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像是三日之內必定能夠到達目的,說實話並不是薛仁貴隨便說說,而是薛仁貴真覺得學府兵能做到這件事情。
因為他為了讓學府兵適應高原上的瘴氣與寒冷,那可是在冰天雪地中訓練過來的。
這時代走這種大雪封山般道路,哪怕是再精銳的部隊,也幾乎算得上是九死一生。
因為別得不說,單是冰天雪地就沒一個安全住宿的地方,那哪怕擁有自適應這種不斷適應青藏高原環境的戰部天賦,怕也會被寒冷徹底吞噬掉。
不過還好得是,這學府兵不但物資豐富,供給充足,甚至在那放置武器的馬匹上每人都準備了滑雪裝備。
要真到極端情況,所有學府兵可是全部都掌握了滑雪技能,理論時速能上五十公里,極端情況上一百公里也不是不可以。
應該怎麼說呢農業學府畢業學子中的佼佼者挑選出來,前往農業學府的耕地中耕種,同時利用呂才的樂曲讓他們擁有掌握天賦,再讓他們以最快速度掌握各種道具。
然後這批人被送到青藏高原的西海郡,交給薛仁貴去進行訓練。
先讓他們學習掌握各種在高原生活的工具,配合藥物讓他們適應高原訓練,同時訓練出自適應。
畢竟,薛仁貴不叫李靖,一個六鏡花直接讓士卒當天掌握對應軍陣,然後讓這士卒適應軍陣的過程中,隨時能讓士卒改變自身天賦。
與之對比,哪怕薛仁貴跟著呂才在李靖身邊蹭了一段時間課,但也只是能做到以李靖留下來的自適應訓練為基礎,自己一點點捏碎了讓士卒慢慢從掌握天賦到自適應天賦的修整。
而哪怕是薛仁貴這樣的能力,在大唐軍隊中,也就只七八人而已。
所以在全員掌握滑雪能力,且唐軍並沒忽視滑雪能力的情況下,這次突襲伏俟城,如果真出現極致情況,那唐軍是能做到直接用滑雪的方式突襲。
只不過那就把整個唐軍可以迂迴的程度被壓縮到極致了,真就是不勝既死,可以說完全沒有任何退路。
但現實是,王玄策與薛仁貴只是過去救人的,而且肯定是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去救人。
所以在王玄策與薛仁貴腦子正常的情況下,完全沒必要弄得那般極端。
讓馱馬馱著足夠生活物資,不說讓自己這一路過得愜意,但至少不會出現補給短缺。
同時,攜帶著的很多工具,以及薛仁貴在幽州掌握的冰屋技術,也能讓士卒們可以以極快速度就地搭建起了冰屋。
再加上攜帶充足的糧食,以及身上的棉衣,這些都讓士卒哪怕在冰天雪地中,舒舒服服的舒緩四五個時辰。
而這對於一支在冰天雪地中,砥礪前行的軍隊來說,絕對是非常足夠了。
說實話,王玄策讓薛仁貴做出這般冒著風雪前進的行為,實際上是非常冒險的。
如果不是這些士卒有過一次在李靖的命令下,大軍在冰天雪地中冒雪前進的歷程,如果不是這些士卒掌握著自適應,讓他們能夠極快的適應這冰冷的環境,如果不是這些士卒有著王玄策準備好的後勤力量
種種原因的結合,這才讓這支學府兵,面對青藏高原上的冷冽寒風避免了直接全軍覆沒。
而要是真出現這樣的情況,別得不說,李泰在青藏高原的投資絕對是打水漂了,甚至連自己一直以來慢慢布置,好不容易才誕生的學府兵,怕也瞬間灰飛煙滅。
可以說王玄策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考慮到了自己的行為能夠帶來極大的利益,但他這樣的行為,卻沒有考慮到後面的風險。
可以說,不瞻前顧後,做事有決斷,膽大心細是王玄策的優點,但他不考慮整體,喜歡下重注,卻也讓給他籌碼的人,足以心驚肉跳。
李泰若知道王玄策的瘋狂決斷,怕也心中忐忑,但咬咬牙還是願意相信王玄策一次。
哪怕這次給王玄策三千人幾乎是自己三年才積累出來的,但面對王玄策自己也只能認了。
沒辦法,哪怕因為李世民與李靖的原因發現了農業學府生產出來的士卒挺優秀的,但一年一千人,幾乎是李泰定下來的死線了。
畢竟自己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人才,也不可能把他們丟到士卒裡面去。
更多的還是要成為農民,醫者,工匠等等的職業,真拿這些好鋼殺人,那是這個時代的人才會做得事!
