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繼續科考

  「一派胡言,如此對待異族,又如何讓他們真心歸附,當初五胡亂華便因容納異族進入華夏腹地,難道同樣的錯誤,還要再犯一次嗎,所以對異族當以教化為主!」豆盧寬正色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豆盧大人跟我在這裡爭執沒有意義,畢竟我是說不過您的。

  但我們現在是要做事,如果您覺得教化胡人有用,那就去邊疆教化胡人。

  我覺得讓胡人來我華夏勞動改造有用,那就讓胡人來華夏勞動改造。

  不都是為了大唐好,不是嗎!」

  李泰說到這裡微微一頓,仿佛想到什麼似道:

  「哦,我想起來了,君子動口不動手嘛,我理解,我理解!」

  豆盧寬聽到李泰的話,想要如同往常一樣,拿起手中笏板打人,但還是按捺了下來。

  畢竟李泰還是個孩子,怒喝道,「越王慎言,老夫忠君體國,豈是誇誇其談之輩!」

  「夠了!」李世民看著李泰跟豆盧寬兩人相看兩厭的樣子,開口道,

  「青雀你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先把高陵到長安的道路修好,其他事我以後再給你答覆。

  想翻新鄭白渠並不是一件小事,朝廷需要慎重考慮!」

  「遵命!」李泰點點頭便退下來,離開了太極殿。

  李世民看著李泰離開,對豆盧寬道,「僧奴,你何必跟一個孩子計較,青雀的確有幾分的跋扈,但你二人都為國盡力,何須如此衝突。」

  「臣知錯,臣失禮了!」豆盧寬也感覺自己有點過分了。

  豆盧寬想了想,李泰有點跋扈這才好。

  要是真面面俱到,八面玲瓏,內政能力還爆表,這絕對不是什麼大唐之福。

  正常人擁有這能力,哪怕是臣子那也絕對會成為朝廷的心腹大患好嗎!

  豆盧寬想到這裡,忍不住看看自己身邊的某個戰友。

  房玄齡看看自身,沒感覺有什麼問題啊,不由給豆盧寬一個溫和的笑容,充滿了和善。

  豆盧寬果斷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沒有錯,如果整個貞觀時期的官僚體系分黨派的話,那就只有房黨,以及形影相弔的蕭瑀。

  李世民看著豆盧寬回去,不由環顧四周,開口道,「諸位,青雀所提翻新鄭白渠的謀劃,你們覺得如何?是否應該讓青雀來執行。」

  房玄齡此刻倒是站了出來,神色嚴肅的說道:「聖人,越王到底有點沒說錯,隨著我們大唐戰勝了突厥,關中興盛已經勢不可擋,關中人口的增加已經成為了必然。

  所以翻新鄭白渠,想來也要提上日程了。

  只是我們這些年先是連年遭災,接著與突厥交鋒,國庫中實在沒有足夠存糧。

  而翻新鄭白渠又是個大工程,如果這件事做得不好,怕是會釀成前隋修大運河的慘狀。

  雖然越王的能力大家看得清楚,若非三年之限,高陵今年收糧後就能獲得上上評價。

  但說到底越王還是太年輕了,誰又敢把這個工程交給這麼一個孩子呢!

  還是先等國家再積蓄幾年,等國力積蓄足夠,再讓一老成持重的大臣來修建鄭白渠吧!」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一致同意,就算一直以來跟房玄齡最不對付的蕭瑀也沒多話。

  畢竟不可能把這麼大一個工程丟給李泰這個小孩來全權處理啊!

  「鄭白渠的事情且先放放。」李世民也理解的點點頭,道,

  「最要緊還是迎接藥師等人,此次藥師立此大功,一戰滅了東突厥,此等功績古之未有。

  僧奴你來負責接待事宜,一定要弄得宏偉壯麗,讓歸來將士能感受到喜悅與尊敬!」

  「臣領旨!」豆盧寬聽到李世民的話恭敬道,這東西禮部自然擅長。

  這時候魏徵走出來恭敬道,「諫聖人,兵災交戰縱然打贏也絕非值得喜悅之事。

  戰爭中,有許多大唐子民葬身邊疆回不了關中,還請聖人為他們建廟立碑,以系香火。」

  聽到這話,李世民也沉默了一下點頭道:

