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洛水之弈的結束,李泰倒也沒有耽誤太久時間,第二天,李泰便帶著王真儒與呂才找上了范越風。【記住本站域名】
不過,李泰來時,倒略微帶著幾分腹誹,原本三年後給江南農業學府搭建舞台的,但沒想到,今年時范越風便是已經是一路殺到了棋聖的位置。
這倒情況倒是有幾分的出入,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這是褚遂良要頭疼的幸福煩惱,對自己來說,還有更加重要的事。
「見過魏王!」范越風見到李泰連忙對李泰行禮,畢竟李泰在最終決賽時出現過。
而在范越風身邊的丘延翰也好奇的看著比自己大一些的李泰,連忙跟著行禮。
李泰揮揮手看著范越風道,「范先生,你可知道我為了何事來尋你?」
「范某沒預料錯的話,應當是因為某獲得了洛水之弈的棋聖吧!」范越風頗有把握道。
但很快范越風又帶著幾分懷疑,說道:「魏王可是要我入宮,去做那棋待詔?」
「你入不入宮那是聖人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李泰搖頭道,
「我來尋伱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更準確的說,是為了舉辦洛水之弈的真正目的。」
「真正的目的?」范越風帶著幾分疑惑,道,「莫非不是為了選出大唐棋聖嗎?」
此刻李泰身邊的王真儒道,「魏王是何等人物,豈是驕奢淫逸之人,怎可因為個人喜好便舉辦幾乎席捲天下的洛水之弈。
實際上魏王舉行洛水之弈,便是為了挑選出最具有空間勘測的人,能給河南道道路規劃,做出最好最合理的空間設計,而這個人就是你!」
「原來如此!」范越風終於明白了幾分,恍然道,
「所以魏王是為此事而來,如果有需要范某盡一份心力的,還請魏王告知,范某定然會竭盡所能。」
范越風到底是一個識時務的,或者說,基本上風水師都很是識時務的人。
而且從立場上來說,范越風到底是農業學府出來的,別管這是江南農業學府,還是其他的農業學府,只要是農業學府出來的,面對李泰時多少會有幾分香火情的。
李泰看著范越風果斷應答下來的樣子,明白范越風並不知道這件事的意義。
讓范越風帶著這種的態度去幹活,李泰很清楚,范越風怕不是會去摸魚。
但自己雖然最喜歡摸魚,但絕對不會希望自己的手下也是摸魚怪。
李泰倒沒急的把范越風安排下去,反而幾人先坐下下來,喝著丘延翰泡的茶對范越風道,
「范棋聖,你在洛陽也居住了一些時日,可否有覺得洛陽城跟其他地方有什麼不同?」
「洛陽比其他的地方更是繁華,這全賴魏王吏治之功,范某佩服之至!」范越風說道。
李泰看著范越風這個自己還沒有出拳,他就果斷躺下來的傢伙,眉頭忍不住挑了挑,然後開口道,「范棋聖,你可知道洛陽百姓的開門七件事?」
「開門七件事?」范越風聽到了李泰的話,目光之中帶著幾分的茫然。
不能怪范越風,還是那句話,下圍棋就沒有是窮人的,少說也是庶族地主起步,更何況范越風還兼職修仙,要知道修仙這種事情是普通人能去做得嗎?那是富人才有的權利!
「炭米油鹽醬醋茶!」李泰此刻直接了當的對范越風道,「真儒,拿地圖來!」
「諾!」王真儒拿出自己隨身帶著的捲軸,然後把這捲軸給攤開來。
一瞬間從一張從幽州到洛陽,再從洛陽到餘杭的地圖清楚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時候,李泰指著地圖道,「航運的發達,使得興榮了大運河周邊的城市。
同時這七樣幾乎算得上是非常基礎的民生產品,得以能夠順利的通過運河進行流通。
比如拿煤炭與食鹽進行舉例,除了原產地,這條運河上的煤炭與食鹽定然比周遭內陸要更加的便宜!
