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我們這樣的小人物來說,仙域無疑是最好的修行地,因為那裡無論靈氣還是機緣,都是華夏的數倍。可是這些也僅僅是對我們而言的,至於那些在華夏存活已久的老怪物,他們其實在哪裡都一樣。比如上古六界的絕代長老,諸多古世家的創派始祖,仙域一統萬疆的神尊,他們無論在哪裡,都能夠汲取天地中的靈氣,從而不斷突破自身的境界,打破天地桎梏,直至尋求更加精純的靈力和更加強大的修為。當年的神魔大戰之後,華夏祖星受到影響,原本靈力充裕的祖星開始變得道痕殘缺。那些上古六界中的修者嗅到了其中不尋常的氣息,所以便隱入了各自的摺疊世界中,因為在那裡,道痕損毀的程度很小。所以說,一開始的時候上古六界的確是因為看不慣華夏人間修者的貪婪才遁入深山的。但是神魔大戰之後,他們的苟且則變成了自私,甚至他們不願意為人間界的修者提供一絲一毫的幫助。」司徒衍長嘆一聲,眺望遠方,低語道。
「那麼像你們這樣的隱世家族呢?也是為了自保而退出華夏人間的嗎?」聽到司徒衍的嘆息,凌瑀抬頭看了看面有憂色的司徒衍,輕聲問道。既然上古六界選擇獨善其身,想必這些隱世家族也與他們相差無幾。
「這......唉,的確,我承認,我們劍闕和其他的古世家也是一樣,心存私慾,所以才遁世避俗,遠離人間。」司徒衍聽到凌瑀的詢問,老臉一紅,輕聲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慾,所以這點無可厚非。
「若按照你話里的意思,上古六界也好,異域修者也好,凡是遠離華夏人間的勢力都會得到完整的天地道痕,因為那裡的道痕沒有缺損,所以即便同境界修者,我們也不如他們,對嗎?」凌瑀再次發出疑問。
「是這樣的!他們接受的是完整的天地道痕,所以對天地的感悟是華夏修者的數倍,因此在修行的過程中,他們的根基要比我們深厚。這也正是我所說的,為什麼上古六界中的仙人境第一境界的一人就能夠同時碾壓我們三人的原因所在。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次武道紀元的終極試煉場竟然在華夏,今日的華夏祖星道痕殘缺,武道紀元的試煉場放在這裡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司徒衍對眾人說道。
看到凌瑀思索的表情,司徒衍繼續說道:「那些勢力在武道紀元開啟的時候,所要爭搶的機緣也遠遠超乎了我們的想像。凌兄弟,我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亘古天闕?世間傳聞,亘古天闕乃是一條傳說古路盡頭的一座宮殿,那條古路也被稱為登天路。在登天路的盡頭,有可能隱藏著天地終極的力量,那股力量,就隱藏在亘古天闕之中。他們如果想要得到那股終極的亘古之力,就必須闖天路,尋神匙,只有歷經千難萬險,闖過登天路,最後才能抵達亘古天闕的所在。而在他們抵達亘古天闕之後,還需要以天闕之匙打開亘古天闕,只有這樣,他們才有可能得到亘古之力。其實說實話,亘古天闕的傳聞自古有之,甚至可以追溯到太古時期。但是經過億萬年的傳說,卻從未有人真正打開過亘古天闕,因為那條路太難闖了,沒有人知道在那條路上隱藏著什麼樣的兇險,只是聽說在那裡充當劫難的生靈都擁有著仙人境盡頭的修為。除了那些修為恐怖的生靈,還有許多試探修者心性的磨難,如果稍不留情,就會產生心魔,進而在那條路上化道。而且,想要得到亘古之力,單單闖過登天路還不行,還要集齊九把天闕之匙,聽那些存活了無盡歲月的老古董提起過,在九把天闕之匙以外,還有其他的禁忌,但到底是什麼,沒有人知道。最後,就算有人能夠僥倖闖過登天路,尋得九把天闕之匙,並且了解了那裡的禁忌,還必須擁有超脫仙人境盡頭的修為。否則的話,將無法激活天闕之匙。如果天闕之匙無法激活,那麼天闕之匙就是一堆廢鐵,形同虛設。所以,用九死一生來形容那條古路,一點都不為過。那是一條充滿荊棘的古路,所以華夏的智者常說,九死一生登天路,繁華夢幻盡塵土。」
聽到司徒衍的話,凌瑀輕輕地點了點頭,對於亘古天闕,對於天闕之匙,對於登天路,凌瑀的耳朵都要被磨出繭子來了。還有那個經常浮現在他夢中的奇怪場景,多年後的他自己,那個自己所面對的神秘人,那方浩瀚恢弘的宮殿,以及屍山血海,仿若末日的恐怖場景,這些東西好像都與亘古天闕有關。開始的時候,凌瑀以為自己夢到的那座宮殿就是亘古天闕,但是經歷了很多事情之後,凌瑀漸漸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首先,通天路從未有人能夠闖過去,否則的話,那個人不會對天闕之匙置之不理。而自己手中已經掌握了兩枚天闕之匙,這就說明沒有人闖過登天路。其次,自己夢到的場景好像是一片末世的景象,不像是天路盡頭。
想到此處,凌瑀對司徒衍繼續問道:「可是司徒宗主,亘古天闕或登天路與這次的武道紀元開啟又有什麼關係呢?武道紀元只是修者的狂歡,會催生出無數的強者,是巔峰之戰,但與亘古天闕好像不搭邊吧?」
