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時闖入石柱之內的一眾強者正是以赤鬼為首的星海勢力。在凌瑀和御世天心的對面,赤鬼、雷王、鳳嬋衣、痴塵女、大君主、慧亂、天笑佛等人皆在其列。只是,當凌瑀的目光掃向雷王的時候,發現雷王的右臂已經斷了。望著他空蕩蕩的袖口,凌瑀心中一動,想起了之前在祭壇外看到的石柱上遺留的鮮血。那些鮮血並未被石柱吸收,由此可以推斷,那些鮮血並非華夏強者所留。而此時的雷王又斷了一條手臂,當所有的巧合都指向一種可能的時候,那多半就是事情的真相。而凌瑀也終於猜到,先於自己來到祭壇的人果然是赤鬼和雷王等星海強者,他們雖然挪動了石柱,但卻無法潛入,所以才一直隱於暗中,等待自己到來。
「哈哈哈,凌瑀,雖然我們是第一次相見,但是我卻有些欣賞你。身為華夏的天授傳承之人,以聖人之姿居然能夠毀掉我的法旨,而且在我對你散發出殺意之後依舊沒有選擇隱匿或者逃遁,而是反其道行之,妄圖阻止我奪得華夏氣運。你要比我想像中的更加勇敢,有膽識、有魄力、而且還有一股子狠勁兒。這樣吧,如果你答應成為我的手下之將,我可以饒你一命!」對於凌瑀的呵斥,赤鬼並未惱怒,反而對凌瑀蠱惑道。
「怎麼?想拉我入伙?你未免也太天真了。老鬼,我不是傻子,也不是你手下的那些忠誠的狗,你降服不了我的!之前在我打算斬落你的法旨時,就已經對你無比厭惡了。我知道,你對我同樣恨之入骨。但是你能如此談笑風生的跟我說話,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因為說實話,我也有些欣賞你了!不是因為你明明恨不得將我抽筋剝皮還故作冷靜,而是因為你的臉皮實在太厚了。對了,我有兩個朋友,他們一個叫小黑,一個叫吳道,他們兩個是我見過的最沒有下限的人。但是今天看到你,我才知道一直以來自己都太過孤陋寡聞了,你的臉皮,恐怕要比他們厚多了!」對於赤鬼的蠱惑,凌瑀無動於衷。他雲淡風輕的撫著耳垂,揶揄道。
「小孽畜,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敢對赤鬼大人無禮,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血濺當場!」望著凌瑀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滾刀之態,赤鬼還未開口,一旁的鳳嬋衣卻早已怒不可遏了。她劍指凌瑀,嬌叱道。
「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雲騰妙道的聖女鳳嬋衣呀!怎麼,你之前不是聖皇子豢養的一條狗嗎?怎麼如今又另投他人門下了?看來,你的美色對聖皇子還是沒有誘惑力啊!我之前就說你是醜八怪,你自己還不相信,你看看,這一次連聖皇子都嫌棄你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人吶,有時候要聽勸,也要認命,丑就是丑,無論露多少肉都不會改變的。」凌瑀望著身著火紅色羅裙,胸前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鳳嬋衣,輕笑道。
凌瑀眼神極不正經,甚至還透露著一縷縷邪意。他好像故意一般,瞄向鳳嬋衣袒露的雪白之處,眼神玩味,品頭論足。看凌瑀那樣子,別說是赤鬼等人,就連御世天心都覺得凌瑀太有做採花淫賊的潛質了。而凌瑀自己卻深知,他和慕容長風還差得很遠。可是凌瑀卻怎麼知道,慕容長風雖然是多情閣的傳人,但是他風流倜儻,雖然花心,可是卻從未有過令人厭惡的舉動。哪像此刻的凌瑀,面色痴痴,眼神更是肆無忌憚呢。
不過,在看到凌瑀的舉動後,御世天心卻為凌瑀捏著一把汗。他看得出來,雖然凌瑀口不擇言,行為不端,但是凌瑀的眼底卻有一絲隱晦的忌憚和冷靜。他知道,凌瑀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輕鬆。也難怪,對方可是萬古仙尊,任誰在面對赤鬼的時候都會心有忌憚吧?不過,御世天心同時也十分欽佩凌瑀,在這麼複雜兇險的情況下,對方居然依舊可以鎮定自若,談笑風生,恐怕這等底氣不是尋常之輩能有的,這點很難得。
「你這登徒浪子,我要殺了你!」看到凌瑀戲謔的眼神,鳳嬋衣第一次感到些許害羞。她猛地緊了緊衣衫,想要掩住她一直引以為傲的豐腴之體。怎奈她的羅裙上開口太大了,無論怎麼遮掩,都無法掩飾她傲人的嬌軀。以至於鳳嬋衣氣得牙根打顫,身軀亂抖。可是鳳嬋衣又怎麼知道,凌瑀對她並無任何邪念。在凌瑀的心中,無論唐槿萱還是端木雨涵,都遠非鳳嬋衣可比,在凌瑀的心中,鳳嬋衣與一具紅粉骷髏並無兩樣。
