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導致了朝野震動,畢竟就算當初楊廣登基前,那也是把自己偽裝得人模狗樣。【Google搜索】
但太子居然直接讓自己的戶奴打上早朝的張玄素,這讓唐朝的大臣們忍不住想起兩晉南北朝時期北齊,自己的下一任君主,不會是個瘋子吧!
這時候,太子失德,魏王有寵,整個朝堂更議論紛紛,李世民卻也感覺很頭疼。
李泰手下干起活來不知道怎麼也都有一股天然的精神勁,一個個的都不自覺的想把手中的活幹得更好。
「如今太子無德,更引起群臣激憤,我等跟著魏王好好干,說不定魏王就要成新太子了!」魏旭帶著不良人吹牛打屁道:「到時候,我等跟著魏王定能飛黃騰達!」
「魏旭胡言亂語,私議朝政,給我脫去他身上的衣服,打二十大板!」
李泰過來查看工期,此刻聽到魏旭的話語頓時厲聲道。
「魏,魏王!」魏旭聽到李泰的話,神色不由一愣,著實沒有想到會因此被打。
「魏王,老旭的脾氣您是知道的,他這人就是喝多了容易說胡話!」祖長明出來道。
「怎麼,現在我說話不管用了嗎?!」李泰看著祖長明道,「三十大板股杖!重重的打!」
祖長明聽到李泰的話,頓時閉上了嘴巴,而魏旭卻也哼道,「魏王要打就打,就算要老旭我的命,拿去就是了!」
說著魏旭自己來到了行刑的刑具上,趴著喝道,「來打啊!」
祖長明馬上便讓親兵把魏旭給按住,一個個舉起手臂粗的棒子,就向魏旭的屁股打。
三十下之後,魏旭整個人仿佛全身從水裡面撈出來似的,衣服全部都濕透了,尤其屁股更被得打出了血來。
「所有人給我好好工作,少議朝政,今日的活不夠多,全部干好了是嗎!還看著呢!」
李泰看著還在這裡觀看的眾人,面色冷峻道。
剎那間。一群人都不敢再討論這件事情了,如做鳥獸散去般,各干各事。
就算魏旭這個當初在農業學府剛剛建立不久,便跟著李泰的這個老人,都被打成這樣子,其他人又有誰敢再多說什麼,又能多說什麼,幹活幹活。
同時,李泰的命令也馬上下達了下來,不允許議論朝政,整個工程的風氣總算好了很多。
不過到了晚上,李泰拿著從孫思邈那裡弄來的藥餅親自去看魏旭去了。
雖然李泰每年給與魏旭的賞賜並不算低,但魏旭手上的錢糧卻也並不多。
他也不過只有間小院子,以及一個小妾和收拾屋子的婦人。
只不過他手上的錢,多是接濟那些退伍又殘疾的老兵去了。
所以魏旭的手上並沒有錢,同時這傢伙心很大,想要娶世家女做正妻,正如此,雖然不算沒女人,不過沒有妻子倒是真的。
雖然不良人主張招收那些退伍後有些殘疾的老兵,但最起碼這些殘疾的老兵不會影響自身行動。
像某些斷了腿的,雙眼全瞎了,兩條手臂都沒了……等生活都有幾分問題的老兵,到底是不可能進入到不良人的隊伍中的。
而魏旭自己手中的錢糧,便基本上給了這些人。
李泰對這種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李泰如果自己公開照顧這些傷殘老兵是不適合的。
到時候就算李世民心再大,怕也要過來問一句,「青雀,你這是要收買軍心啊!」
而魏旭家門打開,那魏旭的小妾看著盧安壽與祖長明兩人過來,以及中間稍微矮了一個個頭的李泰連忙行禮,因為她是認識李泰的。
李泰揮揮手仿佛是來到了自己家一樣,從容命令道,「帶我去見魏旭!」
這小妾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很快李泰便見到此刻正趴在床榻上的魏旭。
魏旭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道,「是畫眉嗎,給爺我上藥,祖長明那狗東西,居然真打啊!」
聽到這話,祖長明卻哭笑不得,只恨自己當初應該更重幾分才是。
「嘖嘖,長明可是按照我的吩咐打的,要不要也罵罵我解解氣啊!」李泰開口道。
