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狸貓左側的前爪上,鉤掛著一件黑色的小布,吳道雖然沒有撫摸那塊小布,但也能夠通過肉眼看出小布的質地十分柔軟。這塊小布約有成年人的兩個半巴掌大小,其形狀也與兩隻手掌相觸的形狀接近。黑色小布上面的花紋是鏤空的,看起來十分性感。吳道雖然是道士,但是久經紅塵的他自然看出了那件小黑衣到底是何物,那赫然就是一件女子的胸衣。只是,這等女子貼身的私人物品,雷麒拿他來做什麼呢?
吳道眼冒賊光,不顧留下三尺長的口水,喃喃自語道:「居然有兩個半巴掌那麼大,真不小啊!」當吳道說出此話之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甚至那隻狸貓也靜靜地望著吳道,發出無辜的喵聲。
「咳咳,這是什麼東西呀?我從未見過,是衣服嗎?可是感覺又有些小,喂,雷兄弟,你讓這隻小貓偷出來的這是啥呀?你不會,是有那種癖好吧?」感受到眾人異樣的目光,吳道乾咳兩聲,掩飾尷尬,對雷魄一本正經的說道。吳道的臉皮何其厚啊!在這種時候,就算他知道那是什麼,也絕對不會承認的。而此時,他也終於能夠理解為什麼剛才雷麒會有那種奇怪的表情了。這麼一件小東西,任誰看到都不能保持冷靜吧。
「吳兄,你就別裝了。大家都是男人,何必假裝君子呢!」見吳道明明心中歡喜得不行,卻還是硬撐著保持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徐威適時的揭穿了他。徐威掏出手帕。幫吳道擦拭著泛濫成河的口水,勸阻道。
「唉,小瑀呀!我一直自詡為正人君子,沒想到你居然使用這等詭計使我破戒,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吳道見徐威手中的手帕瞬間就已經被自己的口水浸透了,他連忙奪過手帕,藏在身後,對凌瑀埋怨道。
「凌兄弟,現在咱們已經把第一步走好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啊?」見吳道厚著臉皮,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讓凌瑀三人不再理會他。雷麒將小狸貓抱起,揚起它的爪子在凌瑀面前晃了晃,對凌瑀笑著詢問道。
「當然是把它送給有緣人了,我想想啊!今天的幸運兒屬於玄武界,不如就把它送給玄無極吧。他總是一副偽君子的模樣的確令人生厭,而且,他是有婦之夫,如果把夜晴雪的東西當做禮物送給玄無極的話,相信雷嫇和玄無極會更加恩愛的!而夜晴雪代表朱雀界,這樣一來,朱雀界和玄武界肯定會發生一段美妙的故事!」看到雷麒的暗示,凌瑀自動無視掉了,他並沒有接過狸貓手中的胸衣,而是將目光轉向別處,說道。
聽到凌瑀義正言辭的話,吳道幾人同時對凌瑀豎起小指,共同發出噓聲。不過,他門幾人的確對玄無極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感到反胃,如今能夠通過一件小小的衣服讓玄武界和朱雀界結怨,眾人自然喜聞樂見。
於是,一行人不再耽擱。他們悄悄地隱在了夜色中,疾步朝著春意樓的方向走去。對於凌瑀前行的方向,雷麒等人感到有些詫異,玄無極、雷嫇和羅笑風明明住在岳仙樓,可是為什麼凌瑀會前往春意樓呢?那裡不是一家妓院嗎?而且,如果消息沒錯的話,春意樓中居住的應該是不死僧一脈的傳人殺無悲啊?不過既然凌瑀帶領眾人來到春意樓,顯然有他自己的打算。所以,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不過眾人也沒有開口詢問。
當一行四人抵達春意樓之後,徑直走進了春意樓之中。至於那隻狸貓和它爪子上的小衣,自然被雷麒收入了界靈指環之中。雷麒身為御獸王庭的聖子,自然有辦法將狸貓收入界靈指環而不至於令它喪命。
「呦,這四位爺看著有些面生啊!不過,沒關係,一回生二回熟嘛。我們春意樓中的姑娘可都是天資絕色,縱觀整個南荒,能夠與我們這裡姑娘相比的也不過兩三家而已。」見凌瑀四人走入春意樓,春意樓中的老鴇立馬迎了上來,在這種做皮肉生意的地方,老鴇的眼睛早已練就得十分毒辣,她甚至能夠輕瞄一眼,便猜出對方的身家如何。她見凌瑀三人儀表堂堂,龍行虎步,知道這幾人肯定是腰纏萬貫的公子哥。當然了,打扮成七旬老叟的雷麒除外。不過老鴇常年混跡於紅塵中,其內心的想法自然不會表露出來。雖然她也不知道凌瑀三人來逛窯子為什麼會帶上了一個七旬的老翁,難道現在的年輕人這麼開放,都喜歡這麼玩兒嗎?
