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 吳道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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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醒?什麼意思?你是說,吳道體內的血脈異於常人,所以這一次受到了失落的上古遺蹟中的神祇殘念影響,所以才會覺醒嗎?」凌瑀不明白黑驢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面露憂色,望向吳道,對黑驢問道。

  「覺醒也分很多種的,像你朋友這種情況,並非血脈覺醒,而是神念覺醒。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吳道,但是這個胖道士體內的命輪很不尋常,正常人只有百年壽元,修者汲取天地靈氣,所以他們的壽元要比尋常百姓多出了很多年。但即便是至尊境強者,也不過有著萬年的壽元而已。如果是仙尊,數十萬年壽元已是極限。可是吳道體內的壽元卻好像自混沌鴻蒙之始便一直存在,期間他曾有數次沉睡的經歷,而每一次經歷都是在進行蛻變和覺醒。雖然這是一條謀求長生的道路,但也異常艱險。因為每一次覺醒之時,他都會忘記很多東西。我想,你和吳道相識這麼長時間,應該也聽他提起過自己的記憶並不完整吧?」黑驢嘆道。

  聽到黑驢的話,凌瑀輕輕地點了點頭,雖然黑驢和吳道素不相識,可是他僅憑三言兩語,便將吳道的事情探查的一清二楚,的確有些本領。不過,能夠猜到吳道的過往不是目的,能否醫好他才是重中之重啊!

  想到此處,凌瑀繼續問道:「那,驢肉火燒,你現在能夠醫好他的機率有幾成?」身為吳道的至交好友,凌瑀自然看得出來,此時的吳道十分痛苦。他希望黑驢能夠有辦法讓吳道止住痛苦,不再這麼萎靡下去。

  「醫好他?他又沒有病,為什麼要醫治呢?吳道的情況是好事,雖然他頭痛欲裂,但那是因為他腦海深處的記憶正在復甦,他一直不都在苦苦尋找那些失去的記憶嗎?現在機會來了,只要他能挺過這一關,想必一定會乘風化龍,重回巔峰的。而且,我有一種預感,吳道在歷經九世輪迴之前,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也就是說,在他正式步入輪迴的時候,已經是一位令人膜拜的主宰級人物了,但究竟是誰,我現在還看不到。一切都只有等到吳道恢復記憶,找回自己的時候,萬事自然見分曉。還有,以後別叫我驢肉火燒,怎麼說我也是一位震古爍今的大帝,你這麼叫我,我不要面子的嗎?你可以叫我的本名,沐須大帝。」黑驢說道。

  「沐須大帝?算了,這麼肉麻且誇張的名字我真是說不出口,我還是叫你驢精算了。」聽到黑驢的話,凌瑀一臉嫌棄之色,輕輕地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一位驢精被稱為沐須大帝,誰這麼眼瞎給他起的名字?

  而在凌瑀幾人商議之時,在凌瑀幾人沒有注意到的角落,突然有一座墳冢開始顫抖,似要裂開一般。那座墳冢最開始只是輕微的顫抖,但隨著時光的流逝,墳冢上面的青石震動的越來越厲害,墳頭上的砂石不停滾落,好似山崩地裂一般。隨著墳冢的裂開,吳道的臉色一變再變。他再次痛苦的捂住頭顱,放聲嘶吼。吳道的吼聲穿金裂石,在其口中蕩漾出的音浪直接將凌瑀和端木雨涵震退,就連黑驢,也是一臉的凝重之色。

  「吳道現在果然要覺醒了,大家速退。此時的吳道正在找尋九世的記憶,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的修為也會隨之提升。而在這期間,他的神志是混亂的,以你們兩個的修為,很可能被他誤傷。」黑驢提醒道。

  黑驢說完,左手拉住凌瑀,右手拉住端木雨涵,將他們二人帶到了自己之前駐足的那座九十丈高的墳冢之上。當三人穩住身形之後,凌瑀三人目不轉睛的朝著前方望去,因為此時的吳道已經奔向了那座裂開的墳冢。那座墳冢高約八十丈,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墳冢是從中間裂開的,仿佛被一把開天巨斧自上而下劈中,將墳冢劈成了兩半。墳冢裂開之後,從墳冢中散發出的金色神芒閃耀天際,金光直衝雲霄,將浮雲震散。

  雖然吳道的身軀相對於墳冢來說十分渺小,可是當他立於墳冢前的時候,吳道的修為已經晉升到了至尊境巔峰,甚至墳冢中的威勢都不及他身上的氣韻強大。此時的吳道雙目血紅,那是一種不沉淪於俗世的冷漠,他靜靜地望著墳冢,眼中光華流轉,九世輪迴在他的腦海中縈繞,他所經歷的事,布下的局,受過的苦,愛過的人,皆自識海深處被解封,一幕幕閃爍在他的腦海之中。眸光明滅之際,吳道的情緒不停沉浮。

  良久,一道高大的金色虛影自裂開的墳冢中緩緩飄起。這道虛影高約三十丈,其樣貌和吳道有著九分相似,凌瑀等人知道,這道虛影應該就是吳道留在墳冢的前九世,是吳道前九世的殘念匯集而成的過去的他。

  「你是誰?你從哪裡來?為什麼來到這裡?你又想要往哪裡去?你沉睡了許多年,如今的你,還是你嗎?」那道金色虛影和吳道遙遙相對,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道虛影緩緩開口,對墳冢下的吳道問道。

  「你是我前世的倒影,我是你今世的魂靈,從某種角度上說,你是我,而我,也是你。我從過去而來,前往未來。你在這裡駐守千萬年,不也是為了等待我嗎?」吳道緩緩開口,他的聲音滄桑威嚴,盪向天宇。