「哈哈哈,凌小友,它們兩個之間不僅有關係,而且還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因為自盤古神尊開天闢地之後,武道紀元一共開啟過八次,每一次都會有星海修者聚集在武道紀元的試煉場。他們會從武道紀元中得到某些提示,然後根據那些提示共同聯手,闖天路,尋機緣。所以說,武道紀元的每一次開啟,都象徵著那條古路即將重現世間,也就會有無數的強者達成某種共識,一同尋找登天路的入口,試圖闖到登天路的終點。在武道紀元開啟之後,天極意識將會降臨,它掉落在哪裡,哪裡就是終極試煉場。而在天極意識掉落的那顆古星上,將會不時地有各種線索出現,比如天闕之匙的蹤跡,比如登天路的入口,再比如登天路上藏匿的生靈的信息等等。這次天極意識降臨到了封禪之地的泰山,所以說,這次終極試煉場就在華夏祖星。那條古路是固定的,但是入口卻是隨機的,所以,人們需要在武道紀元中尋找線索。」司徒衍耐心地解釋道。
「司徒宗主,你剛才說武道紀元自太古至今一共開啟過八次,難道在這八次之中從未有人闖到過古路的盡頭嗎?就算沒有闖到盡頭,如果有人能夠活著回來的話,也應該會留下許多線索啊?」凌瑀輕聲問道。
「登天路很古怪的,因為凡是闖入登天路的修者,幾乎沒有人能夠活著回來,就算有人僥倖歸來,也會從此之後淪為凡人,並且不會再有關於登天路的任何記憶。但是沒有辦法,那條古路就象徵著終極,象徵著一切,為了亘古之力,即便明知前方兇險重重,也會有無數的人前往探尋。而在每一次武道紀元結束的時候,通天路也會在三個月後消失,無論之前是否有人集齊了九把天闕之匙,它們也會重新分散在星海各處。而最近這一次的天闕之匙,好像五把都藏匿在華夏祖星,其它四把分布在星海之中。其實我早該猜到的,當一開始有人傳聞在華夏祖星藏有五把天闕之匙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這次武道紀元的終極試煉場會在華夏。」
「而之前開啟的八次武道紀元中,的確每一次都有無數的強者勇渡天路,探尋機緣。第一次武道紀元開啟的時候,因為人們不知道天闕之匙的存在,所以後來便擱淺了。第二次人們只尋到了六把天闕之匙,也沒有敢登上傳說中的古路。第三次武道紀元開啟的時候,星海修者終於學聰明了,他們中有人提前尋到了九把天闕之匙。於是便有人跟著他一起前往古路,只不過,他們只行進了一天便全軍覆沒。第四次的時候,人們前行了三百里,聽說他們看到了許多光怪陸離的東西,那些人全部都被迷惑,最終於古路上化道了。第五次武道紀元開啟的時候,人們終於走到了第一段路程的節點,但因為他們修為有限,所以便在第二段路程開始的地方全部隕落了。第六次的時候,也是星海修者最爭氣的一次,那一次,人們連闖三段節點,斬殺了無數的神異生靈。最後,還是倒在了第四段節點的中途。而第七次的時候,因為有了一股陌生勢力的加入,使得星海中的修者並沒有占到任何便宜,當他們抵達古路之後,發現那裡已經被別人捷足先登了。這些修者追尋著那些人的足跡,整整走到了第七段路程的節點,最後前方竟然沒有路了。他們追尋的修者也失去了蹤跡,所以,他們毫無懸念的被困死在了隱藏的第八段路的入口處。第八次武道紀元開啟的時候,也是所有星海修者最為憋屈的一次,那一次,華夏祖星已經沒落,華夏修者跟隨著星海眾人前往古路。沒想到他們剛剛走進古路的入口,就被一群黑衣修者以雷霆手段擊殺。整整七十三萬人啊,無一活口!在臨死前的彌留之際,一位仙人境第四境界的前輩以精血為書,告知了華夏後人的真相,並且提醒後人小心那些修者。」司徒衍搖頭嘆道。
「等等,你是說......在最後兩次武道紀元開啟的時候,有另一批修者對華夏修者出手?而且......他們還是身著黑袍,功法強絕?」凌瑀突然間好像捕捉到了什麼一樣,他猛然抬頭望向司徒衍,沉聲問道。
「不錯,的確有另一批修者對星海中的眾人出手。其實這也很正常,因為凡是能夠登上天路的修者,誰不是為了那個終極的機緣,人們相互仇視,彼此交手不是很正常嗎?」司徒衍並不覺得奇怪,輕聲回答道。
「不正常,很不正常!聽你的意思,似乎星海中的修者在踏上登天路的時候一直都是以某種結盟的方式共同出現的,那麼你所說的那群黑衣修者又是什麼人?除非他們並不屬於萬靈星海,否則他們不會在明知登天路上兇險遍地的時候還對萬靈星海的修者出手。即便他們為了機緣,也會等到集眾人之力,闖到古路終極的時候再痛下殺手。而在我看來,他們的目的好像僅僅是為了殺人,而非機緣。」凌瑀一臉正色地分析道。
「這......」聽到凌瑀的分析,司徒衍眉頭微皺,他好像從凌瑀的話中嗅到了一絲非同尋常的味道,而且,如果按照凌瑀所說,那麼出現在登天路上的黑衣人很有可能代表著一種讓他思細級恐的勢力。最主要的是,他覺得凌瑀的分析並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所以,即便司徒衍心中有些不敢相信,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這裡面,很有可能隱藏著一個大到難以想像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