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殺氣騰騰,手裡的螺紋鋼閃電般刺出,但又猛然頓住了!
謝司羽擋在了兩人中間。
「讓開!」
寧宸眼神凌厲如鷹隼,殺機凌然,語氣冰冷。
謝司羽看著他,「師弟,冷靜!」
寧宸冷笑一聲,「你從哪裡看出我不冷靜了?」
「這裡是鬼影門。」
「那又如何?陀羅國的北都王庭我猶入無人之境,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武國皇宮猶如我家後花園。一個小小的江湖勢力,難道還比這兩個地方可怕?」
謝司羽正要開口,只聽腳步聲響起。
幾個錦衣華服,大概都在五十多歲的男人疾步朝著這邊而來。
這些人雖然上了年紀,但步伐輕盈,落地幾乎沒有聲音,從微微鼓起的太陽穴就可以看出,這幾個人都是高手。
到了近前,其中一個身穿墨綠色長衫的男人,急忙檢查鮑青的情況。
「怎麼回事?」
問話的人身材高大,四方臉,濃眉虎目。
謝司羽急忙俯身,將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
「家主,因為寧宸和鮑青師弟是第一次見,彼此不熟,所以鬧出了誤會。」
謝司羽應該是第一次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說完舔了舔嘴唇,抿緊了嘴角。
「誤會?把人傷成這樣子,還敢說是誤會?」
檢查鮑青傷勢的男人盯著寧宸,目露凶光。
此人就是鬼影門大長老,溫康勝。
鮑青,就是溫康勝最得意的弟子。
寧宸平靜地看著他,「謝師兄說是誤會,我可沒說。」
溫康勝冷冷地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寧宸盯著他,「我要殺他,你有意見?」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臉色一變。
溫康勝怒道:「放肆!身為鬼影門的弟子,以下犯上,傷及同門...按照門規,挖眼挑筋。」
寧宸眯起眼睛看著他,「挖眼挑筋?你有這個本事嗎?」
「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可以是鬼影門的弟子,也可以不是。」
溫康勝怒極反笑,「好好好...老夫在鬼影門三十年,從來沒見過你這般不懂尊師重道的弟子。」
「老夫今日,定要清理門戶!」
寧宸手裡的螺紋鋼指向他,「你試試?」
「今日,你若敢傷動我一根髮絲,不出十日,我保證整個鬼影門人畜皆亡,寸草不生!」
溫康勝冷笑,「小小年紀,口氣倒是不小...別忘了,沒人知道你來這裡。」
寧宸不屑道:「寧某前往秀州,身邊一共帶了十一名護衛,其中十人已經返京...你猜他們知不知道我來鬼影門?」
溫康勝冷笑,「知道又如何?你來鬼影門的所有痕跡已經被清除...知道你來鬼影門,找不到鬼影門又有什麼用?」
寧宸突然哈哈大笑。
「你一把年紀,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你未免也太小看寧某了,你怎知我沿途沒有留下暗記呢?」
在場的人臉色大變。
寧宸繼續道:「別在我面前倚老賣老,寧某曾殺穿北都王庭,活捉左庭王,拿下莾州,收復邊關...乃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你們上過戰場嗎?見過堆屍如山,血流成河嗎?別以為殺過幾個人,就能在我面前囂張...你們殺的人加起來,還不夠我的零頭。」
「我現在雖然無官無職,但監察司紫衣耿京是我的生死兄弟,陳老將軍視我為傳人,聖上依舊對我恩寵有加,邊關十幾萬大軍以我馬首是瞻。」
「我若出事,整個大玄都得天翻地覆...鬼影門,江湖第一大殺手組織,擋得住監察司嗎?擋得住大玄百萬大軍嗎?」
話音落下,在場的人皆是面色凝重。
寧宸的話還沒說完,他盯著溫康勝,一字一頓地說道:「只要我願意,重返廟堂輕而易舉。」
「到時候,我依舊是大玄逍遙侯,是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的寧將軍,是敢為百姓刀斬國舅的監察司銀衣,是未來的駙馬,陛下的寵臣...你是什麼東西?」
「你一個見不得光的殺手,竟敢威脅我?誰給你的膽量?」
在場的人,皆被寧宸的氣勢所懾。
寧宸將螺紋鋼丟給馮奇正,背著手,一步一步的逼近溫康勝。
「寧某就站在這裡,你可以動手試試?」
「寧某十五歲領軍,活捉過陀羅國左庭王...十六歲封侯,殺過左相,斬過太師,武國女帝見了我也不敢造次,你算什麼東西?」
最後一句,寧宸一聲怒吼,強大的氣場讓溫康勝踉蹌倒退。
在場的人,皆是臉色凝重。
因為寧宸並非自誇,他說的都是事實。
若是殺了寧宸,莫說朝廷,就是江湖同道都不會放過鬼影門。
江湖豪傑對寧宸的敬仰和崇拜,比大玄的百姓更甚。
寧宸冷眼如電,掃視眾人,厲聲道:
「你們是不是沾沾自喜,覺得鬼影門隱藏的很好?那是因為你們這些江湖勢力,根本不入監察司的眼,他們懶得搭理你們。」
「你們如今能站在這裡,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將鬼影門的名字從監察司的追查名單上劃了去。」
「陶齊志對我有授藝之恩,臨死前曾囑咐我,若是可以,請庇護他的同門。」
「我本以為這鬼影門的人都跟他一樣,是忠義鐵膽之輩...卻沒想到,這鬼影門人畜難分。」
「你們一身本事,身手高絕,活在這陰鬼地獄著實可惜了...本想著帶你們脫離這殺人損陰德的買賣,現在看來,大可不必了!」
「老馮,我們走!」
寧宸強大的氣場,讓鬼影門的人心生畏懼。
寧宸牽起雨蝶和紫蘇的手,朝著外面走去。
「寧宸,留步!」
鬼影門門主古宿,最先回過神,急忙開口。
寧宸腳步一滯,鬆開雨蝶和紫蘇的手,轉身冷眼看向古宿,雙手背後。
雙手背在後面,可不是為了耍酷,他的袖筒里藏著手榴彈。
鬼影門的人可沒見過手榴彈,他有把握陰死一大片。
他盯著古宿,「怎麼,想動手?」
古宿急忙搖頭,「寧宸,你是陶師弟的弟子,我們從未對你有過惡意,今天的一切都是誤會。」
寧宸冷笑,「誤會?辱我女人,這叫誤會?」
古宿急切道:「這件事,的確是鮑青的錯,我讓他給你道歉!」
「不必了!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
古宿一臉懵逼,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