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面見李靖

  從驪山湯離開,天色已暗澹下來。【記住本站域名】

  李泰最後還是在宵禁前,趕回魏王府,然後躺在自己床上,剛想要躺下來好好睡一覺,但卻艱難的從被窩中爬起來開始研磨書寫。

  今天與阿耶碰面這麼重要的事自己怎麼能不記載下來,這不是顯得自己都不重視今天。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末尾加一句,自己應當為阿耶的夢想添磚加瓦。

  自己就是大唐一塊磚,哪裡需要就把自己往哪裡搬。

  寫完後,李泰只感覺鬆了一口氣,便安心躺在了床上,沒有一會兒便是睡過去了。

  等到第二天起來,李泰在白鶴打理下,開始探查吐谷渾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詳細知道了整件事情始末,倒也沒感覺王玄策做錯了,只感覺有些頭疼而已。

  畢竟那種動不動就讓人有大格局大局觀之類能力的人,根本就是腦殘。

  因為只要是人能力就是有限的,能夠在自身格局內做到優秀,都稱得上是棟樑之才。

  說到底還是要在其位,謀其職,負其責,盡其事。

  一個人能夠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已經是非常了不得的事。

  就好像以大唐高層的視野來說,吐谷渾被過分的削弱,雖然這些年能讓大唐有所威風,但不符合大唐在邊疆的意義。

  但這種事情跟在職王玄策是沒什麼關係的。

  王玄策是西海郡令,同時他收到的任務是保護諾曷缽,只要他沒有讓西海郡受到威脅,且保護好了諾曷缽,那王玄策就應該得到獎賞。

  至於王玄策的執行的過程到底是什麼樣的並不重要。

  就好像在歷史上,說什麼王玄策一人滅國讓吐蕃失去後顧之憂,從而能發展成雪域帝國,實際上跟王玄策也沒有什麼關係。

  因為對王玄策來說,他當時是大唐的使節,代表得是大唐的臉面。

  阿羅那順今天劫敢掠大唐使節,那明天就敢跟大唐宣戰,王玄策直接調度吐蕃軍隊將其覆滅,這要怪也只能怪阿羅那順的中天竺實在是太拉跨了,居然連城下之盟都做不到。

  說實話,這樣的王國能不能在未來成功牽制住吐蕃,怕任何人來了都會發自內心的疑惑!

  所以,既然他們在本職工作上做得很好,那就繼續在本職工作上繼續待著,繼續打磨打磨,什麼時候眼界開廣了,那地位自然也就提升上來了。

  說實話,這才是所謂眼界與格局的作用,一個人只有本職工作做得優秀,那所謂的眼界與格局才會成為所謂的加分項目,給人一種卓爾不群的感覺。

  但若是連本職工作都沒有完成,那所謂的眼界與格局,那就只是一個人的誇誇其談而已。

  至於那種要求別人有眼界與格局,但自己都做不到的傢伙,那基本上除了騙子就是瘋子。

  所以不論王玄策,還是薛仁貴,作為朝廷肯定是要封賞的,只不過不會大賞而已。

  而李泰則需要考慮到另外一件事,將來大唐與吐蕃交鋒的位置,前期必然是在青藏高原上,所以不論王玄策,還是薛仁貴自己也不會讓他們錯過這場戰爭。

  就好像自己把馬周向著杜如晦那邊塞一樣,自己也必須要在軍方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