而道路的修建也是如此,等到道路修建起來,一些基礎生活用品的價格卻也會下降。
如果不能把價格下降到一定程度,讓百姓能夠順利的用起來,那就等於是苛政啊!」
范越風聽到李泰的話,情緒卻也不免低了下來。
自己再是回過頭想一想江南農業學府上刻著的橫渠四句,傳說便由這位魏王親自撰寫的。
聽著他現在都想著百姓們能不能用得起生活物資,這讓范越風不得不肅然起敬,魏王至少到現在為止都在踐行自己的承諾。
而李泰道,「所以這需要修建道路,而且不僅是普通的大道,是能專門運輸貨物的馳道。
但怎樣布局每個轉運物資的點最合理,這才是我所遇到的最大問題。
每個這樣的轉運點布置下來,想再次修改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就需要對堪輿、陰陽,尤其是空間勘測感覺最強的人來完成。
所以你能告訴我,你是我要尋找的那個人嗎,是大唐所等待的那個人嗎!?」
王真儒聽到李泰的話不由愣了愣,不對啊!我們不只是修道路嗎,怎麼還修上馳道了?
肯定的,因為李泰發現煉鋼廠的鋼鐵生產,已經有了越來越快的趨勢。
再不找點地方把這些鋼鐵消耗掉,倉庫都要開始爆倉了,所以馳道工程必須要安排上來。
此刻范越風聽著李泰的話語,心中卻也無比的震動。
這就是自己真正精通的堪輿術的正確用法嗎?
這就是自己終於能夠一展胸中韜略的契機嗎?
自己是大唐所期待的那個人嗎!
這一刻范越風看著李泰,不知道怎麼的,這個看起來年輕的魏王,在這一刻身上仿佛散發出無比璀璨卻又令自己感覺無比溫暖的光輝。
自己心中現在也只剩下了一句話:真是飄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啊!
說實話,如果李泰讓范越風去做棋待詔,那麼范越風未必會有多感興趣
畢竟他成為棋聖真正純屬巧合,他棋力最厲害嗎?還真不見得
不論袁天罡,還是李淳風,如果他們兩個過來參加,這棋聖怕會落到這兩個傢伙手裡。
但李泰找上范越風的目的不是為了圍棋,而是為了堪輿啊。
這對於范越風來說那意義就完全不一樣,這等於是自己原本蹉跎半生以為自己所學本是一無是處,但現在看起來,不是自己沒有用,是因為自己沒有遇到明主啊!
「如此,利國利民之事,還請魏王盡情驅使,某願效犬馬之勞,共圖此大業!」
這時候的范越風也是熱淚盈眶對李泰陳懇說道。
「如此,你且暫時為王真儒之右,負責堪輿之事!」李泰看著王真儒說道,
「真儒,你且拿出一份河南的全面道路修繕的方案,至於馳道你可以去找李春商量。
某些路段地下的道路可以與地上的橋樑重合,修成地上之橋專門用於馳道之用!」
「總之,這兩個人都批給你,你一定要把整個河南的道路設施給修繕起來!」李泰道。
聽到了李泰如此的話語,王真儒倒是苦笑著點點頭,對李泰道,
「這一切都是好說,但這可不是一個小工程,所需要資金怕是一個驚人數字!」
「籌錢以及購買原材料是我的事,但怎麼樣把這個工程給弄起來,那就是你的事了!」
李泰看著王真儒道,「若這件事能完成,你說不定會被調入工部去!」
「那還是算了,進了朝廷,哪裡有為百姓一點點把道路修建起來舒服!」王真儒道。
「一切隨你!」李泰無所謂道,「你與越風多溝通溝通,我與呂才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先不打擾你們的相處了」
「恭送魏王!」看著李泰離開,這時候的王真儒與范越風對著李泰行禮道。
而李泰與呂才離開了范越風所處的院落,不過李泰倒沒馬上回去,而是來到袁客師所在院落,袁客師雖然輸了,但他卻也沒有多少的沮喪。
只不過他已經整理起了行李,看起來卻是準備李泰洛陽回河湟谷地去了。
「近些日子你就準備啟程回河湟谷地了?」李泰看著袁客師忍不住的詢問道。
「洛水之弈已經結束,我也借著這個名義出來透氣了好一陣子,把什麼都丟給了阿耶處理,現在他怕是在偷偷罵我呢,所以儘快啟程吧,怎麼也要趕上春耕才行啊!」
