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 卑鄙的東海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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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兄弟,其實這件事要從三個月前講起呀......」這名姓程的老者看了看凌瑀,神色中充滿了敬畏,對凌瑀娓娓道來。凌瑀雖然只有問心境的修為,相比於程老來說不過是一名晚輩,但對方手中的令牌讓他不敢妄自稱大。通靈閣與華夏紅塵還是有些區別的,華夏大陸強者為尊,但是通靈閣中地位尊卑卻更加明顯。雖然凌瑀年紀輕輕,可是既然他手握令牌,就說明他的級別要遠高於程老。所以,程老對凌瑀不敢不尊敬。

  原來,在三個月前,東海劍宗的宗主靳海州與其愛子靳恆前往蓬萊仙島的深海中捕獵凶獸,奪取它們的內丹。而就在二人捕獵了七頭深海魔蛟,準備返程的時候,突然在茫茫大海中發現了一具漂浮的「屍體」。其實在海邊生活的人都知道,大海之中波濤洶湧,它的意志如同天氣一般不可捉摸,每年出海打魚的百姓都有不計其數的人因為風浪太大而被席捲到汪洋之中。所以,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他們父子並未在意。

  可是,直到靳海州和靳恆兩人離開了深海,在返程的途中行進到一半的時候,再次看到了那具「浮屍」。身為修者,靳海州從來不信鬼神之說。雖然他們的速度遠超海浪的速度,正常情況下那具「浮屍」不可能與他們再次相遇,但靳海州依舊固執的認為,這一切都不過是巧合而已。雖然靳海州對那具「浮屍」並無一絲懼意,但是並不代表他的兒子靳恆也膽大篤定。所以,在靳恆的強烈央求之下,靳海州只能帶著靳恆靠近那具「浮屍」,仔細查探。靳恆是靳海州的獨子,而靳恆的母親又過世得早,所以靳海州對於靳恆無比溺愛。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養成了靳恆囂張跋扈,但又膽小如鼠的性格。說白了,靳恆就是一個外強中乾的人。

  當二人距離那具「浮屍」還有三十丈左右的時候,他們父子終於看清了那具「浮屍」到底是何物。原來,那具一直漂浮在海面上的「浮屍」竟然是一位女子。而更讓靳海州和靳恆意想不到的是,那名女子竟然並非溺水而亡的死屍,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她之所以漂浮在海面上,是因為正在海面上修行。靳恆和靳海州自幼在海邊長大,深知這裡的兇險。而這女子竟然能夠在這裡長期駐足,可想而知,她絕非尋常修者。

  身為東海劍宗的主人,靳海州已經猜到,這名漂浮在海面上的女子竟然能夠無視深海的波瀾兇險,選擇在此地修行,顯然修為奇高,而且,對方身邊沒有衛道者相隨,說明她有著很強的自信,也有很深的背景。

  所以,猜測到女子並非尋常修者之後,靳海州便想離開此地,不想沾染上無謂的因果。可是,他終究還是低估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靳海州沒想到,在自己剛想轉身離去的時候,靳恆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調戲起那名女子。那名女子容顏驚世,堪比仙子,靳恆身為東海劍宗的紈絝子弟,自然被那名女子迷得神魂顛倒。而那名女子,正是凌雨諾。因為凌雨諾正在修行,所以靳恆的搭訕擾亂了她的道心,使得她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程老,這件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吧?雨諾既然選擇在那麼兇險的環境中修行,神識一定會向附近探查,以防受到海中猛獸的攻擊。所以,她不可能沒有注意到靳海州父子。即便靳恆突然向雨諾搭訕,她也絕對不會因為一句話便走火入魔!」聽到程老的解釋,凌瑀眉頭微皺,臉上浮現出一抹懷疑之色。雨諾一直跟隨在先生身邊修行,先生身為守護者,在他的教導下,雨諾定然不簡單,所以,這件事很蹊蹺。

  聽到凌瑀的疑惑,程老臉上閃過一絲讚許之色。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其實,說雨諾走火入魔的人是靳海州。靳海州這個人心胸狹隘,城府很深,而且手段毒辣。他之所以說雨諾走火入魔,只是不想遭人口舌而已。而真實的情況卻是,靳恆為人下流無恥,他口吐污言穢語,將凌雨諾激怒。所以凌雨諾便收起功法,想要將靳恆斬於劍下,但她又怎麼能是靳海州的對手呢?所以,她才被靳海州封住了穴位,帶回了東海劍宗。」

  「回到東海劍宗之後,靳恆像是魔怔了一般,非要將凌雨諾娶進門中。雖然靳海州知道凌雨諾的修為遠高於靳恆,而且之前雨諾對靳恆十分牴觸。他擔心如果靳恆真的娶了凌雨諾的話,雨諾會加害靳恆。但靳海州只有靳恆這一個兒子,他禁不住靳恆的軟磨硬泡,無奈之下,靳海州只能想辦法封住凌雨諾的修為,使其不能對靳恆造成傷害。起初的時候,靳海州是想將凌雨諾的修為化去,讓她變成凡夫俗子的。但是雨諾不知道受了何人的指點,也不知道她修行了怎樣神異的功法。當靳海州想要化去雨諾修為的時候,雨諾的體內便會溢出無盡寒氣,就連身為仙人境的靳海州,同樣無法抵擋。所以,他只能封住了對方的幾處大穴。」

