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來喊得陸凜安,其實很好猜,肖文越幾乎是瞬間就猜到是誰。
他記得當時父親跟他搶奪斧頭的時候,似乎看見夏楚楚進院了,之後再看到她,她就站在陸叔不遠處。
除了她,肖文越再想不到別人。
只是她為什麼要幫他呢?他把舊家具拉回來的時候,兩人還在大門口罵過架。
她這麼好心嗎?
「文越,我說句管閒事的話你別介意。」陸凜安把茶杯放到肖文越跟前,端著屬於自己的茶杯在他對面坐下,「夏楚楚不是個壞孩子,就像你沒有辦法改變你父親的想法,她也一樣沒有辦法改變她母親的想法。」
所以在某些事情上他們兩個都一樣的無能為力。
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來說,陸凜安不希望他們互相記恨。
夏楚楚不欠肖文越的,不管是幫忙租房舊家具的單間,還是來喊他去幫忙勸架,這些事情她不做也可以,可她做了。
答應夏楚楚不把她租單間的事情說出去,陸凜安就不會失信,他沒提其他。
肖文越想不通夏楚楚為什麼要幫他,但他暫時做不到對她放下厭惡。
「陸叔,今天的事情我會謝謝她。」
她沒錯,可她是那個女人的孩子。跟她和平相處,對去世的母親算不算是一種背叛?
母親去世,父親把她忘了,他也跟占去母親位置的仇人女兒友好相處,母親知道該有多難過?
他自己不想通,旁人說太多也沒用。陸凜安不再說這些,起身拿過窗台上的花灑開始澆花。
他的窗台底下是一個木頭做的花架,他自己動手做的,像樓梯一樣的結構,足足四層。
每一層上放著一排五小盆花,每盆都青翠茂盛,花季已經過去,現在正是長枝葉的時候。
一旦澆起花來,陸凜安很快便忘記坐在身後的肖文越。
澆完花,他又仔細觀察了每一盆花的枝葉情況,拿著軟布把葉子上的灰塵擦拭掉。
直到大門外響起敲門聲,他才慢悠悠放下軟布,出去開門。
大門外來了兩個人外加一輛平板車,陸凜安讓肖文越帶著那兩個人去搬舊家具,順便把夏楚楚給他的鑰匙,以及地址告訴他們。
把人都送走後,鎖好大門,回屋接著擺弄花草。
另一邊夏楚楚已經端上碗筷吃飯,灶房只有她自己。
肖群沒有胃口,蘇岑去開導肖群,只有她有時間以及胃口吃飯。
院子裡搬家具的聲音傳進屋裡,夏楚楚站起來從窗戶往外瞥一眼,坐下接著吃飯。
那邊屋裡的兩個人也沒有出來阻止,安靜的像是家裡沒人。
吃完飯順帶洗好用過的碗筷,夏楚楚回屋拿著暖壺過來,把鍋里的溫水灌進去,提著暖壺回屋洗漱睡覺。
學校已經就位,她明天要早早去上學。
至於肖文越什麼時候回來的,又或是肖文越有沒有吃飯,沒有一個人關心。
同一個院子裡住著四口人,卻分成三個不同的團體。
教材都是一樣的,隔天一早夏楚楚背著之前用的課本早早出門上學。
學校就在附近,不用坐車,走著去要十幾分鐘的腳程。
早飯可以在半路早餐鋪子裡買,也可以去學校吃,學校食堂有早飯。
走到半道,夏楚楚肚子餓得不行,在路邊包子鋪買了一個肉包子,邊走邊吃。
早讀是班主任的語文,正好帶她進教室,順便安排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