「魏……魏王」這時候的魏旭沒想到,從自己的身後傳來李泰的聲音。
魏旭想從床上爬下來給李泰行禮,但被李泰給按住了。
李泰從容道,「這頓板子可不好受,我沒挨過打,難道還沒看過打嘛!」
「您還下命令重重的打呢!」魏旭此刻很是委屈的嘀咕道。
而李泰倒也沒有什麼客氣,過去就是扒了魏旭的褲子。
然後把藥餅狠狠的貼在了這傢伙的屁股上,啪的一聲,魏旭猛然吸了一口涼氣,感覺魏王真不適合干治療的活。
稍稍固定後,李泰對魏旭說道,「還知道痛,不錯啊,你有幾條命啊,這些話都亂說。
若阿耶或者朝臣們聽到,治你一個誹議皇室,離間天家親情,你說你有幾個腦袋砍!」
「不會吧……這不是有您在嘛!」魏旭聽到李泰的話不由愕然。
「這裡是長安,不是洛陽,在洛陽你怎麼橫,我都給你兜底。
在長安,我們老實幹活就是了,這些朝廷上的議論干我們屁事!」李泰說道。
「臣只是有幾分不服而已!」魏旭卻是氣鼓鼓的說道,「您比太子好了多!」
「我知道了。」李泰對魏旭道,「休息一個月,把肉養好,再給我來萬象神宮報到!
對了,口無遮攔的毛病改一改,真不知道這跟誰學的!」
「得令!」魏旭聽著李泰的話應答下來連忙應答下來,顯然這只是苦肉計而已。。
這時候盧安壽與祖長明卻是用著很迥異的眼神看著李泰,仿佛把某些話了乾淨。
「看什麼看,留下來吃飯嗎?!」李泰對著兩人揮揮手,轉頭對祖長明道,
「長明,你以後每周給他送藥餅,一個月後,我可不想要看到他的屁股傷還沒有好!」
「遵命!」祖長明聽李泰的命令馬上一口答應了下來。
當然,就在李泰因為打了魏旭,所以過來關心關心魏旭時,躺在床上的張玄素艱難呼吸著,多久時間猛然張開眼睛,卻見到魏徵出現在了面前。
張玄素說道:「玄成,你終於來了啊!」
「我來了!」魏徵看了看張玄素氣若遊絲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些天辛苦你了!」
「太子失德,魏王受寵,如今的魏王是不是得意的很?」張玄素沉聲說道。
「魏王剛重罰了一直跟著他的魏旭,說他妄議朝政,狠狠打了三十股杖,然後就把萬象神宮給封閉了,一心一意就在那裡修建修,半點惹是生非的心思都沒有!」
魏徵不由嘆了一口氣,「這個魏王,真不知道他真的是一心為公,還是裝出來的啊!」
「看來魏王看得可比太子明白多了!」張玄素感嘆一句伸出手出手來,一把抓住魏徵,道,「聖人,可否有找你成那太子太師!?」
「你一直躺在這裡,消息居然這般的靈通?!」魏徵看著張玄素點頭說道。
「孔穎達來過,聊了一會兒。」張玄素感慨道,「果然聖人對敵雖英明果斷,但到自家孩子身上便這般優柔寡斷,說到底聖人是靠自己一拳一腳打下江山的重情之人!」
「他也找過你了?」魏徵略帶著幾分坦然的對張玄素認真道,
「如此你當知道,太子當街襲擊朝臣,實在是太過惡劣,聖人多少有了幾分廢棄的意思!」
「如果你,房玄齡和杜如晦都不願意幫助太子,那太子被廢乃是必然選擇。
但只要你們任何一個人願意伸出手來搭一把,太子應當可以渡過此劫!」張玄素道。
「太子一而再的如此對你,你又何必如此!」魏徵看著張玄素道,
「魏王回來不久,杜如晦兒子杜荷的腿就斷了,直接辭去了在東宮的職務。
房玄齡雖然看起來在政務上針對魏王,但真說起來,要是魏王真出什麼事,怕是房玄齡上去護得緊,他們不會幫手的!」
「杜如晦與魏王本來就多有牽扯,甚至讓馬周接手他事務,未必不是想順勢抽身。
房玄齡執掌大唐,哪哪都要用到錢,而魏王這一身來錢的本事,值得讓房玄齡把他當做親兒子。
當然真出了什麼好東西,房玄齡還是不會放過的,房玄齡這次沒順水推舟,已足見他的人品道德了!」
張玄素神色嚴肅道,「但你呢?!我們要維護大唐傳承有序啊,玄武門那樣的事,難道你還想要再見嗎!」