  只不過,這種培養不能太過刻意,像自己就不能把軍隊安排在長安,甚至自己還時不時抓在自己的手中,那自己這是想要幹什麼,哪怕李世民再大氣也要懷疑吧。

  但讓王玄策與薛仁貴在邊疆地區發展,讓他們參與到戰爭中,那李泰相信只要自己給這兩個人做好後勤,他們自己就會做出在他們職務上合適的判斷。

  畢竟舞台已經給他們了,能不能脫穎而出那是他們的事,自己可做不到更多了。

  「不過朝廷這邊已經收到他們的消息,那杜楚客應該發一份消息給我吧。

  畢竟楚客應該清楚我的情況,我比較喜歡制定計劃。但計劃出現問題,當及時溝通才是!」

  李泰心中思索著,感覺這次的來信有些漫長了。

  就在這時候白鶴來到李泰房間,雙手提出了一封信件,道,「魏王,杜別架從鄯州送來信件,還請您過目!」

  李泰從白鶴手上看完了杜楚客送過來的信,倒讓李泰從全新的視角,看到王玄策等人這一次討伐吐谷渾所帶來的收穫。

  至少也許整個大唐的收穫未必豐富,但對自己來說,這次收穫倒挺豐富的,尤其百羌這種讓自己預料之外的百羌習慣,也許在將來與吐蕃對抗時,多一群炮灰。

  畢竟指望三千人對一個即將騰飛的頂尖王國有什麼未來是不現實的,但要是有三萬人,若是運用得好,說不定還真能衝擊一下吐蕃。

  李泰果斷寫好回信,然後便讓白鶴髮出去,只讓杜楚客加大與周邊異族部落的發展。

  當初與慕容伏順約定的養鵝政策,可以繼續持續下去,甚至對異族可以一定程度優待。

  而等到鵝養大後,官方則指定吐谷渾進行大面積的收購,至於其他小部落,除非他們把物資全部都趕到河湟谷地或者西海郡治,否則我們不主動與其接觸。

  李泰相信杜楚客能看得出,大唐對現在的吐谷渾還是有一定程度扶持的。

  說實話,這次吐谷渾雖然跌落得有點慘,但朝廷的主流觀念,還是不能讓青藏高原出現上再出現一個類似原本吐谷渾似的大國。

  現在的吐谷渾被打殘得也就只剩下一個吐谷渾的空名頭,大唐也需要對它扶持扶持了。

  否則一片混亂的青海,怕也會波及到大唐在青海的發展,這就不是大唐想要見到的局面。

  而李泰看了看杜楚客提到的另外內容,倒是喃喃道,「找衛國公詢問自適應的潛力嗎……

  算了,先讓盧安壽去衛國公府投名刺好了,看看衛國公怎樣回答。

  我今日還是要先進宮去拜訪母親,這件事情卻也只能先拖一拖了。」

  李泰心中有了決斷讓白鶴去準備了車駕,自己手書了一封,讓盧安壽去投名刺。

  說實話,李泰並沒有多少把握李靖會見自己,但不論如何,自適應這天賦真讓薛仁貴藉助這次征戰發覺了幾分潛力,但自適應這個天賦到底能到什麼地步,說實話,李泰不知道。

  但李泰相信,李靖肯定是知道這個天賦的潛力,從而避免自己砸錢太多,結果浪費了。

  李泰來到宮中,長孫皇后在門口便拉著李泰進入到宮殿中,好生端詳李泰道:

  「青雀你這些日子受苦了,看起來清瘦不少啊!」

  李泰聽到長孫皇后的話,看著長孫皇后的臉色卻也有些蒼白,不由道,

  「母親,您面色看著也有些蒼白,莫要忌諱行醫,應當召醫女過來看看。」

  「有的有的,只是有些老毛病了,太醫也開了藥方,想來等到冬日過去,便是能恢復了。」長孫皇后對李泰道。

  李泰聽到長孫皇后的話語,倒微鬆了一口氣。

  畢竟太醫院的太醫就算比不上孫思邈這種一百分的人物,但怎麼說也是有九十五分的主。

  他們就算是解決不了什麼疑難雜症,但至少多少能夠看出有什麼問題。

  所以李泰想到這裡,對長孫皇后道,「那母親,您的精神可是要好起來。

  等年後,您不但要舉行兄長的婚禮,而且還要給孩兒甄選妃子。

  若您這般的狀態,要不把我的事宜且先拖延拖延?」

  「豈可!」長孫皇后聽到李泰的話語,頓時精神了起來,說道,「莫要討打,婚姻乃是大事,豈可因我之事拖延!」

  「若如此,那青雀便是祝願母親您,可是早日恢復精神,而莫要再這般的神色鬱結了!」

  李泰隱約的覺得長孫皇后就是這段時間去世,但現在看起來母親也就只有點點神色鬱結而已,甚至都沒見有多少疲勞,想來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見過了母親、兕子與雉奴,李泰倒也沒在宮中待多久,吃了午飯便離開了。

