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大宋官制
景定四年六月二十七,司馬考終於回到了福州。抬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感受著梅雨季節不停下雨的濕潤,司馬考突然懷念起北方的晴朗。在南方,即便躲得開太陽,也躲不過攜帶者熱量或者涼意的濕氣。北方的氣候則是率直,不管覺得多熱,只要待在陰涼下,馬上就涼爽起來。再來一陣小風,整個人會感覺非常愜意。
乾脆北伐吧!若是能打垮蒙古,司馬家就可以回到故鄉。司馬考的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這樣的念頭。
走在福州的街頭,司馬考發現一個月不見,福州竟然多出好幾家『一千碗』的鋪子。從鋪子中散發出微微的咖喱香氣,而且咖喱味道中居然還混合了新的感覺,與裡面的肉類味道混合,竟然讓出身不算差的司馬考都覺得有些飢腸轆轆。
過了一家店,司馬考回頭往裡面看。過了第二家店,司馬考咽著口水。到了第三家店門口,其他船員一聲吆喝『進去看看』,就衝進了店裡。司馬考原本不想和這幫粗人一起行動,然而這次他毫不遲疑跟著船員們就進了店。
瞅著包括司馬考這幫男人們的行動,胡月蓮心裏面暗嘆一句『幼稚』,她繼續向福州知州的衙門而去。那些咖喱的美味讓胡月蓮感覺很舒服,卻也僅此而已。胡月蓮心中所想的是之前與趙嘉仁的約定,只要胡月蓮完成此次行動,趙嘉仁就會幫胡月蓮提親。與美男子相比,咖喱這種口腹之慾就什麼都不算啦。
然而胡月蓮失望了,趙嘉仁並沒有見她。實際上胡月蓮根本被擋在門外,值守的差役告訴胡月蓮,趙知州正在召集會議,此時誰都不見。得知了這個消息的胡月蓮有些怏怏不快的選擇先回自己家。臨走的時候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雨中的福州知州衙門,胡月蓮突然覺得這座昏暗天空下顯得昏暗的建築很討厭。
福州知州衙門裡面的趙嘉仁並不知道自己的官邸被厭惡了,不過即便他知道大概也不會有什麼想法。胡月蓮的婚事與畬民大規模起來造反的事情相比,貌似還是畬民造反更重要些。
畬民就是後來的畲族。在宋末聚集在廣東、福建、江西三地交界處的山區,採取刀耕火種,並且飼養牲口。在電影裡面,山區可以被拍攝的很美,然而現實中的山區基本都是落後地區。這其實很容易想像,去個隨便出去買賣點東西就能走幾天,勞動生產率得多低下。
於是為了提高生產效率,畬民就經常與山下的普通百姓發聲衝突。百姓們希望得到官府的支持,官府派兵與畬民打仗,最後就演變成畬民造反。
通過閱讀文件,趙嘉仁已經清楚了這些歷史。所以聽著左翼軍統領夏璟用挺誇張的表情講述此次畬民造反的事情,趙嘉仁很懷疑這次畬民造反是不是夏璟煽動,或者是夏璟虛構出來的。反正畬民一下山,就很容易被定性為下山搶掠。而夏璟對趙嘉仁提出的改編左翼軍的建議非常牴觸,趙嘉仁看著夏璟,心裏面想的是怎麼把這位夏璟統領給罷免掉。
夏璟說了一陣,見到福建路安撫使趙嘉仁根本不為所動,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原本夏璟以為這位年輕的福建路安撫使會因為戰爭突然來臨而激動萬分,趙嘉仁的表現讓夏璟覺得有些氣餒。