「嬋衣,回來吧,你不是他的對手。無論口才還是修為,他都遠超於你。而且,他也絕不是你想像中的登徒浪子,奸佞淫徒,他這麼做,只是在擾亂你的道心,在激怒你而已。」就在這時,赤鬼輕聲嘆息道。
對於赤鬼的話,鳳嬋衣不敢不聽。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凌瑀,恨不得將對方的眼睛挖出來。不過因為赤鬼的吩咐,她只能滿懷怨氣地回到了赤鬼身後。氣鼓鼓地嘟囔道:「一個華夏螻蟻而已,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雖然鳳嬋衣的聲音極小,但並未逃過赤鬼的耳朵。他眉頭微皺,臉上浮現出一抹慍色,不過最後卻輕輕地搖了搖頭,並未搭言。他看得出來,凌瑀已經是虛無境強者了,若對方全力以赴,鳳嬋衣的確難以招架。
「凌瑀,我再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可以識時務。我的麾下強者如雲,你為我所用,我絕對不會虧待你。但是你若再執迷不悟,一心想要維護這顆早已荒寂的落魄古星,就別怪我扼殺天才了!」赤鬼再次扭頭望向凌瑀,一字一頓地說道。當赤鬼言語之時,一道道黑色霧氣憑空浮現,將赤鬼包裹,在那層霧氣中,仿佛禁錮著數萬隻惡鬼一般,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從黑霧中散出。似乎只要凌瑀拒絕,便會將其啃噬。
「老鬼,你還是太小瞧我了。我和你不一樣,和他們也不一樣!」凌瑀說著,扭頭看了看天笑佛和血僧等人,再次說道:「他們能夠被你收至麾下,成為你的左膀右臂,是因為他們天生一副賤骨頭。可是我這人哪兒都好,就是膝蓋太硬,腰也太硬。我不會對別人卑躬屈膝,彎不下腰,也跪不下去,而且,這裡是我生活的地方,是我熱愛並且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土地。所以,你我之間只有兩種結局,第一,你殺了我,第二,我殺了你!不過我勸你還是選擇第三條路,你可以歸順我,並且世世代代在華夏為奴,這樣的話,或許我們華夏強者還會念在你一把年紀的份上,留你一條性命。否則......你的結局只會作繭自縛,他鄉埋骨。」
對於赤鬼近乎於威脅的拉攏,凌瑀冷笑著搖了搖頭,他把玩著手裡的斷劍,似乎並未將赤鬼放在眼裡。他不怕嗎?不,凌瑀的手心已經被汗水潤濕,但是他明白一點,他和赤鬼註定不會握手言歡,對方不會放棄侵擾華夏,不會放過自己,更不會放棄華夏氣運和天闕之匙。而自己,同樣也不會放棄守護華夏。赤鬼三番五次於華夏為惡,其劣跡斑斑,罄竹難書,凌瑀就算自知不敵,也不會丟了傲骨。而且,他更知道,赤鬼雖然有拉攏之心,但其心底對華夏和華夏大陸的修者極為不屑。對方心智陰沉,城府極深,凌瑀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而凌瑀之所以插科打諢,其實是為了拖延時間,他在等,等南宮羽的到來,等待援兵的到來。
「照這麼說,我們今天只能以殺戮終結彼此了。」凌瑀的態度似乎早已在赤鬼的預料之中。所以,聽到凌瑀極為挑釁的話,赤鬼的臉色逐漸沉了下來。他沒想到這個華夏聖人居然如此膽大,面對自己毫無懼色。
赤鬼說完,似乎不想再給凌瑀機會,他對一旁的血僧點了點頭。看到赤鬼的暗示,血僧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那縷笑意中充滿了邪意和殘忍,仿佛一位視財如命的貪婪商賈看到了稀世珍寶一般,緩步朝凌瑀逼近。
「凌兄,我和你同進退!」感受到血僧身上盪出的恐怖殺意,御世天心邁步走到凌瑀身邊,笑道。御世天心並未見過血僧,但他卻能夠感知到血僧的修為。面前這位妖僧身著紅色花袍,雖是僧人,但是身上卻並無任何一絲佛性,反而如同一位修羅惡鬼一般,身上瀰漫著令人心悸的恐怖殺機。對方身為仙人境強者,若他想要對凌瑀發難的話,恐怕凌瑀難以招架。在御世天心的心中,早已將凌瑀當做摯友,自然要施以援手。
「哼,兩個螻蟻般的生靈也敢如此不自量力......不對!你是仙人境修者?你到底是誰?和這隻華夏孽畜到底有什麼關係?屬於何方勢力?」當感受到御世天心的修為時,血僧眼神一凜,臉色瞬間凝重起來。
「他自然是我們華夏的援兵了!血僧,你們萬世佛陀違背佛門聖意,助紂為虐,如今還妄想欺辱我華夏修者,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將你這妖僧誅殺!」就在血僧逼向凌瑀之際,一道威嚴的呵斥聲從遠方傳來。