  「詔令建立義軍以來交兵之處,替義士勇夫在陣戰中犧牲者各建立一座寺廟。

  命令虞世南、李伯藥、褚亮、顏師古、岑文本、許敬宗、朱子奢等人為他們立碑刻銘文,以記載將士們的功業,我大唐從未忘記他們的犧牲!」

  「聖人聖明!」魏徵聽到李世民聽從了自己的建議馬上馬屁跟上。

  「玄胤,克明重病在家休養,吏部之事由克明舉薦,由你暫代主持!」李世民道。

  「臣遵旨!」戴胄聽到李世民的話,站出來對李世民恭敬回答道。

  「諸君,突厥已除但大唐百廢待興,望同心戮力,共創我大唐盛世!」李世民鼓舞道。

  一眾大臣倒也七嘴八舌的說著共創大唐盛世,不管怎麼說,頡利可汗戰敗,東突厥滅亡,大唐這個政權最大的威脅被解決,對眾人來說,那就是掃掉了頭頂上最大的陰霾了。

  等到政務處理得七七八八,李世民還是拉著房玄齡去看看杜如晦去了。

  李泰向長孫皇后請安完畢,便離開了長安,回到高陵後,發現孫思邈已經回來了。

  李泰也沒絲毫耽擱,自然馬上找上了孫思邈,道:「老神仙,蔡國公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只是積勞成疾導致的氣血攻心,還好太醫穩住了傷勢,我以針灸推功過血之法配合禁咒之術,再以藥物佐之,修養一段時間,便能緩恢復過來。」孫思邈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李泰聽到孫思邈的話,說道:「否則大唐就痛失棟樑!」

  雖然孫思邈說起來很玄妙,但大唐的醫療體系還真就中藥、針灸、按摩和禁咒四種!

  其中中藥與針灸應該都很好理解,這幾乎是現代人對中醫的根本印象。

  至於按摩更是在現代發揚光大,別說中醫了,大街小巷多得是懂得按摩的足浴店。

  只不過,最後一種禁咒,這才是真正少見的中醫能力。

  甚至連孫思邈自己的《千金翼方·禁經》中便提到「斯之一法,體是神秘,詳其辭采,不近人情,故不可得推而曉也,但按法施行,功效出於意表,不有所輯,將恐另落,今編為兩卷,凡二十二篇,名曰禁經」。

  在李泰看來,這種東西更多的是類似心理暗示的作用。

  可惜沒人深入研究這東西,否則說不定能夠從禁咒中發展出心理學一類的東西出來。

  不過這個學科,能沉睡些時間,那就沉睡些時間吧。

  畢竟這東西一出來就是跟邪教掛鉤,拿他幹壞事的遠比干好事的人多。

  聽到李泰這般的話語,孫思邈略是感慨的點點頭,他一直以為李泰跟杜如晦關係並不好,但沒想到,李泰實際上還是挺擔心杜如晦的。

  這時候,孫思邈倒想到了什麼似的,從自己的手中拿出一份書信,道:

  「越王,這是神威在前線拖人帶過來的,有他在戰場上記錄的一些醫家心得與疑惑。

  其中有一部分內容,我覺得很有意思,也許對你辦理樂科有著一定的作用。」

  「哦?」李泰雙手接過了孫思邈手中的信件,對為什麼劉神威把信件送給孫思邈而不是送給自己,李泰倒也不是非常的在意。

  畢竟戰爭期間寄信本來就是寄給自己親近的人,自己與劉神威間頂多是君臣關係,但是孫思邈與劉神威之間,甚至能夠算得上是情同父子。

  李泰接過了這份信件,發現劉神威所說的是樂科的幾位學子,演奏舒緩音樂能幫助受傷將士快速入眠,在一定程度上讓將士們忘記自己身上的疼痛。

  簡單的說,音樂這種東西雖然並沒直接治療效果,但他們卻很好輔助醫者們進行治療。

  所以他便把自己觀察到的東西發給孫思邈,讓孫思邈來解惑。

  「謝老神仙,樂曲之道,初質才是真正的高手,我便是找他看看能不能編撰些樂曲來!」

  李泰看完這封信後,便把這封信還給老神仙恭敬說道。

  李泰與孫思邈告別,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思索樂科改變方向的事情。

  至於醫療體系的進一步規劃,李泰倒是沒有跟孫思邈進一步的商談。

  因為孫思邈更多的是編撰《千金翼方》,或者作為醫科的定海神針,真正讓孫思邈處理的雜事並不多。

  既然李靖已經打贏了戰爭,等到劉神威回來,再讓劉神威接手這一件事情不遲。

  李泰並不擔心太醫署會把自己甩開,因為歷史上太醫署到了唐玄宗時期最興盛的時候也就三百多人登記在冊。

  一則是因為醫生培養起來真的不容易,二則是醫生也真不被朝廷重視。

  對比起貞觀時期三百萬戶人口,就算現在有三百多人的太醫署能夠做什麼。

  所以對太醫署來說,想要最快速度鋪滿整個大唐州縣,只有跟醫科合作才是最好的選擇。

  醫科學子這回可是真的上過戰場,運用過醫術,等到這次醫療營的效果展露,那其他將軍多少也期望自己上戰場帶個醫療營過去。

  這樣對醫者的需求,能倒推醫生的地位與發展。

  只不過,這件事情肯定要劉神威負責,現在劉神威沒有回來,那就先拖著吧。

  李泰與孫思邈告辭之後,便先回自己府邸,等到第二天,李泰便去找呂才去了。

  「見過越王!」呂才看到李泰很快就過來問候。

  李泰也沒有什麼客氣,道,「此次找你有些事情。」

  「還請越王吩咐!」呂才聽到李泰這般的言語相當坦然道。

  「一是農業學府要進一步擴招,除了各科招募教師外,我想再設立一科主要為明法。

  主要是如今百姓具為黔首,不知道如何通過律法保護自己。

  所以這明法科出來的學生,除了會農業事務以外,一則需要明白律法,知道什麼徭役要承擔,什麼稅需要交,以及怎麼交稅最合算。

  二則我希望這些學員出來,能教會百姓識字,以及看一些文書,僅此兩點而已。」

  「越王,就不怕這些人學了之後,反而知法犯法嗎?」呂才聽到李泰的話語不由道。

  「那就犯法吧!」李泰從容的笑了笑,說道:

  「我如今不過十歲,既然想到了什麼那就去實踐它。

  如果這一件事失敗了,那就說明這件事情就是錯的,我認了就是了。

  至少我不去實踐的話,那誰也不知道對錯!

  比如說我當初認為通過樂曲能夠讓糧食增產,但經過了實驗,這是無效的,那就認錯,再找其他的方式好了!

  我不認為我是什麼天才,所言說說之事一定是就是正確。

  但只要不放棄,終究是少了一種錯誤不是嗎!

  這些學員學出來以後,如果他們忘記了自己的誓言,拋棄了自己的承諾,也變得與那些魚肉百姓的官吏同流合污,變得知法犯法。

  那就說明我的這個方法錯了,到時候再找其他方式來幫助底層百姓發聲發言好了。

  對我來說,只要他們能讓底層百姓學會識字就足夠了。

  至於更多的,或是尊崇本心,或是遵循制度都好,我只能做好我所能做的事情而已!」

  「越王……」呂才聽到了李泰的話語,卻也不由帶著幾分的感慨。

  不知道應該說李泰心胸寬廣,還是應該說李泰沒心沒肺。

  但無論怎麼樣,在呂才看來李泰都是真正心懷百姓的大仁之人,這也是呂才願意在這個農業學府待下去的重要原因。

  「聽說,你又去報名了,這次是進士科?」李泰對著呂才好奇問道。

  「咳咳!越王您知道了啊!」呂才有種被抓包的感覺。

  這就好像是現代某家公司的會計,自己去考公務員被老闆給發現了。

  「加油!」李泰拍拍呂才的肩膀道,「我覺得以你的樂科才能考樂科的話,應該能夠直接頭名,何必死磕進士科呢!」

  「嘿嘿!」呂才尷尬的笑了笑,如果沒有在李泰的手下混過,那自然是考樂科。

  但現在自己在李泰的手下當過農業學府負責人,協助處理難民潮事宜,一件件事讓呂才自然變得自視甚高了起來。

  這樣的情況下,再考入樂科自然有幾分不情願,還不如在農業學府裡面騎驢找馬,看看能不能考入到進士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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