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大師,你著相了!

  「寧宸,那壇酒喝了嗎?」

  太子突然問道。

  寧宸眯了眯眼睛,「還沒來得及喝,太子送的酒,必須得選個好日子才能開封。」

  太子笑了笑,沒再說話,有些話點到即止就行了。

  「對了,昨日我出城,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

  寧宸看著他,沒說話。

  太子開口:「城外南山有個靈源寺,原本是一座破敗的寺廟,早已沒有了香火...昨日我卻發現,那裡竟然有人進出。」

  「寧宸,你說這天寒地凍,一座破敗的寺廟,住在裡面的人如何度過這寒冷的冬天呢?」

  寧宸眼神微微一縮。

  太子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

  這座寺廟有古怪,準確說來是寺廟裡突然出現的人有古怪。

  太子從懷中摸出一張千兩銀票遞過來。

  「我身份不便,就勞煩你替我買些棉衣木炭送去寺廟...我是大玄儲君,面對百姓疾苦,做不到視而不見。」

  寧宸沒有猶豫,接過銀票揣進懷裡,「好,太子放心,這溫暖我一定送到。」

  「若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太子微微頷首。

  寧宸跳下馬車,朝著教坊司走去。

  太子掀開窗戶的帘子,看著寧宸的背影,目光閃爍。

  魯燕欲言又止。

  太子看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殿下,屬下覺得此人並不可靠。」

  太子微微一笑,「可不可靠不重要,能用就行。」

  魯燕道:「此人對皇室並沒有多少敬畏心,面對殿下的時候,毫無尊重...屬下覺得,此人不可用。」

  太子眼神陰沉,「還是有點用的,他現在跟我目標一致...利用他,剛好可以剷除異己。」

  「寧宸還是有些本事的,先用著吧...等所有事情解決了,他也就沒用了。」

  「走吧,我們回去!」

  寧宸走到教坊司門口,回頭看著太子的馬車遠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看來太子是被逼急了。

  隱藏了這麼久,卻在這個時候暴露出自己的心思...看來太子感覺到了危機。

  是因為太師要回來了嗎?

  還是知道了什麼不利於他的事?

  「陰狠有餘,智商一般。」

  寧宸嘀咕,這是他對太子的評價。

  想利用自己對付皇后...真以為剷除皇后,皇位就是他的了?

  寧宸撇撇嘴,目前除了三皇子盯著皇位,還有一個藏得很深的人...福王。

  他現在只需做好一件事,就能穩坐泰山...那就是保護好陛下。

  只要陛下在,他們就翻不起什麼大浪。

  對了,還得保護好陳老將軍。

  寧宸思索了片刻,然後騎著心愛的貂蟬,來到監察司。

  他來到耿京的房間。

  耿京正在撓頭,滿臉煩躁。

  「耿大人,別撓頭了...都快把自己撓禿了。」

  耿京嘆口氣,「我剛從宮裡回來...神仙粉的案子遲遲沒有進展,陛下把我罵了個狗血噴頭。」

  寧宸趕緊抿緊嘴角,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很同情耿京,但聽到他被陛下訓了,心裡就莫名地開心。

  「我這邊有線索了。」

  耿京猛地看向他,「什麼線索?」

  「耿大人知道城外南山的靈源寺嗎?」

  耿京點頭,「知道,一座破敗的寺廟,早已經沒了香火,被遺棄很久了!」

  →

  寧宸笑道:「最近那座寺廟裡,卻有人進出。」

  「會不會是乞丐?」

  寧宸笑道:「是不是乞丐?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耿京皺眉,「你小子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大人,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

  耿京瞪了他一眼,微微頷首。

  一處的人馬全部出動,另外還有三十名紅衣。

  一群人騎馬,直接撲向城外的寺廟。

  寺廟修在半山腰,因為下雪的緣故,道路濕滑,馬上不去,直接步行上山。

  寧宸看著石階,笑道:「好多腳印,看來寺廟人不少啊?」

  耿京下令登山。

  一群人拾階而上。

  到了寺廟門前,耿京分出一部分人守住大門,帶領其他人沖了進去。

  這個寺廟不大。

  院子裡有人正在打掃地上的積雪。

  這些人都穿著僧衣,大光頭賊亮。

  寧宸審視著他們。

  「發現什麼了嗎?」

  耿京壓低聲音問道。

  寧宸笑道:「這些小和尚,看到我們很冷靜啊。」

  耿京笑了笑,「冷靜的有些過分了...而且他們的頭都剛剃不久。」

  寧宸點頭,「而且剃頭的手藝一般,你看好多腦袋上都有傷。」

  便在這時,一個老和尚,從一個房間快步走出來。

  「阿彌陀佛,貧僧渡厄,見過諸位大人!」

  耿京看著他,問道:「你是什麼人?」

  「貧僧帶領弟子云游四方,為百姓祈福...來到京城附近,發現了這座被遺棄的寺廟,想要收拾出來,挨過這個冬天,明年開春便會離開。」

  耿京沉聲道:「你們從何處來?」

  「阿彌陀佛,佛家之人,遊歷四方,居無定所,走到哪兒哪兒就是家。」

  寧宸微微一笑,指了指院子裡隨風搖擺的樹梢,「大師請看。」

  渡厄抬頭看去,不明所以。

  寧宸淡淡地問道:「大師,你說是風在動,還是樹在動?」

  渡厄怔了半天,猶豫了一下說道:「是風在動。」

  「錯了!」

  渡厄看著寧宸,「哪錯了?」

  寧宸表情揶揄,「用你們的佛家的話來說,風未動,樹未動,是大師的心在動。」

  渡厄眼角肌肉一抽,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沒想到這位大人竟然懂佛法...貧僧佩服。」

  寧宸笑了笑,「略懂而已!大師,我再問你,連綿大雪二人行,為何天不淋一人?」

  「這...」渡厄滿臉為難,「因為...因為其中一個人打了傘。」

  寧宸撲哧笑了出來。

  「大人為何發笑?貧僧回答的不對嗎?」

  寧宸看了他一眼,旋即看向耿京等人,「你們知道嗎?」

  耿京搖頭。

  馮奇正沒好氣地說道:「連這個大禿驢都不懂,我怎麼會知道?」

  寧宸看向渡厄。

  只看渡厄表情慍怒,看著馮奇正,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位大人請慎言。」

  寧宸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大師,你著相了,出家人四大皆空,豈會因為一句禿驢而動怒?」

  「我來回答剛才的問題,連綿大雪二人天,為何天不淋一人?那是因為兩個人都淋濕了,老天是公平的,怎麼可能只淋一個人?」

  寧宸話落,臉色陡然一沉,厲聲道:「你們這些假和尚...來人,全部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