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本來我樹敵就多,偏偏這個時候聖皇子邀請我前來,而我又是喜歡湊熱鬧的人,唉,難吶!」聽見吳道的嘆息,凌瑀眼中瀰漫著一縷異樣的神光。他左手輕撫著耳垂,對吳道輕笑道。
看到凌瑀的表情,吳道先是一愣,而後點指著凌瑀,搖頭說道:「看來我還是小瞧你了,你小子只要一有這個動作,肯定沒好事兒。說說吧,你這次想坑誰?你也知道,道爺最近平淡的日子憋得都快瘋掉了。」
「坑肯定是要坑的,只不過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目標,上古六界的這些人已經被我們耍過一次了,他們肯定已經有了防備,再找他們就沒意思了。尋找獵物需要耐心,所以,別著急!」凌瑀神秘一笑,說道。
「這次聖皇子邀請星海中的強者,其目的現在還尚不明確,但我敢肯定,泰山之行一定很熱鬧。如果到時候軒轅兄弟所說的那個途靈界的傳人也如約而至的話,還怕沒得玩嗎?」吳道舔著嘴角,對凌瑀建議道。
聽見吳道的話,凌瑀深有同感的點著頭。而後,他望著街上不斷湧入東來閣的修者,輕聲說道:「既然上古六界和星海強者都受到了邀請,那麼華夏修者是否也會受邀而來呢?少了華夏修者,聚會不完整啊!」
「凌小子,今天稍晚一些我打算先行進山,因為你的兩位爺爺說他們曾經在泰山之巔見到過我的左手虛影,如今既然我來到了封禪之地,說什麼也要先去打探一番。你們與我一起去嗎?」正在這時,伏亂說道。
「如果你是單純的想要查看左手是否封印在泰山的話,那我就先不去了。現在諸方勢力的少年強者都在向這裡湧來,我想看看有沒有我們的朋友也受到了邀請。」聽到伏亂的話,凌瑀輕輕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凌瑀知道,伏亂做事很有分寸,他說想去查看左手是否被封印在泰山之巔,就一定是去打探,而不會貿然地解封殘肢。數十萬年都熬過來了,凌瑀相信伏亂也不會急於這一時。只要伏亂沒有解封殘肢,就不會驚動其他的人,也就更加不會發生危險。所以,凌瑀才沒想過要與他同行。而且,伏亂在火陽神殿融合了右腿之後,修為已經晉升到了虛無境巔峰。如果他單純的只是去泰山查探左手封印的地方,那麼便不會有危險。
「他不去我陪你去,我聽說泰山有四大奇觀,正好明天早上咱們一起欣賞一下。」看到凌瑀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吳道拍了拍伏亂的肩膀,笑著說道。吳道天生就是一個閒不住的人,有熱鬧他怎麼會落下呢?