等夏璟沉默下來,趙嘉仁卻沒有沉思,他立刻開口問道:「夏統領可否平定此次畲民造反?」
夏璟沒想到趙嘉仁用平淡的表情提出這樣的嚴重的問題,他一時張口結舌,完全回答不上來。
趙嘉仁看著夏璟的熊樣,心裏面更沒有對此人進行改造的想法。若是夏璟有能力,他拽起來也能理解。一個沒能力又試圖拽起來的傢伙,趙嘉仁完全沒有收買的理由。看夏璟不說話,趙嘉仁繼續平靜的逼問道:「夏統領難倒沒辦法平定畲民造反麼?」
看趙嘉仁態度非常不友好,夏璟連忙答道:「此次畲民勢大,只怕不易。」
「不易,就是說還是能辦到。」趙嘉仁繼續壓縮夏璟的活動範圍。
夏璟好歹當了這麼久的官,聽趙嘉仁如此講,他也感覺到事情極為不對頭。若是趙嘉仁給夏璟定下一個必須完成的時間,夏璟若是完不成,那裡可就是軍法從事。到這樣的情況下,夏璟果斷反守為攻,「不知趙知州是何意?」
趙嘉仁也懶得繞圈子,他率直的說道:「我的意思是你能平定就平定,若是平定不了,那就趕緊給朝廷上個辭呈,你走人就好。讓你老老實實對左翼軍改編,你不干。既然你不肯干,又連剿滅土匪都做不到。夏將軍,你覺得我為何要留你在福建路?」
夏璟活了這麼幾十歲,到現在為止從來沒有聽一名知州把話說的如此清楚。趙嘉仁把自己與夏璟之間的利益衝突講述的極為透徹,不用猜測趙嘉仁為何不能容下夏璟繼續留在左翼軍。
聽了這話,夏璟只覺得渾身如同遭到雷劈,充滿了酸麻的感受。在這樣激烈的神經活動下,夏璟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趙嘉仁算是什麼。接著他自己也很快明白過來,趙嘉仁乃是福建路安撫使,對福建路軍事有管理權。
夏璟的第二個念頭是,不想走被攆走。左丞相賈似道幾年來掃平軍頭,提拔呂文德一系的將官,夏璟能夠維持在左翼軍的地位完全是因為賈似道看不起左翼軍。若是趙嘉仁此時上表彈劾夏璟,大概賈似道立刻就會把一個呂文德系的將領派來福建路。即便左翼軍很爛,左翼軍的統領畢竟是殿前司的統領。
確定了這兩點,夏璟再顧不上那麼多,他立刻答道:「趙知州,我之前以為你是要逞威風,所以才提出要對左翼軍進行改編。就我所見,胡搞亂搞的沒有一個有好結果。然而現在我知道趙知州絕非要胡搞,下官願意跟隨趙知州水裡火里也要把左翼軍改編好!」
趙嘉仁光聽說過反覆小人,沒想到自己今日居然親眼看到一個。平心而論,趙嘉仁一點都不想給夏璟機會。不過之前他也有考慮,若是把改編搞的太激烈,只怕也會出事。既然夏璟此時能『迷途知返』,趙嘉仁覺得此時也可以先留著夏璟。
於是趙嘉仁說道:「夏統領,我覺得把左翼軍先移到福州才是正經。」
夏璟完全能理解趙嘉仁這麼做的目的,把左翼軍總部移到福州,意味著趙嘉仁就可以直接對夏璟下令。然而此時他也顧不上這麼多,若是夏璟不讓趙嘉仁滿意,趙嘉仁立刻就會執行把夏璟弄下去的方案。所以這位左翼軍統領爽快的答道:「我早就想回福州啦。趙知州,我現在就回去辦此事。」
等夏璟離開,趙嘉仁對旁邊的徐遠志說道:「徐先生,你覺得我之前說的事情可否執行?」
徐遠志看著年輕的趙嘉仁如此果斷的處理事情,回想起自己在福州當知州的經歷,他忍不住嘆口氣,然後說道:「嘉仁,你所說的倒是沒錯,不過總是讓人覺得你要以勢壓人。」
