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李泰正在高陵的避暑房間享受著侍女的羽扇,一邊吃著不是很好吃的西瓜。記住本站域名
「什麼時候能出個神人,把這西瓜改進改進,這麼難吃不甜的西瓜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李泰心中吐槽了一句,突突的吐出口中瓜子,把這紅白相間瓜瓤的西瓜放到一邊。
不得不說,連吃瓜都吃不上甜瓜, 這世道真是太艱難了。
至於怎麼樣改進西瓜的甜度,好吧,李泰不知道。
只能希望農業學府中能出現一個類似吳明珠的西瓜奶奶,把這瓜改進到能讓自己滿意。
就在李泰百無聊賴,思索著是不是應該要撥款增加對西瓜研究投入,讓這西瓜改進到至少能吃到甜味時, 白鶴過來了。
她對李泰躬身說道:「越王,杜尚書求見!」
「杜尚書?」李泰聽到白鶴的話愣了愣,李泰倒是沒有想到杜如晦居然會來找自己。
自己思索了一下, 自己好像沒惹到什麼事情吧,這會兒杜如晦怎麼會找上自己來!
說實話,最近的時間李泰是真沒惹事,李泰就耐心等待自己在高陵的任期過完而已。
畢竟手下的人手中都有著各種各樣的事,自己就算想要做什麼也缺人手啊!
所以,李泰還在耐心的把重心放在農業學府上,自己有很多計劃想施展,但這些計劃需要人手,而這些人手需要李泰一點點積累。
現在自己腦海中雖空有計劃,但沒適合的人手來協助,那李泰想要執行也執行不下來啊!
「快去請杜尚書去客廳好生招待!我去換身衣服,便去見杜尚書!」李泰連忙說道。
畢竟在自己的家裡,再加上天氣的原因,李泰穿著得還是挺隨便的,自然不能隨便出來跟客人面見,這點利益李泰還是有的,最重要得是跟杜如晦不熟啊!
等到李泰換好衣服去見杜如晦時, 倒見到杜如晦正吃完了一份西瓜,連瓜子都給吞下了。
杜如晦見到李泰倒是從容的擦擦嘴巴,仿佛吃西瓜的不是他似的,他對李泰道:
「越王耕種技術獨樹一幟,能在這入秋之季吃到如此胡瓜,是吾失禮了!」
「若杜公喜歡,那回去時帶幾個回去就是了,續些瓜果,算不得什麼!」李泰聽到杜如晦的話語,從容道,「不知杜公來我越王府所謂何事?」
「不了,若我從越王府拿了瓜果回去,明天御史便是會把彈劾我的文章遞上去了!」
杜如晦聽到李泰的話搖頭,不過杜如晦看著李泰,還是先把來到越王府的原因說了清楚,
「越王,吾此次前來,是得到了聖人首肯, 希望能與農業學府做個約定。
農業學府畢業的學子, 可以進入碼頭津口等處進行任職。」
李泰對杜如晦道:「能為國效力,與我與學子們都是與有榮焉。
不過我且先說明了,這些學子是否願去那自然是以自願為主。
而且他們過去可不是為小吏,而是流外官,擁有正常考核,甚至參加科考機會。
另外杜公想招募只能招募文科、數科、樂科和墨科四科學員。
至於醫科和農科人員,我有另外用處,您可不能越界!」
聽到李泰劃出了這一道的紅線,杜如晦也點頭道:「一切便依從越王所言。」
說實話,別看唐朝的科考出來,考生們頂多也就是一個九品的校書郎,做得也只是考察文獻後的簡單校字工作,但實際上這也是流內官中的正九品。
流外官想要爬到這個位置,少說也需要十到二十年的功夫。
最重要得是,未必會有這個渠道開放給你。
不過,對於李泰來說無所謂,只要讓自己的學子們是正式的有編制的官職就好。
小吏想要轉職成官員那阻力真的大得無以復加,但流內官與流外官間的轉職,隨著時間流逝,能慢慢磨平掉這條溝壑。
還好大唐正六品以下的低階官職,基本上都是流外官一點點提升起來的。
畢竟不論是世家,還是科考上來的學子,有些事多錢少升官難的職務,那是真的不想要做,不過這些職務對外流官們來說卻是趨之若鶩。
沒有辦法,這一步之差很可能是就是正式官員與編制人員的差別,那待遇還是差很大的。
杜如晦滿意的點點頭,自己過來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不過,杜如晦又對李泰詢問道,「越王您培養渭水漕運需要這麼多人手,若將來打算建立京杭大運河的航運,越王您覺得需要多少人手才能滿足京杭大運河運轉所需。」
李泰聽到杜如晦這話,神色不由一正,顯然對杜如晦來說,這件事情不過只是剛開始。
這問題不僅是在問李泰,杜如晦也是在問自己,自己這次找李泰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
但下一次呢,難道自己缺人,難道只能去找李泰的農業學府嗎?
