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交鋒

  「什麼?你,你居然敢殺我的兒子,還正大光明的承認,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將這小孽畜給我拿下!」見凌瑀一副無所謂的神情說出司徒青羽被他斬殺,司徒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當他反應過來之後,差點破口大罵,他看了看身邊的手下,厲聲吩咐道。司徒衍心中疑惑,對面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對於天機門,司徒衍是知道的,在他眼中,天機門不過是華夏人間的一個小勢力,不值得自己出手。但是這個小子是出自天機門的,那麼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不僅殺了劍闕的二公子,而且還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難道他不知道憑一個小小的天機門是無法和劍闕抗衡的嗎?他應該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而是個真傻子。

  「小瑀,你想死也別這麼著急行嗎?我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但也不能這麼直白的告訴司徒衍你殺了司徒青羽呀?當著老子的面說殺了他的兒子,任誰都不能放過你的。」小黑手扶額頭,雙眉緊皺,埋怨道。

  「這件事情瞞不住的,司徒青羽是司徒衍的二兒子,就算他是庶出子,司徒衍也會在其身上放下魂燈之類的東西,只不過現在司徒衍並沒有察覺。如果當他探查的時候,便會知道是我殺了司徒青羽,到時候他一定會去天機門找我。我能走,但是洛師伯他們不可能走。所以,與其把戰場放在天機門,倒不如放在這裡更為合適。而且,我們現在擅闖劍闕地牢,就算我沒有殺司徒青羽,你認為司徒衍會放過我們嗎?反正早晚都要動手,幹嘛還要浪費時間呢!」對於小黑的顧慮,凌瑀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考慮得再多,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他不僅殺了司徒青羽,還毀掉了劍闕的地牢,這些都是不爭地事實。所以,沒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望著將己方千人圍困的劍闕修者,凌瑀冷笑一聲,對司徒衍說道:「司徒衍,枉你是劍闕之主,殺子之仇的確不共戴天,但是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對我出手,的確有失身份啊!難道,你認為是我們有錯在先嗎?」

  聽到凌瑀的話,司徒衍冷哼一聲,不為所動。但是他的心裡卻忍不住思量,司徒青羽是他的庶出子,對於這個二兒子,司徒衍非常了解。司徒青羽雖然看上去狂妄自大,但實則卻貪婪兇殘,城府極深,而且他還特別擅長察言觀色,否則也不至於明明身為庶出子,卻在劍闕依舊混得風生水起了。可是,司徒青羽為什麼要擄走天機門的眾人呢?以司徒青羽的性格,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招惹一個華夏人間的勢力,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而司徒青羽平日裡很少在人間走動,那麼,如果他得知了什麼消息,就一定是皇甫恨天告訴他的。直覺告訴司徒衍,皇甫恨天絕對不簡單,只要找到皇甫恨天,所有的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嗎?

  想到此處,司徒衍揮手打斷了手下修者的舉動,他冷冷地望著凌瑀,沉聲問道:「皇甫恨天在哪裡?我想只要找到皇甫恨天,一切疑惑都會解開。包括我兒為什麼會擄走天機門的人,和你們對劍闕有何企圖?」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因為之前在劍闕蠱惑你們的皇甫恨天不過是一道分身而已,他在不久前已經被我斬殺了。至於他的本體在哪,我不知道。而且,我覺得你的如意算盤要打空了,即便皇甫恨天幫你們算出了武道紀元開啟的確切時間,你們一樣無法勘破天機,尋得機緣。你以為依靠天啟之石就能夠近水樓台先得月嗎?不,你們和其他所有的古世家都一樣,不會占到任何便宜!」凌瑀冷笑一聲,面露鄙夷之色,嘲笑道。

  「能不能占到便宜是我的事,不勞你掛心。不過你將我的愛子擊殺,我必須要為他討一個公道。而且,他既然得知了你們天機門的秘密,那麼我也想知道。既然他已經死了,我就可以借著替他報仇的名義再次把你們抓回地牢,然後,再從你們的嘴裡撬出青羽知道卻一直對我隱瞞的事情!」說到此處,司徒衍眼底閃過一絲殘忍的凶芒。雖然他不知道司徒青羽到底知道些什麼,但是能讓司徒青羽動心的東西,絕對來頭甚大。

  「小瑀,怎麼樣?我就說吧,太誠實不是什麼好事,本來應該可以矇混過去的,現在必須要動手了!」小黑望著司徒衍臉上貪婪的表情,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身邊的凌瑀埋怨道。司徒衍是仙人,不好對付啊!

  「你想得倒挺美,我不是說過嗎?即便我沒有殺司徒青羽,司徒衍還是會對我們出手的。不僅僅是因為我們闖入了劍闕,破壞了地牢。更是因為司徒衍和司徒青羽的性格,他們都是貪婪兇殘之輩。知子莫若父,司徒衍要比我們更加了解司徒青羽,也肯定知道既然司徒青羽瞞著他將天機門的一眾修者擄來,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以司徒青羽的性格,那個秘密很可能是一方了不得的寶藏。而且,他們父子一脈相承,當司徒衍有了寶藏的概念之後,一定會想盡辦法對我們出手。身為一個仙人境強者,這裡還是他的地盤,你認為我們能夠跟他握手言和嗎?他想要對我們出手,甚至都不屑於找一個藉口。」凌瑀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看到凌瑀大敵當前卻有恃無恐的樣子,吳道嗅出了其中的詭異味道。他走到凌瑀面前,低聲說道:「小瑀,你是不是還留有後手啊?否則的話,對方三位仙人,我們這邊只有時大哥能與之一戰,毫無勝算啊!」