這也是為什麼李泰藉助瘟疫把醫行走體系拿出來的原因,多少也需要讓李世民見到其他職業的價值,這樣才不會過多把農業學府的培養出來的人全部當兵用了。
當然,這時候的杜楚客在知道事情始末後,唯一能夠做得也就只是前往西海郡,幫忙把西海郡給穩定下來。
甚至連派人去解決這件事的機會都沒有,而到了西海郡後,杜楚客才知道王玄策制定了什麼樣的計劃,簡直讓這個後勤人員崩潰。
因為這些天青藏高原下著雪,杜楚客除了咬牙切齒的看著伏俟城的方向,唯一能做得也就只是負責維穩而已,自己雖說知道魏王給了王玄策絕對信任,但王玄策你也太敢賭了!
但以杜楚客的智慧,卻能判斷出王玄策的這決定,真正的困難就是青藏高原上的風雪,只要穿過這大雪茫茫的絕境,剩下來得就只是勝利。
「因為這件事情出乎了自己的預料,那同樣得也不會在吐谷渾的考慮中!」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八個字說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卻也是兵家的勝負手!
只有走就算是別人考慮都不會去考慮的棋,這才能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可能。
尤其青海湖的周邊還下起了暴風雪,就算吐谷渾的軍隊也不敢在這時候行軍。
所以,他們絕對想不到剛來的大唐軍隊,居然冒著風雪百里進軍!
說實話,杜楚客跟薛仁貴不一樣,他雖然不會統兵,但到底亂世過來的,他是清楚知道精銳是怎麼樣的。
而學府軍擁有大唐其他軍隊所擁有的心氣,但卻沒有大唐其他府兵所沒有的匪氣,這讓杜楚客看來真的很難得。
不過,僅是這樣也就算了,更重要得是,他們那種遇到事情會相互討論,相互學習,然後不斷成長,這讓杜楚客極其的看好這一支軍隊。
這感覺就仿佛看著一塊天材地寶級的粗胚,只要經過合理的打磨,就能見到絕世神兵的感覺。
與之相比,薛仁貴就完全沒有這感覺,因為薛仁貴一進來就是李泰親衛,親衛長,然後在魏王帶著學院出來的府兵征戰吐谷渾,再成為現在的學府兵。
薛仁貴見到的兵,就都是這種級別的,所以薛仁貴真心看不起異族的士兵。
但不得不說,這些學府兵距離真正的精銳也許只是一場廝殺的距離,但哪怕杜楚客也承認他們在魏王手下是成不了精英的。
因為從吐谷渾的戰爭就能看出來,魏王是絕對不捨得拿這般精銳去冒險的,但他們不去冒險,那就絕對不可能成為真正的精銳!
「王玄策,你可莫要辜負了魏王的信任啊!」
杜楚客此刻卻也只能給予王玄策與薛仁貴最好的祝福。
既然一切都不能夠挽回,那麼杜楚客只希望王玄策能夠贏下去。
說實話,王玄策籌劃了這整個計劃,所以王玄策願意把自己的命壓在自己的籌劃上。
此刻,冰渣,暴雪,狂風。低溫,甚至是窒息感,就是王玄策在這山川雪地中步履蹣跚的唯一景象。
在這狂暴的極端天氣下,哪怕是王玄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低估青藏高原的極端天氣了。
但也正是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人體幾乎本能的來抵擋這一股來自寒冷的力量,體魄,內息,意志,都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之中被瘋狂的磨鍊著。
可以說,大自然就是最好的老師,生與死之間每個人的潛力都被最大限度的壓榨。
而同時,個人的力量難以對抗風雪,但集體的力量卻能在這樣的風雪中建立起簡易的庇護所,但即使如此,每天都還有十數人連人帶馬在這風雪中消失。
王玄策與薛仁貴也只有放棄尋找,因為在這樣的風雪天,只要離開了軍隊,那只能憑藉著自己的話,想要活下去幾乎於奇蹟無異!