嗅到老鴇身上那股足以嗆死人的胭脂味兒,凌瑀不動聲色的退出兩步。他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塞進老鴇的手中,笑著說道:「我想要找一個人,並且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如果辦得好,還會有更大的獎勵。」
看到凌瑀出手闊綽,老鴇好像生怕凌瑀反悔一般,一把將那錠銀子奪在手中。老鴇望著手中的銀子,笑得花枝亂顫,她胸前的波濤不停抖動,臉上的粉末也被震落。而後,她用手搭在凌瑀的肩膀上,同時對凌瑀做出一個自以為嫵媚的笑意,用令人頭皮發麻、汗毛乍起的甜膩聲音對凌瑀說道:「小哥出手果然大方,你說吧,只要我能夠辦到的,一定全力而為。春梅,夏蘭,秋竹,冬菊,你們四個趕緊過來招呼客人啦!」
聽到老鴇的話,凌瑀心中暗嘆一聲,世人都說這紅燈綠酒的花柳巷是能夠把人吸乾的紅粉窟,現在一看,果然不假。而且,這老鴇還偏偏附庸風雅,梅蘭竹菊本是四君子,卻被人拿在這裡消遣,真是諷刺啊!
凌瑀施展暗勁兒將撲上來的少女逼開,同時對老鴇笑著說道:「這些都是普通貨色,而我想要的也不是這些。」說到此處,凌瑀走近老鴇身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們是一處佛門聖地的俗家弟子,是奉了師傅的命令來到這裡找一位師侄的,我們的那位師侄剛剛皈依佛門不久,六根未淨,所以喜歡來這裡尋歡作樂。你也知道,我們只是弟子,師命難違,而我們又不想師侄被憋壞。男人嘛,你懂的!所以,我想知道我們的師侄是不是在這裡。還有,我的那位師侄比較年輕,精力旺盛,而我們也不想讓他難受。如果他在你們這裡的話,你也先不要驚動他。我們幫你想個計策,拿到他身上的一件物品,回到我的師門交差就可以了。」
老鴇一開始聽到凌瑀的話時,立刻想到一口氣點了七位姑娘的那位僧人。可是那位僧人滿眼淫光,而面前的少年目光清澈,怎麼看,他們都不像是師叔侄啊。而且,在老鴇聽說凌瑀是來尋找那名僧人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那位僧人出手比凌瑀還要闊綽,她是生意人,哪邊利益更大她自然心知肚明。直到凌瑀說出只是想拿到僧人身上的一件物品回去交差的時候,老鴇才終於喜笑顏開,雙贏的局面是最她喜歡的。
於是,在凌瑀的慫恿和錢財的蠱惑下,老鴇果然同意幫助凌瑀。老鴇對著身邊招了招手,又有四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圍了上來。在凌瑀的授意下,老鴇帶領著四位女子朝著二樓走去。而凌瑀等人,則在叮囑老鴇不要將自己來到春意樓的消息泄露出去之後,跟隨老鴇一起來到了春意樓的二樓。在二樓的天字號房中,一位面相兇惡奸邪的僧人正摟著數名女子飲酒。看他的狀態和地上的酒罈,這名僧人最少已經喝了十壇。
望著房中有些微醺的殺無悲,凌瑀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他對老鴇低語幾句。老鴇聽後,連連點頭。而後,老鴇帶領著四位姑娘進入房中。大約過了兩刻鐘的時間,老鴇再次走出了房間,同時手中拎著一個錢袋。