趙嘉仁笑道:「徐先生,我是很想和你這樣靠討論來解決紛爭。然而這位夏璟統領可不會這麼做。對他來說,左翼軍就是他的地盤。我們這些流官三年就走,這位夏璟統領會一直在左翼軍待著。真的是鐵打的左翼軍,流水的福州知州。」
對如此尖銳的評價,徐遠志並不想評價。因為此時的徐遠志已經不是福州知州,也不是卸任的廣州知州。而是趙嘉仁的『監督老師』。
一個月前,徐遠志在趙嘉仁這裡參觀,被那個女生讀歷史之後的感想氣的夠嗆。他就搭了趙嘉仁的快船去臨安。到了臨安之後,徐遠志接到御史台的告知,若是徐遠志肯致仕,就可以領一份祠俸,舒心的過退休生活。要是徐遠志不肯這麼做,那就等著被歸入丁大全一黨。反正徐遠志是從丁大全手裡得的官,這麼講也不會有人覺得意外。
徐遠志對此也不是沒有預想,他邊接受了御史台的要求,果斷上書請求致仕。大宋朝廷很少有這麼高的效率,當天上書當天批示當天回書。在進入臨安的第二天,徐遠志就變成了退休人員。
遭到如此羞辱,徐遠志也覺得沒臉繼續留在臨安。只是他也不想回老家,所以乾脆又跑來趙嘉仁這邊散心。就被趙嘉仁請來當老師,給趙嘉仁指點一下做官的不合理之處。若是以前,徐遠志大概會果斷拒絕,然而現在徐遠志胸中都是難以疏解的怒氣,於是就果斷答應了趙嘉仁的請求。
大宋文官素來看不起軍人,趙嘉仁對夏璟的做法並沒有讓徐遠志覺得有什麼問題。徐遠志放下這個話題,「你若是不怕夏璟狀告你,那就可以這麼做。」
趙嘉仁根本不怕夏璟狀告,實際上即便夏璟果斷對趙嘉仁低頭,趙嘉仁依舊覺得自己很不想放過夏璟。如果夏璟狀告趙嘉仁,趙嘉仁就沒有放過夏璟的理由。而且夏璟狀告什麼呢?若是以前的話,趙嘉仁還能擔心一下賈似道知道趙嘉仁發展的速度。前一段邸報上登出了最新戰報。
夏貴領兵進攻到了山東與河南,最終在一系列失敗之後選擇撤退。而蒙古人在襄陽地區修建了城堡,呂文德對此非常自責。就趙嘉仁上一世的見識,蒙古開始南侵的重大標誌性事件,就是他們抓住呂文德的貪婪個性,在襄陽地區建起堡壘。
一兩個堡壘不算什麼,建成堡壘意味著蒙古人持續推進南下滅宋的戰略。而戰爭一起,賈似道面對來自襄陽方向的沉重軍事壓力,他哪裡還敢對趙嘉仁動什麼手腳。如果賈似道不知道趙嘉仁的海上力量就算了,賈似道越清楚趙嘉仁的力量,就越得與趙嘉仁合作。因為賈似道真正能給趙嘉仁的只有官位而已。
「我當然不怕夏璟。」趙嘉仁果斷答道。
不用談軍人,徐遠志換到了他最喜歡的話題,「既然你不怕,此事你自然可以處理。我真正在乎的是嘉仁對官制的看法,別人都覺得大宋冗官甚多,為何偏偏你覺得並非如此?」
聽徐遠志要和自己談制度,趙嘉仁立刻興致勃勃的說道:「咱大宋官真的不多,兩萬多人還算多麼?徐先生定然見識過衙役,一個衙役手下竟然有幾十上百的跑腿,所有具體的事情都是由這幫人把持。我且不說他們是不是天生就黑心,光是為了養這些跑腿,衙役心不黑,他能弄到這麼多錢麼?」
聽了趙嘉仁的話,徐遠志心裏面就一陣的不舒服。並不是因為趙嘉仁說的不對,而是趙嘉仁提出的解決方案讓徐遠志不舒服。就之前的討論,徐遠志知道趙嘉仁的解決方法是把官吏融為一體。地方上的工作完全由官員去執行。若是執行了這個制度,大宋兩萬多官員根本不可能出現冗官,因為趙嘉仁推算大宋大概需要二十萬官員。也就是說,現在需要的是再通過各種制度招收十七萬多官員來補足缺口。而不是傳統中裁掉官員的官制改革路線。
