小仙女你自己有了揮劍的理由，那我便和你走一趟。」
李寒衣聽到此話，不由想起了之前教雷無桀練劍時，對他所說的話。
揮劍的理由，這不是在練劍之初就做的事情嗎？
就像雷無桀，他的劍便是守護之劍，而她的劍，是為戰而生，目標直指最強。
只是當年與趙玉真相遇，她的這柄劍也變了，變得不再那麼純粹。
不過對於這種情況，她感覺還不錯，無情之劍變成了有情之劍，而境界不降反升。
「道士，那你有揮劍的理由嗎？」
趙玉真轉過身，額前一縷青絲隨風擺動，他看向她。
「有！」
李寒衣抬起頭看向他。
「是什麼？」
「是個人～」
李寒衣心頭一顫，她有些不太敢問這個答案了。
「是誰？」
趙玉真聽出了一絲顫抖，他聲音溫潤如玉，好似能撫平世間萬般不安。
「她姓李，名寒衣，是我這輩子最喜歡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