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雲悻悻地收回手。
「寧將軍,在下真的只是個小嘍囉...別說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說啊。」
寧宸笑道:「說出一個,我給你兩百兩。」
龐雲嘆口氣,苦笑道:「在下真不知道,寧將軍就算一刀殺了我也沒用。」
寧宸放下啃了一半的乾糧,端起茶碗喝了幾口,淡淡地說道:「誰說殺了你沒用?殺了你,我大玄就少一個敵人。」
龐雲無奈道:「那就請寧將軍動手吧。」
「你不怕死?」
「怕!可怕有什麼用?我現在毫無反抗之力。」
寧宸表情玩味,「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這樣吧?你說出一兩個,我就放了你。」
龐雲搖頭,「在下不知!」
寧宸眼睛微眯,「龐先生,你這就不懂事了。」
龐雲沉聲道:「寧將軍要殺就殺吧,在下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寧宸卻笑了起來。
「龐先生是使臣,之前沒殺你,現在就不會殺你。」
「不過,勞煩龐先生幫我給你們武國女帝帶句話。」
龐雲看著他,「寧將軍請講。」
寧宸淡淡地說道:「告訴你們武國女帝,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讓她別再來招惹我,招惹大玄...否則寧某定親率大玄鐵騎,踏平武國國都。」
龐雲微微皺眉,沉聲道:「寧將軍的話,在下一定帶到!」
寧宸點了一下頭,吩咐道:「袁龍,給他們準備些食物和水,送他們出關。」
「是!」
袁龍帶著龐雲出去了。
潘玉成疑惑道:「這就不問了?」
寧宸苦笑,「我現在不想招惹女帝這個瘋女人,最起碼現在不想招惹...我要是把龐雲弄死了,這瘋女人指不定干出什麼事來?」
「再說了,哪一國沒有敵國的探子?就算把武國的探子找出來全殺了,武國還會派新的探子來。」
他需要時間來做準備。
就算以後他跟女帝的事暴雷了,也能全身而退。
所以,現在儘可能的穩住女帝,別讓她在這個時候跳出來作妖。
潘玉成微微頷首,「以後還是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吧,太要命了!」
寧宸麵皮抽搐,沒好氣地說道:「這他媽是我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嗎?」
潘玉成道:「你就不能讓自己不硬嗎?這樣女帝也拿你沒辦法。」
寧宸一腦門黑線,心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老潘,你說的是人話嗎?」
潘玉成想了想,「要不你還是割了吧?」
寧宸人都傻了。
......
翌日,上午。
寧宸,潘玉成,馮奇正三人離開了邊關,直奔莾州城。
因為寧宸身上有傷,加上也不趕時間,走的並不快...半個月,才趕到莾州城。
回到梅府。
張有才告訴寧宸,陛下已經派了新的官員來接管莾州了。
寧宸嗯了一聲,預料之中的事。
「張有才,你去準備一下,兩日後我們回京!」
張有才領命而去。
第二天,寧宸抽空接見了一下莾州城新上任的大小官員。
這些人對寧宸是感恩戴德。
如果不是寧宸,他們根本坐不到如今的位置上。
大玄的官位就那麼多,狼多肉少,不是說你考取功名就能做官。
大玄記錄在冊的預備官員,足有上萬人。
有關係,有背景,有人脈的自然不愁。
但那些貧苦出身的寒門士子,慢慢等著吧,大部分人蹉跎一生,也只是個預備官員。
兩天後,寧宸帶人離開了莾州。
五日後,趕到了靈州。
到了靈州,自然要拜訪一下蔣正陽。
得知寧宸拜訪,正在處理公務的蔣正陽丟下筆匆匆跑了出來。
「寧將軍,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蔣正陽笑容滿面。
寧宸笑道:「沒叨擾到蔣大人吧?」
「沒有沒有...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對了,都忘了恭喜寧將軍拿下莾州,收復邊關,揚我國威。」
蔣正陽笑呵呵地說道。
寧宸扯了扯嘴角,「本就是我大玄的疆土,自己人打自己人,何喜之有?」
蔣正陽搖頭,「話可不能這麼說?若是沒收復,那就不是我大玄的疆土了。」
「寧將軍少年英才,所向披靡...」
寧宸趕緊擺手,「打住打住...蔣大人,我怎麼發現你現在也變得圓滑了?像個官場老油子。」
蔣正陽咧嘴一笑,「我這不是太激動了嗎?」
「那不說了,裡面請...一會咱們一定要好好喝幾杯。」
幾人來到府衙後堂。
蔣正陽讓人備了酒宴。
宴席上,蔣正陽頻頻舉杯,非要寧宸給他講講戰場上的事。
寧宸記得蔣正陽說過,他要不是有雙親要奉養,早就棄筆從戎上戰場了。
寧宸懶得說,讓馮奇正給蔣正陽講講。
蔣正陽端起酒杯,「馮銀衣,我敬你一杯...快跟我講講。」
馮奇正咧嘴笑道:「行,聽我給你吹...不是,聽我給你講。」
「打邊關的時候,當時寧宸率領我們,冒著敵人的漫天箭雨衝上城頭,我們刀都砍卷刃了。」
「你想想,城牆就那麼寬,當時是人擠人,寧宸手持兩把長刀,猶如殺神降世,從東頭殺到西頭,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刀都砍廢了十幾把。」
「最後,寧宸遇到了趙伯康,一聲怒吼,嚇得趙伯康腿軟,撲通就跪在了地上,寧宸又是一聲怒喝,趙伯康當場就嚇暈了。」
「你猜最後怎麼著?」
蔣正陽聽得兩眼放光,熱血澎湃,急忙問道:「馮銀衣,別賣關子了,快說最後怎麼著了?」
馮奇正滋溜一口酒下肚,摟著蔣正陽的肩膀,吐著酒氣說道:
「就在寧宸想要衝過去斬了趙伯康的時候,趙伯康的親兵趕到了,足足三千多人,個個都是悍不畏死的狠人。」
「要是一般人,早嚇死了,可他們遇到的是咱們大玄戰神寧宸啊,寧宸能慫嗎?當時腰裡別了十幾把刀...你知道為什麼要別十幾把刀嗎?」
蔣正陽搖頭,「為什麼?」
馮奇正道:「當然是為了隨時換刀啊,砍著砍著刀就卷刃了,有時候刀卡在敵人骨頭裡根本拔不出來。」
「寧宸當時腰間的十幾把刀都砍廢了,生生殺到趙伯康跟前,手起刀落...一刀就把趙伯康的腦袋砍了,那腦袋飛出去十幾米。」
「趙伯康的親軍當場就嚇得跪了一地,磕頭求饒,腦袋都磕出血來了...」
寧宸默默捂臉,他讓馮奇正說,沒讓他吹啊?還吹得這麼離譜。
但蔣正陽卻是聽得熱血澎湃,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