想到官員竟然要干小吏的事情,徐遠志嘆道:「若是這樣,那就太不善待讀書人了。」
趙嘉仁對此次談話的結果很滿意,上一次談到這裡之後,徐遠志氣的拍案而起,拂袖而去。此次徐遠志至少肯和趙嘉仁談論一下官制。
趙嘉仁立刻說道:「徐先生,我覺得咱大宋官制根本性的問題就在於官員不幹活。他們之所以立功,是為了之後能夠高高在上使喚別人。就以賈相公為例,若是賈相公先以自己的幹事經歷,拿出一個步驟清楚的方案和各部討論。通過之後,再提出如何給執行的官員各種支持。也就是說,他不是一個讓大家侍奉的人,而是作為大家的靠山,作為支持大家,為大家服務的人。你說他的地位會如何?」
徐遠志聽了這話,想到自己遭遇到的被逼退休的恥辱,即便是如此有涵養的徐遠志忍不住恨恨的說道:「嘉仁所說全是妄想。」
趙嘉仁點點頭,「就算是我的妄想,若是我當了相公,就這麼去做,徐先生覺得官員們可否肯聽我的?」
徐遠志繼續搖頭,「大宋是權相,嘉仁如此做,只怕有人就會看不起你。」
「我又不是不教而誅,那時候處置了那些人,難倒還真的有人罵我暴虐麼?」趙嘉仁笑道。
徐遠志被這個食人虎般的笑容弄到身上發冷,那是趙嘉仁發自內心的笑容,所以極有感染力。徐遠志能從裡面感受到一種強大的意志力,而且徐遠志也感覺這笑容里竟然有種正義的味道。的確,若是趙嘉仁真的能夠做到他所說的,違背的官員就缺乏正義性了。
就在徐遠志沉思的時候,司馬考滿面紅光的施施然而入。看他挺胸迭肚的樣子,是經過一番飽餐。瞅見徐遠志居然還在,司馬考訝異的問道:「徐知州怎麼還在福州?」
被人戳到了痛處,徐遠志的表情還沒有與趙嘉仁談論官制改革那麼激動。他努力淡然簡單說了自己的現狀。司馬考聽完之後覺得也沒什麼好說的,身為被強制退休的官員,司馬考認為他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所以什麼安慰根本沒用。憋了片刻,司馬考說道:「我請徐先生去吃咖喱面吧。」
這話還算有趣,趙嘉仁和徐遠志都忍不住被逗樂了。
大宋是存在送餐業,趙嘉仁和徐遠志都在和夏璟開會,兩人也餓了。於是到外面的飯鋪下單點菜。沒過太久,送餐的小哥拎著食盒進來。打開之後,裡面是熱氣騰騰的三碗面,還有金絲煎餅。
三名進士們就著屬於違禁品的牛肉乾,邊吃邊談。此時的主角就變成了司馬考,司馬考講述了自己跟著部隊前去河北打仗的事情。對於人煙缺乏的河北大地,司馬考非常感嘆,「河北平原真的是一望無際。而且河北真的沒什麼人,咱們福建路這麼多沒地的百姓,送去河北該多好。」
聽了這充滿擴張思想的話,趙嘉仁只是笑了笑,繼續埋頭吃咖喱羊肉麵。他其實很想搞出牛肉麵,不過福州知州帶頭違法,這怎麼都有些過了。
徐遠志表情嚴肅的低頭吃麵,他一個奔五的人,胃口已經遠不如從前。自打吃起咖喱飯之後,他又能吃得下去飯。徐遠志終於找回了吃飯的快樂。
「徐知州」司馬考剛吃了一大碗面,此時也不是急著再來一碗。他看徐遠志的表情貌似不夠支持,他說道:「你沒見到火炮的威力,所以覺得蒙古人不好打。火炮攻城之時極有用處。」
徐遠志並不喜歡司馬考這種激進派,他咽下麵條,抬頭問道:「你想做武官麼?」