聽見吳道的話,凌瑀搖頭輕笑。對於泰山四大奇觀,他的確有過耳聞。泰山四大奇觀,分別是泰山日出、雲海玉盤、晚霞夕照、黃河金帶。泰山日出是泰山第一大奇觀,因為泰山被稱為天下第一山,所以其山頂是觀看日出的最好地方。每至黎明時分,隨著旭日發出的第一縷曙光撕破黎明前的黑暗,從而使東方天幕由漆黑而逐漸轉為淡黃,最後又變為橘紅,直至耀眼的金黃,噴射出萬道霞光。天空中的雲朵紅色與紫色交相輝映,瞬息萬變。最後,一輪火球躍出水面,騰空而起。於瞬息間變幻出千萬種色彩,令人嘆為觀止。日出的瞬間,好似浮光耀金的海面上飄蕩起一盞明燈,須臾間,金光四射,群峰盡染,無盡祥瑞於天地間綻放。
雲海玉盤是泰山的第二大奇觀,泰山雲霧可謂呼風喚雨,變換無窮。時而山風呼嘯,雲霧瀰漫,如墜混沌世界。頃刻間黑雲壓城,地底興雷,讓人魂魄震動,遊人遇此,無須失望,因為你將要見到雲海玉盤的奇景。有時白雲滾滾,如浪似雪,有時烏雲翻騰,形同翻江倒海,有時白雲一片,宛如千里棉絮,有時雲朵填谷壑,又像連綿無垠的汪洋大海,而那座座峰巒恰似海中仙島。站在岱頂,俯瞰下界,可見片片白雲與滾滾烏雲融為一體,匯成滔滔奔流的「大海」,妙趣橫生,又令人心潮起伏。自古許多帝王因為無法破入仙界,便來此處觀望,看著腳下雲海翻騰,感覺自己如同騰雲駕霧一般。雖在華夏人間,卻能夠體會仙人之感。
晚霞夕照是泰山的第三大奇觀,當雨過天晴,天高氣爽,夕陽西下的時候,若漫步泰山極頂,仰望西天。朵朵殘雲如峰似巒,道道金光穿雲破霧,直瀉人間。在夕陽的映照下,雲峰之上均鑲嵌著一層金燦燦的亮邊,閃爍著奇珍異寶般的光輝。那五顏六色的雲朵,巧奪天工,奇異莫測,如果雲海在此時出現,滿天的霞光則全部映照在「大海」中。有人形容此種絕艷天下的景色為「誰持彩筆染長空,幾處深黃幾處紅。」更有文人留詩云:「清泉瀉萬仞,落日御千峰。」對於吳道和伏亂來說,現在正好是欣賞晚霞夕照的最好時間,因為此時已近深秋,而且看天色,明天必是朗朗晴空。這種天氣,特別適合在傍晚時分欣賞此等絕美景色。
黃河金帶是泰山的第四大奇觀,新霽無塵,夕陽西下時分,舉目遠眺,在泰山的西北邊,層層峰巒的盡頭,還可看到黃河似一條金色的飄帶閃閃發光。或是河水反射到天空,造成蜃景,均叫「黃河金帶」。它波光鱗鱗,銀光閃爍,黃白相間,如同金銀鋪就,從西南至東北,一直伸向天地交界處。欣賞此種美景,若是風和日麗,天高雲淡自是更好。但若是大雨之後,殘雲縈繞,天晴氣朗,塵埃絕少,山清水秀。你也盡可放目四野,飽覽只有華夏才擁有的秀容美貌。有人說,在黃河金帶的虛影中隱藏著真正的金鱗。每當九月初九這一天,便有金鱗於雲海中遨遊爭渡,而能夠在落日前躍入龍門的便能夠真正的化成龍族,光耀萬世。
關於泰山四大奇觀,凌瑀雖然聽說過,但是卻從未親眼目睹過。他們現在既然已經來到了封禪之地,如果錯過確實心有不甘。不過凌瑀思來想去,還是打消了心中的欲望。相比于欣賞美景,眼前的事更重要。
見凌瑀心意已決,伏亂二人也不再相勸。三人吃過晚飯後,吳道和伏亂二人在房中休息了大約一個時辰,便向凌瑀辭行,前往泰山之巔了。而凌瑀,則繼續坐在東來閣的大堂中,一邊品著茶,一邊觀察著過往的修者。華燈初上,上古六界的幾人也在吃過晚飯之後各自回到了房間之中。在凌瑀於大堂中品茶的這段時間,雖然有很多修者來來往往,但卻並沒有凌瑀相識的人。他心中腹誹,這聖皇子不會真的只邀請了自己一個華夏大陸的修者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還怎麼玩啊!凌瑀暗中嘆著氣,望著街上逐漸稀少的人影,心中漸漸有了些頹然的感覺。雖然被聖皇子邀請這件事對別人來說都是榮耀,但凌瑀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正當凌瑀百無聊賴,準備離開大堂回到住處的時候,眼底突然閃過一絲精芒。他望著邁步走入東來閣的修者,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心道:「小爺在這裡守了快一下午了,現在終於見到一個有過交集的人了。」
見到那個人之後,凌瑀心中歡喜,他站起身來,對剛剛步入東來閣大堂的修者朗笑著說道:「谷兄,沒想到我會在這裡遇到你!多日未見,別來無恙啊!」原來,走入東來閣的人赫然是天心閣的傳人,谷塵風!
