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神秘令牌

  「幽黎,你覺得這二人誰更勝一籌?」在萬星修者的後方,年紀較大的修者對身邊的年輕人輕聲問道。這名老者表情平淡,眼底卻有殺意閃爍。

  「回稟老祖,我覺得欒姬的勝算大一些。她乃是通天壁上排名第七的修者,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已經是虛無境的強者了。而且,他們無疆神域的人功法玄妙,集百家之所長,若修至化境如同天神附體,萬法不侵。凌瑀雖然天賦異稟,但相對於欒姬來說,他差得太多了。」年輕修者恭敬地回答道。

  這一老一少正是幽冥族的兩位修者,聖子幽黎和冥河老祖。冥河老祖當日與皇甫龍辰和其衛道者交手之後,傷了元氣,讓原本就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的冥河老祖無法追擊皇甫龍辰二人。之後冥河老祖便一直隱居在亂葬崗中休養生息,數日之後,冥河老祖才恢復了修為。而那時萬靈星域的強者們已經破開了華夏祖星的禁制,侵入了華夏大陸。幽黎擔心皇甫龍辰逃走之後會將冥河老祖意圖擊殺他們的事情告知萬靈星域的強者,所以二人才馬不停蹄地趕往中州。當二人來到神武學院的時候,並沒有在人群中發現皇甫龍辰和其衛道者的身影,二人一打聽,才知道皇甫龍辰並未回歸乾元道。

  「這個欒姬就是當年入侵乾元道的少女嗎?嗯,不錯,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高的修為,很難得啊。不過我卻不贊同你的想法,你說凌瑀並非欒姬的對手,我看則不然。欒姬之所以力壓凌瑀,是因為她的修為高於凌瑀。但是你不知道天授傳承之人有多麼可怕,尤其凌瑀還是這樣的性格,如果凌瑀能夠在欒姬的手上走過三百個回合,那麼就不一定誰勝誰負了。」冥河老祖眯起雙眼,靜靜地望著神武台上的刀光劍影,沉聲說道。

  「哦?難道老祖認為凌瑀會取勝?可是他們二人之間整整差了兩個大境界,修為相差太過懸殊了!」幽黎不明白冥河老祖的意思,疑惑地問道。

  「小子,如果讓你和凌瑀在這神武台上決鬥,你覺得你們兩個誰能取勝?我要你平心而論,實話實說。」冥河老祖掃了一眼幽黎,搖了搖頭,輕聲問道。

  「這......回稟老祖,如果讓我和凌瑀交手,我沒有必勝的把握。此人詭計多端,而且心性極其沉著,智計百出,其後手更是多不勝數。雖然他比我的境界要低,可是每當想到他以往的戰績,我的心裡都很沒底。在與他有過恩怨的修者中,許多次敵手都遠強於他,最後卻都敗在了他的手上。所以,我不敢保證一定可以戰勝此人。」幽黎沉思片刻,嘆息著說道。

  「不錯,這小子強於你們的地方就在於他的心性。其實天授傳承之人成長起來縱然強大,但卻不是制敵的最大底牌,而他強就強在了性格。當初我被困亂葬崗時,凌瑀明知我一根手指都足以將他碾死,可他依舊敢冒死將幽冥火精投入亂葬崗,意圖中傷我。而且,我發現他韌性極強,還從來不按常理出牌。你說他是正人君子,可是他渾身散發著一股痞性,可若說他是一個小人,但他卻在大是大非面前從不含糊。而且他頭腦聰慧,遇事冷靜,十分狡猾,這也正是他的恐怖之處。這樣一個令人無法揣度的敵人,若成長起來,恐怕世間再無人能夠掣肘。」冥河老祖眼底閃過一絲厲芒,沉聲說道。

  「可是如今他在神武台上與欒姬交手,我們縱然想要除掉他,現在也不是最好的時機呀?」幽黎看了看冥河老祖,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意,提醒道。

  「聽你說,欒姬所屬的無疆神域十分強大,對吧?這些年他們崛起的十分迅速,隱隱有成為萬星的統領者之勢。而且這欒姬還是無疆神域的聖女,如果,能將他們二人同時擊殺,無論對無疆神域還是華夏祖星來說,都將是不小的打擊......」冥河老祖望著欒姬和凌瑀,舔了舔嘴唇,邪惡地輕笑道。

  聽到冥河老祖的話,幽黎嚇了一跳,這裡可是萬星修者和華夏眾人的聚集之地。如果冥河老祖在這裡動手,恐怕不僅華夏眾人會對他們出手,就連萬靈星域的強者也會群起而攻之。聽這裡的修者說,萬靈星域和華夏已有約定,雙方公平切磋,可若是冥河老祖出手干預的話,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怎麼?你怕了?」見幽黎沉思不語,臉色蒼白,冥河老祖嗤之以鼻。他緊緊地盯著幽黎的雙眼,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地問道。

  感受到冥河老祖身上散發的無盡威壓,幽黎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他生怕冥河老祖盛怒之下將自己手刃於此。冥河老祖對凌瑀恨之入骨,之前在亂葬崗時冥河老祖就對幽黎說過自己和凌瑀的恩怨,如果自己此時出言反駁的話,不但無法阻止冥河老祖,甚至會令他遷怒於自己。以冥河老祖天地難馴的性格,若真的不管不顧,大開殺戒的話,別說是他,恐怕這裡的所有人都會為凌瑀陪葬。因為冥河老祖手段之殘忍,讓幽黎打心底里恐懼。