若事情真如此,杜如晦明白以後肯定是會出問題的。
這次從李泰的手中藉助了力量,那不可避免的越王府的勢力肯定是滲透了整條渭河沿岸。
其他人不論想不想要承認,也不論是願意不願意,肯定是要用農業學府出來的人。
而這股勢力,他們只要到了官場上,那本能的便會因為自己農業學府的出身而選擇抱團。
只要抱團了,那麼這一股勢力的領袖,那就只能夠是李泰。
雖然李泰一直以來都沒有要把自身的勢力涉及朝政的意思,但作為干實事的杜如晦來,李泰這手潤物細無聲,卻又讓自己不得不把農業學府學子安排到渭水各個津口的能力,感到幾分讚嘆與恐懼。
杜如晦不知道李泰到底是什麼態度,但無可否認,吃過了一次虧得杜如晦,不想要再吃李泰的虧了,上房抽梯這種事情,經歷一次就足夠了。
所以,杜如晦想試探一下,李泰是否把這些運河看成是自己的基本盤了。
「是啊!」李泰對著杜如晦點頭道,
「農業學府就算是再怎麼樣的擴展,想來等到將來六科每年至多培養六千左右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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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再進行擴展,那高陵怕就是養不起這個學府了。
但這些人投入到京杭大運河中,怕連一個水花都打不起來。
畢竟京杭大運河從北到南貫穿了黃河長江兩大水系,想要維繫這整個京杭運河的運轉,怕是少於四十萬戶百姓都未必能把這條運河的潛力真正的發揮出來!」
聽到李泰對大運河繁華起來的評價,杜如晦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幾分的凝重。
說實話,他絕對不敢小看李泰對於未來趨勢的判斷,至少到現在為止,李泰一步一行對於未來的大勢都判斷的相當正確,同時李泰一步一行的儘可能做好準備。
自從李泰搬出了東宮到外面開府到現在,李泰在小處上也許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在大勢的判斷上李泰卻是真的沒有錯過,這一點就讓李泰很恐怖了。
某種程度來說,杜如晦算是最能夠測評一個人決斷的人。
杜如晦能完全代入到李泰經歷中,然後依據自己對李泰的了解,通過精神天賦去決斷。
說實話,有些在自己精神天賦下做出得決斷,在放開了時長去看後,都未必有李泰做出的決斷來得優越。
至少自己製造不出現在李泰這種看似游離在中央朝局外,但朝廷只要想要做事,那就必須要找李泰商議的程度。
一次兩次沒什麼,但次數多了,若朝廷中的大員不知道李泰的能力那才是怪事。
但想要對付李泰,卻也很沒有道理,畢竟嚴格說起來李泰也就是在高陵的一畝三分地上做一個小縣令而已。
身為朝廷中人,就算希望根據某件事情把李泰拐入什麼局勢中,但高陵縣令的職務太小。
在縣令這個級別的事情,對李泰這個親王來說那根本就不是什麼事情。
而如果想要對李泰這個秦王身份下手,看看李泰身後的李世民與長孫皇后兩座大山,不論是故意陷害還是推波助瀾,只要是出手了難道他們看不見嗎!