而在第二天,這支軍隊就能嫻熟的在風雪中搭建了冰屋,一個個士卒都已能安然入睡。
除了第一天的忐忑,現在的他們仿佛早就已適應了這般極端環境。
不過,此刻的王玄策與薛仁貴兩人卻是在雪屋之中繼續的討論進軍的事宜。
雖說,剛進軍就起了風雪,這是王玄策所沒有想到的,但也正如此,軍隊連放哨的人都省了。
因為王玄策不相信,吐谷渾的軍隊中,還有自己這樣的神經病。
這個時候的薛仁貴則道:「自適應這個天賦,也許比我們想像更強!」
「嗯?」王玄策聽到薛仁貴的話語,有幾分發愣,因為他不懂,真不懂!
而薛仁貴也只是缺少一個傾訴的人,卻是說道:「這突如其來的暴風雪是我沒有想到的。
畢竟我平時就算是訓練有在風雪中訓練的習慣,但也不會選擇暴風雪情況下讓士卒訓練。
原本我以為將士們是很難撐過這樣的天氣的,但事實上暴風雪的低溫給士卒造成的影響並沒有想像中的大,與之相反的,狂風帶來的影響更使得士卒難以睜開眼睛!」
「這跟自適應有什麼關係?」王玄策聽到薛仁貴的話語,不由疑惑道。
「因為每當士卒瀕臨極限的時候,自適應能夠讓這極限又抬升少許!」薛仁貴說道,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就仿佛兩個人賽跑,哪怕先跑得人比較慢,後跑得人比較快,但是每當後跑的人追上先跑的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時,那個先跑的人又多跑出了少許距離。
這讓後跑的人又要追逐上,然後整個過程持續往復,每當到達極限,極限就抬高少許。
這就是為什麼原本我以為士卒說不定會在這暴風雪下全軍覆沒。
但事實上,我們哪怕冒風雪前進,這風雪也只能磨鍊學府兵,而不是真正威脅到學府兵。」
「你的意思是,自適應這個天賦在越是極限的情況下效果越好,而你平時訓練實際上只是幫助他們適應這個過程!」王玄策思索著道。
聽到這話,薛仁貴忍不住的勐然一拍大腿,道,「就是這個道理!」
「若是如此的話,自適應天賦的潛力就不只如此了。」王玄策說道,「你有沒有想到過,這支軍隊說不定能適應的東西有很多,不僅僅只是瘴氣與寒冷!」
「什麼意思?」薛仁貴聽到了王玄策的話,卻是帶著幾分的茫然。
王玄策對著薛仁貴勸說道:
「比如說,如果把自身作為盾牌,那能夠適應被傷害,如果作為刀劍能適應殺戮本身。
說實話越到極限越是能激發出自身潛力,如果自適應真有這天賦,我覺得還是等到這場戰爭後,去寫信給衛國公,讓他規劃一下自適應未來的方向。
他給的建議也許未必真的適合你,但他給的建議絕對是正路。
至於對於自適應這個天賦未來的發展,你可以等到真正走完衛國公給你的道路後,自己積累了足夠的經驗再去嘗試!」
說實話,王玄策作為讀書人最討厭得就是那种放著堂堂正正的大道不走,偏偏要以自己狹隘的見識走著七拐八拐的羊腸小道。
如果是那種天之驕子,一朝頓悟能把自己所有的知識形成自圓其說說道體系也就算了。
最怕的就是那種明明自己把路走窄了,結果還怨天尤人仿佛老天爺對不起你一樣。
任何時代任何事物,按部就班的走著大眾社會最正統的道路,這也許不會讓你一步登天,但如果你一步一個腳印,沒有任何偷懶的走完,那絕對能夠成為框架內的棟樑。
哪怕是改天換地的時代,你這種人也是有機會一飛沖天的。
至於那種想要超脫框架,甚至打破框架的人,這需要得不僅是努力,更重要得是天賦,甚至是機遇。
而有天賦且走對了路,而且時代還賦予他足夠的舞台,這莫說對個人來說是奇蹟,就算對整個歷史長河而言都是小概率時間。
當然,家底子厚的能多試幾次,沒家底子的,那就每一步都是賭博了。
所以,王玄策希望薛仁貴能夠踏實的把正統道路走一遍,這樣才有足夠底蘊去改造自己想要的自適應天賦,否則誰也無法保證薛仁貴有沒有足夠資質去胡來
畢竟薛仁貴至少在現在為止,還從未證明自己的將才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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