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瑀三人回到神武學院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了。三人因為喝了很多酒,所以沒有在路上做任何的停留,直奔住處而去。回到住處時,凌瑀發現釋塵已經回來了,只是他的表情有些不對。
「凌兄,你們回來了?我......」釋塵見凌瑀三人順利歸來,眼底閃過一絲喜色。而後,他撓了撓光頭,望著凌瑀露出一副愧疚之色,欲言又止。
「釋塵,你怎麼了?為何會有這樣的表情,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凌瑀察言觀色,發現釋塵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一樣,不敢直視凌瑀的雙眼,一直在躲避著他的目光。見釋塵如此,凌瑀輕聲問道。
「凌兄,對不起,我今天雖然幫你請假了,但卻沒有守住秘密......」釋塵來到凌瑀面前,雙掌合十,微微頷首,滿臉通紅,羞愧地說道。
「什麼意思?我沒太明白,你把事情從頭到尾跟我說說。」凌瑀伸手扶住釋塵,將他讓到石凳上。自己則坐在釋塵身邊,一邊安慰著釋塵,一邊充滿疑惑地問道。
看到凌瑀一臉關切的神情,好像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過失而氣惱,反而是在安慰著自己。釋塵輕聲一嘆,將白天所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今天清晨,釋塵按照凌瑀所叮囑的那樣,準時來到神武學院報導,並且向今天的授課老師唐澤請假。唐澤聽聞凌瑀舊疾復發之時,眼底閃過一絲擔憂。本來他想向釋塵打聽詳細的情況,但這時神武學院的副院長司空擎宇趕到,對唐澤耳語了幾句,唐澤也就沒有再詢問釋塵了。不過,在第一堂課結束的時候,皇甫龍辰竟然找到了釋塵,並且當著眾人的面詢問釋塵,凌瑀是否去渡劫了。釋塵沒想到皇甫龍辰會這麼問,一時之間有些錯愕。釋塵為人單純,不擅撒謊,慌亂之下他扭頭向四周望去。發現白俊昊在聽到凌瑀渡劫時,眼底閃過一絲怨毒。下午的時候,白俊昊就沒有再來上課。釋塵知道白俊昊和凌瑀有很深的恩怨,當看到白俊昊沒有出現在修者中時,釋塵本能的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而他認為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不善變通造成的,所以一天都渾渾噩噩,心有愧疚。
聽完釋塵的講述,凌瑀哈哈大笑,他本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沒想到卻是因為這點雞毛蒜皮之事,他拍了拍釋塵的肩膀,笑著安慰道:「釋塵,我渡劫這件事本就不是什麼秘密,之所以我讓你今天清晨幫我請假,是因為我擔心自己渡劫時間過長,白天時被奸人趁虛而入。但好在我早上就已經渡完劫了,期間也沒有什麼人來干擾我。所以,你不用這麼自責。」
聽到凌瑀的解釋,釋塵終於露出如釋重負般的微笑。而後,他和吳道一起,將小黑扶進房內。並且熬了一碗醒酒湯,遞到小黑的面前。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喝過醒酒湯的小黑悠悠轉醒,雖然頭還有些沉,但已經恢復正常的思維了。
「小黑,正好你醒了,你去隔壁將易兄和卜兄弟叫來,就說我有些東西要送給他們。」正在熬粥的凌瑀回頭見小黑走出房間,笑著說道。幾人在望仙樓喝了一肚子酒,現在胃裡空落落的。
「哦!」聽到凌瑀的話,小黑順勢答應著,向院門處走去。而當他來到院門處時,終於像明白了什麼一樣,扭頭對凌瑀說道:「那東西別忘了給我留點!我也快要渡劫了,需要海量的精氣!」
「哎呀,知道了,少不了你的,趕緊去吧。」凌瑀見小黑目露貪婪,隨意地擺了擺手,輕聲說道。
時間不長,易寒和卜雲竹二人隨小黑來到了凌瑀的院中。易寒見到凌瑀神采奕奕的模樣,連忙抱拳說道:「恭喜凌兄成功渡劫,成為出竅境的強者,看來我再不努力,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哎,易兄言重了,只不過是渡了一次劫而已,何必說得這麼興師動眾呢。來來來,我這有好東西要送給你們。」凌瑀哈哈一笑,將易寒二人請入院中,朗聲說道。
見幾人都已圍坐在石桌旁,凌瑀回身將院門關緊。而後,他來到眾人面前,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自裡面倒出六滴天雷生露遞到眾人面前,輕聲說道:「這是我昨夜渡劫之時所得到的天雷生露,數量不多,但能保證咱們每人一滴。天雷生露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增進修為,希望各位能藉此液滴,早日渡劫,飛升仙域。」
「這......凌兄,天雷生露非傳說中的雷劫而不可得,難道你昨夜所渡雷劫是傳說中的雷劫?這天雷生露太珍貴了,我們不能要。」易寒望著眼前湛藍色的液滴,狠狠地吞了吞口水,拒絕道。
「易兄,卜兄弟,你們二人就不要推辭了,咱們是同甘苦共患難的兄弟,如果連這小小的心意都不收下,未免也太見外了。」凌瑀說完,佯怒道。