  「這件事本是東海劍宗不可外傳的秘密,因為畢竟這件事很不光彩。而且,靳海州認為知道真相的人只有他們父子和雨諾,這件事應該不會被外人得知。可是,他卻小瞧了雨諾的聰慧。見逃走無望,凌雨諾只好假意迎合,表面上同意了與靳恆的婚事。而後,雨諾以購買胭脂和散心為藉口,來到集市之中。為了避免凌雨諾逃走,在一路上,靳恆都寸步不離的緊緊跟隨。而在雨諾來到集市之時,特地找到了一處人聲鼎沸之地,將事先寫好的罪狀拋向天際。那些罪狀足有數百封,每一封罪狀上都寫著一樣的內容,那就是她如何被靳海州和靳恆父子二人逼迫和加害,被軟禁在東海劍宗,無法逃離的真相。不得不說,雨諾還真有些本領。」

  「見罪狀飛滿天際,靳恆連忙命人搶奪,但是在大風呼嘯之下,還是有幾封書信被其他人尋到了。這件事以一傳百,很快便傳遍了整個蓬萊仙島,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個世上最難堵住的就是人的嘴,所以,當這件事大白於天下之後,凌雨諾便被靳恆以鐵鏈鎖住,囚禁在了古城深處的那座宮殿之中。雖然靳海州的做法骯髒無恥,有違天道,但是他們東海劍宗在蓬萊仙島可謂隻手遮天,所以,即便人們知道靳海州做了一件令人不恥的惡事,也從沒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替凌雨諾抱過一聲不平。靳海州見悠悠眾口難以堵住,便只能以為靳恆舉辦婚事為由,試圖將這件事情壓下去。正因為這樣,你才看到了許多修者來到蓬萊仙島道賀。」

  「程老,我想知道雨諾現在怎麼樣?她沒有......受傷吧?」凌瑀問道。聽到程老的講述,凌瑀的指甲嵌入了血肉之中,他的眼中瀰漫著懾人的寒意。發白的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好像正處於爆發的邊緣。

  其實凌瑀真正想問的是雨諾是否被靳恆傷害了,他知道,凌雨諾一心修行,本來童年就很不幸,命運多舛。如果此時她再於危難之下失去處子之身的話,那麼對雨諾而言也太過殘忍了。只是,有些話凌瑀難以啟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所以只能支支吾吾地說道。此時在凌瑀的心中,已經將靳恆和靳海州,甚至他們整個東海劍宗視為了死敵。靳海州身為修行界的仙尊前輩,竟然對一個後輩使用這種卑劣的手段,的確當誅。

  「你放心,我得到的消息是,靳恆的確多次想要占有雨諾,可是每一次他想圖謀不軌的時候,雨諾的體內便會衝出無盡的寒氣。甚至有一次,將靳恆的四肢都冰封了,差點凍死他。這件事當時還驚動了靳海州,不過靳海州也對凌雨諾的情況一頭霧水。他可以肯定,凌雨諾的確被封住了大穴,無法施展任何的修為。但是對於雨諾體內的寒氣,即便靳海州身為仙尊,也同樣束手無策。其實此時的靳海州也是有苦說不出,因為他已經通過雨諾體內的寒氣猜測到,對方的底蘊很有可能超乎他的想像。所以,他既不敢對雨諾不利,又不敢放她離開。於他而言,雨諾現在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讓他坐臥不寧。」程老笑了笑,對凌瑀安慰道。

  聽到凌雨諾沒事,凌瑀懸著的那顆心也終於放了下來。他點了點頭,對程老繼續問道:「對了,程老,這個東海劍宗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什麼他們能夠在蓬萊仙島隻手遮天,他們到底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依仗?」

  「說起來,這個東海劍宗還的確有些底蘊。這個門派是在兩千年前出現的,那時候的蓬萊仙島已經有了幾方勢力。可是這東海劍宗就像雨後春筍一般,一夜之間如黑馬一樣迅速崛起。而當時東海劍宗的宗主,也正是這個靳海州。靳海州出世之後,以鐵血手腕在一個月之內蕩平了整個蓬萊仙島。凡是願意歸順他們的勢力,都被編入了東海劍宗的門下。而那些不願屈服的勢力,則被靳海州殘忍的擊殺了。從此之後,靳海州一夜成名,東海劍宗也成為了蓬萊仙島唯一的勢力。在靳海州執掌東海劍宗之後,以神秘的手段抹去了所有百姓的記憶。使得他們只知道這方天地只有蓬萊一處,所以,在兩千年後的今天,歲月更迭之下,所有的百姓都不知道其實這不過是靳海州對他們所有人都撒的一個彌天大謊。但那又有什麼辦法呢?那些百姓不過是普通人,就算他們得知了真相,也無法改變這個世道。」程老的眼中瀰漫著深邃的神采,對凌瑀二人解釋道。

  「兩千年前?照這麼說,東海劍宗的底蘊也沒有多麼深厚啊!為什麼他們能夠反客為主,以一己之力在蓬萊仙島稱尊封王呢?恐怕這裡面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隱秘吧?」凌瑀心中一動,對程老試探著問道。

  「不錯,東海劍宗之所以能夠在短時間內登上蓬萊仙島的主人之位,就是因為靳海州的師傅在暗中扶持他所致。他的師傅名為虛空子,是一位道人,但是很慚愧,對這妖道虛空子,我也知之甚少。」程老說道。

  「虛空子?」凌瑀叨念著虛空子三個字,也是不明所以。雖然他在華夏浪跡十幾年,但卻從未聽過這樣一位道人。這也難怪,凌瑀雖然生於北域,去過南荒,游過西漠,駐足中州,但東海,凌瑀的確不太了解。

  「小道友,如果你想解救雨諾丫頭的話,一定要速戰速決。雖然靳恆只是個紈絝子弟,修為平平,但是他的父親靳海州可是一位實打實的仙尊。而且,那位妖道虛空子,更加難以對付啊!」程老臉上浮現出一抹擔憂之色,對凌瑀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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