  「我不怕,只要老祖喜歡,晚輩一定誓死追隨。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老祖一聲令下,晚輩也絕不後退半步。」幽黎緊咬牙關,恭敬地說道。

  「這還差不多,你放心,你是我的晚輩,是我幽冥一族的天之驕子。只要你跟著我,以後這萬域星海,任你馳騁。什麼無疆神域,什麼華夏祖星,如今我已脫困,他們不再是受人敬仰的霸者,註定要被我拉下神壇,哈哈哈......」冥河老祖似乎對幽黎的表現很滿意,他拍了拍幽黎的肩膀,放肆地笑道。他的聲音極其尖銳,以至於引得身旁的許多修者紛紛側目,但是當他們看到冥河老祖陰冷的目光時,連忙扭過頭去,不敢與之對視。

  冥河老祖不理會其他人異樣的目光,只見他用那雙枯瘦的手掌在懷中摸索,許久之後,冥河老祖從懷中取出一塊烏黑色令牌。這塊令牌只有巴掌大小,呈長方形,在令牌的四周,雕刻著複雜的紋路。令牌通體烏黑,不知是什麼材質的,閃爍著懾人的光澤,仿佛要將人的神魂吸入其中一樣。在令牌的背面,刻畫著一幅星海的地圖,上面星辰閃爍,寒光點點。在令牌的正面,寫著兩個好似符文一般的文字,這兩個字的字體應該十分久遠,幽黎並不認識。

  「老祖,這是?」幽黎看到冥河老祖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手裡的黑色令牌,不禁好奇的問道。

  「這是通往一處可怕之地的令牌,說是令牌,倒不如說是鑰匙更為貼切。只要用合適的方法將其激活,它便能開啟通往那個神秘之地的傳送門。可惜,這塊令牌只能使用一次,老祖我得到它已經有十多萬年了,卻一直沒捨得用,如今正好可以用它解決凌瑀和欒姬!」冥河老祖摩挲著令牌,眼底閃過一絲邪意,冷聲說道。

  「可怕之地?那是一處什麼所在?絕地嗎?」幽黎被冥河老祖的話勾起了好奇心,他看了看冥河老祖手中的令牌,又看了看凌瑀二人,輕聲問道。

  「豈止是絕地啊,那裡簡直就是所有生靈的終結之地。神魔對它敬而遠之,厲鬼只能徘徊在它的邊緣。你知道我曾在幽冥大地獄修行過吧?在我沒有去過那裡之前,一直以為幽冥大地獄才是這片宇宙中的究極之地,但是當我去過那裡之後,才知道幽冥大地獄和那裡相比,簡直就是人間仙境。那裡是一處迷幻的所在,有人說那裡有宇宙的終極,是一切的終止之地,是失樂園,是詛咒之地。也有人說那裡是宇宙中的極樂淨土,是一切的初始,那裡有生生不息的希望,保存著讓人永生的力量。結果如何,我不知道,因為我根本不敢進去。」冥河老祖眼底閃過濃濃地恐懼,低聲說道。

  冥河老祖說完之後,將手中的令牌遞向幽黎,示意他打量一番,滿足他的好奇心。可是,當幽黎將神秘令牌持在手中的時候,突然被令牌的重量嚇了一跳。他連忙用雙手將令牌擎住,以免它掉落在地上。幽黎沒想到,這塊只有巴掌大小的令牌竟有萬斤之重,太不可思議了。

  「老祖,難道那個地方連您也不敢輕易涉足嗎?」幽黎將令牌還給冥河老祖,輕輕地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開口問道。

  冥河老祖現在已經恢復到了巔峰狀態,幽黎敢說,在此次來襲的萬靈星域的所有強者中,沒有一個人是冥河老祖的對手。可是連他這麼強悍的人在提到那裡的時候都一臉凝重,甚至恐懼萬分,可想而知,那裡到底是一處怎樣的所在。

  「是啊,你沒有去過那裡,自然不知道那裡有多麼的可怕......算了,咱們不提它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開啟那裡的傳送通道,把欒姬和凌瑀送進去,讓他們永世不能超生!」冥河老祖說完,對著身邊懷有敵意的修者輕輕地揮了揮手,沉聲說道。

  其實當他說出要對欒姬不利的時候,周圍的修者便已經對他顯露出濃濃的殺意了。欒姬為萬靈星域中的絕色麗人,冥河老祖的話顯然讓他們很不舒服。如果不是忌憚冥河老祖的修為,估計他們早就動手了。不過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因為當冥河老祖對他們揮手之時,這些人瞬間便癱倒在地,失去了生機。在他們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也沒有人看到冥河老祖是如何出手的,這些修者就像是睡著了一樣,莫名其妙的被吸乾了所有的靈力,化為了一具具乾屍。

  看著地上的數名修者,冥河老祖冷笑一聲,眼中浮現一抹不屑。他並不是害怕這些修者鬧出什麼動靜,只是他剛才沒有抽出時間對他們動手而已。

  做完這一切,冥河老祖對著幽黎點了點頭,只見他的身軀緩緩升入高空,飛過萬靈星域的眾人,來到了神武台的上空。冥河老祖將握著令牌的右手背在身後,對著神武台上的凌瑀二人放肆的大笑道:「凌瑀,你還認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