「玄武門……」魏徵說到這裡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嘆息道:
「太子今天敢派戶奴襲擊你,就算換了我勸,想來明天就敢派人刺殺我!」
「你是怕了?」張玄素聽到魏徵的話,倒有些意外的看著魏徵。
「不是!我們兩個什麼脾氣,我們兩個自己還不知道嗎!」魏徵搖頭道,
「我只是在想,將來是太子登基後被賜死,還是成為了太子太師之後被刺殺呢!」
「上次你讓我上,這次我真上不了了,換成你吧,現在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張玄素此刻看著魏徵,神色之中或多或少有幾分的落幕。
張玄素明白,魏徵不想要摻和這件事,但上次你讓我去試一試,我可連命都填進去了。
這次要麼絕交,要麼為了維護大唐的傳承有序,你去幫李承乾一把。
說實話,如果有選擇的話,不論是張玄素,還是魏徵實際上都不想要搭李承乾的邊。
畢竟說到底,李承乾是什麼貨色,自己兩人混了這麼久了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但到這關鍵時候,差不多都進入到決賽圈了,他們陡然發現,如果李承乾的太子被廢了,李泰怕會直接順理成章的成為太子。
別看長孫無忌這個人因為被長孫皇后壓制,所以沒有直接執掌朝廷的三省六部的要職。
但只要別的皇子敢出來爭奪帝位,長孫無忌怕會整合隴右軍功貴族進行反撲。
所以非長孫皇后的皇子完全沒有一點點的機會。
而長孫皇后的其他兒子,只剩下了李治可以選擇,而且看起來軟軟糯糯很好管理。
但李治的年齡太小了,而魏王的羽翼也太豐厚,李世民不可能捨棄魏王而選擇晉王的。
但對儒家來說,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魏王成為太子,甚至成為未來的皇帝。
現在朝堂上的三位重臣,房玄齡,杜如晦和魏徵,其中房玄齡與杜如晦更像是世家豪族的代表,而魏徵反而是庶族小地主的代表。
對世家來說,雖然也深受到儒家學說的浸染,但他們更加注重家族與國家的共同命運。
對儒家學說懷著可用就用,但更喜歡的還是魏晉南北朝那種門閥政治。
而魏徵張玄素這種庶族小地主,則更受到儒家學說的青睞與支持。
畢竟只需要挑刺不需要幹活這種事,對儒家學說來說,天生就喜歡這種清貴的官職。
而眼前情況下,儒家開始發力。
哪怕太子是一條破船,但至少也是一條船,遲點沉至少對儒家來說多少能止損。
有太子在,就能讓李治多成長几年,將來說不定跟魏王是對手呢!
雖然魏徵與張玄素兩人是從亂世走來,但當以孔穎達為代表的儒家學派,開始有意無意的勸說與影響他們時,他們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是拒絕不了的。
要說起來,也是當初孔穎達與魏王之間的那句話的矛盾,造成魏王不說全面厭惡儒家,至少他的手下基本跟儒家弟子不太搭邊的情況。
甚至連農業學府的教科書,從文科一開始的四書五經,也逐漸變成各種農業故事為主題的白話文,更有符號分割斷句語氣,讓一群專研開解經書斷句的老學究直接失業。
現在這還只是在農業學府之內實行,但要哪一天,魏王成為皇帝,這種方法推廣到了全國,那四書五經還需要個屁的經師講解,一篇古文,一篇白話文,就能讓他們徹底失業。
儒家是徹底感覺到危機,但現在到了決賽圈他們才發現,自己看好的太子只要作不死,就往死作啊。
這時候的他們太難了,甚至連修補的時間都沒有,大好局勢怎麼就突然崩壞得如此,怎麼自己一直看好的皇子,突然就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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