  「別急,只要先拖住他們就行了。你以為我今天來只是為了救出天機門的師兄弟和師叔伯嗎?他劍闕能夠因為一條礦藏對天機門出手,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因為這裡的仙山淨土對劍闕還以顏色呢?」凌瑀拍了拍吳道的肩膀,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厲芒,冷聲說道。原來,凌瑀最開始的打算確實只是救出天機門的一眾修者,但是當他看到司徒衍對自己釋放的殺意和眼底的貪婪之後,凌瑀便改了主意,既然誰的拳頭硬誰有道理的話,那麼凌瑀還真的沒怕過司徒衍。之前凌瑀曾對蕭野說過,當己方七人潛入劍闕之後,蕭野在回到天機門的時候便可以同夏遙等人一起回來接應自己。如果有了蕭野和夏遙的加入,那麼蕩平劍闕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看到凌瑀胸有成竹的模樣,吳道深深地感覺到凌瑀的可怕,原來凌瑀心中早就已經有了第二套方案。怪不得他對司徒衍言辭之間毫不留情,原來只是想看看司徒衍的態度。如果對方顯露貪念的時候,也就是劍闕滅門之時。不過吳道對於凌瑀的做法並不意外,深涉紅塵的他比凌瑀更加了解這片世界的規則。他們和劍闕已經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為什麼還要給對方留有和解的可能呢?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很多次,鍾穆揚、白俊昊、沈劍雄哪一個不是被凌瑀擊殺之後對他們家族留有緩和餘地的?但到了最後又怎麼樣?他們的家族還不是一樣和凌瑀刀兵相向!所以,凌瑀的做法沒有錯,想要不被麻煩纏身,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對方永絕後路。

  「時大哥,你對付一個,梵大師,你和老秦挑一個,吳胖子、裘大哥,咱們三個挑一個。既然他們劍闕蠻不講理,那麼我就滅了他們這個古世家!」凌瑀看到身邊已經圍滿了劍闕的修者,冷笑一聲,朗聲說道。

  聽到凌瑀的話,六人同時祭出武器,沖向司徒衍和他身邊的那兩位老者。時瓊琚乃是仙人境第二境界的高手,對付區區一個司徒衍手到擒來。高僧梵海和秦墨也處在仙人境第一境界,所以他們與其中一位長老交鋒也不算吃虧。唯一感到壓力倍增的就是凌瑀、裘長陵和吳道這一組了。裘長陵剛剛破入仙人境不久,與那位長老交手的時候的確有些力不從心,而凌瑀和吳道甚至還沒有晉升至尊境,所以更加不是長老的對手。

  當雙方真正交起手來的時候,司徒衍心中大驚,現在他終於明白面前這個少年為什麼敢如此有恃無恐了。他帶來的這幾人中竟然有四人都是仙人境強者,而且與自己交手的那名中年男子更是達到了仙人境第二個境界,比自己的修為還要高出許多。華夏人間不是不允許超過仙人境的力量存在嗎?那麼這四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可以自由出入華夏。想到此處,司徒衍厲吼一聲:「所有弟子聽令,結出天絕劍陣。」

  聽到司徒衍的話,劍闕的弟子紛紛將手中的長劍祭出,閃爍著銀光的鋒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雖然這些弟子的修為普遍都在出竅境到魁星境之間,但是當劍陣結成的時候,他們的修為竟然晉升到了魁星境巔峰。凌瑀回想起時瓊琚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劍闕的《天絕劍譜》乃是鎮派之寶,而利用《天絕劍譜》衍生出的天絕劍陣更是世間少有的仙階劍陣,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威力無匹。道道寒芒猶如冷風呼嘯,劍意拂過眾人的臉龐,如同刀割一樣疼。三千名劍闕修者好似三人一樣,動作整齊劃一,神色肅穆。直到劍陣成形之時,凌瑀不自覺的望向一旁的梵海。原來,天絕劍陣之所以能夠如此強橫,竟然與佛門的念力有異曲同工之妙。

  當三千名修者施展劍陣的時候,他們每個人的劍鋒上都會散出一縷劍意,那些劍意融合到一處,最後與三位仙人境老者的劍意相合,使得他們從仙人境第一境界竟然直接躍升到了仙人境第二境界的中期。

  「居然是天絕劍陣!哈哈哈,老夫已有數萬年沒有看過天絕劍陣了,不過你的天絕劍陣好像並不是什么正統啊!唉,堂堂天絕劍陣被你們耍成這個樣子,還真是東施效顰,貽笑大方啊!」就在這時,突然從劍闕的入口處傳來一聲朗笑。說話的人聲音滄桑,但是卻中氣十足,單憑聲音,便能夠猜測出此人的修為十分強絕。而凌瑀等人聽到那聲嘲諷,心中終於安定了下來,因為他們已經猜到了來者的身份,赫然是老翁夏遙。

  「你是誰?你憑什麼說我的天絕劍陣不是正統!」聽到夏遙的話,司徒衍瞳孔一縮,他握劍的手緊了緊,警惕地問道。身為劍闕之主,對於這本《天絕劍譜》來歷,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你想知道原因,那麼我就告訴你,當年這本《天絕劍譜》是在我的幫助下完成的,你信嗎?我不僅知道你這本《天絕劍譜》是殘本,還知道它最大的漏洞和禁忌,你想聽嗎?」夏遙望著一臉凝重的司徒衍,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