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肖文越已經氣得不行,夏楚楚暫時沒再說話,彎腰端起盆子走回屋裡去洗漱,先洗漱完再說。
院子裡蘇岑無奈的嘆氣:「唉~,文越,姨也是好心給你想辦法,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對於肖群這個兒子,蘇岑沒有壞心思,相反她很希望肖文越能跟她和平相處。
不是慈母心泛濫,而是她知道肖群對這個兒子很上心,看在肖群的面子上她樂意對肖文越好。
肖文越是真不想面對這一張臉,就在昨晚他想起來一件小時候的事。大概七八歲的時候,他在他爸的書架上亂翻掉出來過一張黑白照片。
當時年齡小已經不記得照片上的人長什麼樣,現在回想起來那上邊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這個女人。
他媽跟肖群過了半輩子,肖群卻把這個女人的照片夾在書里偷偷珍藏。
這兩個人真是令他噁心!
看來舊家具想拉回來不太可能,大不了自己想辦法,肖文越恨恨的看著蘇岑,「你不用跟我裝模作樣,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他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讓他們後悔。
夏楚楚洗漱完出來,院裡已經不見肖文越的身影,屬於他的那輛自行車也不見了。
蘇岑正在灶房裡做飯,看夏楚楚從房間裡出來,出聲喊她:「楚楚,你過來。」
她一開口說話,夏楚楚就猜到她要說什麼,肯定是車軲轆話來回說,讓她讓著肖文越。
「我有事要出門,有話等我回來再說吧。」她回身把屋門用鎖鎖上,頭也沒回往外走。
昨天特意買的鎖用來鎖屋門的,鎖上邊帶著三把鑰匙,她拿了一把,剩下的兩把鎖在寫字檯抽屜里。
剛才在肖文越跟前沒占到便宜,現在就連親閨女都對自己愛搭不理,蘇岑脾氣上來小跑著從灶房追出來。
「楚楚,你給我站住!你能有什麼事著急出門,我跟你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是不是?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你媽,不孝順的白眼狼。」
剛才肖文越說話多不好聽,也不見她幫她說話,就眼看著她被欺負。
總不能真讓她追到大門口去,夏楚楚不想上外頭去丟人,讓別人看到她媽追著她罵白眼狼。
她停下腳步,跟她解釋:「我要去找學校,這裡離我讀的高中太遠,我想在附近找一所學校。」
「……」還真是有事,蘇岑皺眉:「剛才肖文越那麼跟我說話,你連句話都不幫我說。」
她果然沒有在意她說的事,甚至都沒問一句。夏楚楚反問:「不是你說讓我讓著他?」
一時找不到話來應對,蘇岑小聲念叨:「我說讓你讓著你就讓著?平時也沒見你這麼聽話。」
說完沒再管夏楚楚,轉身回灶房去。
知道她心裡不痛快,故意找茬,夏楚楚接著往外走。
這種事情在她的生活里是常態,太計較母親會說她心眼小,一點小事都較真。但是不計較,她又是真的有些憋屈,為什麼她不高興就要把脾氣發到她身上呢?
就因為她是她的女兒,就得無條件接受那些委屈嗎?
在夏楚楚眼裡母親很矛盾,她對許多人都很好,對大舅跟大姨,甚至對大舅大姨家的孩子都很好,只是獨獨對她不是那麼關心。
她對母親的感情一樣很矛盾,想恨她卻又忍不住抱著絲絲希望,希望她是愛自己的,雖然大部分時候她感受不到母親對自己的愛。
就像剛才,大多數母親都會問一句要不要吃了飯再走,而她的母親只是追著喊她白眼狼。
在街邊小攤吃了早飯,她坐公交車去的原來的學校。
因為母親結婚的緣故,她跟老師請了三天假,今天是最後一天。
夏楚楚學習成績很好,能在全班排到前三名,各科老師都對她很有信心,說她一定能考上不錯的大學。
她今年十九歲,正常來說應該已經上大學,小時候因為父母離婚的原因,中間有一段時間她沒有上學,等再去學校只能留級。
本來上學就比別的同學晚一年,再加上中間留級,所以她十九歲才上高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