凌瑀自老鴇手中接過錢袋,又對她叮囑幾句之後,將一錠銀子塞進老鴇的手中。而後,凌瑀對吳道等人點了點頭。他們拿著繡有殺字的錢袋,走出了春意樓。有了這個錢袋,想必殺無悲無論如何也百口莫辯了。
在離開了春意樓之後,凌瑀幾人終於來到了岳仙樓,他們四人悄悄的爬上了數丈高的古樹,朝著玄無極和雷嫇居住的二樓望去。此時玄無極和雷嫇的房間裡燭火未熄,窗欞半掩,幾人透過床邊的輕紗,甚至可以看到床上不可描述的旖旎風光。兩條赤裸的人影糾纏在一處,雷嫇白皙的大腿如靈蛇般纏繞在玄無極的腰間,隨著面前男子的晃動而發出令人想入非非的呻吟聲。而玄無極則用手支撐著床榻,重複著搖晃的動作。
看到房中「嬉戲」的玄無極和雷嫇,凌瑀對吳道耳語片刻。而後,吳道離開了春意樓。一刻鐘後,吳道去而復返,對凌瑀點了點頭。看到吳道的舉動,凌瑀嘴角揚起一絲壞笑。他對著玄無極居住的房間突然朗聲厲吼道:「玄無極,大半夜不睡覺你在幹嘛呢!身為堂堂玄武界的聖子,居然和雷嫇在華夏人間做出這等苟且之事,你對得起你的父親嗎?還有你,雷嫇,你的弟弟屍骨未寒。你這麼做,對得起雷魄嗎?」
凌瑀滿含道音的話如同蒼龍咆哮,聲傳萬里。房間中的玄無極正與雷嫇做著夫妻間該做的事,而凌瑀這一嗓子下來,直接將玄無極嚇得差點尿出來,玄無極心中的一腔熱血被凌瑀的一聲怒吼瞬間就給澆滅了。
「啊!」
「誰!我他媽宰了你!」
聽到凌瑀的吼聲,雷嫇發出刺入天際的尖叫聲,她連忙用被子遮住身軀,嬌軀顫抖。而玄無極這條硬漢則直接軟了下來,他披上一件外衣,如同瘋了一般朝著凌瑀的方向衝來。
看到玄無極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的臉頰,凌瑀對吳道點了點頭。吳道馬上跳下古樹,在玄無極的視線中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玄無極因為早已出離憤怒,所以他甚至沒有通過樓梯,而是直接自二樓沖了出來。當他看到小黑朝著遠處奔跑的時候,第一反應自然就將小黑當做了剛才的喊話之人。他怒吼一聲,朝著小黑離開的方向追去。
當玄無極和小黑二人消失在凌瑀幾人的視線中時,凌瑀又對雷麒點了點頭。看到凌瑀的動作,雷麒將之前那隻狸貓自界靈指環中取出,同時探出左手的食指點在眉心之上。當他再次控制了狸貓之後,那隻小貓輕叫一聲,奔向玄無極的房間。當狸貓伏在窗外的時候,猛然尖叫一聲,突然的貓叫將雷嫇嚇得體若篩糠。雖然她是修為強絕的聖女,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一個弱女子自然無法對外界的事情及時做出有效的應對。
而在她失神的瞬間,狸貓猛然躍進房中,將爪子上的胸衣塞進了玄無極的衣袋中,並且將玄無極腰帶上懸掛的那枚玉佩取了下來。而後,狸貓又將不久前雷麒遞給它的錢袋塞進了雷嫇的衣衫中。在雷嫇緊閉雙目,還未回過神來之前,狸貓悄然返回到了凌瑀幾人身邊。
望著歸來的狸貓,凌瑀輕輕地撫摸著它柔軟的皮毛,低聲說道:「今天,你可立下大功了!不過咱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你必須再幫我辦一件事情。」
凌瑀說完,望著狸貓爪子上掛著的玉佩,眼中閃過一絲冷笑,輕聲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