「好吧,既然凌兄弟都這麼說了,我們二人就厚著臉皮收下。多謝凌兄弟了!」易寒見凌瑀面露不悅之色,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於是,便不再推辭,接過天雷生露,握在掌中。
「凌兄,我很好奇,我們是通過皇甫龍辰知道你渡劫的。這件事釋塵兄連我們都沒有告訴,更不可能告訴大師兄,那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卜雲竹也接過天雷生露,對凌瑀問道。
「這也是我心中的一個謎團,釋塵並沒有將我渡劫的事告訴任何人,我們三人在渡劫途中也沒有發現皇甫龍辰。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一直在暗中窺探。」凌瑀沉思片刻,沉聲說道。
「你懷疑我們昨夜在野外之時,他一直隱於暗中觀察?可是我們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人在附近啊?」吳道聽完凌瑀的話,眉頭微皺,輕聲說道。
「我曾與這位大師兄見過一面,感覺他雖然表面上為人和善,但實則城府極深。我甚至懷疑,他連修為都一直在隱藏,所謂的魁星境應該不是他真實的修為。況且,憑他的修為,若想跟蹤我們而不被我們發現,簡直是輕而易舉。如果在平時,他來找我並沒有什麼不妥。但是他今天當著眾人的面詢問釋塵我是否在渡劫,就有些居心叵測的意味了。」凌瑀輕輕地撫摸著耳垂,對眾人說道。
「不管怎麼樣,以後咱們對他多加小心就好了。最近我修煉家傳的《易天術》時,總是心神不寧,感覺有事情要發生,或者什麼人要出世。所以,目前潛心修行才是王道。」卜雲竹說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與他井水不犯河水,但若是他想暗中使壞的話,咱們也不是好惹的!」易寒眼神凌厲,沉聲說道。
「二位,現在天色已晚,不如你們就留在這消化天雷生露裡面的靈力吧,咱們六個人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凌瑀看了看天色,扭頭對易寒和卜雲竹說道。
其實就算凌瑀不說,易寒二人也是這麼想的。他們雖然聽說過天雷生露,但卻一直沒有親眼見過,更別說吞食了。如今有凌瑀在身邊,他們就可以安心的服用,這就是對朋友無條件的信任。
而就在幾人興高采烈的服用天雷生露的時候,在同一時間的帝都白府,卻是一派沉悶的景象。白家家主白昆端坐在太師椅上,望著眼前的白俊昊面沉似水。
「這個孽畜!不僅在皇城帝都羞辱於你,更是夥同賊人將我的愛將張元佐擊殺,簡直罪不可恕!如今他再次渡劫成功,恐怕日後必定會成為我白家心腹大患。俊昊我兒,你和那小孽畜有過數面之緣,可否知道他的軟肋在哪裡?此子不除,我心難安。如果再放任其成長下去,恐怕我們白家將永無寧日!」白昆憤怒的摔碎了手中的茶杯,盯著白俊昊沉聲問道。
「回稟父親,凌瑀修為高深,功法奇特,而且暗中還有貴人相佑,如果從他身上下手,恐怕不太容易。不過......」白俊昊眼珠一轉,繼續說道:「不過我聽說他有一個妹妹,叫玄靈兒,現在也住在神武學院,只不過她是和唐槿萱住在一起的。這玄靈兒好像是一隻妖獸,雖然是妖獸,但是那凌瑀卻對她寵愛有加,將其視為自己的親妹妹。如果從這妖獸身上入手,我想,應該會讓凌瑀乖乖就範。」
「此事當真?」聽到白俊昊的話,白昆眼中閃爍著一絲狠厲。他站起身形,在房間內踱來踱去。而後,他猛然回頭,壓低了聲音,對白俊昊問道。
「回父親,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虛言。」白俊昊微微頷首,對白昆恭敬地說道。
「好!既然這樣,咱們就從這玄靈兒身上著手,無論用什麼代價,一定要剷除凌瑀!」白昆望著神武學院的方向,握緊雙拳,惡狠狠地說道。
凌瑀六人將天雷生露吞入腹中,天雷生露剛一入口,就化作絲絲縷縷的精氣隨著經絡遊走。眾人盤膝而坐,感受著天雷生露帶來的陣陣清爽。這次渡劫所得的天雷生露甚是神異,它們進入人的身體後,將眾人積壓已久的燥氣瞬間撫平,讓眾人覺得好似暢遊在無邊的深海之中。天地一片蔚藍,身邊的大海時而風平浪靜,時而波濤洶湧。他們好似與天地融為一體,愜意無邊。
當眾人再次睜開雙眼之時,已經是次日清晨了。雖然六人一夜未眠,但卻絲毫感覺不到疲倦,反而神清氣爽,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幾人眼中神光閃爍,顯然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
釋塵要比幾人提前醒來,他貼心地將熬好的米粥端到幾人身前,眾人紛紛道謝,接過米粥,細細品嘗。作為清晨的第一頓飯,米粥的好處是巨大的,既能充飢,又能養胃。
六人簡單的吃過早飯,結伴向著神武學院的教室走去。因為昨天唐澤離去前曾對眾人說,今天有人將要傳授他們鞏固道基的法門,讓眾人做好準備。
凌瑀望著眼前的神武學院教室,心中感慨萬千,回想以前,他怎麼也沒有想過自己能在華夏三大學府之一的神武學院修行,這一切都如同做夢一樣。凌瑀望著武學系的大旗,輕聲說道:「三年後,當我從這裡離開的時候,我一定會成為年輕一代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