  「和我融合之後會發生什麼你知道嗎?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嗎?我只是你的一道殘魂,並不能幫你太多,而如果我們真的融合,你所承受的東西將會遠超你的想像,你,不後悔嗎?」金色虛影沉默許久,嘆道。

  聽到金色虛影的話,吳道扭頭看了看凌瑀,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當他扭頭望向金色虛影的時候,眸中划過一縷令人動容的堅定之色。吳道鄭重地點了點頭,對金色虛影說道:「該來的總會來,該是我承受的,一分也不會少。這是你的命數,也是我的命數。前路如何,我不敢妄加猜測,但是我不會後悔,更不會逃避。九世了,我終於等到了要等的人,而你也終於等到了我。未來是福是禍,是劫難還是機緣,順其自然吧。」

  看到吳道眼底的那抹倔強,金色虛影點了點頭。他身為吳道九世的殘念,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聽從吳道的意見。甚至可以說,他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等到吳道,如今吳道機緣巧合下來到這裡,說明時機已到。

  「你是誰?」金色虛影輕嘆一聲,對吳道問道。

  「我是吳道!」吳道神色清明,朗聲回答。

  「你是誰?」金色虛影似乎對於這個回答並不滿意,繼續問道。

  「我是吳道!」聽到金色虛影再次詢問,吳道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不過還是堅定的回答道。

  「你是誰?」金色虛影鍥而不捨,在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時,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我是,九鼎天尊!」這一次,吳道喊聲如雷,驚得飛鳥入林,魚蝦潛海,將萬道震懾。

  而當吳道說出這句話之後,金色虛影沒有再詢問之前同樣的問題。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而後伸手向那座裂開的墳冢揮去。隨著他的動作,九尊仙鼎自墳冢中飄起,圍繞在他的身側,將其映襯得仿若上古大帝。

  那九尊仙鼎樣式各異,大小卻很均勻。每一尊仙鼎都有三丈高,瀰漫著九種不同的顏色。在仙鼎之外,氤氳著層層霞光,令人不敢直視。雖然相隔很遠,但是凌瑀依舊可以感受到仙鼎的威勢,他知道,這九尊仙鼎無論拿出哪一尊,都是仙階上品的聖器,甚至,隨著時光的溫養,它們很有可能會蛻變成天階至寶。怪不得之前在先生施展術法的時候,說過吳道曾是無盡歲月前赫赫有名的九鼎仙尊,現在看來,果然不出所料。

  當九尊仙鼎出現的時候,吳道雙膝盤坐在地上,他的雙手相扣,放在了丹田處。隨著吳道的動作,他的身軀如同被一層清霧緩緩托舉一般,逐漸升入了高空之中。直到吳道的身軀漂浮到那道金色虛影的肩頭時,才緩緩停住了。而後,吳道的丹田處散發出一道柔和的白光,與此同時,吳道的百會穴也衝出一道白光,十二件聖器顯化在吳道的頭顱之上。當聖器浮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它們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急速融化。

  十二件聖器仿佛被烈火炙烤,漸漸化為了乳白色的液體,如同一汪靈氣匯聚的泉水,散發著馥郁的香氣和懾人的神威。當十二件聖器徹底化成靈液之時,金色虛影身旁的九尊仙鼎也漂浮到了吳道的身前。

  望著那些靈氣化成的白色泉水,黑驢眼中浮現出羨慕的神色,輕聲嘆道:「這吳道......不,應該說是九鼎仙尊真是一位有大氣魄的帝者啊!他歷經九世輪迴,早已算到日後所受的劫難,所以將仙鼎的器靈融於過往的神念之中。如今吳道終於覺醒,那九尊仙鼎也受到了感召,想要重鑄仙鼎,幫助吳道重回巔峰。好大的一盤棋,好精密的一個局,好一份堅守和執著啊!我想,自今日之後,這吳道恐怕在人間難逢敵手了!」

  聽到黑驢的話,凌瑀和端木雨涵也點了點頭。雖然之前凌瑀在先生施展的圓光術中只看到了吳道的第八世為九鼎仙尊,但是眼前的情況卻讓凌瑀逐漸明白,原來,吳道歷經輪迴的第一世之前,就早已是九鼎仙尊了。只不過,那時的吳道擔心黑衣人覬覦,所以一直隱藏著自己的真實身份,直到第八世的時候,吳道邁入了修行界,才顯露出了一絲端倪。其實從第一世開始,吳道就一直在暗中謀劃,既想等到天授傳承之人,又想將自己的修為留住,所以輪迴九世,其中更是以十二件聖器做掩護,使得旁人看不透他九鼎仙尊的身份。如今吳道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虛無之地,更是陰差陽錯地進入了失落的上古遺蹟,所以才到了收局的時候。

  九在華夏之中是一個很神奇的數字,古語有云:「九,陽之變也。象其屈曲究盡之形,凡九之屬皆從九。」也就是說,九乃是一切的究極,也被稱為大數。正因如此,華夏黃曆中的三九天和三伏天均以九為數。

  吳道歷經九世,九九歸一,這一世應屬圓滿。而且,他的仙尊名諱也被稱為九鼎,由此可見,吳道早已洞悉天地,布下大局,只為今天這一刻的收網。可是,吳道的殘存神念寄居在失落的上古遺蹟之中,那麼他的身份又是什麼呢?他是曾經的帝者九鼎仙尊?還是......華夏的創世神明呢?如果是九鼎仙尊的話,他的神念為何又會埋葬在失落的上古遺蹟之中?而如果他是華夏的創世神明的話,所牽扯的東西豈不是更加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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