在大宋,從軍並不是光彩事,做武官也沒什麼光彩。這一句話就把司馬考給噎住了。
趙嘉仁可不想讓他團隊裡面唯二的兩名進士無意義的爭執,他插話進來,「火炮對付蒙古人也許好使,對付南海的蠻夷更好使。我之前給朝廷講,募集無地的流民到南海開闢,現在已經有了天花和霍亂的疫苗,我準備雇用百姓到南海開闢。最初自然是要修築城堡,控制城外的土地。地方我都選好了。」
既然趙嘉仁插話進來,司馬考也沒有和徐遠志繼續爭執。他帶著點不高興問道:「卻是哪裡?」
趙嘉仁拿出了一張小地圖,指著後世大概曼谷的地方說道:「我們的船隊已經在這裡留下了人。此地距離狼牙修國很近,而狼牙修國並沒有控制此地。我們在這裡開闢的話,對我們的做生意大有好處。」
徐遠志看了看,問道:「這裡距離福州多遠?」
「五千多里。」趙嘉仁隨便給了個估摸的答案。
聽了這個數字,徐遠志毫不遲疑的表態,「勞民傷財。」
「不能這麼算。」趙嘉仁忍不住較真了。他急急忙忙把面吃完,接著拿出一個黑板來,「建一艘船就算是一千貫,只要能控制航路,一艘船上水手20人就夠。一名水手一年就算是五十貫,這就是兩千貫。沒有去殼的大米可以隨便堆放,對船內結構要求不高。一艘船能運送至少兩千石。按照一石三貫錢來算,遺傳就是六千貫。使用三角帆的話,一艘船一年能跑兩三趟。有這麼大利潤可用,怎麼能叫做勞民傷財。」
徐遠志邊吃麵邊聽趙嘉仁講述,聽完之後他抬起頭平靜的說道:「賈似道搞公田改革,想來也是如此想法。」
提到賈似道,司馬考心裏面就非常不爽。而徐遠志這種保守穩重的個性也是司馬考並不喜歡的,即便司馬考很尊敬徐遠志,此時也忍不住不高興的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做起來怎麼知道不行。」
徐遠志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師侄,這才說道:「很多事情都有前車之鑑,越是這種計劃的好的,那就一定漏算了什麼。」
「那徐知州覺得漏算了什麼?」司馬考頂撞回去。
趙嘉仁立刻大聲說道:「我知道漏算在哪裡。」
司馬考轉頭看著趙嘉仁,連徐遠志也扭頭看過來。趙嘉仁大聲說道:「之所以一定失敗,就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官員沒有足夠的幹部來辦事。他們高高在上的要求別人給他們幹活,這種事情就一定不行。這幫官員要是能親自幹活,並且能領著百姓一起幹活,那就沒有不成功的事情。」
趙嘉仁說的認真,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過這樣的幹部隊伍。而司馬考與徐遠志盯著趙嘉仁認真的臉,經過觀察,兩人發現趙嘉仁竟然不是在開玩笑。先是徐遠志莞爾一笑,接著就是司馬考放聲大笑。大笑都不能抒發司馬考此時的衝動,他乾脆邊笑邊用拳頭捶桌子。
歷史只有有人開拓過,後人就覺得那是一條能走通的道路。趙嘉仁覺得從幹活者裡面選人才,在大宋並非不現實。即便遭到如此嘲諷,趙嘉仁依舊面不改色,從容不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