不論是李世民,還是長孫皇后,對於李泰在朝堂上被人敲打,那絕對是樂意見到的。
但若在背後下陰手被發現了,那就做好被直接超度的準備吧。
所以想要對付李泰,現在根本就不現實,而能對付李泰的唯一辦法就只有李承乾。
至少在眾人看來,李泰是李世民給李承乾準備的磨刀石,除了李承乾,誰動了李泰誰死!
但不動李泰不代表不分李泰的權利,畢竟李泰要是太強了,甚至強大到李承乾這柄劍都磨斷的地步,那是誰都不想要見到的,至少李世民絕對不願意看到。
所以杜如晦覺得,這時候必須要對李泰手裡的學府進行分流。
總不可能真讓李泰通過農業學府把天下的水道都給占了吧!
畢竟京杭大運河建立港口,那可不僅只京杭大運河而已,甚至黃河、淮河、海河、長江等等的河流以後肯定都會建立相應港口,而農業學府的港口那就會成為標杆。
到時候不論天下津口願意不願意,那肯定都會捲成農業學府的模式。
因為這個模式效率最高,而渭河上的老官吏不就是因為卷不過農業學府出來的學子,所以被淘汰了。
而憑藉著自己的快速決斷,杜如晦第一時間便決定了,打不過就加入。
朝廷也需要建立一個跟李泰同樣的學校,需要去分掉李泰的農業學府的資源。
「若是一個學府不夠的話,那麼再建立幾個如同越王農業學府類似的學府呢!」
杜如晦心思百轉,主動對李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越王您的農業學府的確是相當有意思,至少培養出來的學生在基層幹活是一把好手。
現在又積累了數年的經驗,不知道越王您有沒有興趣。
畢竟與其培養學生,不如培養更多的學校如何!」
「這倒是……求之不得!」李泰聽到杜如晦的話,很是疑狐的看了一眼杜如晦。
因為李泰非常的清楚自己到底是要做什麼,也正是因為如此,對於杜如晦提出的複製自己的學校想法李泰會拒絕嗎?
開什麼玩笑!自己怎麼可能會拒絕啊!
如果建立的學校私塾走得老舊讀書路線,那這裡面出來的學子,都是衝著科考去的。
反正跟自己的學子不是在同一條的競爭路線上,自己擔心什麼!
如果是仿照自己的農業學府進行的教學,教育出來的學子,目的是走入基層工作,那這本來就是自己最初的目的。
不論他們背後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但只要他們到了官場上,他們這些流外官就會本能的抱團。
沒辦法如果他們不抱團,在官場那就是背鍋的了。
同時自己未來的計劃,肯定會變成科舉、恩蔭與流外官晉升三種模式。
他們不論是不是自己的學府出來的,那面對以恩蔭為主的世家,以科舉為主的庶族地主,不論他們樂意不樂意,到了政壇上,他們就會本能的被歸屬為良家子出身的歸流官,繞來繞去自己還是他們的靠山。
頂多因為來自不同的學校所以會有不同的小團體,但也僅此而已。
對李泰來說,自己最重要得就是看中階級而不是個人,自己只要是這個階級的代表,那麼不論他們出身如何,那他們最後都只能夠選擇站在自己這邊。
這也許就是李泰跟這時代的人看政治的最大區別。
他們所看重得是個人所形成的政治力量,但自己所看重的卻是形成這股力量的階級。
所以李泰甚至感覺杜如晦這是不是準備投靠自己了,這麼準備幫自己擴充力量嗎?
杜如晦聽到了李泰的話,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說實話他雖然有著幾分試探的意味,但也沒有想到李泰居然答應的這般的從容。
原本在杜如晦看起來,李泰怎麼也要考慮一下吧。
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勢力,現在別人想要插手進行分潤,結果一點都不反感的嗎?
「還是我哪裡思考少了幾分?」杜如晦此刻有幾分的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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