李泰聽到袁客師的話倒也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在這時候道,
「既如此,我也不阻撓你了,不過回去時,記得去棉紡一趟帶上一些棉衣。
還有去鋼鐵城記得把學府軍的甲冑給帶上,還有還有洛陽茶坊,杜楚客說青海那邊缺茶。
你能帶多少帶多少過去,總不能讓邊疆駐守的戰士們缺了衣食……」
李泰說到這裡,眼淚卻不自覺的流淌下來,無聲無息的,就這麼突然流淚了。
「魏王您的眼……」袁客師看著李泰的樣子,忍不住動容,正準備對李泰行禮。
李泰倒是揉了揉臉,對袁客師道,「今天的風有一點大了!」
李泰說完倒是上前一步,擁抱了一下袁客師說道:
「回去之後,替我告訴大家,好好駐守邊疆,然後每一個都給我平平安安回來!」
「諾!」袁客師聽到李泰的話,應聲答應了下來。
心中忍不住的想到,雖然魏王做事向來是高瞻遠矚,意志力更是匪夷所思,但說到底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人啊。這一批人與魏王之間,都有著深厚情分的啊!
很快李泰囑咐完這件事後,便與袁客師告辭,留下一份手令,讓他能在洛陽城裡面調度物資,甚至這份手令能夠讓他調度農學社的部分力量。
比如正常來說,大冬天的是不方便進行遠距離運輸的,但北方的某些農學社與農學社之間是有專門培養拉雪橇的雪橇犬的,為得就是在冬天來臨之時,能用它們運輸物資。
這些犬最主要的哈士奇,一個個看起來精神抖擻的哈士奇。
李泰流露出了需要拉雪橇的犬種,然後鴻臚寺去找了薛延陀從西伯利亞高原那邊抓過來的,而李泰從許多種冰天雪地奔跑的犬種中挑選出了它。
沒有辦法,這東西長得實在是太喜感了,除了春天、夏天和秋天照顧起來相當麻煩,需要有專門的人陪著訓練去削減它的精力,但到了冬天時,這些傢伙是真能幹活的。
這些主要是準備在隴右以西的地區進行嘗試能不能在冬天拉雪橇。
畢竟大冬天一下來,那道路就算軍隊行軍都不怎麼方便,就更不要說正常的商隊車輛了。
但這些雪地精靈的出現,倒大大改變了這種情況,尤其是冬天積雪越大,這些雪地精靈發揮的餘地就越大,甚至有時候在深冬時節,八百里加急都需要藉助它們去運輸。
而有了李泰的手令,沿途的農學社所擁有的這些雪橇,基本上都能夠被袁客師調度,而這狗拉雪橇畢竟是稀罕物,最重要得是成本比較大,一般人家還真訓練不出來,但是到了冬天之時運送物資又非常的方便,這就讓這些東西在冬天顯得相當稀缺。
所以雖然到了冬天,袁客師去領取了物資後,很快便是帶著車隊開始上路了。
而李泰則開始去做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計算洛陽今年到底有多少的稅收。
為了這件事情,呂才不但自己安排了十幾個精通算學的官方帳房,更是從農業學府抽調了百餘個數科優秀的人才,一起來運算今年洛陽到底賺到了多少的錢財。
「全部換成開元通寶,不要由百姓去換,我們官方自己換算!」李泰果斷道。
呂才聽到李泰的話,二話沒說馬上開始命令人進行換算,終於最終換算出來的價格送到了呂才手上時,呂才自己的手都在發抖,他真的真的沒有見過這麼多錢阿!
李泰看著呂才拿過來的最後數字,喃喃道,「才三百五十七萬貫啊!」
然後自己取來特製的水筆,寫下了三百五十七萬貫的數字,蓋上了自己的魏王印章,剎那之間便是成為了能夠流通的票據,李泰說道:「拿去交稅吧。」
「魏王,你這份稅送上去,朝廷怕不是要翻天!」呂才苦笑著看著李泰說道。
「那就翻天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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