谷塵風是華夏被譽為道法第一洞天的天心閣的傳人,也是神機老人的弟子。當初谷塵風和凌瑀在鳳麟學院切磋,二人在爭奪盛會前十強的名額時相遇。在那場比試中,谷塵風惜敗於凌瑀之手,止步於十強之外。但其實凌瑀和谷塵風心中都明白,以谷塵風的實力,在那場切磋中如果谷塵風遇到除了端木雨涵和凌瑀之外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取勝,但可惜,他的命數如此。偏偏遇到了凌瑀,所以,他才敗於凌瑀之手。
「凌兄!你,你怎麼也在這裡?難道,你也在那個聖皇子的受邀之列?」聽到凌瑀的話,谷塵風猛然抬頭。當他看到面前駐足的修者是凌瑀的時候,不禁面露喜色,他緊走兩步,握住凌瑀的肩膀,朗笑著說道。
雖然在五年之約的盛會上,谷塵風和凌瑀是對手。但是在盛會結束之後,凌瑀和參加盛會的許多人都成為了好朋友。更何況如今武道紀元開啟,他們作為曾經一同並肩戰鬥過的修者,其感情自然無比深厚。
「當然了,在這個時候來到封禪之地,肯定與那個聚會有關啊!對了谷兄,怎麼就看到了你一個人啊?仇鬼,冷離,鬼忌和萬毒公子他們呢?這些人作為盛會上的強者,應該都受到了聖皇子的邀請才對呀!」看到谷塵風孤身一人來到東來閣,凌瑀心中疑惑,他向谷塵風的身後望了望,最後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之色,輕聲問道。天心閣和毒王谷相隔不遠,如果他們都接到了邀請的話,最起碼萬毒公子應該和谷塵風同行啊。
「哈哈哈,他們當然也來了,只是我因為之前有事,所以是從西漠趕過來的。不過我在這一路上橫渡虛空的時候,聽到過往的修者說,鬼忌、萬毒公子、冷離、仇鬼、慕容長風、巫馬文軒......這些好朋友都接到了聖皇子的邀請。他們也許現在已經抵達這裡,正在東來閣中休息也說不定啊!就算他們現在有些人還沒有抵達泰山,相信也會在這幾日到來的。」老友重逢,谷塵風自然十分高興,他拉住凌瑀的手,笑著說道。
「看來,這聖皇子果然有心啊!」聽到谷塵風的話,凌瑀撫摸著鼻翼,輕聲說道。聖皇子身為星海中至強星辰的聖子,此番他不僅邀請了星海強者,還邀請了上古六界和許多華夏少年,他的目的似乎並不簡單。
凌瑀等一眾華夏修者與聖皇子並不相識,而且聖皇子既然能夠剛剛抵達華夏就對這麼多人同時發出邀請,想必他一定做了很多的功課。甚至,他或許與華夏的某個世家交情莫逆,通過他們得知了華夏的局勢和華夏中諸方勢力的聖子傳人都是誰。如果是前一種結果,那麼凌瑀對聖皇子也許會生出些許的敬佩,但若是第二種結果,凌瑀就不得不懷疑聖皇子的動機了。並非凌瑀多疑,而是聖皇子的做法的確讓人捉摸不透。
「他有沒有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次的盛會並不簡單。前幾日我見到了我的師傅,他老人家告訴我,這次聖皇子邀請我們雖然明面上說的是聚會,但其實他卻有著其他的想法!」谷塵風猜到了凌瑀心中所想,他輕嘆一聲,眼中瀰漫著複雜的神色,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