  而等到李泰回到魏王府,見盧安壽已回來了,並把名刺遞給李泰,盧安壽看著李泰道,

  「回稟魏王,衛國公言這幾天他都在衛國公府,有關軍事上的疑問,可以給您回答。

  有關青海的疑惑更能給您解惑,畢竟除了您,他在西海的投資應該是最多的!」

  李泰聽到這話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便馬上啟程前往衛國公府,說不定能討到晚飯。」

  盧安壽也明白李泰的說干就乾的習慣也沒多說什麼,便馬上開始向衛國公府而去。

  李泰來到衛國公府,這次是李德獎給李泰開的們,雖是李靖的二兒子,但也是一位年過三十的壯年人。

  只不過這人看起來有點像是文士,而不像是李靖或李德謇這般的武將。

  很快在李德獎的引薦下,李泰見到李靖,而在李靖的面前則擺放著酒水和美味佳肴。

  李靖看著李泰道,「見過魏王,我雖說答應魏王隨時可以拜訪,卻沒想到,魏王您今日便是會來拜訪,準備不周還請魏王見諒。」

  「此事,乃是我唐突拜訪,與衛國公有什麼關係!只事關乎邊境國事,實在不敢耽擱。」

  李泰義正辭嚴的說道這裡,卻是繼續的說道,「此次我來的目的,相信衛國公已清楚,還請衛國公解析!哦,等等!

  白鶴,你且記錄我與衛國公的談話,否則若我這不知兵之人再轉述,怕會出現問題。」

  白鶴站出來,對著李靖行禮,然後對李德獎道,「可否請二公子賜我桉幾!」

  「我這就去讓下人準備!」李德獎聽到李泰的要求馬上道。

  「魏王行事如此光風霽月,卻是李靖之福!」李靖看著李泰雙手抱拳感謝道。

  「無需如此!」李泰搖頭道,「只不過,我這人始終堅信,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而已!」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魏王這話雖然質樸,但卻意味無窮啊!」李靖對李泰感嘆道。

  李泰從容的笑了笑,很快見到了白鶴已經做好了記錄的準備,李泰才說道,

  「衛國公,我大唐武勛最高之功臣非您莫屬,所以我想詢問於您自適應天賦極限為何?」

  「極限……」李靖聽到李泰的話語,苦笑道,「魏王,我想您大概是有所誤會。

  這個世界上能讓一支部隊能夠誕生天賦,便已經算得上是精銳了。

  至於一天賦走到極致,怕是與那我大唐根本的玄甲軍都有碰一碰的資格了。

  這自適應天賦也一樣,莫要看有人掌握了自適應,但想讓自適應走到極致卻並不容易。」

  「嗯?」李泰聽到李靖這話不由皺皺眉頭,道,

  「我相信那薛仁貴若真選擇這自適應天賦為根基,那他就一定能把這條道路走到極致。

  只是我不知道這樣條道路值不值得讓他走下去,如果不值得,我覺得向您要個其他天賦能力也是很不錯的!」

  「魏王相當看好那薛仁貴啊!」李靖聽到李泰的話語忍不住感嘆道。

  李泰聽到這話,點頭道,「僅次於那蘇烈,可惜蘇烈寧願在幽州待著,也不願意跟我!」

  「他呀,犟脾氣而已!」李靖搖頭道,「讓他沉澱沉澱未必不是好事。」

  「話題回來,那自適應的走到極致,到底如何?」李泰疑惑的看著李靖說道。

  「……」李靖聽到李泰的話,倒正色對李泰解釋道,「想解釋一天賦的極限,我覺得燕王據您的理解,一天賦是什麼?」

  「組織力的體現,我一直覺得軍團天賦就是組織力的具現!」李泰對李靖解釋道。

  「這般理解,到底沒有什麼問題。」李靖點頭繼續道,「不過還有一個解釋,一天賦是基礎的具現化,您的府兵通過樂曲便能誕生一天賦,說明他們的根基很紮實!」

  「基礎的具現化?」李泰聽到了李靖的話語,倒是有幾分的愕然。

  而李靖則是繼續的說道,「的確,想要誕生天賦,的確是需要士卒的素質,意志,組織力度,但說到底,這些不就是一支戰部的基礎嘛,所以一天賦只是一支戰部的基礎,一天賦用正統道路來說,用那種比較萬能的天賦最好,自適應也算是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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